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所示,白兰,去了日本?”
“他也有了十年后的记忆,要去日本做什么?啊啊,加上平行世界,这个白兰岂不是更……”
可怕了?
“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赶紧把白兰的行踪汇报上去笨蛋!”
门外顾问机构,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没有上前拦住白兰。
白兰不是没注意自己被□□了,不过没关系,他不在意。
他捏了一颗丢进嘴里,软软甜甜的糖让他心情也好了起来。
开心,他要去看看她啦。
啊,身后这些人,说话声音再大点他就听的一清二楚了好吗。
他只是去看看那个少女而已,那个在所有平行世界都不存在的少女。
来自十年后的,他的记忆。
他很好奇。
一个不存在于所有平行世界的少女,却存在于十年后他的记忆中。
这到底是为什么,白兰暂时不得而知,但他现在很想去会会老朋友,也就是十年后老是被他气的无可奈何还要哄着她的少女。
他的安安。
——
“我可以救你哦,山本武。”
“但你要告诉我安安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了她好久都没找到?”
他很期待和十年前的安安相识。
虽然十年后的安安看上去才十几岁,但白兰知道,十年前的她就已经认识了彭格列这些人,她的年龄、嗯,女孩子年龄还是不要问啦,太失礼了。
为此稍微欺骗一下这个人也可以吧,因为就算这个人不说,自己也会救他,没办法,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好心的人呢。
——你在……说什么?
安安她……已经死了啊。
白兰:欸?
欸欸欸?
心电监护上,昏迷中的山本武情绪似乎有了起伏,模糊而清晰的回答白兰的问题。
白兰怔了怔。
山本武都这个样子了,没有必要骗他吧?就算想骗他,山本武此时濒死的模样应该也不会骗人。
也是……
如果她在的话,山本武怎么还躺着这里,她有着很逆天的能力,能把山本武救回来。
尚且不清楚怎么回事的白兰敛眸,想掏一颗才发觉自己吃完了还没买。
他开始羡慕十年后的自己能吃到她亲手做的,可是山本武的回答是什么?安安死了?她死了?那他十年后遇到的那个人是鬼啊?幽灵啊?
不对。
不可能的。
安安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山本武真的认为她死掉了。
难道她玩死遁的?那也没什么道理啊。
有很多奇怪的地方,白兰歪了下头。
在山本武这里显然得不到答案,他准备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怎么回事。
明明安安,和这些人
关系很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后的她没有去见他们,但他知道,她常常走神,都是因为这些人。
所以她怎么舍得自己死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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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西蒙家族的介入,继承仪式被打断,山本武重伤濒死,白兰没得到自己的答案,还是治疗了山本武。
安安……到底在哪。
他跑到日本没有找到她。
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恍惚间,白兰差点以为十年后的记忆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梦,是只有他这么做的梦。
他没有参与继承战,听说继承战后,六道骸他们被放了出来。
他去问问六道骸好了,毕竟那时候除了小正,就只有六道骸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但小正十年前和他们不熟呢,应该不认识现在的安安,所以他只要去找六道骸就可以了。
这家伙十年后扮做自己手下当二五仔来着。
——
当现在的人去往十年后,这个时候的六道骸还在水牢里,没有被十年火箭炮打中而去十年后,但十年后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行动,同样十年后的记忆此时他也全部知道了。
她没有骗人。
她真的回来了。
尽管过了十年。
尽管她没有去见他们,而是在白兰的身边,但她和自己一样,是个二五仔,托他传递的消息全部被送到了彭格列那边,她好像不太希望大家知道她的存在一样。
六道骸坦白自己有私心。
他不想将她的存在告诉别人。
哪怕是云雀恭弥。
但是!
这个白兰,是不是太烦了。
每天都要来问一次,他真的不烦吗?就跟做日常任务一样,每天来打卡,见面就是:“快告诉我安安在哪,小骸。”
啊呸,谁跟你这么亲密啊!
