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郎德看见眼前瑟瑟发抖的小美人受惊过后脑袋上“歘”地竖起的兔子耳朵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比起震惊,更多的是隐隐的快要按捺不住的兴奋吧。

    真有意思。

    这耳朵是真的吧,若是死物绝没有这般鲜活可爱的模样,光是看着,都知道一定柔软绵弹。

    想用手指在他的耳朵尖上弹一下。

    一定会晃得停不住吧?

    男人脑子里想入非非,想着如何将这神秘的兔子美人据为己有,面上却依然挂着疏离有礼的淡淡笑意,一派的正人君子作风。

    如果不是他非常粗暴地将许榴打横拎在手上的话,许榴就信了。

    放开我啊,混蛋!

    老子自己能走!

    “你叫什么名字?”

    “若雪?”

    被拎着腰带提起来的少年凶巴巴地拍掉了男人手里拿着的名牌:“才不是,我叫许榴。”

    郎德被这小兔子拍了手也不觉得生气,反而好笑地将手里的牌子丢进了水里。

    木牌轻巧,在水中溅起一阵水花,很快便消失了。

    郎德说:“是哪个liu?”

    许榴后知后觉自己现在一条小命都握在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手里,登时有点后悔自己沉不住气,委屈巴巴地瘪着嘴:

    “石榴的榴。”

    他被拎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脑袋上的海棠花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月光似的一头银发蓬乱绮丽,散乱在柔白脸颊上,美得如梦似幻。

    郎德觉得自己的指尖有点痒。

    可惜这样的小美人,若是弄坏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他只好改去揪许榴的耳朵。

    兔子的耳朵敏感,许榴慌得捂住自己的耳朵眨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质问他:“你做什么?”

    郎德感受着指尖一闪而逝的柔软触感,有点遗憾自己怎么就带了手套,若是能直接触碰这小兔子的耳朵,一定体验很好。

    不过现在这只小兔子落在他手里,还不是随便他玩?

    可怜小兔子还不知道自己落进了怪物的巢穴里,懵懵懂懂地预备献出自己柔软温热的身体,供巢穴深处的怪物享乐。

    郎德默不作声地舔舐了一圈后槽牙,露出一个斯斯文文的微笑。

    总有人因为这个笑以为郎医生是个多么温和好说话的人。

    “方才在画舫里,不是你告

    诉我,若是带你走,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的吗?这才刚上岸,就翻脸不认人了?”

    郎德面上露出一点受伤似的神色,好像真是许榴多么十恶不赦似的。

    说话的时候他带着许榴已经绕进了一条狭窄巷子里,闪身从后门进了自己惯常生活的一间高级公寓。

    公寓里的装潢如同他人一般透出过分整洁的消毒水味儿。

    他没有开灯,反而是点了一支火光幽微的蜡烛。

    飘摇的烛火更是衬得那张男人似乎永远含笑的脸上带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诡谲。

    许榴心说老壁灯就你会装是吧?

    我小兔子可不是个吃素的!

    被扣住了腰肢的少年脑袋朝下努力挣动了一下,抬起一张柔软无辜的漂亮脸蛋。

    他脸上本来还被上了一点薄妆,刚才那样折腾一番早就糊成了一团,但是美人就是美人,这样狼狈的模样不仅不会叫人厌弃,反而透出一股子惹人摧折的无辜魅惑。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声音也是柔软的,轻飘飘地好似蝴蝶的翅膀扫过心脏,连带着心跳的频率都不自觉快了不少。

    许榴攥着男人的衣袖,像是一条大胆与娇怯兼具的白腻美人蛇,柔柔弱弱地攀附着男人的身体,腰肢在这样的强行作用下拧出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我只是想告诉你,兔子耳朵不是这么摸的——啊!”

    许榴话还说完便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郎德将他抛到了床上。

    许榴身上还穿着画舫逃出时的那身绮艳红裙,层层叠叠地在黑色床单上铺陈开来如同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艳丽榴花。

    原本便故意弄得松散的衣襟这样一弄更是露出大片雪白的前胸,少年似乎是被吓得不轻,软白胸膛一下一下地剧烈起伏着,连同胸口颤动的粉珠也格外的吸人眼球。

    许榴试图从郎德的床上爬起来,但是男人却弯下腰扣住了他纤细的手腕:“所以耳朵要怎么玩?”

    “小兔子,话只说一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许榴眨眨眼睛,两条软弹的耳朵在脑袋前面晃来晃去,又颤颤巍巍地竖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一只耳朵,狐疑地抬起眼睫看了郎德一眼,心说不愧是男主,看见个长了兔子耳朵的人居然接受度这么良好,连一瞬间的惊讶都没有的。

    难道他就不害怕自己是个法力无边的妖怪?

