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珹的耳根子在一瞬间烧得滚烫。

    小羊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撩人。

    江珹明明没有喝酒,但是瞧着许榴醉得泪眼朦胧的模样,心底就不自觉地发酸发软。脚下好像踩在了绵软的云层上。

    江珹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小羊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像他索吻过,也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能得到男人的回应。

    江珹向来对他是事事有回应的。

    小羊觉得自己的嘴巴晾在空气中受了委屈,便可怜兮兮地瘪下了,从索吻的笨蛋章鱼变成了伤心的自闭贝壳。

    江珹当然想亲亲他,他怎么舍得小羊受了委屈呢。

    只是镜头还在尽职尽责地转播着一切,许榴脸皮薄胆子小,要是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当着十几万观众的面和江珹大胆出柜了,估计要气得掉眼泪。

    气哭还能哄,要是气坏了气病了才真是划不来。

    江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有这么为人着想的一天,只是对象是许榴的话,一切就都理所当然了起来。

    谁不愿意哄一哄自己的小羊羔呢。

    “榴榴,你喝醉了。”江珹只好这么哄着他。

    小羊没有喝醉过,当然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样的。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一堆棉花泡泡里,浑身都是热的,软的,在高温中化成一滩凝白的羊脂。

    江珹的话在他的耳朵里越来越模糊,连五官都显得朦胧起来。

    他醉酒的样子太明显。

    很快其他人也被吸引住了。

    “呀,小石榴怎么了?”洛丽塔女博主惊讶地捂着嘴唇。

    “是喝醉了吧?”御姐一看就能看出许榴状态不对,她挑了挑眉,“他喝酒了?”

    饶锦说:“可是榴榴哥只喝水和果汁,怎么会喝酒呢?”

    他把许榴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很不客气地深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好重的酒味。”

    饶锦作为爱豆平时也不能多喝酒以免伤嗓子,对酒精味也非常敏感,一闻就能闻到藏在浓甜果香下面的酒精味儿。

    “榴榴哥居然把这一杯都喝进去了吗?”饶锦有点担心地挠了挠额角,“这一杯度数可不小吧。”

    御姐是个能把白酒当水喝的酒豪,端起这酒杯嗅了嗅:“嚯,这种酒很唬人的,喝起来甜甜的以为没什么,其实后劲大得能晕好几天。”

    “我带

    他回去。”江珹不容分说地抱起了许榴。

    “诶诶诶!”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男人直接将人打横抱在了怀里,从男人宽厚肩背望过去,只能看见少年从结实臂弯里露出的一双纤细如竹的小腿。

    “卧槽?我看见了什么?公主抱?”

    “啊啊啊啊啊江珹你小子!活该你有老婆!”

    “我也想艹,啊不是我也想抱呜呜呜呜老婆看起来香香软软的肯定很好抱!”

    “前面的,你的输入法已经出卖了你,承认吧你就是对老婆心怀不轨。”

    “嘿嘿,嘿嘿,我也想抱抱老婆,已经是硬硬的了,想要老婆的小脚蹭一蹭。”

    “榴榴喝醉酒的样子,好像omega发晴哦,涩涩的,看起来是有小pi的样子,湿漉漉的好涩好涩。”

    “楼上好变态加我一个。”

    【滴——账号490573984发言涉嫌违规已封禁。】

    【滴——账号658049853发言涉嫌违规已封禁。】

    许榴浑身滚烫,已经非常熟稔地伸手环住了江珹的脖颈。

    这个小傻子。

    全世界都看得出来的亲昵,只有他自己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江珹低头在镜头之外吻了吻少年挺翘的鼻尖。

    月光在他的眼眸里晃成温柔的落银。

    小傻子想要演戏,那我就陪着演。

    许榴醉酒也醉得不安稳,他舒舒服服靠在江珹的胸口,软软的好似一条没长骨头的美人蛇,雪白滚烫的皮肉娇妖地缠在男人身上,迷迷瞪瞪地睁着一双缀着白羽的眼睛:

    “你是江珹吗?”

    他说话带着点醉酒后的鼻音,本来就没什么威慑力的声音显得更绵软,湿淋淋地能搅出一股甜腻晶莹的汁水来。

    江珹顿了顿,有点咬牙切齿起来:

    “不知道是我也敢这么放心被人抱走?”

    换了谁都可以带你走吗?

