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为连续几天没去学校,周宴礼给他打电话,他也只说临时有点事,等处理好了就会过去。

    然后又给江会会发消息,让她不用担心。

    周宴礼莫名有点火大。

    怎么着,他就不会担心了?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眼里只有老婆。

    不过也挺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他会照顾好江会会。

    但生气是在所难免,二十年后他爸也这样,一门心思沉浸在老婆的离世中,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儿子。

    起初他还以为是他爸不爱他,现在看来,爱还是爱的,只是和爱老婆相比,对儿子的那点爱多少就有点微不足道了。

    孙炬最近总往这边跑,约周宴礼打篮球。

    周宴礼就问了他这事儿。

    孙炬手里抱着篮球,从左手抛到右手,又从右手抛到左手。

    他身上有种贵公子气质,但好在打篮球的时候没什么公子哥儿的架子。

    不然周宴礼才不屑于和他打。

    周晋为就是反面例子,他讨厌这种有肢体接触的运动。

    因为洁癖。

    江会会在旁边收拾东西,周宴礼嘴里塞了根棒棒糖,吊儿郎当地将书包往肩上一甩,又去拿江会会手里的书包:“今天不打了,要回去背单词。”

    孙炬这段时间和他混熟了,说话时也带了些调侃:“不是吧,就那几页纸还没背完呢。”

    周宴礼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警告道:“这话我不爱听,以后别说了。”

    孙炬点头:“行,不说了。你们一个个的,周晋为在家出不来,你又得学习,就剩下我一个,无聊的要死。”

    他们的对话江会会素来不参与的,但这会儿捕捉到话里的重点。

    ——周晋为。

    她抬起了头。

    一同被勾起兴趣的还有周宴礼,他将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周晋为?他怎么了。”

    孙炬挑眉:“你不知道?他妈从帝都来了,他爸为了挑衅她,故意把小三和私生子带回了家,现在家里一团乱。”

    靠。

    周宴礼眉头皱起来了。

    二战都特么没这个乱。

    孙炬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要去看看?”

    不等周宴礼开口,江会会说:“不去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她终于整理好,走过来轻轻搭着周宴礼的臂弯:“走吧。”

    周宴礼低头,看了眼她放在自己臂弯上,轻轻捏了捏的手。

    知道她是在提醒他,先走。

    他会意,散漫地举着手和孙炬挥了挥:“走了。”

    从教室出去后,江会会的手才松开。

    既然周晋为不肯说,肯定也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了,为他担心。

    如果他想说,会自己告诉他们的,而不是假借别人之口。

    周宴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临了,还不能夸她几句:“你还挺善解人意。”

    江会会被他这句话逗笑:“

    这就善解人意了?”

    “这还不善解人意?”

    江会会笑他:“你就是对我滤镜太厚了()?(),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好。”

    周宴礼不肯承认:“哪有。”

    江会会打了个比方:“那万一我有一天不讲道理胡乱打人?”

    他眼神欣慰:“说明孩子长大了?[(.)]?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终于知道靠拳头来保护自己。”

    江会会摇头()?(),

    这滤镜厚到已经没救了。

    虽然有江会会的话(s)?(),

    但周宴礼晚上还是打车去了周晋为家。

    不出所料的,家里真的一团乱。

    客厅里坐着好几人。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和周宴礼同岁,女的保养挺好,看脸顶多三十出头,不过实际年龄应该也有四十了。

    至于另外一边,端庄优雅的女人穿了一身显身材的墨绿色旗袍,肩上则是一件水貂毛披肩。

    周宴礼站在门口,大致扫了一眼,也算是摸清楚了人物关系。

    左边的是他爷爷的小三和私生子,右边则是他奶奶。

    至于他们共同的亲儿子,明显不屑于出现在这里。

    这特么,雷雨都没这个关系乱。

    因为周宴礼的出现,客厅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他弯腰换鞋,站起身时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言语和动作都十分自然,仿佛是回到自己家一样。

    “都在呢。”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冰箱旁,从里面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几口。

    视线往二楼瞥,也不知道周晋为在不在家。

    叶松微目光疑惑,不知道他是谁,将其上下打量几眼:“你是……我家晋为的朋友?”

