当然,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宋倞庭是真的百口莫辩,谈恋爱嘛, 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他做事情呢, 就很果断, 立刻让文谚冷静, 并换了新的助理。文谚现在开始继续做他之前的工作,将宋倞庭的私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是文谚还是觉得周家真的很不地道,把娱乐圈那一套把戏用在宋先生身上, 真的很不明智。
    再说冯映汐也没想象的那么生气,见宋倞庭心虚成这样,她又觉得好笑。
    她问:“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宋倞庭:“那倒没有。”
    “宋倞庭,我丑话讲在前面, 你要是让我不开心,我肯定也不会让你开心。你最好老老实实和我讲清楚。”
    宋倞庭就开始哄她,问:“你觉得小周怎么样?”
    “挺好的啊。”
    “我是问,他在平时工作中, 怎么样?”
    冯映汐好奇:“他不是你的助理吗?你怎么问我。”
    “文谚这段时间经常出差,所以提小周上来,我觉得他做事情不够灵活, 很拘束。”
    连重要的人, 和次要的人都分不清, 就很不适合做助理这个工作。
    冯映汐失笑:“不是人人都能像文特助一样,有八百个心眼……”
    她说到一半才意识到, 宋倞庭到底什么意思了。
    小周没有像文谚那样,将每日娱报和财经报一样都呈送给他。
    所以他一开始是不知道自己和周小姐的绯闻满天飞,所以他才这么委屈, 生气到把小周辞退了。
    她说到这里,就问:“你的意思,只是小周的责任吗?”
    “那肯定不是。我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冯映汐冷冷笑了声:“是吗?知道有责任就好。”
    宋倞庭无声笑起来。
    “文谚前天出差回来,已经接手了我身边的工作。小周已经退回到之前的岗位了,他做事情少了敏锐,给我惹了很多麻烦,我也不好教训他,没有扣奖金只是换了岗位。你觉得呢?”
    冯映汐心里骂了声狡猾的老男人。
    “我觉得又没用,那要你自己看啊。你自己的助理。老板犯错大家都犯错,他犯的错无伤大雅,也不能全怪他,对不对?你要是觉得不能忍,那就换了吧。”
    宋倞庭立刻说:“当然是原则性的问题,要不然文谚不能将人臭骂一顿。我不好当面骂人的。”
    冯映汐就笑起来。
    “行了,我知道了。”
    宋倞庭立刻说:“我还要继续工作,你不在家,家里的人都不工作,我都没有汤喝。”
    “你不是不能喝汤吗?不怕上火啊。”
    “喝多了就好了。”
    冯映汐很听他胡扯,但是又觉得好笑。
    宋倞庭问:“直接从北海道飞新加坡吗?到时候我去接你。”
    冯映汐听得兴趣缺缺:“到时候看吧。”
    宋倞庭也不执着,之后两人聊起其他的。
    等挂了电话,文谚的电话进来,问:“游轮已经租好了,到时候受邀请的客人会上船。环维港最后停靠在榕树湾码头,或者北角码头。拟邀的嘉宾名单已经列出来了,我传给你。”
    宋倞庭已经在准备冯映汐生日宴,关于冯映汐的生日宴,他花了很多很多心思。
    初步计划租一艘游轮出海去玩,并彻底杜绝媒体偷拍。
    他这个赔罪的意图太明显,怕冯映汐到时候甩他两耳光,毕竟她已经这么生气了,连北海道都没去,还被周小姐那边把‘他们’的绯闻这么大肆传播。
    是的,他现在认定狗仔是周家花钱请的,所以他才将此事冷处理了。
    现在他这边彻底和媒体无联系,所有工作上的事情都是文谚在传达。文谚对各路媒体的问询很直接,就是直接否认。
    但是因为那边的八卦小报还在连载,所以大家都是观望态度。
    他们这边和周家的态度也完全不同,周家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周小姐,至今还在朋友圈感恩,而这边一直是冷处理,给大家营造出来的感觉,好像是真的一样,宋生移情别恋周小姐。
    而那个狗仔也终于停止连载了。
    周小姐就和周太抱怨:“这种事情,我的名声也不好啊,等哪天和宋生一起吃饭,到时候我和他道个歉吧。”
    她自己也知道,这是绯闻,而且这绯闻来的很及时,将她推到了热搜第一,她背后的投资和周家的娱乐业,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
    最需要造势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新闻,她是很开心的,要是能和宋倞庭有后续,那是再好不过。
    周太说:“他年纪也到了,要是追求你他一点损失都没有。是傻子才会舍你,去追求冯家那个私生女。有妈妈在,不要太担心。”
    周小姐对冯映汐的印象不好,大概是因为认识冯映汐的时候,她就是宋倞庭的女朋友,生得漂亮,人也低调,还继承了巨额遗产,几乎没有缺点。
    要说是因为嫉妒,她肯定不承认,只能是因为对方除了漂亮,没有很突出的优点吧。
    自视甚高的女孩子,最喜欢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对手。
    宋倞庭明知道冯映汐肯定是这件事情的,而且她也应该就在国内。
    但是他不知道,冯映汐已经把这件桃色绯闻,发展成另一件事情了。
    宋倞庭转头问文谚:“今天还有什么消息吗?”