有时候他在刷牙,白兰就就突然出现,有时候是吃饭,更离谱的是有一次他在洗澡,白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露出两只眼睛,“快告诉我安安在哪啦,小骸~”
六道骸把他打了一顿。
但是白兰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他缠着六道骸好久好久,六道骸烦的要命,最后带着白兰来到了她的墓。
“她死了,死了快大半年了。”
白兰:“……”
委屈,弱小,又可怜。
他声音干涩的说:“你骗人,安安没有死。”
“那你找到她了吗,她死了,你看清楚!”
“你骗我!”
六道骸:“……”
要不我现在就把这个白兰杀了吧。
“那你说,十年后的安安是怎么回事?”
“那个……”六道骸打量一番少年白兰,最后似笑非笑的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一个人吧,那个人不是安安。”
白兰啧啧两声,“你别撒谎了,我可是看到了,你偷亲安安。”
六道骸:“……”
生气了。
虽然是十年后的自己做的,但是好生气,十年后的自己凭什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偷亲她,太过分了!气死他了!
“所以安安在哪,告诉我啦。”
在你眼前,她真的死了,你不信就去云雀恭弥家问问呗。?_[(”
六道骸深深的看了眼少女之墓,目光柔和了很多,最后加一句,“别来打扰她了,走吧。”
“还有,别来烦我了!”
白兰在六道骸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他想了想,觉得云雀恭弥家或许是另一个突破口。
她那个时候,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去云雀恭弥家看一眼,应该,很在意的吧。
当然,白兰还是很机智的,他没有直接上门,而是装作迷路的小孩,被苑子带了回去。
他想哄一个人很简单,嘴巴甜,苑子放下警惕就带他回去了,白兰暗暗的打听安安的下落,得到的结论是她好像真的死了。
苑子提到她这样伤心,白兰开始不确定了。
还是说,十年后的安安,的确不是千岁安。
不可能啊,明明听六道骸叫过她“千岁”,还问她“干嘛装着不认识我”之类的问题。
绝对是同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死而复生。
也不是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不是吗?
于是白兰开始打听关于千岁安的事。
想要调查,只要用心点,还是能调查一些东西的,尽管关于她的信息被抹去了不少。
嘶,看着报告的白兰想,让她做自己秘书还真是屈才了。
但是安安。
你真的死了吗?
你在哪里?
——
继承战结束后,沢田纲吉他们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离少女死去已经过了大半年,这段时间,对她感情反而越演越烈,没有哪天不想起她。
喜欢,这样的情绪,随着时间变得更为深刻。
她是那样那样的美好,触不到的白月光,忘不掉的心上人。
云雀还是会想起来,那天她的生日。
他坐在山顶整整一天,怀里抱着的少女越来越凉,他一遍遍的叫她,她直到后来都没有回应。
从深夜到日出,再从日出到日落,直到沢田纲吉他们找到他和妹妹。
他睁着许久没有眨过的干涩的眼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也死掉了。
心脏处,死掉了。
她死亡的时间,是她当年出生的时间。
那样的深夜。
命运这种东西,真是捉摸不透。
大家好像和从前一样,正常的上学,休息,打闹。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
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会看着某个地方发呆。
会脱口而出“安安”。
会看向某个地方。
脑袋里都是少女的音容笑貌。
舍不掉,忘不了,逐渐深刻。
之后意外的是,他们迎来了代理战。
为了里包恩,沢田纲吉这一次也会勇敢的战斗,这天晚上,沢田纲吉和迪诺商量代理战的事,奈奈妈妈说有人过来了。
“呦~彭格列十代目。”
是十二座。
“你,你,你们。”
沢田纲吉很惊讶,因为继承仪式上,生目前的代理首领星还参加了仪式,虽然后面仪式出了点意外,但是当时星和他说过几句话。
“安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十代目,未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会替安守护好生。”
当时里包恩还一半认真一半玩笑的说:“这么好,不如和彭格列结成朋友家族吧,未来的十代目。”
沢田纲吉:“都说了很多次我不要当这个什么十代目啦!”