    周宴礼张口就要喊奶奶,生生给咽了回去。

    想不到以前最溺爱自己的奶奶如今居然认不出自己。

    从前他每次打架,大多都是奶奶为他善后。

    一叠一叠的钞票压的对方喘不过气,就是为了私了。

    她的宝贝孙子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周宴礼按着肩膀活动了下肩颈:“你是周晋为姐姐?他这几天没去学校,我作为班长,怕他功课落下,所以过来给他划一划这天的重点。”

    “姐姐?”女人轻笑,“我像他姐姐吗?”

    周宴礼睁眼说瞎话:“那不然还能是阿姨吗,您看上去这么年轻。”

    他哄爷爷奶奶向来有一套。

    果不其然,女人刚才那点剑拔驽张这会彻底荡然无存,眼里满是对这个小辈的喜爱:“晋为在楼上,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可以把东西给我,我到时候转交给他。”

    “没事儿,我上去就行。”

    他转身往楼上走。

    客厅里,那个穿着素雅的女人轻声咳了咳,似是感冒了,旁边的少年紧张起来:“妈,还是去医院吧,你这都病了多久了。”

    女人摆摆手:“不了,我没事。”

    “可是……”少年欲言又止。

    女人轻声斥责他:

    “你也要分清场合,今天你叶阿姨也在,你安分一些。”

    ()?()

    叶松微冷笑:“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小三生的野种也配叫我阿姨?”

    ?本作者扁平竹提醒您《野草疯长》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

    周父眉头皱紧:“叶松微,注意你的措辞!”

    ()?()

    女人急忙过去安抚:“好了好了,你最近血压本来就高,医生说了,轻易不能动怒。我没关系的,本身……也是我有错在先。”

    ()?()

    她低垂眼睫,一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姿态。

    位高权重的男人最吃这套,当下就心软了:“阿衡,你先送你妈妈回房好好休息。”

    一道轻笑声从楼上传来。

    将这诡异的家庭氛围给打破,客厅内的众人都抬头往上看去。

    是懒散地将手臂搭在楼梯栏杆上的周宴礼,他低垂的目光,淡淡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阿姨的气色看着比我都好,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女人被他的话刺了一下。

    旁边的少年极力充当起维护妈妈的角色:“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也没你说话的份吧。”叶松微眼神凌厉。

    少年不敢和她对着来。

    他早就听说,周晋为的生母背景吓人,甚至比他爸还要厉害。

    不然这段貌不合神也不合的婚姻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维持着。

    他也不用一直当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周父目光平缓,也落在了周宴礼身上。

    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让人把这个外人给赶了出去。可不知为何,他对他有一种非常异样的……疼爱?

    他收回视线:“算了,今天也不早了,都坐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回去吧。”

    叶松微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如果这个女人今天不来,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今天和她的野种儿子来了,那就要细细算一算这笔帐。

    “当初就是这个贱人和她的野种儿子谋划的车祸吧,我家晋为差点丧命,你还留着他们?”

    女人当即就将自己儿子护在身后,眼眶含泪:“阿衡后来也在医院住了三个月,他现在左腿的骨头还缺一截,你还嫌不够?”

    叶松微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朝她砸了过去:“你还委屈上了?要不是你贪得无厌,我还能默许你的存在。怎么,以为我家晋为没了,你的瘸腿儿子就能写进周家族谱?你倒是把你这个情人想得太好了点。你贱,他也贱。”

    叶松微无差别攻击,两个茶杯,一个用来砸那个女人,一个用来砸她名义上的丈夫。

    那女人敢怒不敢言,还得努力维持自己的懂事人设。

    至于周父,脑门被砸破了,正往下流血。他怒不可遏的伸手指着叶松微:“你……“

    叶松微过去又给了他一巴掌:“这巴掌是替我儿子还给你的!”

