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连蓝波和Xanxus都能一眼认出她,其他小伙伴没道理会忘掉她,大概率也能认出他。
坏消息,她现在是白兰的秘书,并且正在装失忆。
如果说Xanxus变化不大,就是气势比起之前更加强大,那蓝波变化就很大了,不过因为从前经常看,再对比一下五岁的蓝波,安安那颗母爱之心又泛滥了。
她直接忽略了白兰在不远处叫她的声音,一会他要是吵吵就当做没听到好了。
安安手里拿着蛋糕,淡定的吃了一口。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Xanxus就越能肯定她必是千岁安,当年他被这样的她骗了好几次,现在整个人都是:我不上,我不上你的当。
“你们真的认错人了哦。”
安安对蓝波笑了笑,蓝波眨眨眼,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认错了。
是不是真的认错了?毕竟安安姐姐真的死掉了。
对于蓝波来说,他当年还小,并不知道川平和白兰过来带的节奏,对于死亡也是一知半解,哥哥姐姐们会告诉他,安安姐姐只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以后也许会回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蓝波长到这个年纪,自然明白大家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执着的觉得安安姐姐不是真的死了。
有一天她会真的回来。
蓝波没想到这么戏剧性。
这个安安姐姐和从前一样,仅仅是头发颜色改变了,她身上的温和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那种温柔到能溺死人的感觉,他在这十年中做梦有梦到过。
只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能感受这种温暖,哪怕是同样温柔的对待,也没有她这样的感觉。
是他的安安姐姐呀。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可是为什么,安安姐姐不认识他呢。
蓝波不清楚,下意识以为安安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还作死的拉了拉Xanxus,“你干嘛这么凶安安姐姐,安安姐姐明显失忆了吧!”
Xanxus:“哈?她失忆?”
Xanxus都不想跟这么个笨蛋说话了,他从看到安安以后,眼里只有安安,当然不是什么旖旎的东西,他满脑子的记仇,只想现在拉着安安出去干架,哈哈,她不是夜歌嘛,不是很厉害嘛,不是扔他嘛,不是揍他嘛,他就不信过了十年她还能这么横!比他还横!
但被白兰打断了。
白兰见安安不理他,他知道安安不可能没听到,她就是不想理他,只能自己应付完这些人走过来,将安安拉到一旁,在蓝波鼓着嘴的目光里同她咬耳朵。
“安安,你喜欢这样的嘛。”
什么超级大帅哥嘛,她好没有眼光喔。
“嗯?”
“你看他哦,脾气超不好的。”
白兰在安安耳边说道,这个脾气不好的指X爹,“那个哦,年纪还小呢。”
安安笑着说:
“那不是刚好吗,我年纪也不大。”
“不可以!”
小秘书要被拐走啦!
安安叹气,“你在想什么啊,还不快去招待客人。”
话音落下,门口处传来一阵躁动,隐约听到人群中有人说:“彭格列十代目来了!”
安安捧着杯子的指尖微微颤了颤,白兰注意到这个,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大一些,两只手揽住她,整个人的重量有一大半都在她身上,像个人体挂件,白兰在她耳边说:“安安,你布置的时候,为什么留了两条通道呢。”
“老板,你难道不知道,这叫消防通道,求生通道吗?”
“是吗。”白兰的声音就在二耳边,吐出的热气也在耳边,痒痒的,她伸手看了看,视线转到其他的地方,余光却盯着门口。
“我还以为,安安是担心什么,要救人呢。”
“你可以这样以为,求生通道本家就是用来救人的。”
“安安做的不规范喔。”
“那很抱歉,下次一定改正。”
“嘛。”白兰无所谓道,微微掰了掰安安的视线,让安安正视门口,与此同时,门口处的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道,从那边走出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
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
这就是,原著里都没看到过的270嘛!