里包恩但笑不语。
没想到他们又来了。
不过这次来的是十二座其中六个。
“星带着他们去……”
金牛连忙捂住小射手的嘴,不让她把事情全部叨叨出来。
星带着剩下的去找云雀了,因为云雀可能代理彩虹之子风,星想着他们人多,可以兵分两路去加入代理战,如果他们需要。
但此时风找的代理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暂时不能说出来,因为明天代理战就要开始了,谁都不知道第一场什么时候来,持续多长时间。
“不错嘛,那就一起吧。”
里包恩想,是她的手下,就好像是她过来帮他一样,有些开心,又有些酸涩,壮大的队伍让里包恩并没有那么放心,
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什么代理战很奇怪,一点都不靠谱,现在依旧这么觉得。
生这边来过后不久,太宰治带着港口mafia中两个人来到云雀家的宅子。
此时的他已经成了干部,同样是mafia,这种好玩的事他当然要掺和一下。
次日,代理战正式打响。
当众人看到生的人出现,意外又不觉得意外,她离开后,无论是谁,都不会让她的心血白费。
所以生过来帮他们,似乎也不是这么难以理解。
代理战到后面越发混乱,尤其是白兰,他居然为了救沢田纲吉受了重伤,沢田纲吉自己都傻眼了,他对白兰还有ptsd,看到白兰就觉得超级超级可怕,完全没想到他会救自己,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让沢田纲吉无措极了。
“你,你……”
白兰虚虚的躺在病床上望天。
“我也不是特地为了救你们啦,身体它自己动起来的。”
“……?”
白兰笑笑,“就是觉得,你们要是有事,安安会很难过。”
他已经老是让安安生气了,不能再让安安伤心。
“安,安安?你认识安安?你怎么会认识
安安?”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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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示意沢田纲吉给他把桌子上的拿来,然后看一屋子的彭格列人,也不怎么害怕,尽管他是尤尼的代理,尽管除了他们,其他的代理不是彭格列的人就是彭格列的朋友家族,他不挨打谁挨打。
沢田纲吉过去给他把拿来,白兰得寸进尺,“帮我打开啦,手断了撕不开。”
来到门口的尤尼见状默默的退了出去。
沢田纲吉好脾气的又打开包装,撕开一块递给他,眼巴巴的等着他说安安消息。
此时屋子里,除了雾守基本都在,连云雀都在。
“嘛,是十年后的记忆。”
他看了看大家,不怕死的说:“十年后的安安在哦,而且……”
“我们已经在一起啦!”
“嘭——”
刚受了重伤的白兰就被云雀打了一顿。
你说说你,说什么不好,说这种作死的事情。
但是真的吗?
十年后,安安真的存在过吗?
他们非常确信,这个时间点,安安不认识白兰,白兰也不认识安安,也就是说,白兰认识安安,十年后什么的,或许是真的,
她真的、会在未来和他们重逢吗?
当初她死去,用虚假的谎言将他们带到十年后,他们等待一个空荡荡的十年。
可如果是真的呢?
明明觉得不太可能,可他们还是抱有这样一丝丝的期望。
期望着,总有一天能和女孩重逢。
那个时候,他们会长成成熟的大人,更重要的是,年少时未曾说出口的话,已经成熟的他们总会说出口的。
可真的吗,她真的会回来吗?
明明,他们都亲眼看到她火化,然后下葬,她的墓在单独的地方,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看她,怕她孤单。
这样的,要怎样回来吗?
奇迹会存在吗?
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希望,希望重逢的那天。
希望她回来。
他们都会等她。
十年很长,也不长,他们会等她一个十年,两个十年,许许多多个十年。
所以,回来吧。
想要她回来。
让大家更加意外的是,关于西洋跳棋脸的身份,竟然是那个天天吃糊掉的面的川平大叔。
云雀认出了他。
川平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反而因为云雀什么都没说而多看了他两眼。
这个少年凶凶的看着他。
他轻笑了下。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就像不少人吐槽的一样,沢田纲吉解决了他很长时间以来的疑问。
是喔!