    打完他了,她又抬眸朝那女人看去。

    少年挡在自己妈妈面前,警惕的看着她:“你要干嘛?”

    叶松微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一屋子贱人!”

    她手打疼了,欠

    那女人的那巴掌留着之后再打。

    随手拿着桌上的纸巾擦了。

    似乎很是嫌弃()?(),

    这只手碰过他们的脸。

    周宴礼在楼梯上看完了这出精彩的戏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简直想拍手叫好。

    奶奶不光老了彪悍()?(),

    想不到年轻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还记得小的时候(s)?(),

    大概初中,对方打架打不过就来阴的。找来一群人放学堵他。

    十几个,把他按在地上打。

    奶奶知道后,直接挨个上门抽耳光。

    奶奶的身份地位没人敢得罪,那些家长只能忍气吞声,看着儿子挨打还得主动赔罪。

    第二天一个个都顶着一张肿脸去了学校。

    奶奶对周宴礼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溺爱。

    天大的错,也是别人的错。

    她的孙子永远没有错。

    周宴礼转身上楼,也没敲门,直接开门进了周晋为的房间。

    他正在换衣服,上衣脱了,又重新套了一件毛衣。

    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周宴礼自然地在他床上躺下,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累死他了。

    周晋为微微皱眉,他有洁癖,所以受不了别人躺在他的床上。

    但也没说什么。

    他将衣服穿上,咳了几声,又去拿抽屉里的药。

    周宴礼看到了,清热解毒,止咳化痰。

    他坐起来:“感冒了?”

    他拿起水杯,和水服下:“还好。”

    这人的臭毛病,说话永远模棱两可。

    感冒就是感冒,什么叫还好。

    难怪刚才下面闹成那样了他都无动于衷。

    “不过你也是真沉得住气,你爹的小三和私生子都上门了,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所谓。”他放下水杯,将窗户推开,“与我无关。”

    虽然已经记不清了,但事后他也从旁人的口中得知,私生子被他找人撞成了瘸子。

    那两个人,在他看来就是几个跳梁小丑。

    他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口舌,想让他们彻底从眼前消失,有的是办法。

    周宴礼进来的时候没关门,但叶松微还是非常尊重自己儿子的私人空间。

    房门大敞的房间,她还是站在外面敲了敲门:“我可以进去吗?”

    周晋为抬眸,不等他开口,周宴礼先一步起身:“当然可以。”

    他体贴地拉出椅子,“姐姐,您坐。”

    叶松微被他的花言巧语弄的喜笑颜开:“这小孩真懂事,叫什么名字呀?”

    周宴礼对待长辈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周宴礼。”

    “真巧,都姓周。”她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烟,细长的女士香烟,一股淡淡的蓝莓薄荷味散开。

    她和他表示歉意,“刚才让你看到了个笑话,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还挺有趣的。”

    有趣?叶松微突然笑了。

    房间里没有烟灰缸,她用鞋尖拖来垃圾桶,掸了掸烟灰

    。

    按理说这话不该当着外人说的()?(),

    但不知为何(s)?(),

    她的潜意识里并未将周宴礼当成外人。

    她看着周晋为:“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你㈧(??)㈧[(.)]?来㈧??㈧??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㈧()?(),

    你高考之后就按照我的安排出国留学()?(),

    到时候回国直接接手你外公的公司。还有你祖父的产业,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弄过来。那个贱人算不上什么,她的存在也就膈应一下我而已。你爸虽然色迷心窍,但他精着呢,除了房子车子,别的不可能给他们。”

    周晋为拒绝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但这次就听妈妈的。”

    “我会待在国内。”他毫不退让。

    叶松微叹气,自己这个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知道说不动他,她也就点到为止。

    “我后天回帝都,就不留在这儿过年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你外公最近总念叨你。”

    “今年就不回去了,以后会抽空去看他老人家的。”

    叶松微点头,她揿灭了烟,起身时,目光又落在周宴礼身上。

    这小孩她真是越看越喜欢。

    细看之下甚至还和周晋为有几分相似。

    该不会他也是……

    察觉到她此刻的想法,周晋为皱眉打断:“他不是。”

    叶松微放心一笑:“我说呢,可爱的孩子,那个人渣只能生出一个来。”

    周晋微眉头皱得更深了。

    叶松微走后,周宴礼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可爱的孩子?