    他咬住许榴的鼻尖,牙齿在那粉红色的软肉上磨了磨。

    许榴被咬疼了,眼底涌起一层朦朦胧胧的泪雾,伸出手要推他。

    “唔,好疼。”

    小羊拖长了声音,娇气得要人性命。

    江珹犹不解气,不肯松口,许榴推他,他就去咬他的梨涡。

    少年两颊上的肉还带着点婴儿肥,被咬得陷进白软的肉窝窝里。

    许榴先是捂着自己的鼻子,又

    去捂自己的脸颊,江珹恨不得把他全身都舔咬一遍,简直像是只失控的大狗,许榴捂这边他就咬那边,小羊只有两只手,顾得了这么顾不了那边。

    江珹被他气笑了:

    “坏小羊,这么笨还敢勾引别人?”

    许榴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本来就是清艳的长相,眼尾飞上薄红的时候勾魂的艳色便压过了春水般的纯稚。

    “没有骗,也没有勾引别人。”

    人都醉迷糊了,情话还是一套一套的来,专挑男人爱听的说:

    “只跟你走。”

    小羊被男人以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态完全地掌控在怀里,想跑也跑不掉,只能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身上萦绕着浅淡的惹人醺醉的香气。

    小羊醉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盯着江珹气黑了的脸咯咯地笑,然后猝不及防地捧住了江珹的脸。

    穿过院子到房间有好长一段的路要走。

    夜风从回廊穿过带来丝丝的凉意。

    一点摇晃的月亮在靡靡的夜色中游来荡去。

    江珹觉得许榴的手指按在脸上简直滚烫,烧得他自己的脸都开始微微发红了。

    江珹没有被人这样珍重谨慎地对待过。

    一向无所畏惧的影帝大人居然也差点咬了舌头:“手拿下去抱好,要是摔了可不怪我……”

    他话还没说完,醉醺醺的少年凑上来,“吧唧”一下亲在了男人的唇上。

    江珹的唇形生得很好看,只可惜薄唇总有薄情意,许多人畏惧疑心他是个风流多情的花花浪子,要么避而远走,要么想要一夜情缘。

    江珹倒也不稀罕这些人廉价的喜欢,且由他们去说,他年少时便成长在镜头下面,大把辈子就是在他人犀利刻毒的评价和目光下活过。

    他不在乎这个。

    但是如今江珹的脑子里又晕晕沉沉地冒出了那句话。

    薄你吗的情。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老子这辈子就栽这小羊崽子手里了。

    小羊崽子“哈湫”一声,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谁,谁骂我?”

    笨死算了。

    江珹推开房门,或许是太过焦急,连房门也顾不得关好,只抱着小美人翻在了那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

    都盖着这鸳鸯锦被睡了这么多晚,早该是对天打雷劈也拆不散的夫妻了。

    灯光在玻璃窗里摇摇晃晃,印着红喜窗花透出靡艳的暗红色。

    “我们要不去看看榴榴吧。

    ?)

    坐在庭院里的大家吃喝得差不多,姚思镜突然提议。

    他惯常爱演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在场的除了饶锦和洛小雪,其他人都没领教过他的恶毒心计,不知道这人心底想的都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我知道怎么做醒酒汤,等一会儿做好了就给小石榴送过去吧。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

    饶锦却觉得此人肯定没那么好心:“不行,那我要跟着你一起进厨房,谁知道你要在汤里下什么东西。

    姚思镜脸色一白,有点好心被当了驴肝肺的委屈。

    御姐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当即打了圆场:“好了,小锦你别这么说,他也是好心想帮小石榴罢了,小石榴没有喝过酒,不喝点汤估计要头疼好几天的。

    饶锦像只被挑衅到了的金毛:“哼,那我要进厨房,我也会做一点。

    这个蠢货。

    姚思镜低下头,哭红的眼睛露出一丝阴翳。

    还真是送上门来的挡箭牌。

    许榴和江珹的房间依旧是灯火通明。

    许榴喝了加了料的酒,肯定会yu火焚身,到时候他带着直播镜头推开门,就能直接让他们两个一起身败名裂。

    江珹不仅坐实了是个色yu熏心,在节目上就敢和人上床的混账,因为许榴的身份还能再加一个睡粉的罪名。

    这下更是为姚思镜曾经在镜头前的控诉无形之中增添了罪证。

    姚思镜端着那碗汤喜不自胜地推开了门。

    看着房间门如此轻易地推开的那一刻,他甚至都只是以为这是老天爷在眷顾他。

    刺眼的灯光如同舞台上华丽的镁光灯,照得他几近一瞬间的失明。

    姚思镜脸上忍不住挤出扭曲的笑意。

    而这笑意很快便僵住了。

    没有他想象中滚在一起的狼狈情状。

    少年披着男人的外套,懒洋洋地靠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着细白招人的双腿。

    身边的男人像是最忠诚的守卫,贴心地用自己的身体做他的靠垫。

    小羊撑着下巴歪歪头,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来,琥珀色的眼眸闪闪发亮:

    “怎么了,姚哥,你看见我们这样子,好像不太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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