可以这样喔!
复仇者们是曾经的彩虹之子,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他们将长久的待在那里。
这让他想起阿尔忒弥斯一族。
于是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他忽然说:“夜歌,千岁安已经死了吗。”
“你果然认识千,手表是你给千的吗?”
“没错,她给了你对吧。”
里包恩没回答。
川平恢复成西洋跳棋脸的装扮,道:“我想,她应该还活着。”
“她原本是异世之人,因为这个世界的破碎,需要异世之人的火焰前来拯救,云雀恭弥你应该记得,那天我们去水城,用了夜歌的火焰。”
“不过她可能不记得这些,因为她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
“其实她来自异世界哦。”
西洋跳棋脸笑嘻嘻的说:“总之,她没有真的死去吧,她会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在她原来的世界,她可能会记得你们,可能不记得,不过都没关系吧,至少她活着。”
看着震惊的一群人,川平觉得自己自己又行了,川平就是西洋跳棋脸,一个将里包恩他们变成彩虹之子的罪魁祸首,为了守护七的三次方玉石,在他的观念里,以牺牲彩虹之子少数人而换来守护世界拯救所有人是值得的。
结果被沢田纲吉指出来,根本不用牺牲。
呵,他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质疑了,现在看到大家这么震惊的模样,他表示很不错,就说嘛,他知道的东西可比他们知道的多得多,不许质疑他的智商!
哼。
“嘛,说不定哪天,她又回来了呢。”
众人的眼睛都多了光。
是神采。
在这之前,因为少女的死去,他们眼里好像失去了光。
他们没有怀疑川平的话,毕竟川平这样的身份没必要骗他们,加上白兰那些话,不免让他们想,也许十年后,她真的回来了。
所以他们会等。
等她回来。
一年后的五月十五。
这一天,原本该是开心的日子,他们前年给少女过了个很快乐的生日,那个时候的少女像一个小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可去年的五月十五,他们失去了她。
现在想起来,还是记得当时的心悸。
实在是痛苦,当他们来到山顶,云雀还抱着女孩,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但没有人回应,少年通红的眼睛,惨白的嘴唇,都显示了什么。
女孩就像睡着了一般,她那样安静,那样美好,那样温和。
仿佛能看到她轻轻的笑。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真有那么幸运吗?
她从出生开始,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痛苦,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如此的煎熬,怎么承受得过来。
可因为他们的存在,她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们不得而知。
后来,眼睁睁看着她火化,下葬。
她的葬礼也很安静,就像她的人一样。
她的母亲哭晕在葬礼上,葬礼上的少年们,看
着那张黑白照片,只觉得不真实。
好假。
感觉她还在,就在身边。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几乎都病了一场。
思念成疾。
病好后,看起来正常的上学,正常的生活。
可是,总觉得她还在。
无数个夜里,也总是想起女孩。
真的是……太痛苦了……
要不是虚假的十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过来。
活着的人总要上前。
他们尝试着将女孩放在心底。
可是做不到。
根本就不舍得,所以算了,她就一直在心里在脑海里好了,或者在梦里,总能见见他的。
云雀深夜就来到了墓地。
去年的深夜,他失去了妹妹。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时间点是她出生的时间点。
他会带着笑来看她,至少不要让她担心。
“安安,我来看你了。”
他的手里拿着在小花园采的花,她离开后,家里关于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她的房间,她的小花园,她的所有,他都有好好打理。