    这样的形容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用在周晋为身上。

    直到他的视线冷冷的瞥过来,周宴礼才老实闭嘴。

    “不过奶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你是没看见,她刚才抽人嘴巴那叫一个流畅。”

    周晋为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又咳嗽了几声。

    周宴礼嘲讽他:“还真是林黛玉,怎么又感冒了。”

    他一年感冒不了一次,在他口中居然成了林黛玉。

    周晋为也懒得反驳。

    吃完药之后好多了,他问他:“笔记呢?”

    周宴礼被问住了:“什么?”

    “不是担心我没去学校,跟不上进度,过来和我划重点?”

    这人居然都听见了。

    他理直气壮:“我那是找的借口,我这不是担心你被欺负嘛,所以过来给你撑腰。”

    周晋为胸腔溢出一阵轻哼。

    给他撑腰?

    周宴礼不乐意了:“你哼什么,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那就谢谢你的好意,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回去就回去!

    周宴礼站起身,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你真没事?”

    “嗯,没事。”

    不管他问的是那件事,他都没事。

    如果是家事,他向来无所谓,从小见多了的场合,稀疏平常到如同家常便饭。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女上门要认

    祖归宗。

    最后被一笔钱打发掉。

    如果是生病,大概是吹了冷风。

    他身体素质好,几乎不生病,哪怕偶尔生一次,睡一觉转天就好了。

    这几天没去学校主要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没事就行。

    周宴礼也没让人送,自己离开了。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事。

    ——

    小三和私生子没办法住进周家,似乎是为了故意膈应人,在旁边单独租了个房子。

    天色渐暗,装完了乖乖仔的周衡从家里出来,直奔网吧,打算通宵打游戏,出出闷气。

    结果刚走到巷口,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硬攥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衣服和裤子全是被踹过的脚印。

    报警没用,凶手具有非常强的反侦察意识,专门找的监控死角,一点也没被拍到。

    甚至还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他个子高大,力气也大。揍起人来拳拳到肉。

    他妈带他去了医院,拍完片之后,发现骨头都断了几根。

    这事最后也闹到了周父面前,但也不了了之。

    —

    次日一早,江会会拿着妈妈给的钱出门置办年货,周晋为和他一起。

    周宴礼也在。

    江会会说她要买对联,还有香烛和纸钱,到时候是要去祭祖的。

    周晋为替她拎着东西,见她额头都有些出汗了,将她拉到自己身侧,让她躲进自己的影子里。避免被太阳晒到。

    江会会幼稚的用脚去踩他的影子:“周晋为,你的影子被我踩到了,你现在不能动了。?(.の)?[(.)]?来?.の?.の看最新章节.の完整章节?()?()”

    周晋为那样的人,居然也有如此配合他人的幼稚时候。

    他果真站着不动了。

    直到江会会挪开脚,他才缓步往前走。

    路边有卖豆腐脑的摊位,想到她刚才没吃什么,他便要了一碗。

    如果直接问她,她十有八九会说不用。

    索性他就直接买了,反正如果她真的不吃,还有另一个清理“垃圾()?()”

    的。

    他看了眼旁边负责拎包的免费苦力。

    周宴礼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走过去踩住他的影子:“别动。()?()”

    周晋为露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走了。

    靠。

    周宴礼不爽,这人特么的还搞歧视。

    性别歧视?

    东西全部买完后,人肉苦力周宴礼的肚子也饿了,三个人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

    江会会胃口小,吃得不多。

    周宴礼风卷残云的为她解决了剩菜剩饭。

    回家之后,在小区楼下看到一辆嫩粉色的劳斯莱斯。

    和这个老旧的小区明显不相符。

    看着上面的京a车牌,周晋为眼神了然。

    片刻,车门打开,驾驶座下来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

    驼色大衣,

    内里是一条修身的长裙,

    浅色细高跟,

    细白修长的颈子,

    佩戴着一条澳白珍珠项链。

    她下车后最先看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旁边的女孩子。

    长得乖巧漂亮,高马尾青春洋溢,哪怕素颜,仍旧清透白皙。小鹿眼懵懂又带着几分透亮。

    她笑着和她打招呼,话说的格外直白:“你是我家晋为的女朋友?”