    文谚见他这么紧张,特别违心地安慰他说:“冯小姐这么聪明,对周小姐这种女孩子的把戏肯定是一清二楚。”
    结果宋倞庭掷地有声:“她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
    她只会和我算账。
    不得不说,爱情到最后,互相都了解了彼此的本质。
    文谚安慰他:“等冯小姐回来,到时候生日宴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之前不过是娱记小报博关注的绯闻。周家的邀约我们这边也都推掉了。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公司加班。”
    宋倞庭的重点其实不在这件事,因为关于冯映汐的生日宴他还有其他的想法。
    冯映汐回房间翻行李,确实在里面找到了宋倞庭的所有的卡,她看的直乐。
    第二天,龚先生龚先就带她回新加坡。一早一行人低调离港,到达新加坡是早上十点三十分。
    龚先生在新加坡的老宅是一座花园洋房,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这里和现代豪宅不一样,这座花园洋房的景观是上个世纪的风格。
    冯映汐站在洋房前的花园里的喷泉前问龚先生:“请问你太太在吗?”
    “她去世了。”
    她听得语塞,沉默了片刻才说:“对不起。”
    龚先生并不在意这个,微微笑说:“她去世很多年了。”
    花园洋房里的帮佣很多,周先生提着她的行李领着她说:“冯小姐,请进。”
    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来做生意的。自己像是一个落魄的上门投亲靠友的路人,误入了一座上个世纪的洋房。
    房子里的装修很古典,她站在大客厅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夸了句:“很漂亮。”
    龚先生平静地说:“按照法律来讲,我的合法继承人,只有你。”
    冯映汐听得吓了一跳。
    龚先生自从上次和她谈过之后,再没提过龚家的事情。
    她这次主动问:“那位何女士……”
    龚先生说:“她的母亲是我小时候的侍女,叫阿琼。后来做了我父亲的妾。怀着她就开始奔逃,我们走散了。”
    这短短一句话里,讲述的是一个女人悲苦的一生。
    她不敢深问。
    龚先生也说:“你妈妈自小聪明,继父家境也很不错,她生活的也不错。只有你的外婆一辈子很苦。”
    冯映汐见他难得面色不是那么好,诚恳说:“若是这次顺利,等结束后,我来邀请何女士,大家坐在一起聊一聊。没有人愿意恨着很多人,或者是有很多遗憾。再者,我并不缺钱,我爸爸对我很不错的。”
    龚先生至始至终都没有和她解释这次生意的事情。
    他自己决定,澳门方家和周家的这一单,就算是他这个做舅舅的送给冯映汐的礼物。
    冯映汐在龚先生的老宅里住了一个星期,她盯着方家的股票,在一个中位点进场,第一次买进大概2%左右,不能让庄家察觉。龚先生的高级经理人都很专业,虽然诧异于她的大胆,没有收她的钱,只需要她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间隔三天后,大批的散户账号在二级市场,继续买进。
    两次买进的资金量非常大,龚先生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句,由着她和经理人折腾。
    然后等着庄家拉升,这样往复。
    等庄家来回拉升后再抛盘,因为方家现在正在势头上,所以股价可观,在黑石资本还没有正式进场,就搞臭它,这个时机要拿捏好。
    龚先生则是对方家的那半张赌牌更感兴趣。
    她不能在这边久留,因为在周五晚上,她就接到了学校的老师电话,询问她论文什时候交。她满口答应:“我周日晚上,一定交作业。”
    那位老师也解释:“因为下个月有个项目,所以其他人的论文都交了,所以我也希望你到时候参加一下。”
    冯映汐立刻讲:“好的,到时候我一定参加。”
    她是要做好学生的,对老师也很尊重,等挂了电话,龚先生问:“要回去了?”
    她以为龚先生担心生意的事,立刻说:“我周日回去,但是不影响这边的工作,接下来半个月,只要我的资金到位……”
    “我不是问这个。”,龚先生对她撒钱根本不在意,一个亿和十亿在他眼里都不是问题。
    “你先回去吧,等我下次回去,再和你妈妈见一见,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冯映汐以为他说的是何女士。
    “可以的,到时候我去请何女士……”
    “我说的不是她,我是说朱女士。”
    龚先生是很讲规矩的人,在他眼里,冯映汐养在大太膝下,受大太照拂。那么他作为冯映汐的家长,就要出面感谢大太的恩情。毕竟大太和冯映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冯映汐问:“所以,我现在需要改口叫舅舅吗?”
    龚先生笑起来:“随你开心吧,这些都不重要。”
    冯映汐既然能来找他,那就说明她不排斥自己是龚家人。
    她在龚先生的书房里见到了滇南龚家老宅的照片,那位叫阿琼的女人真的很漂亮。
    听周先生讲。她比龚先生大三岁,两人几乎一起长大。
    只是阿琼十七岁那年做了龚老爷的妾,当年龚家就遭难了,家人四逃,龚先生是龚家的小少爷自然有家仆护着他向南奔逃出境,阿琼和他是在半路上走散,最后流落到港岛,年纪轻轻就没了。
    周先生讲,龚先生找到阿琼的时候,阿琼已经去世了,她也已经被送回冯家了。何女士当时急着出国,并不理会龚先生。
    和爸爸一辈子红颜不断比起来,龚先生一生除了财富,可谓是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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