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一直一直逃避的那个问题, 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了面前。
她不想思考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她应该怎么跟过去道别。
在张佑赫说了分手两个字的那个夜晚过后, 让她产生更大压力的问题就是今后。
那天以后,未来,应该要怎么去面对……
她其实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却也一直都在偏离内心的答案。
他问她喜不喜欢她,她当然是喜欢他的。
喜欢到她的头都痛,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去喜欢他。
她喜欢GD,但他是GD吗?
他把她当做弟弟, 所以她可以去喜欢弟弟吗?
翻来覆去的也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但是,她又为什么非要一个答案呢?
她不是早就决定了, 他想要什么都会给他的吗?
他现在, 想要的是自己。
就把自己给他……将自己献祭给她心中的神。
无私?其实也不是那么无私的。
此刻正蠢蠢欲动的, 几乎全部都是她的私欲。
明明他们都想要的。
怎么会不想要呢。记忆深处的光, 灵魂深处的信仰。
粉丝对偶像, 远远的看着这也罢了。可是现在她的光, 她的信仰,来到了她的面前,也同样这样渴望着她。
她为什么非要做一个高尚的人呢?她就是自私的, 虚伪的, 庸俗的……
她睫毛微颤, 目光向下,落到了他的嘴唇上面。
权至龙看着沉默的她, 因为四周空气中的安静而愈发紧张起来。
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她目光发直,有些不像平时的她。
平时的她总是很冷静,也有身为前辈的自持。此刻她依旧冷静, 那冷静中却透出一些疯狂危险的味道。
权至龙心脏没来由的狂跳,正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她人整个就凑了上来。
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嘴唇。
姐姐的……主动的亲吻……
这个吻不同于她成年的生日那一天,不是简单的触碰就离开。
反而像是他生日那一天,饱含着渴望,占有欲,想要与对方更加靠近。
权至龙感觉耳边轰的一声,有什么炸开,然后疯狂燃烧,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一时间也来不及去思考什么,只是将她拥在怀里,热切的回应着她。
洛杉矶温度适宜,即便现在是一月也并不寒冷。楼下泳池那边隐隐传来笑闹声和跳水时发出的扑通水声。
但那一切好像都变成了遥远的另外一个世界。
此刻,在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内,天地宇宙都消失,这一整个时空,好像都只剩他们两个人。
柔软的嘴唇,微微颤栗的肌肤,清甜的香水味,酒气以及淡淡的烟草味。肌肤相亲,气息相融……
炙热身体紧紧相拥,恨不得将对方直接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柔软的席梦思,蓬松的鹅绒被上,她将他压在身下,一只手扶在他胸前支撑平衡,另一只手则是伸向了他的裤子。
权至龙已经眩晕迷乱的神志有了短暂的清醒。
“弥声。”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想要继续往下的动作,“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会不会喝醉了,把他当成是别的什么人……
从刚才到现在他始终都在一种不确定的兴奋中。
兴奋那是理所应当的,不确定……这也很好理解,因为他完全想不明白姐姐为何会如此主动。
犹如天降鸿运,他被一个巨大的惊喜砸中。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只用运气来解释呢。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他是有些紧张的,躺在那仰视着她,简直整个身子都僵硬着。
好在夏弥声并没让他煎熬太久,她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GD。”她看着他,眼神有因为酒精而染上的迷离,也有因为刚才火热亲吻而染上的娇媚,眼眸深处,还有几分确定,“至龙,”她补充,“权至龙。”
权至龙那原本就残存不多的理智立刻被焚烧殆尽。
他牵着她的手一瞬间将她压在了身下。
有精神上对她的渴望,还有身体上对她最原始的欲望,此刻,想要全方位的将她占有。
他不太熟练,但好在姐姐会引领。
虽然急切,但也顺利。
两个人完全口口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眸有些湿润。
这是实在期盼了太久的得偿所愿……起码是在这一刻,他完全的拥有她。
“弥声……”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情绪很复杂。喜悦当然是喜悦的……但也不完全是喜悦,可能人在极致喜悦的同时就是会这样患得患失。