安安。??[”
好想你。
一年没见。
真的好想你。
从前十几年,他们没有超过24小时不见面的,一年的时间,原来会这么漫长。
“安安。”
会继续等你回来的。
十年也好,只有五分钟的再会时间也好,为了那样的五分钟,他会等下去。
“安安。”
云雀轻轻笑了笑。
“妈妈找了个新工作,她最近开始忙了,爸爸的工作也很忙,他们白天再来。”
“你不用担心,妈妈她已经好了很多。”
她刚离开有段时间,苑子甚至不敢见到任何关于她的东西,只要一看到,苑子就会哭红眼睛,一年过去,她终于好了很多,大概是面对现实了,也大概是不想让女儿担心,她开始适应没有女儿的生活,尽管她依然很想女儿。
“安安。”
他其实有太多的话想和她说,可是他叫出她的名字,又突然没有办法说出来。
云雀蹲下去,坐在地上,摸了摸墓碑上少女的照片。
记忆里温和的少女。
她的模样只会越来越清晰,根本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模糊,在家里,他总会当成她还在。
日出之际,云雀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稍后还会有别人来看她,他这样脆弱的模样,只给她看到就好了,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云雀离去后不久,五条悟睁着青黑的眼睛过来了,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不是高□□服,没有带墨镜,什么都没带。
“喂千岁安,老子来看你了。”
刚说一句话,这位浑身气势很强的少年徒然软化下来。
就好像收起了浑身的刺
。
“云雀恭弥可真早啊。”
她的葬礼,他没有去。
只在最后,远远的看了。
始终不肯相信,那是她的葬礼。
之后的好几天,他都在墓地周围,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进来。
直到夏油杰找到他,强行将他带了回去。
杰说人已经死了,爱她的话,不要让她太担心。
爱?
怎么回事呢?
怎么会是呢?
原来他爱着她啊。
他们从小就认识,他都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被点出来,这位神子才想到这儿。
他没有羞于承认,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将自己的生命给她。
怎么不是爱呢。
他踢踢石子,垂下眸,最后表情温和了不少。
“你真是犯规啊,千岁安。”
半晌,迎着初升的太阳,五条悟离开了这里。
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雨。
五月的雨仍旧有些凉意,来看她的人很多,一个接一个。
宣泄着曾经没有说出口的感情。
她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男女老少。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
沢田纲吉他们国中毕业了。
从代理战后,他们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很大的事情,和周边有些小的摩擦,并盛有生,横滨有港口mafia,就算有什么摩擦,也很快就解决了。
这一天是他们毕业的时候。
沢田纲吉依旧嘴硬的说自己不想做什么十代目,但他这两年却没有抗拒里包恩的教导,说什么新的彭格列一世,没什么区别嘛。
如今的少年成熟了一些,虽然还是学习不咋地,运动不咋地,但也有小女生暗恋了。
毕业这天,有暗恋的小女孩想找他要第二粒扣子,却发现他的衣服上已经没有了。
不只是他。
那三个很要好的少年都是这样。
咦,他们的扣子给了谁,也没听说他们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怎么齐齐不见了。
有个国一的小妹妹壮着胆子问:“狱寺前辈,请,请问你的扣子给谁了啊,是自己拽下来的吗?可,可以给我吗!”
狱寺隼人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哼唧一声,“关你什么事,想我的扣子,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我已经给出去了!”
这位小妹妹是个勇士,不依不饶的问:“前辈给谁了,根本没听过前辈喜欢别的女生!”
“哈?都说了关你什么事?”