太帅了吧。
由于天野娘没画过270,导致所有人对270只能想象,现在这样出现,哪怕这个角度对她来说不是很友好,她也能看的清楚记忆里少年成熟后的模样。
他的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化不开的忧郁。
她这个地方,从那边几乎看不到,但那一刻,对方仿佛看了过来。
隔着人海遥遥相望,安安垂下眸。
她的下巴被白兰轻轻捏住,非要让她看过去,只能垂下眸。
门口的青年穿着剪裁得体又合身的西服,橙灰的头发,已经变得非常成熟可靠。迎着前来打招呼的人露出轻笑,视线稍稍扫过一圈,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地点停留,和身旁的白发青年说:“白兰在那边,过去吧。”
“嗯。”
狱寺隼人点头。
安安个子小一些,隐在桌子上的花下,沢田纲吉没有看清楚。
白兰见对方脚步走过来,在安安耳边说:“安安,是我邀请来的人,当然不可能在我的宴会上出事哦。”
安安闻言脸色淡定,“是吗,这样说的话,他们在来回的路上出事就不是你的问题了是吗。”
白兰这家伙!
果然不安好心,不在宴会上出事,是啊,人家来回的路上出事怎么办。
“答对了,安安好聪明。我们可是mafia喔,手段那么温和可不像mafia吧,但是放心,这次没有。”
安安啧了声。
白兰仍旧倚在她身上,手里拿着高脚杯晃来晃去,就是没有喝,以至于当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走过来见状和安
安对视上全愣了。
安安被白兰整的,没注意他们走了过来,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则是没有预料到,更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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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眉宇间那一抹忧郁回过神后,像是炸开的烟花变得欣喜,安安看到他的眼里,几乎瞬间便盛放了喜悦。
好亮的眼睛。
安安一瞬便被他这样的目光灼烧到,微微垂眸。
但下一秒,视线落在白兰动作上,沢田纲吉身侧的气息便严肃了很多。
狱寺隼人已经傻了,看到安安后脑袋空空,啥都反应不过来。
明明这几年作为岚守,他绝对是十代目最最贴心的左右手,可是遇到这种情况,狱寺隼人整个一大脑空空,完全傻掉了。
“看起来十代目认识我们家安安呢。”
白兰的笑容很灿烂,他揽着安安的手臂缩了缩,安安垂下的眸中闪过无奈,用力踩了他一脚。
很痛!
但是白兰没有表现出来,等待沢田纲吉的回答。
沢田纲吉笑了笑,笑容很轻,又恢复了带有一丝忧郁,却感觉很可靠的模样。
“不认识。”
他说。
安安松了口气。
她看得出来,刚刚阿纲的模样,绝对不是不认识自己。
青年那双眼里那样亮,都快灼伤她的心头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还有笨蛋狱寺这样子,她没有去看沢田纲吉,怕忍不住演不下去。
“是吗,我还以为十代目认识呢。”
白兰弯起眼睛,被安安瞪了一眼。稍微松开安安。
“安安,你认识他们吗?”
安安:“不认识,你忘了吗,我失忆了。”
“也是哦,安安,好可惜,我还以为能遇到认识你的人,好让你记起来什么呢。”
满口谎言。
白兰说的话,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介绍一下,这位是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沢田纲吉,这是他们的岚守,狱寺隼人。”
沢田纲吉表面看上去很淡定,细看之下,小表情和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情绪。
大概是惊涛骇浪。
于是白兰的笑容更加大,他分明看的很清楚,沢田纲吉……非常非常在意他怀里的女孩呢。
至于狱寺隼人,这个家伙已经傻掉了。
怎么可能不认识。
倒是他的小安安,真的很像失忆的模样。
难道她来真的?
