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澈在下班前,收到陆衡发来的信息——
【噜。】：[是不是快下班了？]
【噜。】：[我在你公司楼下]
江明澈瞳孔微缩。
自从两人交往以后，还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分开这么多天。
以至于江明澈回信息的时候，指尖竟然都在抖。
好像回到两个人恋爱初期。
心跳快速得像是随时都要从胸腔蹦出。
【M澈】：[你最好是真的在我公司楼下！！]
不然陆衡是真的死定了！
【噜。】[图片]
江明澈点开。
认出是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馆。
陆衡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身后的玻璃窗上,贴着圣诞老人、雪花、麋鹿以及铃铛的贴纸。
应该是这两天才贴上的,江明澈前几天路过咖啡馆时,还没看见玻璃窗上有贴纸。
至少,陆衡出差前还没有贴上。
江明澈呼吸一促。
陆衡真的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
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
…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再次震了震。
又有新信息发送进来。
【噜。】：[想喝什么？]
【噜。】：[图片]
十分贴心地发了菜单过来。
【M澈】：[不渴]
【M澈】：[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
江明澈瞥了眼电脑上的时间。
靠！
怎么还有11分钟！
江明澈删除对话框里后面那一行字。
【M澈】：[你先点。我下了班就去找你]
【M澈】：[十分钟]
【M澈】：[很快]
【噜。】：[好]
发了一个留着胡须的小人儿乖巧跪坐的表情包。
江明澈：“……”
这些年陆衡在表情包的审美这一方面是半点没有进步！
…
总算熬到下班时间,江明澈准点关电脑走人。
“明澈,这么早就走？”
“澈哥,今天这么早下班？”
江明澈不是那种下了班,还喜欢留在公司加班型打工人，但也不是到点就走的类型。
通常,他会忙完手头的工作再下班,而工作往往很难刚好卡在下班的点就完成。
如果没忙完,会稍微迟一点再回去。
将近年底,工作上比较忙。特别是陆衡出差的这几天，江明澈都在公司待得相对比较晚。
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里,最早回去的一次。
“该不会是急着去见嫂子吧？”
江明澈的其中一个组员，视线从电脑前移开,抬起头，暧昧地问道。
“肯定是了。很少见我们江工走得这么急的。”
隔壁工位漂亮的后端小姐姐也开玩笑道。
江明澈长得帅,性格大方又开朗,专业技术又过硬，效率贼高。
在公司人缘很好，很多同事都喜欢他,也都喜欢跟他开玩笑。
“不，我是急着摆脱你们。”
江明澈轻勾了唇角，起身拿上自己椅子上的外套。
“啊！我们有这么碍眼吗？”
“好伤心呀。”
“就是。”
江明澈穿上外套，拿起放桌上的手机，“别伤心。因为能让我看顺眼的本来就不多。”
“感觉更扎心了呢。”
“有被冒犯到，蟹蟹。”
江明澈笑了，“走了。明天见。”
他抬手跟大家挥了挥。
“明天见。”
“澈哥，明天见。”
…
江明澈走后，大家小声地讨论着。
“你们注意到没？澈哥衣服都还没穿好，另一只手还没套进去呢，就急着往外走。肯定是去见他女朋友去了。”
“对，对！我也注意到了！天呐，真的好羡慕澈哥的女朋友啊！长得帅，工作能力出众，工资高，关键是人家还专一！！”
“哎，好男人都是别的女生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妍妍你可以考虑我呀！”
…
“啊！今天事情好多。我得赶紧把手边的数据处理完，争取今天早点下班。”
“妍妍，你这就有点太刻意了啊。”
大家哈哈笑成一团。
葛绪林从办公室出来，找测试的小伙子说点事。
听见大家刚才对于江明澈感情的谈论，他把手里头的资料给到下属，让对方按照他给的数据重新做一遍测试。
临走前，他佯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明澈有女朋友？”
开发组的小哥哥一脸羡慕：“有啊！有一个在大学就开始谈的女朋友。葛总你是不知道，澈哥的女朋友可漂亮了。”
葛旭林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你们见过？”
“见过呀。人家来我们公司找过澈哥的。又漂亮，又有气质。”
“没错！是个超级漂亮的小姐姐！跟澈哥是一个学校的，都是江大毕业。啊，郎才女貌。校园爱情，太让人羡慕了。”
…
对于同事们的议论，江明澈一无所知。
他下了电梯，出了公司之后，直奔公司附近的咖啡馆。
他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
像是有所感应，坐在靠窗位置的陆衡也朝他这边看过来。
江明澈出了公司出门以后，用跑的。
见了人，反而放慢了脚步。