狱寺隼人不再理这些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大概还想问什么,被过来的朋友拉回来,“叫你别上去了,他们连义理巧克力都不收的。”
“我,我……”
“你不是想问是谁嘛?去三年级打听一下叫千岁安的人就知道了。”
这样的状况不仅发生在狱寺隼人身上,还有山本武
。
这两个是三年级备受欢迎的小帅哥,一个像个不良少年偏偏学习贼好,一个是运动系的爽朗少年,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们。
这一天,因为两个少年拒绝的女孩过多,导致千岁安的名字在学校里又被提了起来。
有少女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说:“呜呜呜输了,活人怎么比得上死人。”
与此同时,沢田纲吉孤身来到了少女的墓。
他拿着一身崭新的毕业校服,是女孩那一款,放在墓前。
“我们毕业啦,安安。”
“这个给你,和我们一起毕业吧,安安。”
叠的很工整的衣服被放在透明的袋子里,一颗不属于这套衣服上的纽扣格外引人注目。
少年脸上有淡淡的微笑,笑容里有一些哀伤,更多的是爱意和思念。
他知道,有很多人爱她。
他大概不会是最突出的那个。
但是,他会努力成长,长成一个可靠的人。
所以安安,请等等我吧。
之后的几年,未来的十代目和他的守护者们按部就班的上学,与此同时开始逐渐接触彭格列内部事务。
直到某天,他成为真正的十代目。
也就是这个时候。
曾经关于白兰带来的十年后消息,他们经历的未来战的记忆,在某一天,一觉醒来,全部消失了。
就好像有一层屏障隔开,没有人记得当时十年后的事情。
所以,连白兰和六道骸,都不记得十年后的少女来过。
所以,白兰依旧走上了反派的道具。
所以,他们依然只能抱着少女死前说的那个虚假的谎言,抱着这样一丝丝的希望去往将来。
大概有川平的话给他们力量吧,既然她来自异世界,无论她回不回来,至少她会回到她的家,会活着。
这样也不错。
而他们,仍旧会等待她回来。
等待某一天的重逢。
——
五条悟在高专毕业后,和夏油杰一起考了个教师证,准备留在高专教书育人。
毕业这天,五条猫猫直呼解放了,他悄咪咪来到她的墓前,还带着一罐啤酒。
他以前没喝过酒,但他觉得这种日子他必须得来点仪式感,于是他就带了一罐酒。
“咳,哼哼,千岁安,老子今天毕业了,以后老子可要当一个……嗯,人民教师,是不是很酷。”
“超酷得啦~”
“你没喝过吧,看着我喝哦,嘻嘻,不给你喝不给你喝。”
五条悟拉开易拉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不好喝。
好难喝。
“见者有份,怎么能不给你喝呢!是吧千岁安,我够意思吧。”
于是他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在她的墓前。
他也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劲,差劲到居然……居然靠在他墓前絮絮叨叨的说话
,并且还睡着了。
“千岁安……”
“好累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受伤了,你都不管我了。”
“唔……安安……”
“安安……”
好像到后来,他也一遍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最后缩成一团,在她长眠的地方睡着了。
酒醉之后头好疼,是反转术式治不好的那种疼。
五条悟再醒过来,是头被疼醒的,他还睡在这里,整个人懵圈了片刻,最后嘴角微抽,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意外啦,千岁安,你要是敢笑话老子,老子杀了你。”
“哼。”
头好疼,感觉要长脑子了。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会是酒后吐真言吧,算了算了,她听到就听到吧。
“我走喽,我现在可忙着呢。”
这话说的没错,他评上特级之后只会更忙,咒术师本来就不多,但人类的负面情绪是不可能断也不可能少的,五条悟经常忙的都没有喘气的时间,不过他惯会偷懒,总能抽点空摸鱼。
打工人不摸鱼打工还有什么意思。
最近要适应教师的身份,五条悟仍旧很忙。
他回到高专,酒醉的头还是很疼。
站在高处看了看远方,最后决定回去睡一会。
他做了个梦。
梦里星浆体事件,天内理子死了,灰原雄任务死亡。
不久后,他的挚友夏油杰叛逃。
九年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挚友。
这真是个可怕的梦。
从夏油杰死在自己面前的噩梦中醒来,五条悟大口喘着气。
太累了。
那个自己太累了。
莫名的,他觉得那个不是梦。
他从前不觉得有平行世界什么的,可是这一刻,他深深的觉得,在某个没有她的平行世界里,他真的经历了这样残忍的事情,一个人苦苦支撑着,没有任何人理解他。
五条悟感觉心有余悸,直到夏油杰的声音传来。
“悟,再偷懒,之后一周的任务都交给你做吧。”
五条悟蹦了起来。
一周!
绝对不要!