此时白兰内心有那么一丢丢相信安安了,安安表现的相当的逼真,几乎看不出来什么演技。
如果是平时,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也不会暴露什么。
可是怎么办。
这十年,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长了。
长到他们感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活在年少时的谎言中,在看不到的未来中等她。
好长啊。
安安。
你终于回来了。
这些年的感情像是被酿好放起来的酒,时间越长,越浓烈。
现在看到她,他们的情绪,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可以说沢田纲吉还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但也就是泄露的这些情绪,让白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本来就没有相信过安安。
但很奇怪,白兰此时宁愿去相信安安真的不认识他们。
因为沢田纲吉隐忍的眼神,着实让他觉得很讨厌。
他在看什么呢。
就像在看深爱的女孩一样。
很讨厌。
那样的克制。
沢田纲吉想得更多,由于安安的确表现的很像是不认识他,他没有怀疑安安。
因为多年前川平说过,安安回去以后,也许不记得。
就当川平说的是对的吧,沢田纲吉非常快速的接受安安失忆这样的事。
他不能接受白兰和她这么亲密。
无关是白兰这样的人,不管任何人,他都看不下去。
好生气,但是要忍住。
因为白兰,也因为她。
她若是真的不记得他们,他更不能做什么。
沢田纲吉表面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风起云涌。
他长大啦。
看到她,忽然就想起从前的自己,如果她还记得以前,在她面前,他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可以撒撒娇,可以不被所有人期待着当十代目吧。
但是怎么办呢,他现在只能看着他们这么亲密。
既开心,又难受。
沢田纲吉拍了下狱寺隼人的肩膀,心说还好云雀前辈在霓虹,不然今天来的是云雀前辈,场面就没有这么好控制了。
狱寺隼人回过神,刚想说什么,被沢田纲吉打断,“你去那边看看,蓝波有麻烦。”
“啊?等,哦?好……”
狱寺隼人被沢田纲吉忽悠走了,他脑袋仍旧有些空,回不过神。
就是,不是和十代目过来看看白兰这家伙又想做什么嘛,试探白兰的。
怎么好像看到鬼了!
啊不对,好像看到安安了。
那个是安安吧?
是吧是吧。
十年未见,安安她看上去,似乎好了些。
她的身体好了些。
他记得当年她快死的模样,想起来都会很痛心,现在的她至少不会给人下一秒就要死去的感觉。
真的是安安吗。
十年过去。
她如当年她说的那样,回来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在白兰身边啊!
岂可修!
白兰那个坏蛋!对安安做了什么!
二十多岁的狱寺隼人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揍白兰一顿,但沢田纲吉让他去看看那只蠢牛,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控制住
会对十代目以及安安的计划都造成影响,干脆闭着眼睛往蓝波那边走去了。
蓝波还在原地思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安安姐姐。
“走了嘛,招呼都不打呀。”
沢田纲吉微笑,“真是抱歉,他去看看我们家那位小的,那么这位呢,白兰先生。”
白兰被安安踢了一脚,只好暗暗的放开她,她移开目光,喝了口杯子里的酒。
随手拿的红酒。
味道还可以。
“这位,这是,我们家的小秘书喔。”白兰拿下她喝过一口的酒,“安安还小,不可以喝。”
安安:“……”
他喵的。
真想说那个什么话。
家人们谁懂呀,普信男真下头。
“没想到白兰先生会雇佣,童工?”
安安抬眸看去,沢田纲吉带着笑对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们家小安安和蓝波不是差不多大吗,沢田先生也是雇佣童工。”
别说,那蓝波五岁就开始打工了。
好惨一蓝波!
“白兰先生邀请我们应该有事要说吧,借一步说话吗?”
“在安安面前说也没有关系喔。”
安安:“我不想听,你们说。”
说完准备抬步走,却被沢田纲吉稍稍拦住。
青年眼神温柔而缠绵,“我们离开就好,安安小姐不用动。”
十年的时间,他声音也变了一些,低沉而动听,仿佛就在她耳边说的,安安再次抬头,才发觉他离得好近,已经长高很多的青年垂头看她,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些笑意,见她看过来,那抹笑意变得多了一些。
他根本控制不住。
想要靠近她。
明明今天过来是再看看白兰想做什么的。
“那过来吧。”
白兰转身走出几步,回头一看,沢田纲吉和安安跟上演偶像剧一样,对望着,白兰的刺猬头好像炸毛了一瞬间,又返回来,笑意不达眼底的示意沢田纲吉过来。
沢田纲吉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放在桌上。
就在安安面前,安安微微蹙眉,看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在想,也许大空戒指现在在白兰的手里,是沢田纲吉放纵的结果。
为什么不毁掉戒指。
这样的话,27他们还会来到十年后吗。
他们还会见面吗。
不对啊,如果十年前的他们过来了,岂不是在这十年里,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
也不对。
好像有时间悖论了。
这可真是难想,安安索性不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
她看了看远处,忽然间很想念哥哥。
又拿起一杯酒,安安抿了一口。
开什么玩笑,她都二十了,怎么就不能喝了!