    江会会原本还在疑惑,这个阿姨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

    结果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吓了她一跳。

    周晋为神情不悦地将她拉开:“你怎么来了。”

    叶松微点了根烟:“这不是要走了,特地过来和我儿子告个别。”

    她往后看:“挺漂亮的,你倒是比你那个爹品味要好。随了我。”

    他眉头皱着,越发不悦。

    女人笑着点头:“行行行,不说了。”

    她打开车门,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自己那只鳄鱼皮的bk25.

    她从里面取出三个红包:“还好多准备了一个,要不然还不够了。”

    周晋为明白她要做什么,淡声拒了:“不用。”

    “是我给,又不是你给。”

    叶松微轻轻哼了一声,拿着红包过去,一人递给他们一个:“阿姨有点急事要回帝都,不能留下来陪你们过年了,这两个红包你们收着,就当是提前给的压岁钱。”

    江会会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阿姨,还是……”

    周宴礼替她把红包收了:“压岁钱是用来压不吉利的东西的,是长辈的祝福,你不能不收。”

    他说的有理有据。

    叶松微在一旁轻笑:“对呀,你要是不收,阿姨可就认为你是在看不起阿姨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收显然也不行了。

    江会会将红包接过来,礼貌的道了一句谢:“谢谢阿姨。”

    叶松微没有在这里久待,她赶时间,帝都那边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回去处理。

    周晋为的红包她让周宴礼帮忙转交一下。

    因为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收。

    果不其然,周宴礼给他的时候他没要。

    周宴礼心安理得的私吞了。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江会会想的是,大年夜她在自己家里吃完年夜饭,然后去隔壁和周宴礼还有周晋为再吃一顿。

    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加上外出务工的人都回来了,街上人头攒动,到处都在堵车。所以周宴礼特地把秦宇的电动车给借来。

    “用这个方便,不怕堵车。”他将唯一一个头盔给江会会戴上。

    江会会有些担心:“你会骑吗?”

    他试了试:“我只骑过机车,这个应该差不多吧。”

    他自己无所谓,但是出于江会会的安全考虑,他先单独骑了一段。

    还行,比机车更简单。

    他拍了拍后座:“上来。”

    江会会坐上去,搂着他

    的腰,不忘叮嘱他开慢点。

    “我的车技你放心。”

    他骑着这辆小电动,行驶在车流当中,丝滑到一点阻碍也没有。

    江会会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周宴礼这个人,典型的不经夸。

    一夸就得瑟,如果他有尾巴,这会估计早摇成螺旋桨了。

    “还有更厉害的。”

    “是什么?”

    他说:“急什么,以后慢慢给你看。一次性全拿出来就没神秘感了。”

    江会会小声笑他:“臭屁。”

    他听到了,故意问:“又偷偷说我坏话呢?”

    “没有。”她忍着笑否认,“我说你厉害,数一数二的厉害。”

    他不爽:“厉害就是厉害,什么数一数二,我要当就当一。”

    “是是是,周宴礼最厉害,天下第一厉害。”

    他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前脚刚夸完他厉害,后脚就因为没戴头盔被交警拦了。

    “有没有电动车行驶证?”

    “这玩意儿还要行驶证?”

    “废话。”交警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没有,“车扣了,让你家大人来赎。”

    周宴礼看了眼身后的江会会:“赎吧。”

    江会会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没说话。

    交警看到他们身上的校服:“一中的校服,你们两这是在早恋吧?”

