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啊！
松田阵平看着贴过来的人直接一个大撤步,抬起的胳膊遮住了发红的脸，却忘记这样的反应比脸红还明显。
可是他现在可没空管那个，满脑子都是刚刚川山凉子说的话…
想着,耳尖又红了一个度。
感受着自己在发热，松田阵平忍不住恨恨磨牙。
可恶啊,早知道就带墨镜了！
就是说,他差点都忘记了这家伙本质上是个直球这回事了！
毕竟这家伙,真的很久没这样了。
“…还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一旁动也不动的萩原研二终于出声,说出此刻同幼驯染一样的心声，他眨眨眼,有些苦恼地抓抓头发，借着机会挡住发烫的耳尖，思考着。
“上次凉子这么直球是什么时候来着？”
松田阵平缓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胳膊坐下,脸上的余热还没退去，听他的话顿了顿，语气有些不好。
“起码也要两年前了。”
不怪他们反应这么大，主要原因还是他们是真的很久没看到这样的川山凉子了。
非要规定上一次是什么日子，似乎是在萩原研二获得新生的时候。
这么一想,真的好久远。
川山凉子曾经的直球攻击可谓是大杀四方,这一次那几个人没听到实属是可惜了。
萩原研二盘腿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笑了笑。
“凉子，再说一遍。”
那双紫色的眼眸笑着，灯光落在萩原研二的面容上，明暗分明,唇角微微勾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舞池中央，吸引全场的目光。
川山凉子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但是还是看回去，一字一句地说。
“我很喜欢大家。”
不是单调的重复，依旧是有着甜甜果酱的糖。
萩原研二低声笑了笑，在幼驯染果然如此的眼神下举起手机。
“ok~get到了小凉子的友谊'告白'！”
说完，他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小卷毛wink了一下。
“研二！”
“我错啦——”萩原研二笑着逃开川山凉子的拳头，手却没停地按下手机里的按键。
这样子让松田阵平回想起当初这家伙也是，从他这里拿了录音后，逗川山凉子。
只是这次，手
机的录音没有重复刚刚川山凉子说的话，而是传出一阵熟悉且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熟悉的内容，熟悉又陌生的，几年前的川山凉子的声音。
“刚刚那一瞬间的确是很想念萩原啦…”
“喂喂…不是吧…”松田阵平明智地站起身退后两步，他敢肯定，这次hagi这家伙绝对会被揍，就算不被揍…
他想着，看到川山凉子的表情愣了一瞬，随后有些无奈且烦躁地抓抓头发，几乎把皮筋抓下来。
而萩原研二暗道一声完蛋了，他看了看自己刚刚手指落下的位置，正巧是刚刚那个录音的下方，也就是川山凉子在警校那年夏天说的话，他拜托小阵平录的音。
他心虚地看向站在那里愣住的川山凉子，小卷毛却只是放下手，坐到沙发上沉默片刻。
“研二你一直留着？”
“…啊，这个嘛，”萩原研二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或是他想表达什么，但比划了两下，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便垂下手，点点头，闷声道，“一直留着呢。”
“……”
“如果你是想问他是不是经常听，的确是。”
另一侧的沙发陷下去，松田阵平将马自达拎到川山凉子怀里，忽略他龇牙咧嘴的样子，说着。
“小阵平！”小阵平怎么知道！不对，这种事就这么说出来…
“萩原曾经留下了一盘录像带。”
萩原研二的声音伴着这句话戛然而止，他沉默着，想着他能说的话，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而说这话的川山凉子也是看向他，眼中有些歉意。
“我看到那录像带的时候，很难过。”
或许是他自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研二在听他的录音时也是吗。
“抱歉，研二，让你难过了。”
直球一旦开了口，便拦不住了。
想着，他又看向松田阵平，调笑着。
“阵，等我好了，你可以揍我一顿。”
“好啊，”松田阵平没拒绝，捏的手指头嘎嘣嘎嘣响，“给我等着。”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川山凉子的目光都忍不住飘忽了几下，却正对上萩原研二的眼眸。
“？”
目光所及之人眨眨眼。
“那我给凉子表演个魔术吧。”
“什么…”川山凉子本来是想问的，但是突然反应过来是什么了，他看着萩原研二双手动动，下一秒，那手中便出现一瓶葡萄
味汽水。
“抱歉，”礼尚往来的抱歉，萩原研二想，“迟到了好久的最后一瓶。”
他曾经说过，等他将第二十瓶汽水给川山凉子后，会给他讲魔术的秘密，但是这场魔术揭秘未免用了太久的时间才揭开。
“凉子，想要知道魔法吗。”
坐在那里的小卷毛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犹豫着。
“都说魔术揭开就没有意思了…”
下一秒，他点点头，似乎确定了什么想法。
“我想知道！”
啊啊，萩原研二被他的神情晃了神，莫名想起那年夏天的树下，树影斑驳，委屈的小卷毛抬头看他和诸伏景光，气不过，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见他拿出一瓶葡萄汽水又开心的样子。