“安安姐姐,不是,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蓝波和狱寺隼人回来,闻言安安眨眨眼,说:“安安。”
蓝波:“……”
“你不认识我们吗?”
见两个笨呼呼的模样,安安很想逗逗他们,“不认识呀,不过你们也是mafia吧,你们看起来认识我,抱歉,我失忆了,想不起来喔。”
狱寺隼人委屈,“你想不起来啊?那你干嘛在白兰身边啊?”
“他是我老板啊,跟着老板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嘛?”
“他是不是骗了你!”
狱寺隼人想,嚯,原来安安是失忆了,白兰那个坏蛋一定是欺骗了安安!
安安没说话,又抿了口酒,狱寺隼人微微蹙眉,“安安你不能喝。”
你身体不好!
安安:“……”
今天我这个酒是喝不成了是吧。
生活不易,安安叹气。
她环着腰,打量两个人。
两个被她的目光看的一阵害羞,这时候有人来找他们寒暄,安安便退后一些,直到退至角落。
有侍应生端着酒走过来,安安准备拿一杯,谁知道那人没站稳,走到她跟前摔了一下,盘子里的酒水洒到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安笑笑,“没事。”
你不是故意的,但绝对有人是故意的。
她敛了敛眸,抬步离开。
走到自己房间里换好衣服,刚打开门,就看到沢田纲吉在门口。
她的少年长大了。
眉目坚定而温和,是她曾经想象的,真正的十代目。
“安安小姐。”
“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迷路了。”
安安现在可以肯定,自己被酒水洒到就是沢田纲吉故意的。
他想单独见自己。
“进来说吧。”
安安让开一些空间让他进来。
“安安小姐。”
安安失笑,“阿纲不想认我吗。”
沢田纲吉一愣,随后眼里被欣喜代替。
“安安,你,你记得?”
“当然啦。”
青年一下少了沉稳的模样,开心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恍惚间有了少年时期的模样。
她示意沢田纲吉坐下来,确定这边没有人监听,至于监听设施,实在太好对付了,才说:“放心,这里没人听得到我们的对话,阿纲,这些年还好吗。”
“还好。”
真的还好的。
除了近日的白兰,没有很大的波折。
只是太想她了。
如今见了她,完全忍不住。
“安安呢。”
“我……”
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的时间线才过去了十几天。
“也很好,阿纲,我回来了。”
沢田纲吉表情动容,将安安抱进怀里
。
这样克制的温柔。
“安安,你真的回来了。”
从沢田纲吉口中得知,她死后,川平居然和他们说了那样的话,难怪看到她,他们都不觉得见鬼了,原来他们都抱着一丝她会回来的期待。
他们只是太想念她了。
“嗯。”
“安安,我们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待在白兰身边。”
想起白兰和她亲密的动作,沢田纲吉差点想加快计划的行动,让白兰洗内。
但是不行,得一步步来。
“我没事,阿纲,这是我原来的身体,很正常,没有那么弱。”
“我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问题的关键在于,她现在离不开白兰。
“可是安安……”
青年露出湿漉漉的目光,看的安安心里一阵柔软。
二十多岁的沢田纲吉,可不是小孩子了,他清楚的知道安安最吃哪一套,以此精准的击中女孩的内心。
看,安安一下子就心软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眼尾,“真的没关系,阿纲,你们呢,戒指是你故意被白兰拿到的吗,接下来还会做什么,里包恩桑他们呢?我能帮到什么忙?”
