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一放学就被抓过来了？”
川山凉子闭着眼,任由黑羽快斗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怪不得一开始藤原迟也非要选在周五晚上，原来是担心小孩还在上课。
“是啊,”黑羽快斗咬牙切齿地说着，将小道具用上，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就很想揍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绑了回来。”
“我说真的你们真的是公安吗…”
哪有公安这个样子的啊…他翻了个白眼。
黑羽快斗自认为自己在这个年纪已经锻炼的不错了,而且从老爸那里学了不少,可是这一下子彻底让他明白还是不够。
“咳，”川山凉子憋着笑,但到底是他们的问题，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一样，如今都是没长大的小孩，即使有能力也不会让他们做些什么,“等这件事结束后,我登门道谢。”
“…那倒不用了,”黑羽快斗手一抖差点画花了,“我还想过我自由自在的日子呢，在我成年前。”
“嗯哼,”闭着眼睛的男人没多问，反而转移话题,“这件事和你家里人说过了？”
“…嗯,”要是不说的话估计会吓死，不过好奇怪，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家常话一样？少年放下手，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你要带美瞳吗？”
感觉到他动作停了,川山凉子睁开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迟疑了两秒，摇摇头又点头，站起身。
“先看看穿什么衣服吧，美瞳或许不太适合。”
如果没选好衣服，很容易被人觉得是在遮掩瞳色。
一分钟后。
沉默。
沉默！
川山凉子接过黑羽快斗递过来的衣服，狠狠咬牙，“这是谁选的。”
他说着却瞪着藤原原一，绝对是藤原一家的主意！
“…瞪我也没用，”藤原原一耸肩，却有些幸灾乐祸，“去试试吧。”
嘭的一声。
黑羽快斗看着被关上的试衣间门的门，有些无语地看向坐在那里看手机的人，忍不住开口。
“明明还有别的衣服吧。”
他可是看见了有比这个更合适的衣服。
“嗯，”藤原原一笑了笑，扬起下巴，似乎知道黑羽快斗会问这个问题，“我只是乐于看到这家伙抓狂的样子而已。”
毕竟很少见了。
气急败坏的川山凉子在公安可是稀奇难得的，要是被松田阵平萩原研二那几个人知道
了，也肯定这样想吧——虽然可能会被揍，指他自己。
“……”
黑羽快斗冷着脸离这个人远了些，这话怎么听都好像变态啊！
忽然面前扔过来一个东西，他习惯性伸手接住。
嗯？
“我的手机？”看着男人，“你不怕我做出什么？”
“可以试试，不过我不建议，”知道黑羽快斗不会做出什么，藤原原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对了，你女朋友给你打电话了。”
“……”
“……什么女朋友啊！”
脑子宕机一瞬间门，黑羽快斗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有一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在联想一下刚刚这人说的，板着的扑克脸红了一下，但是又想到这句话的含义，忍不住僵住身子。
他是真的被调查了个底朝天，包括青子和大叔。
“放心，我们不会做什么，虽然你有可能怀疑我，但是那家伙，”解释着，藤原原一指了指试衣间门，“你可以相信他。”
川山凉子那个家伙，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极端”的家伙啊。
他想着，挑眉，原本严肃的面庞带上了笑。
“不给你女朋友回个电话？”
“…都说了不是女朋友啊！”黑羽快斗红着耳尖反驳，却低着头给青梅竹马回复。
“嗯？什么女朋友？快斗的吗？”
试衣间门的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走出来，在场两人看过去。
没有假发，只是属于这人原本的短发，软软的翘着。易容让这人的面部变了许多，但是还是遮不住其中此刻的柔和，原本相比于藤原原一瘦些的身材此刻也有了好处，并不凸显男性的感觉。
人靠衣装。没注意他称呼的转变，只顾着观察样子的黑羽快斗脑袋里忽然蹦出一个词，他看着川山凉子张张嘴，两三秒才迟疑道：“…好像有些太乖了。”
这种很难进牛…牛郎店吧…
“太乖了？”川山凉子看了眼藤原原一，征求意见，见他点点头，思考了一下。
“不良少女的样子怎么样？”
说着，便学起警校时松田阵平抱起手臂，一脸不耐烦地问：“这样？”
“……”
藤原原一：…这该死的幻视
明明样子一点也不像，他怎么看出松田阵平那个家伙的感觉。
黑羽快斗不知道藤原原一在想什么，摸着下巴转了一圈，点头又摇头，叹了口
气。
“可以是可以，但是身高还是个问题，”他可以解决脸上的易容，但是身材高度只能通过增高来处理，可川山凉子的身高明显高于一般女性，不太符合这一身jk制服，“我再想想办法。”
川山凉子沉默片刻，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我记得牛郎店好像有年龄限制吗。”
和酒吧什么一样，这一套衣服还不等进去就会被拦下的吧！
“…个人喜好不行吗。”
他们三个是真没去过牛郎店，尤其是还身为初中生的黑羽快斗。
不对！一般也不会去那里吧！黑羽快斗晃了晃脑袋。
“可以，但如果刚进去就被关注，肯定是不行的吧，”个人喜好没问题，但是川山凉子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伸出手，“还有什么衣服。”