真好啊，他低声说着魔法，却在心下感叹。
川山凉子或许才是那个有魔法的人。
自由，真诚，快乐。
“真好。”
“嗯？”学着魔法的川山凉子听到声音，看向他，“什么真好？”
萩原研二笑了笑，朝另一侧的幼驯染比了个耶，见他抬起拳头，又靠在川山凉子身侧。
“我是说，凉子能笑得这么开心，真好。”
“明明你和阵笑得也很开心，”川山凉子疑惑，但是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是忍不住勾起笑，“而且伊达哥和娜塔莉姐也很开心。”
他说完，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萩原研二的意思。
于是扭头看向松田阵平，嘿嘿一笑。
伸出手一转，一颗不知道哪里来的糖果出现在他手心。
“吃糖。”
萩原研二：？
“我也想要！”
“可是魔法失灵了。”川山凉子笑道。
真好啊，他没躲过萩原研二扑过来的动作，也知道萩原研二不会压到他，只是停不住笑，又变出一颗糖给他。
“真好啊，不是吗？”
他反问似的，却又像是在陈述什么。
“嗯。”松田阵平含着糖，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话。
都很开心，就已经很好了。
*
只是让川山凉子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萩原研二就爬起来拿着手机冲到来公寓的伊达航前，点击播放。
“我很喜欢大家。”
“…啊，川山？”伊达航宕机一秒，看向川山凉子。
当事人只是点点头，然后
光明正大地踩了萩原研二一脚——难过归难过，录音的事他还是要还回去的！
“伊达哥也是哦。”
“咳，川山…”
伊达航想说些什么，却被川山凉子拍拍肩膀，一脸“我懂”的模样。
“伊达哥，别说，我们都懂。”
当然，伊达航当然知道，如果这三个人嘴角没上扬的话就更好了。
他握紧拳头，拎起手上的粥。
“还吃吗。”
三人齐齐噤声，点头。
“吃。”×3
今天几个人都是正常上班，川山凉子倒不担心什么，家里毕竟有马自达陪着他，也不算寂寞。
于是复健了一会，在马自达绕着腿的阻拦下，停下了今天又一次超额一点点——真的一点点的复健，抱着它坐到沙发上看起书。
他是能做饭的，只是几个人怕出什么问题，便将饭菜做好了放进冰箱。虽然是可以，但是偶尔还是想自己做吃的。
于是自己做了汤，吃饱喝足后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觉。
进公安后，他很少有这么悠闲的日子，真到这日子来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无聊烦闷，毕竟能倒在床上看一天的天空与书，偶尔睡觉，听起来就是一件美事。
睡觉这个东西，没什么事的时候，睡起来便没完没了，反正川山凉子这一觉睡得像是把之前没睡好的那些觉都补回来，睡得死死的，再醒来已经是天黑了。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脑袋虽然浑着，但是睡意已经浅了，而这一抹睡意，在客厅传来动静时，彻底消散。
他睁开眼，目光清明，却没有坐起身，而是照旧躺着，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轻声拿过一旁的手机，在被里盲按了几个按键。
来人的动作很轻，受过训练。
川山凉子听着，评估了一下，心下苦笑，他自己现在的水平绝对没办法打赢一个有备而来的人。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们，只是这个时间太过敏感，怎么讲都不该找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二人出任务的时候来。
想着，一声猫叫响起，川山凉子坐起身。
马自达！
他悄声站起来，走到门边，在门开的那一瞬间找准位置踢过去。
这是不明智的选择，如果让松田阵平他们知道，肯定要骂他，只是顾不上。
动作是有些生疏，但是是之于身体跟不上脑子的生疏，他没加快速度，而是预判
着对方的动作。
可是越打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对方在逗他
还有
马自达怎么没有声音了！
想归想
打还是要打的。
他想再打出一拳
可是腿却突然失了力气。
可恶
偏偏在这个时候！
川山凉子咬咬牙
干脆借着后仰躲开
下一秒却被拉住手臂。
他心下一惊
㈨白鸽南行)
更是迷茫
面前的人看不清模样
在他疑惑中竟然凑了过来。
“！”
“凉子。”
“…？”
川山凉子沉默着
没有答应
而是拿出刚刚被他放在身上的匕首
抵住面前的人的胸膛
手落在他的颈部
耳后
以及胸膛
手腕。
什么也没有
货真价实。
熟悉的声音。
他收回匕首
在没有光的黑暗中看清面前的人。
“……”
降谷零！你他妈干什么啊！
川山凉子头一次涌现出把自己同期按在地上打的想法。
叙旧就好好叙旧
弄得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越想越气
最后一个没忍住
抬手打了过去
然后立刻扶住一旁的墙。
“…嘶！”
他没理会
只是忍住头晕和腿软
扶着墙走到灯旁打开灯
冷脸看着站在那里捂着肚子的人。
活该！
“…凉子
”他的同期一双眼眸委屈着
凑过来
靠近他
鸭舌帽被拿下去
靠近了能感受到暖意
说着
“…终于醒了。”
话音刚落。
门嘭的一声被打开。
川山凉子能感觉到抱着他的降谷零身子猛得一僵
像是遇到危险的野兽开始防御一般。
“举起手
别动。”
嗯？哦
他想起来了
他搬了救兵。
想着
小卷毛从降谷零怀里探出头
闷声道：“阵
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