总算体会到，电影镜头里头，那种缓慢地运镜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真的会因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周
遭的景物都慢下来，甚至停滞，只能看得见眼前这个人，以至于感觉时间被无限地拉长……
其实，满打满算也只是三天没见而已。
想念就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如同扎根在他心底的藤蔓，疯狂生长。
此刻，陆衡就在他的面前，他才真正意识到——
这陆衡出差的这三天时间里，他有多想念眼前的这个人。
…
江明澈深呼吸一口气。
好像要把自己这几天的想念，连同此时此刻莫名其妙的紧张，一同吸进肺腑里。
只是三天没见。
陆衡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江明澈还是觉得，陆衡的脸好像是瘦了一点，胡茬也比视频里看见得更明显一点。
还……怪有男人味的。
他慢慢地朝陆衡所在的方向走去。
陆衡站起身，绕到对面，给江明澈拉开椅子。
江明澈坐下时，手在陆衡扶着椅子的那只手背上握了握。
说是握，其实差不多就是摸。
占人便宜呢。
陆衡朝他看了一眼。
江明澈把头给转了过去。
撩完就装若无其事，脸色那叫一个平静。
完完全全是渣男的行径。
陆衡在他的后脖颈捏了一下，收回手时，食指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他的耳尖。
一股电流从江明澈后脖颈以及耳后的肌肤，直窜他的天灵盖。
搞什么？！
不就是三天没见，他的身体就敏|感成这样！简直不科学！
红晕从江明澈的脖颈蔓延至他的脸颊乃至耳朵。
陆衡坐回座位，注意到江明澈绯红的脸颊，低笑出声。
江明澈瞪他：“笑屁！”
陆衡把自己桌前点的草莓蛋糕，连同叉子，推至江明澈面前，“我替你尝过了，不会太甜，草莓也不酸。味道还不错，尝尝看？”
江明澈一看，蛋糕上果然有动过的痕迹。
真行。
出差回来请男朋友吃的第一顿，就是自己尝过一口的蛋糕。
很好，这很陆衡。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江明澈不可能嫌弃，他挖了一口，送进嘴里。
眼睛顿时亮了亮。
确实如同陆衡所说的，草莓很好吃，不但不酸，反而有一股奶香。蛋糕绵软，奶油入口即化。
“唔，好吃！”
江明澈下意识的给陆衡挖了一口。
忽然反应过来，他们两人现在是在外面！
他刚要把勺子收回去，陆衡凑过脑袋，张开嘴，吃下江明澈喂的这一口蛋糕。
舌尖舔去唇角的奶油。
江明澈心跳得很快，肾上腺素狂飙。
这个咖啡馆，他是一秒钟都不能待了！
回家！
马上！
…
在陆衡诧异的目光当中，江明澈两口吃完了剩下的蛋糕。
第二口的时候还噎了一下。
但是，这不重要！
“要不要喝点咖……”
陆衡把桌前的咖啡给江明澈递过去。
江明澈端起咖啡，牛饮式地一口“干”完。
陆衡沉默几秒：“澈哥，你今天工作量很大吗？”
江明澈把手里的咖啡给放回桌上，眯起眼：“胃口好，不行吗？”
陆衡果断道：“行。”
至于所谓的胃口是哪一种胃口。
恐怕两人心知肚明。
…
陆衡是先回的家，把行李箱放家里后，才打车来江明澈的公司这边，等他下班。
江明澈的车就停在附近。
他跟江明澈一起步行去取车。
平时，陆衡都是先送江明澈去上班，他再开车去公司。
以至于取车时，他习惯性地走到驾驶室的位置。
两人的手同时去握驾驶座的门把。
江明澈瞪他：“你一个刚做了四五个小时动车的人，还敢给我开车？疲劳驾驶不懂？给我老老实实地去副驾驶坐着！”
陆衡乖乖地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坐进副驾驶。
…
人在赶时间时，每一个红灯都会变成异常讨厌的存在。
尤其是红灯前，还排着长长的长龙。
江明澈一路上强迫自己专心，不要心浮气躁。
心浮气躁容易出事。
一路上，江明澈甚至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陆衡倒是也难得很安静。
可能是坐了太长时间的动车，也累了，需要休息。
车子总算开回小区。
电梯抵达所在楼层。
在电梯时，江明澈几乎是用拽的，把陆衡给拽出了电梯。
指纹解锁。
江明澈推开门，将身后的陆衡一并拉进屋内。
用脚揣上房门。
江明澈从公司出来，当时天色就已经变暗，出了咖啡馆，天色已经完全变黑。
玄关处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照亮屋内身形相|撞的两人。
江明澈转过身，双手捧住陆衡的脸，用力地吻了上去。
两人交往的这些年，澈澈主动的次数，不能说没有，但实在是屈指可数。
尤其是在两人确认了体|位之后。
陆衡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两人的气息勾缠在了一起。
陆衡轻吻江明澈的耳后，“这么急？”
江明澈睨了他一眼，霸道地命令道：“少废话。抱我去卧室。”
这一回，陆衡是真正地有些吃惊。
江明澈恼羞成怒。
他的脸颊涨红，咬牙：“不想是吧？那行……”
说着，就松开捧着陆衡的双手。
他话声未落，陆衡双手将他抱起。
江明澈勾住陆衡的脖颈，双腿在盘在他的腰间。
陆衡稳稳地将人抱住，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