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叶山那已然失去理智的眼眸。
    周围武将纷纷将两侧桌案抄起来,护在身前。
    “叶洵!”
    “你今日必须要死!!!”
    “放箭!”
    叶山丧心病狂的下令放箭,他知道今日就算投降,下场也不会比放弃抵抗强多少。
    就在箭矢破空而出,向殿中射去之时。
    数十个武将挥动着桌案挥挡着箭矢,保护着殿中众人。
    穆凌霜,叶战,魏风等十数人手持桌案,向死士冲去,坐以待毙可不是他们的性格。
    穆凌霜柳眉横竖,眼眸冰寒,一马当先向叶山冲去,快如闪电,气势如虹。
    她身后是叶战,魏风等人。
    他们感觉脸也是够臊得慌,拼尽全力,就是跑不过穆凌霜。
    谁说女子不如男?
    在穆凌霜面前,他们这些大夏男儿郎都要低下头,心甘情愿叫一声:女武神。
    叶洵在武岳的护卫下,望着冲在最前面的穆凌霜,心中不由暗叹:这傻婆娘,冲锋陷阵的事,你冲那么快干嘛呢?让那群大老爷们冲呀!
    紧接着,他急忙道:“小岳岳,你他娘的别愣着了,赶快去保护你三师叔娘。”
    “啊?”小岳岳眉头紧蹙,“可是......可是.......”
    叶洵踹了他一脚,怒骂道:“可是你大爷,你三师叔娘要是受一点伤,我让你师父将你逐出师门!”
    闻言,武岳怒火中烧,怒吼一声,“三师叔娘,俺来保护你了!”
    一声怒吼,压过了太极殿中的打斗声。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只见一道飓风向太极殿前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
    穆凌霜已冲到死士阵前,凌空跃起,手中桌案将冲着最前方的死士狠狠砸了下去。
    砰......
    桌案被拍的四分五裂,木屑飞溅,死士惨叫一声向地上摔去。
    紧接着,好一些死士向穆凌霜围杀而来。
    身后那些手持弓弩的死士开始第二轮齐射,而殿外禁军眼瞅着便要冲破封锁圈杀到殿中。
    穆凌霜目光如炬,眼眸淡漠,落到地上,一记扫堂腿将周围死士扫倒,随后接过一柄利剑,再次冲杀,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与此同时,叶战和魏风一众已经接战,向死士杀去。
    以攻为守,为禁军冲进殿中赢得时间。
    左章台培养的这些死士皆是好手。
    虽然穆凌霜,叶战等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但近千死士还是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转瞬间,穆凌霜便被围困其中。
    叶战和魏风也已陷入苦战。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时,又有好一些武将和会武的文官冲了过来。
    武岳更是如同人形猛兽一般向穆凌霜冲去。
    砰!
    他那坚硬如山一般的身躯,将面前死士撞飞。
    这一撞,连带着死士的腰都撞了个粉碎。
    紧接着,武岳抓起地上两具死士的身体,化身大风车向死士群中杀了过去,为穆凌霜缓解了很大的压力。
    此时,太极殿中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肆意弥漫的血腥气萦绕在殿中。
    叶山猩红的眼眸撕心裂肺的怒吼着。
    然,无济于事。
    在秦渊和严达的带领下。zx.r
    禁军已攻进殿中,对死士进行无情的绞杀。
    在禁军面前,这群死士毫无招架之力,被杀的节节败退。
    禁军入殿,穆凌霜和叶战一众人的压力小了不少。
    不过,殿中文武百官还是出现了伤亡,好一些官吏都受伤。
    与此同时。
    殿中杀戮还在继续着。
    死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
    叶山渐渐面如死灰,失魂落魄。
    完了.......
    这次是彻底完了。
    片刻。
    穆凌霜和叶战几人早已浑身浴血。
    秦渊和严达手中的刀都已砍的卷了刃。
    在死士堆中,只有叶山依旧站立着,手中的利剑还滴淌着鲜血。
    与此同时。
    夏皇叶澜天从殿外踱步而来,望着叶山的眼眸中满是怒火与失望。
    他没想到,昏迷三个月,醒来的第一幕竟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
    三儿子被大儿子杀了。
    八儿子勾结巡防营和禁军,夜闯皇宫,竟要弑父杀兄,谋朝篡位。
    叶澜天刚刚被吴寿之医治好,得知此事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这辈子最担心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叶澜天瞪着猩红的眸子,径直向叶山走去,一个嘴巴便将叶山给抽翻在地。
    “逆子!”
    “逆子!!!”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怎能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
    “你对得起朕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疼爱吗!?”
    “哈哈哈......”叶山披头散发,嘴角渗出鲜血,“疼爱?哈哈哈......”
    “你这么多年来哪里疼爱过我?”
    “你宁愿将太子之位传给那无能废物,你也不愿意传给我!”
    “那废物被废了之后,你宁愿再给他机会,也不愿意将太子之位传给我!”
    “你怎么好意思说疼爱我!?”
    此时,叶山已彻底疯了。
    他恨,他恨叶洵,恨叶澜天,恨这殿中的每一个人。
    叶澜天怒不可遏,眼眸湿润。
    “皇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你们手足之间,就连这点包容都没有吗?”
    “非要为了皇帝之位,争的你死我活吗?”
    叶澜天气血翻涌,难以接受。
    他感觉自己一直是个圣主明君,一直是一个好父亲。
    可到头来。
    仅仅是昏迷了三个月,大夏好像要散架了一般,变得如此弱不禁风。
    叶山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怒吼道。
    “你不是也样吗!?”
    “你的手中同样沾满了同室的鲜血!”
    “你也是谋朝篡位,你凭什么说我!?”
    “正是因为朕知道!!!”叶澜天怒目圆睁,气血翻涌,胸腔起伏,声嘶力竭,“朕知道同室操戈的后果,但朕不得不这么做!”
    “朕没有选择!朕没有任何选择!!!”
    “但是你们有!!!”
    “朕给你们的还不够多吗!?”
    “朕对你们还不够公平吗!?”
    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要杀手足兄弟,要杀自己。
    叶澜天有一种深深挫败感。
    自古天家最无情,也许真是无法改变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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