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警方疏散了大部分, 炸弹令居住在米花町的居民人心惶惶,大多数人都没了继续逛街的想法。
工藤新一观察一番,选中了一家位置较偏、没有多少顾客, 但是味道还不错的餐厅,琴酒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这附近有个不错的餐厅, 在商场买的菜在咖啡厅里被炸成灰了,我们就在那边解决吧。”工藤新一自然而然地说。
琴酒蹙眉,他开口便想拒绝:“不...”
“Gin!”
街对面传来熟悉的带着些许爆破腔调的嗓音,两人下意识抬眼看去。
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见着琴酒不温不冷的视线向自己瞥来, 没过两秒便被一辆车挡住了身影。
松田阵平难以控制的踮起脚试图看向琴酒的方向。
他不耐烦的打断追问个不停的实习公安,然后把证物袋、配枪等一系列东西塞到辅警手中。
“松田长官?”实习公安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按照规则,辅警是不能持枪的。
松田阵平道:“我下班了, 不要给我打电话,帮我把这些带回警局。”
实习公安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倘若他的记忆没有出错, 他们应该是下午五点下班?现在应该、大概、极有可能、百分百是下午一点。
注意到松田阵平毫无畏惧的表情, 实习公安立刻求助的看向萩原研二。
他清楚萩原研二比松田阵平更好说话,尽管他的两位指导老师总能带给人一种恶警的感觉。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从实习公安的怀里把松田阵平的配枪拿回来,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实习公安丧气的耷拉下肩膀, 看来是没得谈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一伙的。
他得为他们两隐瞒行踪并独自一人写报告了。
老实说提前翘班这种事儿在公安挺常见。
特别是他们这样的专项小组。
爆处组在没有特定的行动时, 大多时间都在警视厅待命, 偶尔就会溜出去吃个饭、喝个下午茶什么的。
警视厅对这事儿绝大多数时间里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爆处组每次出动都伴随着丧命的可能性。
松田阵平毫不在意的借着停靠在路边车辆的车窗抓了抓自己的卷毛, 他长腿一迈穿过车流奔向街的另头,幸好现在是红灯时间。
萩原研二紧紧的跟在身后。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松田阵平佯装无意的问。
随即, 松田阵平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的语气上扬, 带着神采奕奕的兴奋:“哈, 看来我们的确很有缘分,算上上午,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碰巧遇见了。”
实习公安看了眼街对面,他的两位指导老师兼他的上司正围着那银色长发的异国男人。
特别是松田阵平,他没有露出平日里与街头恶霸无异的表情,反倒是个实习生从未在松田阵平脸上见过的表情。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看起来像个高中生见着自己暗恋对象时兴奋又有些别扭的模样。
...不能吧?
他那接连以毫不温柔和客气的话语荣获了警视厅最佳直男的上司也会露出这种像男高中生情窦初开的表情吗?
实习公安不确定的又看了眼松田阵平。
好怪哦,再看一眼。
“日本占地面积约有378000 km?,人口有1.26亿,我们却在短短一周内相逢了三次,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嘶。
是真的。
原来他的‘恶警’上司也有恋爱方面的想法啊!
松田阵平在警视厅内部的论坛里被评论十大不解风情男人排行第一名,松田阵平有着一张极为俊美的脸蛋,不仅如此,他还是警视厅最优秀的警察之一。
这样的松田阵平自然也是警视厅内最受女性欢迎的类型,偏偏松田阵平有个极为糟糕的性格,但在对方的颜值面前,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万一呢,万一松田阵平是个谈恋爱后就会对女朋友死心塌地、把女朋友往死里宠的霸道狼崽类型呢?
偏偏松田阵平还是个直男,每每有对松田感兴趣的女警想约松田阵平吃饭时,萩原研二会非常贴心的离开,松田阵平便会不解风情的追问萩原研二原因。
哪怕被萩原研二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松田阵平也会选择啃泡面,总之,绝不和女警单独相处。
女警询问他理由时,他更是会毫不客气的指出他不和不熟的人吃饭。
让女警们伤透了心,后来警视厅里也就没人再约松田阵平了。
不解风情到了极点——不,现在看着,倒是对松田阵平有所误解,直男这个词不该用来形容他。
松田阵平只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没有交往和客套的欲望,所以会毫不留情的拒绝。
突然的灵光一闪令实习公安想通了一些东西。
等等?这根本不是巧合。
他刚才还奇怪,为什么松田长官要挑在这位置听他汇报,眼神还时不时往街对面瞟。
原来是早已知晓银发男人会从这边走过,所以在这边等他。
这是伪造的巧合,蓄意为之!
