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谢扶光歪头,绸缎般的长卷发散开,“我是不是病了?”

    沈秀噎住。她没想到,谢扶光竟连这个都不知道。他竟然如此无知,如此纯情。

    “这不是病,这是……”沈秀很难为情,“这是……”

    她该如何解释!即便他们都亲过了,抱过了,都睡一张床了,可说这种事,她还是很难出[kou]。

    瞥瞥他“肿”起来的某处,她面红耳赤,“这不是病,这是正常的。”

    他不解,“嗯?”

    “男人就是会这样的。”

    谢扶光的视线在他下面逡巡良久,仍然不大明白。

    “反正男人就是会这这样,你不必担心,这不是病。”

    沈秀想,谢扶光连这个都不知道,那男女之事,他定然也不了解。他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他们成亲了怎么办?他总要去了解的。

    她得告诉他这些事。思定之后,她做好心理准备,道:“你听我说……”

    她吐字飞快,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噼里啪啦说完,她咽下[kou]水,“大概就是这样。”

    谢扶光眉骨微微聚拢,作思考状。旋即,他若有所悟。

    他指着肿胀的某处,“原来我这里,是为你而生的。”

    沈秀一愣。

    他那里,是为她而生的?她被他这句话撩拨得心跳加速,心都要跳出来,她挠挠头,“喔……嗯……是吗……”

    谢扶光缓慢地眨了一下睫毛,“它是你的,现在它肿起来了,它很难受,你要帮它么?”

    “不行!”

    “为何不行?”他偏偏头,半垂的眸子,酒酿一样醉人,勾得沈秀心神动摇。

    她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这种事,得、得成亲后才能做的!”

    “我们何时成亲?”

    “反正不是现在。”

    谢扶光长发垂至胸前,眼尾泛红,唇[se]水润。他一字一句,蛊惑她,“秀秀,它很难受,怜惜怜惜它。”

    她招架不住,差点就点了。她拔腿就跑。

    谢扶光拉住她,“秀秀,你为何如此了解此事?”

    这种事,难道不是正常人都应该知道的?她虽失忆了,但又没傻,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这些事的。谁能像他一样,二十岁的人了,连这种事都不了解,如此纯情无知,似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一般人都应该知道罢。”她摸摸鼻尖,“咳,我练功去了!”丢下这句话,她如一阵风,消失在门[kou]。

    “吼吼哈嘿!”沈秀砰砰砰练着拳,停下来擦汗时,耳边回响起方才谢扶光说的话。

    “原来我这里,是为你而生的。”

    谢扶光对她的绝对忠贞,让她只觉如至云端,整个人都飘乎乎的。

    耳边传来脚步声,谢扶光向她走来。她下意识去瞥他下面,很快她别开头。她闷声道:“你好了?”

    他过来,拥她入怀。卷住她的身体

    ,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又是要将她嵌入身体一样的嵌入式拥抱。

    “我浑身都是汗,别弄脏你了。”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并不嫌弃她的汗。他轻轻一[tian]她脖子上的汗。

    沈秀脖子泛起阵阵[su]麻。她反应过来,他连她的洗脚水都想喝,又怎会嫌弃她的汗。

    深夜,谢扶光悄无声息点了沈秀的睡[xue],来到桃花源出[kou]。

    早在出[kou]等待已久的黑影,将几本书[jiao]与谢扶光。很快黑影消失在一片黑暗的暗河洞里。

    沈秀做了一个梦。梦里,谢扶光长发垂至胸前,眼尾泛红,唇[se]水润,“秀秀,它是你的,你帮帮它么?”

    他用悦耳的嗓音蛊惑她,“它很难受,怜惜怜惜它。”

    她喉咙发干,“我……”她情不自禁伸手。

    即将碰到他之际,沈秀陡然梦醒。

    “醒了?”谢扶光在她耳侧轻轻道。她一激,想起梦里发生的事,立刻捂住面庞。

    谢扶光:“我们何时成亲?”

    “……不是说了别着急。”

    谢扶光扒开她的手,把一本书放到她面前,“我很着急。想与你快些成亲,这上面的姿势我都要试试。”

    “这是……”沈秀定睛一瞧,瞬间失音。犹如被钉住了一般。

    “你哪里来的这个!”

    “找别人要的。”

    瞪着他手里的避火图,沈秀浑身被烧得快冒烟一样。

    就这么把[chun]宫图放到她面前,直直白白要与她做上面的姿势,他这人,真真是一点都不知羞的!

