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工藤新一逃离了房间, 森鸥外收起手上的手术刀。
“真可惜。”森鸥外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没有问琴酒为什么要放掉工藤新一。
琴酒不会说,所以没必要。
房间里的第三个人逐渐显露身形,穿着红色洋裙的金发幼女摇晃着双腿好奇的打量着床上的银发男人。
毫无疑问, 这个女孩儿便是刚才将手伸向工藤新一脖子的罪魁祸首——爱丽丝, 人型异能「Vita Sexualis」。
“林太郎, 你希望他是你的人?”爱丽丝好奇的问。
作为森鸥外的异能力,爱丽丝能够读取森鸥外极为强烈的情绪和欲望。
森鸥外开口纠正:“准确来说, 是成为我的部下。”
“有什么关系嘛, 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啦。”爱丽丝撇了撇嘴说。
她坐到书桌上摆弄起工藤新一留下的48面魔方。
琴酒对这个女孩儿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他知道这是森鸥外的异能力。
“你要自己上位?”琴酒饶有兴趣的问。
“老东西掌权太久了,年龄让他失去判断能力变得平庸。”森鸥外保持笑容。“...Gin, 有兴趣吗?”
“如果是Gin的话, 我们一定可以让港口Maifa攀上巅峰。”
琴酒又点燃了根烟,他咬了咬烟, 没开口。
港口Maifa里也有神锋缉查组里的暗钉,□□之所以还存在是因为他们的活动范围几乎只在横滨,危险程度不足以威胁到联合国。
对付这种有异能Mafia , 神锋缉查组有专门应对的异能科。
森鸥外见琴酒对这件事兴致缺缺,有些遗憾的想,他的话可没有一句是假的,他是真的想要邀请琴酒成为他的部下。
琴酒虽然没有异能力,他本身的实力却远高于大部分异能者,价值也是。
而且——
森鸥外坦然自若的看了眼琴酒。
他长得也非常赏心悦目。
唯一的缺点...也是优点,过于忠诚, 以至于乌丸莲耶对他做出几近折辱的行为也仍然忠心耿耿。
不过也是, 任何一个人掌控琴酒的人, 都很难控制想要对银发杀手施虐的欲望吧。
想要狠狠地揪住他的银发,掌掴那张苍白冷漠的脸,踩在他的脚踝上听骨头嘎吱作响。
爱丽丝抬头看向森鸥外,漂亮如宝石般的眸子里倒映着森鸥外深沉的欲望。
“你怎么会来这?”
森鸥外从思绪中抽离,他在心中叹气。
可惜这件完美作品是乌丸莲耶的,偏偏乌丸莲耶也没能在属于他的‘琴酒’上留下任何真正的痕迹。
这恐怕才是乌丸莲耶会对琴酒施暴的原因,他做不到让琴酒为他动容,于是施加暴力为琴酒烙印上属于他的痕迹。
“你想问的是我怎么会离开横滨?”森鸥外收拾着手术箱。
“boss让我来抓离家出走的‘小朋友’。”森鸥外顿了顿,他收敛了脸上习惯伪装出来的笑容。
提到这个小朋友,森鸥外显然没什么想多说的。
“对了,你欠我一次。”森鸥外笑眯眯地说。
琴酒看向森鸥外,他皱了皱眉。
“治疗算我们扯平了。”森鸥外说:“我来的时候发现这边有人盯着。”
“尸体处理了。”
这是来盯琴酒,大概率是‘乌鸦军团’的人。
至于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从关系。
森鸥外曾惹到一帮势力,那时候他还不是港口Mafia首领的私人医生,也没有觉醒异能力。
森鸥外浑身是伤的倒在小巷里,好巧不巧,正好就在琴酒在横滨的安全屋外。
哪怕森鸥外死在琴酒的安全屋外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偏偏森鸥外睁开了眼,而追击森鸥外的势力就在巷外。
然后森鸥外冲琴酒说出了琴酒不得不帮他的话。
‘解决他们。’
就像一个首领对下属发布命令那般。
自然而然的,琴酒便被误会与森鸥外有所联系,那势力必然不会放过琴酒,而琴酒不会让自己的存在被那帮派知晓。
于是琴酒被迫与森鸥外绑在一起,他帮森鸥外血洗了那帮派,琴酒厌恶森鸥外的行为,却也没有杀了戏弄自己的森鸥外。
一报还一报。
这是里世界的规矩。
琴酒救了森鸥外的命,现在森鸥外将这条命还回去了。
“你想要什么。”
琴酒不喜欢将一件事拖得太久,倒不如现在问清楚。
“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帮我一次。”
“嗯。”
得到了琴酒的保证,森鸥外将头发别到耳后,他提起医药箱准备离开。
“喂!!!”工藤宅外传来少年的大喊,声音在漆黑安静的夜里回荡。
“森鸥外!你在吗?!我饿了!!!!我想吃豚骨拉面!!!”