    许榴满肚子的忧心忡忡,郎

    德却好似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想法,微笑道:“若是妖怪的话,也没有你这样笨且无用的。”

    许榴:“……”

    这个人讲话好伤人哦。

    兔子气得吚吚呜呜,可是身家性命还攥在别人手里,只好忍气吞声,可怜兮兮地伸手握住了郎德一只带着手套的手。

    “我,我也不是一直那么没用的。”

    小可怜眼瞳深处,泪光颤颤,他主动挤进了男人的怀里,身上衣襟散落,大半的雪白胸膛蹭着粗粝的西装,轻易就烙下一片发红的印痕。

    生着一对q弹兔耳朵的少年主动献出自己的一只耳朵,叫男人五指张开小心翼翼地带着他的手抚过自己的耳朵。

    男人的指尖触碰到许榴的耳朵时,那粉白色,还在烛光下印着蛛网般瑰丽血管的薄嫩耳朵,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似的,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好可爱。

    郎德再一次怨念起自己怎么就带了手套。

    “小兔子,帮我把手套脱了。”

    年轻俊美的医生居高临下看着一脸无辜纯真的昳丽少年,他本来也只是想叫许榴给他把手套脱下来。

    没想到懵懵懂懂的兔子美人只是傻乎乎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弯起眼睛笑了一笑。

    郎德还没有从那一瞬间的笑颜中回过神来,感受到手腕骤然传来一阵濡湿的凉意。

    兔子美人伸出一点水红色的舌尖,像是舔舐,又像只是无意间的触碰。

    他伸出舌尖勾起男人白色丝绒手套的一角,用雪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地咬住,微微一用力,就将郎德的手套脱出了大半。

    郎德也没想到这只小兔子居然会用嘴巴给他脱手套。

    许榴咬着手套的边缘,一边抬起眼睛有点得意地宠着他笑,好似在炫耀。

    郎德莫名地,心里居然涌起一股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丝绒手套从因为震惊而忘记了使力的男人手上脱落,许榴捉着他彻底失去防护的手抚摸自己敏感柔软的耳朵。

    “怎么样?郎医生。”

    少年跪坐在他身前,双膝微微地陷进柔软的床垫里,神态无辜又狡黠。

    轻而易举地叫郎德为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失去控制。

    这种感觉就像是亲手毁坏一台设定精密价值高昂的仪器,看着机器人崩坏紊乱,将所有的错误,混乱,伴着人性而诞生的丑恶欲望,一并加诸在他的身上。

    “小兔子,难道画舫上老鸨没有告诉过你,

    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那会让人忍不住,想把你弄坏的。”

    许榴耳朵抖了抖,无辜地望着他:“你想怎么弄坏?”

    郎德拨弄着他的耳朵,轻声笑起来:“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吃你这套。”

    他的口袋里露出一个棕色的窄长皮套。

    许榴认得这个,郎德用来杀人的手术刀,就装在这里面。

    “可惜你遇上的人是我,而我,只想看看,你这具可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你的心,你的肺,你的胃和旁人有什么区别。”

    完了,遇上真变态了。

    许榴脸色苍白了一瞬,一滴冷汗顺着光洁额角淌下,险险地缀在了他的睫羽上。

    “你要杀了我吗?”

    他仓皇地望着阴翳俊美的青年。

    青年低下头粲然一笑:“那就想办法让我更高兴一点,小兔子,让我喜欢到……舍不得杀你。”

    许榴竖起了耳朵,不甘又胆怯地看了他一眼。

    试图往后退。

    “这张床是从法国运过来的,花的钱足够把你容身的画舫给买下来,如今你不脱衣服便躺在上面,是不是要赔偿我?”

    这是碰瓷吧!

    明明就是你先把我丢在上面的。

    许榴敢怒不敢言,只能可怜兮兮地说:“知道了。”

    “知道了?”

    郎德说:“你现在欠我的钱或许你一辈子都换不上了。”

    不就是弄脏你的床而已吗!至于这么诅咒他当一辈子的穷鬼吗!

    兔子看起来被戳到了底线。

    说他笨蛋蠢货可以,但是不能说他要做一辈子的穷鬼!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许榴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

    郎德掏出手术刀,微笑。

    兔子垂下耳朵,委屈巴巴:“嘤。”

    郎医生摆弄着自己的袖口:“刚好我新搬来这里,还没来得及找佣人,不如你就来做我的女仆吧。”

    许榴说:“我是男的。”

    郎德:“嗯?”

    许榴:“好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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