    周宴礼不爽:“关你屁事。”

    这种刺头他见得多了,交警也不恼,反而觉得好笑:“小伙子脾气别太爆,哪个班的,叫什么?“

    他面不改色:“高三一班,周晋为。”

    交警在上面写下这个名字,随口一夸:“名字不错。”

    周宴礼漫不经心:“还行吧,没什么内涵。”

    “那你说个更有内涵的。”

    周宴礼张口就来:“周宴礼,这名够内涵吧。宴,安也。克己复礼,讲礼貌的礼。”

    交警点头,毫不犹豫地划掉上一个名字,在下面重新写下:“周宴礼是吧?”

    反应过来的周宴礼眉头不爽的皱起。

    靠,玩儿呢。套路我?

    那车被扣了,需要家里的大人来赎。他们回去的时候,江会会让他礼貌一点,对方不光是长辈,还是交警。

    周宴礼还挺不服气:“是他先调侃我的。你听那个语气,真把我当小孩逗呢。”

    江会会说:“你本来就是小孩。”

    “我成年了。”

    “你就算成年了也是小孩。”

    周宴礼窝了一肚子火,又拿江会会无计可施。再多的火,在面对她时通通都会变成哑炮。

    得,还能咋办,自己的亲妈只能宠着呗。

    他们买好东西回去,周宴礼按照江会会的指示,在每扇门上都倒贴了福字。

    窗户也贴了红色的窗花,还有阳台也挂上了灯笼。

    老家这边的习俗,从除夕到十五,灯笼都必须亮着。

    上一个新年过的太仓促()?(),

    这次提前准备好()?(),

    一家三口肯定能过一个完完整整的新年。

    周晋为是开车过来的(s)?(),

    果不其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路上特别堵。

    从一个小时前堵到现在了。

    周宴礼拿着手机在问他的罪:“我们这都贴完了,你还没到。你是故意的吧,为了偷懒。”

    江会会在一旁踮脚偷听。

    隐约听到低沉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来。

    “傻逼。”

    江会会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晋为怎么可能会骂人。

    直到周宴礼气到跳脚,她才顿悟,原来自己没听错。

    她笑道:“这叫近墨者黑吗?周晋为都和小礼学会骂人了。”

    他本来就在暴怒当中,听到她的话更怒了,像一只炸毛小狗:“他就是闷骚,腹黑,蔫坏,他这个人本质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江会会,我觉得你还是需要慎重考虑一下和他的关系。你迟早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江会会捂着嘴巴一直偷笑,生怕笑的太明显,让他更生气。

    周晋为这一堵就是三个小时,临近天黑时,他终于到了。

    距离过年只剩下一周,他带了些换洗的衣服还有日用品过来。

    这段时间打算就待在这边。

    周宴礼还在气头上,说要收他的房租,不许他白住。

    周晋为点头,既然他要算的这么清楚,那他就好好和他算一算。

    “学费暂且不算,我给你的那张卡里有三十万,以及买下这个房子的全款也是我付的,还有你身上的衣服鞋子,屋子里的电器家具,房间……”

    “行了。”

    周宴礼闷声打断:“不收还不行吗。”

    周晋为不再理他,过去替他们整理残局。

    ——贴完窗花、挂完灯笼之后,地上乱七八糟堆放着还来不及收拾的东西。

    那天晚上,江会会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未来,有她,有周晋为,也有周宴礼。

    他们会在一起,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周晋为答应过她,周宴礼也答应过她。

    她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了,所以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早上起床,平江开始下雪,今年的雪比往年要晚一些。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

    妈妈包饺子的时候,江会会也在一旁帮忙。

    她将自己包的悄悄分开,有的饺子里面包了硬币。

    他们这边的习俗,除夕节吃到有硬币的饺子,来年都会福气满满。

    她将包了硬币的饺子做上记号,打算到时候盛给周晋为和周宴礼。

    周晋为一个,周宴礼两个。

    她摇头,不能厚此薄彼。

    周晋为两个,周宴礼三个……

    饺子包好了,她将自己包好的放进冰箱里,给周宴礼发消息,问他吃饭了没有。

    平时都秒回的人,今天却有些反常,迟了好久才回。

    他说:——还没。

    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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