“嗯……”夏弥声轻轻应和着他。
床头灯映出她精致的容颜。
此刻面露迷离的她也仍旧是美的惊人,那种靡旎比起平日更加诱人。
这个人……这个人现在完全属于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令人着迷,让人沉醉。
他伸出手去,同她十指紧扣。
看到她如瀑的长发散乱在身下,像是一张细密的网。
可他是心甘情愿撞进来的,期盼着被她束缚,与她纠缠。
感受着她温柔的口口,他又低下头去吻她。
这一个晚上就是不断的纠缠,开始,结束,再开始,不止餍足。
“至龙……”最后她都忍不住要低低的哀求,“我不要了……”
可是她这样的语气唤他,反而让他更加的冲动。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派对终于结束。离开的人离开,休息的人休息。窗外楼下,完全的安静了下来。
全世界的声音,只剩下她在他耳边的低声的口口,这是完全属于他们的一个夜晚。
*
清晨,阳光透过薄雾般的窗纱泄了几分进来,夏弥声率先清醒。
她缓缓睁开眼,感受到自己正在某个人的怀抱之中。
他温暖而又赤果的身体将她整个拥住。
房间里仍旧残留一些靡靡的气息,她慢慢的坐起身,看到自己漂亮的鹅绒被上甚至还留下了一些痕迹。
脑海中有些空白……她决定去洗把脸稍微清醒一下。
简单的洗漱过后,重新回到了卧室里。走进门就看到权至龙起了身子,坐在被子里看她。
他睡的也浅,在她起身时就立刻清醒了过来。但他有些怯懦,并没能立刻叫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掉。
然后他就在想要跟她说些什么,这一夜的情况要怎么整理。
姐姐大概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意乱情迷,做不得真……
他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失落,但,这已经比他预想的最坏的情况要好了——最起码她没有拒绝他然后直接让他走。
他们现在这样……其实是他意料之外的亲密。
来之前,他根本都不敢想的。
但是其实,他也不是想要这样子的。
当然了,他并不是不想要。只是比起这个,他还有更想要的……
假如他给自己订的标准是这一回能够更靠近她一些,那么这一晚之后,他好像也算是成功了。
可是姐姐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他的呢?
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她,会不会后悔了?后悔以后,会不会把他推的更远呢?
夏弥声心里其实……挺尴尬的。
她并不是醉的一无所知。一个晚上的荒唐,她这个晚上做了些什么,虽然在细节上有点模糊,但其它的她却都还是记得的。
总归就是,弟弟找上门来,然后她借着醉意,把他给吃掉了……
假如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吃的。
她现在需要习惯的或许是,人无完人,所以她也无需那样克制。直面所需,与自己的阴暗面和解,她无需那样的完美。
不过,因为两人进展太快,所以她还是有点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权至龙看到她直愣愣站在卫生间门口,动也不动,内心有些无奈。
想了想,还是他先开了口。
“弥声。”他说,“过来。”
弥声……夏弥声掀了掀嘴角,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子。
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听话的走到了床边。
她身上穿了纯白的两件套的真丝睡衣,内搭吊带裙,外头罩袍,宽宽松松的系了带。海藻般长发披散在身上,露出精致锁骨和胸前的一小片雪白肌肤。
她最近好像又瘦了些,面容纯净无暇,黝黑眼眸中没了昨天的迷离,定定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种少年人的倔强感,繁茂而旺盛。
权至龙朝她伸出手,而夏弥声再次回应,将她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他拽着她,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他觉得他们需要一些交流,需要一些沟通,他有一些问题需要问她。可是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又好像用不着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说呢?用说的太明确,说不定会打破他这一刻的幻想,还不如,用做的……
他注视着她,亲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嘴唇……
宿醉渐消,此刻在她的唇齿间,是好闻的桃子的味道。
嘴唇轻柔碾磨,唇舌相抵,一下一下,极有耐心的试探。
汁水饱满,香甜可口的桃子。
相比较起来,昨夜的他们都好像显的太过急切了。
权至龙不明白姐姐的心情,深怕这只是一场易碎的美梦。
可姐姐此刻的反应,又很明显告诉他并不是这样。<div class="ex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