一年后学弟毕业,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毕业了,他们选择继续深造,宁愿未来当个社畜。
当然,现在的七海建人还很有希望,没有说出未来那句“打工就是狗屎”的话。
五条悟迎着远方,迎来新生。
低低的笑了。
——
lupin酒吧。
太宰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这是少女离开的几年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
太宰治微微眯眼看向来人。
“确定要离开了吗。”
织田作之助点头,他前不
久差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原本就在动摇的心现在已经决定了。
他要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好好照顾那些孩子,让那些孩子不会再遇到危险。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眼前这个青年,他足智多谋,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中,虽然自己的生命是另一个人的异能力救回来的,但是眼前这个青年叫过来的,也是他思考了一切,孩子们也没有受伤。
时至今日,织田作之助的决定自然是离开mafia了,他少年时代是个杀手,给钱很多事都会做,现在更想照顾那些孩子。
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挺不错的,你想离开mafia吗。”
他和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有过一面之缘,在多年前,他被冤枉成某个事件的凶手,和他见过,后来听说他创办了武装侦探社。
最近感觉,太宰似乎也不想在港口mafia待下去了,虽然他没有去武装侦探社的想法,但是他觉得太宰治很适合。
“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知道哦~”
毕竟听她的话,他有去接触过与谢野晶子。
发现她的能力和与谢野晶子几乎一样的时候,太宰治更加明白,她为什么死都要让他接触与谢野晶子。
太宰治看向织田作之助,眼里少了些平时的冷漠,眼前的青年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不过即便这样,他并没有和青年说过关于她的事情。
织田作之助的酒上来,他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之前大多数时候是三个人,但因为前不久那些事,坂口安吾暴露了自己卧底的身份,织田作之助其实不怪坂口安吾,但身边的青年却很在意。
因为织田作之助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太宰治转过身,靠在吧台上,两只手肘搭在上,抿了口放了冰球的酒,“织田作就离开这样的地方吧。”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啊,我也会离开吧。”
身边的人总是来来去去,他似乎习惯了,又似乎漠然看着一切。
做mafia这么多年,确实做够了,干点别的事情吧。
杯子碰到一起,两个人隔着杯子笑了下。
织田作之助离开港口mafia的动作很迅速,森鸥外想做什么也不行,他还有把柄在太宰治手里。
之后太宰治离开,森鸥外巴不得他离开来着。
他离开了港口mafia。
第一件事,去并盛云雀家休息几天。
在路上,他碰到了中原中也,这只讨厌的家伙质问他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当然是厌倦了。
他本来就讨厌这个世界。
后来他爱上的也不过是这个有她的世界而已。
太宰治拍拍少年的肩膀,“中也啊,自己动动脑子想想吧。”
中原中也:“……”
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太宰治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苑子阿姨依旧将
他当成半个孩子。
云雀恭弥不在家,他也长大了,有很多事要做。
他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安静的夜里,他仍旧悄咪咪的摸到了少女的房间。
她的房间还和以前一样。
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很干净,布置也没有变化,仿佛担心有一天,她回来会认不出自己的家。
他坐在少女常常做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头仰起来看天花板,椅子可以转动,转了好多圈,他头脑依旧很清晰,没有被转晕。
房间里有些凉。
不过不要紧,这里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放空自己的地方,不用去思考任何事,不用动脑子的感觉真好。
忽然他停止转动,随手拉开最上面的抽屉。
抽屉里躺着不少相框,他随意拿起一个,照片是他十来岁的时候。
在她的身边,他笑的好快乐。
他才发现,从前自己竟然有这么快乐的时候,难道是因为笑容会传染吗,她那样快乐,所以他才这么的快乐。
真是过分啊。
人都走了这么久,还住在他的心里,有机会一定要问她要房租的。
她那么宠他,肯定不会拒绝吧。
太宰治擦了擦相框的玻璃,对准照片上的少女轻轻弹了一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所以,快点回来吧。
安安。
——
她不在的十年。
是大家被思念充斥的十年,他们都认真长大,成为可靠的存在。
但这个十年。
总是很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