实习公安看向松田阵平的眼神越发奇怪。
原来松田长官是这样的松田长官。
察觉到实习公安的目光,松田阵平立刻马起脸,犀利的目光甩到他身上,和平常无异,完全找不到刚才看见琴酒时的热切。
“喂,你在这看什么?”松田阵平压低嗓音,尾音带着弹舌,活像在街头被路人打量后的极道成员。
实习公安收起目光一溜烟润的飞快。
果然还是那可怕的松田长官qaq.
琴酒抬眸,似笑非笑的盯着松田阵平,他的目光看得松田阵平一阵头皮发麻。
牙白,琴酒肯定是知道自己是专门在这边守株待兔了。
但琴酒最终只是冷淡的移开视线,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工藤新一磨磨后槽牙似乎产生了攻击松田阵平的欲望,却最终只是冷哼一声。
琴酒未曾告诉他们关于自己的行踪,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可以推断出来,只要朝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那必然能找到琴酒——
这只是琴酒想不到这些人会没完没了的骚扰他的情况下,下次琴酒不会让他们有这机会。
松田阵平神情自若的瞥了眼琴酒手中的琴盒。
何况琴酒开枪了,他射杀的目标还是警视厅里的一名高官。
注意到松田阵平看向琴盒的目光,琴酒觉得有趣,他扬起唇角像是带了点笑意,那双森色眸子却始终不着情绪。
他看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怎么?警官?”琴酒松开手,装着武器的琴盒落在地上。
琴酒微眯双眼,带着些许散漫的、随意的动作,他朝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伸出双手,手腕贴在一起聚在胸前,是一个方便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使用手铐的姿势。
他甚至一只手还拿着咖啡。
衣服布料随着琴酒抬手的动作滑落到手肘,绝大多数时间里都被手套包裹的手腕终于显露,那手背近乎透明,清晰可见下层青蓝的脉络,细瘦又苍白,掌骨与腕骨连接好像只是仅是一层皮。
黑衣组织的伙食很难吃吗?
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双手,爆发出令人生畏的力量,当它紧握统器时,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精准致命。
他就这样把它们、把这精致的、像是艺术的武器,毫不在意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琴酒讥笑着说:“你们要抓我吗?”
那双森色眸子染上挑衅的颜色。
遗憾,哪怕琴酒向他们展现自己,也不打算束手就擒。
萩原研二注视着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只是瞬间的呆愣,他飞快收拾好了表情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当然不会。”
“实际上,政木真一在我们的怀疑名单上。”松田阵平冷淡地说。
他有些不太高兴。
因为琴酒对他们试探和不信任的举动。
他以为刚才的合作是互相的,显然,琴酒并不这样认为。
工藤新一愣了下。
工藤新一不止一次的在新闻、报纸上见过这个名字,一位总是被夸奖的警官、对市民有奉献、捐钱、维持治安,最高的抓捕率之类的。
足够的光鲜亮丽,没有任何负面新闻,就好像这个男人生来就是为了成为警视厅之星。
但工藤新一并不这样认为。
因为让政木真一在日本出名的案子是名胜日本的悬案巨樱孤儿院碎尸案,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孤儿院儿童走失案。
当时的日本公安判定为领头儿童带领其他一部分儿童离院出走,直到十年后,修建铁路的施工团队在施工地挖出大量被塑料口袋包裹的孩童碎骨。
经过dna比对,这些正是碎骨正是当年巨樱孤儿院走失的孩童!
这起案件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巨樱孤儿院儿童走失案也就变成了碎尸案。
由于时代久远,巨樱孤儿院早已关闭、信息缺失、人员缺少,再加上当时设备力的缺失,警方花费两年时间也未能破解。
于是这案子就成了悬案,也成了各位侦探们奋斗的目标。
工藤新一自然也在其中。
可突然有一天,政木真一出现并破获了案件抓住了真凶,巨樱孤儿院的大修女。
这怎么可能,因为这和工藤新一的推理完全相驳,偏偏大修女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务。
于是破获了悬案的政木真一在警视厅、甚至是整个日本出了名,之后也就和报纸上刊登的那般,他不断的破案、晋升,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但工藤新一却始终对政木真一心存疑虑。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怀疑政木真一?!这——
两名警官怀疑另一名警官,还有杀手参与其中。
‘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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