路过遛狗的大人将不悦的目光投向少年。
穿着过于成熟黑西装的黑发少年一只手放在嘴边装作喇叭,另只胳膊吊在身前,他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看起来有几分营养不良。
偏偏嗓门听起来半点没有‘羸弱’的模样。
住宅区内,本来安静休息的犬类受到少年的惊吓,发出凶恶的吠叫,一只狗叫了起来,所有的狗都跟着叫起来。
听到门外的声音,已经缓过劲儿来的工藤新一打开门。
“你好你好?工藤先生,请问森鸥外在吗?”
太宰治像个多动症儿童那般摇头晃脑的探头越过工藤新一去看宅内的场景。
“请稍等。”工藤新一忍不住想,这是森鸥外的孩子吗?还真是和森鸥外一模一样的性格。
“太、宰、君。”提着药箱冲冲从房间出来的森鸥外满脸黑线,他咬牙切齿的喊。
太宰治从工藤新一身侧挤进屋内,他无辜的冲森鸥外眨眨眼:“我饿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森鸥外问。
森鸥外这次给首领请假的理由为‘寻找离家出走的自家小孩’。
他知道太宰治来了米花町,却不清楚太宰治具体在什么地方,却没想到太宰治自己找上来了。
“唔。”太宰治满不在乎地说:“我在你医药箱下粘了定位器。”
森鸥外脸上的微笑有一瞬间扭曲,所以太宰治一直都知道自己再找他,这小混蛋是故意绕着他跑的。
琴酒也跟着走出来,他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太宰治。下巴微扬冲工藤新一道:“水。”
工藤新一忙点头为琴酒端水过去,被琴酒指挥的他本该感到冒犯,可此时他只觉得惊喜。
本来工藤新一为琴酒打了杯饮用水放到了床头柜边,他发现琴酒没有饮用后还觉得失落。
琴酒并不信任他。
但现在,琴酒主动让他为其打水,这不正是信任他的表现吗?
琴酒的目光落在工藤新一的动作上,确保他没有对水或者杯子做手脚。
太宰治向琴酒投去毫不遮掩的好奇目光。
“啊。”太宰治想起了什么。“你是银色杀手吗?”
银色杀手是横滨里世界为琴酒定义的称呼。
琴酒似笑非笑的问森鸥外:“你有儿子了?”
森鸥外可不想被误会,森鸥外赶紧和太宰治撇开关系。
“捡的。”森鸥外摊开手:“我很年轻。“
“你没有否认,所以你真的是那单枪匹马带着腿部挂件森鸥外,灭了横滨一个黑暗势力为港口Mafia清了外敌,‘千军万马避银发’的那位传说级杀手?”太宰治不带喘气地说。
尽管太宰治的口气是崇拜的,表情却始终如一,丝毫不走心。
太宰治叹了口气:“我也好想躺赢,你能带着我灭了港口Mafia吗?或者,我可以雇用你杀了我吗?”
“被漂亮的、传说中的银发杀手杀死,一定是最棒的死法。”
琴酒冷漠地看了眼太宰治。
森鸥外颇为无奈的说:“太宰君,假如你还记得?你也是□□的一员哦?”
太宰撇开视线,他叫着:“我饿了,我闻到了面的味道。”
“你要吃吗?我做了乌冬面。”工藤新一友好的说。
“可以吗?谢谢你,工藤君,你是个好人呐。”太宰治挂起笑。
工藤新一注视着太宰治的笑,却觉得有些别扭,他转头为太宰治打了碗面。
“我开动了!”太宰治端着碗嗦面。
“太麻烦你了。”森鸥外冲工藤新一说。
被森鸥外注视着工藤新一浑身僵硬,他没法摆脱森鸥外带给他的恐惧。
工藤新一僵硬的回答:“没什么。”
吃完面,森鸥外也该带着太宰治离开了,森鸥外冲琴酒露出笑。
“一周不能洗澡、绷带三天换一次。”
“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Gin。”森鸥外将琴酒的名字咬的很轻,多了些许说不出道不清的意味。
太宰治看了看笑得深意的森鸥外,又看了看始终面色平静的琴酒。
他冷不丁开口:“你在追他吗?”
森鸥外:?
琴酒:....
工藤新一:?!
太宰治思索了一下,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我想多了。”
森鸥外松口气,太宰治又开口了:“银色杀手对你这么冷漠,你还这般殷勤,你肯定是他的舔狗。”
太宰治的口气肯定,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真相。
森鸥外面无表情的抓着太宰治仅剩的那只完好手臂,他冲琴酒露出一个几乎扭曲的笑:“我们先走了。”
离开工藤宅后,太宰治的情感远没有先前那般活跃了。
“太宰君,今晚的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你是指我遛着你玩还是指我偷吃宵夜?”太宰治神色平平的问。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聪明’。”
太宰治笑起来,冷风吹起他鸦黑的头发,琥珀色的眸子里印着远处的黑。
“谢谢夸奖。”
“如果你能奖励我‘自裁’就好了。”
森鸥外也笑了,他道:“还不行哦,太宰君还不可以死哦。”
太宰治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