“有一套和服，我比较推荐，能遮住身形和明显的男性特征，”黑羽快斗拿过几件衣服，没注意到藤原原一的沉默，“还有女士西装。”
忽然啪嗒一声，一件衣服掉在地上，黑羽快斗愣了一下，看过去。
“这是什么。”川山凉子敏锐感觉到黑羽快斗看到那衣服时慌了一下，趁他没反应过来，上手捡了起来。
抖开。
“……”
“请问。”他深呼吸一口气。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给谁准备的吗，又是谁准备的。”
微笑维持在他的脸上，明明温和又好看，可是黑羽快斗硬生生有种被盯上的感觉，那恐怖感不亚于他看到鱼的时候！
果断抬手指向坐在那里的藤原原一，都是那个男人干的！
“藤原。”
“咳，这是原本计划里的衣服。”完了，叫藤原了！藤原原一眼神飘忽。
川山凉子一字一句的吐出那几个字。
“原本计划？”
“算了，”他看了眼时间门，不再多说，放下那件单薄的裙子，朝藤原原一握紧拳头，冷笑一声，“回头我们好好谈谈。”
然后看着西装制服与黑羽快斗推荐的日常和服，轻叹了口气，伸手。
“就这件吧。”
“叮铃——”
门开了。
今夜的店里，不算热闹。
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各自预定的座位上，同自己心仪的说着话，看着很美好，柔和的音乐在店中放着，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每个角落。
一道身影走进
来。
如今这个时候，和服依旧是大部分人选择的衣裳，宽松方便，走进来的那位女士，穿着一身蓝白色的衣裳，浅棕色的发丝盘在脑后，一步一步走到前台。
她的身高有些高，但是骨架小，长得也很好看，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颇为引人注目，但这里的人大多数并不会。
只有小部分没有等到客人的几个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拿不准这是一位兜里有钱还是没钱的人，就见她停在前台抬起手指。
顺着那指尖落在名单屏幕上时，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女士，你确定选他吗。”
“嗯，就他。”
借机路过的几人发现她的声音有些哑，似乎像是常年喊叫留下的后遗症。
——并不是。
特地改变声音的川山凉子笑着却皱起眉，他今天为了感受其他人的情绪，分散关注了一些，只没想到，空气中蔓延着情绪，单纯的喜欢是少见的，很多的是算计和欲望，他忽视几个人因为声音寻来的目光，走到位置上。
这地方不偏不倚，正巧能看到他们原本打算盯着的那个人的位置上，而且不突兀。
“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看来伪装很成功，他抬头看过去，面前的男人让他某一瞬间门晃神。
“Amuro？”
“嗯，是我。”
黑发黑皮，还怪少见的。川山凉子眨眨眼，将包放在一边，微微一笑。
“和我讲讲故事吧。”
他可不打算交换名字。
“…好吧，”面前的人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维持着笑容，似乎是在考虑，将甜品放到他面前才开口讲述着，“雪女的故事怎么样，我曾经听说过，雪女会以银色的衣服诱惑男子跟其交换重要的东西…”
很耳熟，川山凉子沉默，从感觉从哪里听到过这个故事。
他走着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忽然想起，这个故事的开头他的确是听过的，那是山形县的一起案子，据说男子只要答应了，雪女随即会夺取男子的心，那起案子里的死者便是那种死法。
不过，为什么突然讲这种故事，他看着面前的人。
“抱歉，说了那么多。”面前的男人却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抱歉的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果汁，放到面前。
川山凉子却没在意他说什么，而是注意到他的动作，明明茶离这个人更近，却选择了给他倒果汁。
没
多问，而是摇摇头。
“换个故事吧。”
他注意到这人松了口气的样子，心下记住，余光却看到与目标人物接触的嫌疑人起身，不急不忙关注着，指尖落在手机上，借着袖子遮挡，点了几下。
[嫌疑人，3门，出]
“…女士？”
“抱歉，”川山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疲倦地笑了笑，“我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小费递过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
见这人收下，面上却没有收到小费的笑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
“Amuro。”
“女士，怎么，是舍不得我吗？”他似乎是难得说出这种话，有种咬牙切齿，但是尾调颇有意味。
“…不，”川山凉子拿起包，起身，“你讲的故事…”
有着温和模样的女士皱着眉，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在有人看过来时，终于说了出来。
“需要再锻炼一下。”
他是真的不想说讲得很烂，才这么说。
毕竟哪有给顾客讲案子的牛郎啊！
*
时间门回到现在。
?)
川山凉子想起那句话，与刚刚降谷零的话重合。
[“舍不得我走？”]
“Amuro？”
他说着，果不其然看到降谷零的动作迟缓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
果然！是！zero！
怪不得他当时去查了那个人，但是一切正常。
公安自己弄出来的，再不正常就真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