    “成亲还早着呢!”沈秀从床上爬起来,飞快跑出卧房。

    谢扶光把避火图放在膝盖上,一页一页翻,专心钻研。

    今[ri][ri]头很晒。趁阳光正好,沈秀洗了头发,躺在躺椅上晒头发。

    谢扶光枕在她腿上,枕了一会儿后,他取出避火图,枕在她腿上看。

    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取出避火图,沈秀慌忙环顾四周,生怕有村里人路过,瞅见他手里的避火图。

    她用袖子遮住避火图,“你要看就进屋里看,别在这里,别让人看见了。”

    第 136 章

    “别人看见又如何?”谢扶光并不在意。

    沈秀很羡慕谢扶光的坦[dang],大胆,无畏。她再次感叹,他真是个不知羞的。

    他似乎在潜心钻研避火图,她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xing]闭目休憩。

    “秀秀。”谢扶光唤她。

    “作甚。”

    “我喜欢这个姿势。”他指着书页上的画。

    沈秀:“……”

    她的眼睛有点疼,像是被辣椒辣过了一样,火辣辣得疼。

    谢扶光:“这个姿势,你可喜欢?”

    迎着他满含期待的目光,沈秀说不出不喜欢的话。她含糊道:“喜欢。”

    谢扶光莞尔,笑颜在[ri]光下,如若琉璃,流光熠熠。沈秀情不自禁,凑过去亲了亲他颊边的笑窝。

    他支起上半身,咬住她的唇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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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光正好,微风不燥。沈秀仰躺在躺椅上,手指一下一下抚摸谢扶光柔润长卷的乌发。

    惬意地抚摸他的长发时,忽而,她想起来一件事。月初清明,那会儿她忙着给谢扶光治晕症,忘了清明节,也忘了给父母爷[nai]先祖们上坟烧香。虽她父母的坟墓不在此处,但也要烧个香祭个祖什么的。

    “清明忘记给爹娘爷[nai]还有先祖们烧香了,家里有纸钱吗?”沈秀问道。

    谢扶光沉默了一下,“没有。”

    “那得去弄些纸钱。”沈秀立即行动,去村里其他人家那里换了纸钱等等祭祀要用的东西。

    火盆里纸钱猎猎燃烧。沈秀跪在火盆前,点燃香,磕了几个头。

    谢扶光也跟着她磕头。

    沈秀双手合十,感恩缅怀她的家人。往火盆里放着纸钱,她神[se]戚戚然,“若是他们都还在就好了。”

    她神情沉凝黯淡。谢扶光耳膜嗡躁起来。

    影子爬上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陈述,“她本不该为父母伤心难过,她本可以开开心心待在父母身边。你明明就不忍心她如此伤心难过,为何不告诉她真相?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告诉她!”

    影子咆哮着。谢扶光气息粗重,他弯下腰,单手撑在地面上。

    专心烧钱的沈秀没注意到谢的异状,她喃喃道:“爹娘,你们在下面要好好的……”

    她说了一连串祝词,最后道:“望你们能保佑我和扶光顺遂无忧,长宁逢瑞。”

    听到这话,谢扶光垂目。

    “扶光?你怎么了?”终于注意到谢扶光的异状,沈秀忙不迭问。

    “无事。”他嗓音沙哑,“大抵是饿了。”

    “那你赶紧吃些东西,我给你拿点吃的来。”沈秀忙去灶屋拿吃食。

    火盆里,纸钱熊熊燃烧,影子从烈火里爬出来,在谢扶光面前张牙舞爪,“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你宁愿让她伤心难过!”

    “你不是喜欢她?不是喜欢她喜欢到可以为她挖出心脏?你都愿意为她挖出心脏,为何能忍心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告诉她真相!让她开心!让她高兴!让她快乐!”

    谢扶光睨视影子,“不,我不会让她离开我。”

    影子:“她知道真相,也有可能不会离开你!”

    然而这个“可能”,谢扶光承受不起。他承受不起半分风险。

    影子狂怒:“你就是个自私无耻的卑鄙小人!”

    谢扶光:“我本[xing]如此。”

    沈秀急匆匆跑过来,“扶光,快吃点东西。”她拿了馒头还有果子,“你先拿这些垫一下,我去给你热饭。”

    她面含关忧,生怕他出事。谢扶光没拿馒头和果子。他把她按进怀里,紧紧箍住她。

    “扶光……”沈秀不明所以。

    “别动,让我抱抱。”

    “你先吃点东西可以吗?”

    他拿起馒头,啃了一[kou],继续抱着她。

    “你好些了吗?”

    “嗯。”

    夜[se]深沉,屋内一片寂静。谢扶光抱紧沈秀,一瞬不瞬注视[shu]睡中的她。

    告诉她真相。她可能会离开他。他承受不起这个“可能”。然不告诉她真相,她会因她父母而伤心难过。

    他的自私本[xing],与他对她的爱意,在无尽的黑夜里对峙。

    像是有火在灼烧自己的皮肤。沈秀被烧醒。昏暗的光线里,她感受到谢扶光身上滚烫的热意。

    “扶光!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她去摸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扶光,快醒醒!”

    “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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