她知道,没有她,他们也会赢。
但是我们这不是有一句经典的话吗。
来都来了。
不做点什么吗。
“里包恩和其他彩虹之子在机关里。”
察觉白兰要用37射线,他们已经提前进去了。
沢田纲吉没有隐瞒安安,也丝毫不觉得安安是白兰的人。
“那就好。”
担心死她了。
“戒指是故意给白兰的,你放心,白兰用不出戒指的力量。之后……”
他会死。
让十年前的自己来对付白兰。
至于戒指,他仍旧会毁掉。
“阿纲会假死是吗。”
“嗯。”
“你一切都有计划。”安安笑了笑,“阿纲果然是长大了,我之前担心的事情一点都不用担心了。这样就好,阿纲,接下来也可以将我带进计划里,我会尽力帮助配合你们的。”
沢田纲吉张了张口,最后嗯了声。
“好,安安。”
但她在白兰身边,着实让人担心。
真的好讨厌白兰和她的亲密。
想到这里,这位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很成熟的十代目再次露出忧郁又湿漉漉的神情,他握住安安微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神情落寞,“安安……”
“看看我……”
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安安怔住。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犯规了。
就好像在外面受了很多的委屈,在她面前终于不用忍着,想让人抱抱他的模样。
“阿纲……”
她抱了抱他,却反过来被青年抱的更
紧。
他将头搁在她的肩膀处,头发刺的她脖子痒痒的,抱的过于用力,安安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随后无奈的笑笑,抬手拍拍他的背,哄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阿纲,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青年声音有些哽咽。
一半发自内心,一半演给她看的。
十年过去,他可不是少年时期那个小笨蛋了呢,他知道如何激起她的感情,他会用自己的优势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然,这个前提是不会伤害到她,也不会让她困扰。
毕竟他的安安,看上去仍旧这么脆弱。
这还是她本来的身体,也就是说,她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也吃了太多的苦。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这样的人,要吃那么多苦。
沢田纲吉松开她,她看到他眼睛红红的,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实在叫人受不了。
“阿纲。”
沢田纲吉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往耳后拨去,是简单而又格外亲密的动作。
安安没意识到什么,眨了眨眼。
“安安,你回来了,真好。”
真好。
不枉他们等了十年,原来不是梦。
不是梦,是真的。
这十年的大梦实在难熬。
“对不起,我…”
她之前以为再也不见的。
以为就这样了。
以为真的死去了。
她没想到大家都在等她,亏她之前竟然想他们会不会不记得她,这哪是不记得,分明是时刻有想起她。
安安心情极其复杂,也极其动容。
甚至有点想哭。
她好像变得感性了很多,以前的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格外坚强,几乎再也没有落过一滴泪。
“阿纲。”
她的声音也多了哽咽,沢田纲吉立马心疼起来。
他好像,演过了……
沢田纲吉只好轻笑,“安安,我们都过得很好,所以,不用难过。”
在房间里正事也说了,悄悄话也说了,好像还有很多话说不完,白兰的电话又来了。
“安安你在哪里,快过来啦。”
安安耸耸肩表示无奈。
不用她提醒,沢田纲吉也知道稍后怎么做。
他很开心。
她没有问其他人。
就只是,听他说完对付白兰的事,用温柔的目光和他说话,听他说话。
没有提到别人,哪怕是云雀前辈。
真是太好了。
至于里包恩,嗯,被他忽略了。
“我先出去,阿纲你一会自己离开,暂时不要被白兰知道了,虽然他就没相信过我,等你假死,我还能帮以前的你。”
沢田纲吉嗯了声,心里在想,十年前的自己凭什么啊,那个毛头小子,他不配!
哼!
沢田纲吉临走之前,被安安拦住,她去接了点水扑到他身上,又搓了搓他的衣服,才让他离开。
湿了一块。
沢田纲吉没多问。
安安到白兰身边,白兰鼓鼓嘴,“你去换衣服啦?”
“嗯,被酒水洒到了。”
“好吧。”
白兰看上去没有多怀疑什么,笑眯眯的说:“大家在跳舞,我们也来吧。”
安安冷漠拒绝,“我不会跳舞,你自己跳吧。”
“欸?自己怎么跳?你陪我啦。”
安安恰好看到姗姗来迟的入江正一。
惨兮兮的小正一边打工,一边还要被白兰叫回来,紧急过来。
她示意白兰看过去,“去,跟他跳。”
【你终于想起来你还有红娘任务!】
“……”
白兰沉默了。
她不愿意,也不想动,换上平时穿的便装,走到角落里。
白兰跟着过来。
入江正一一过来,就看到了彭格列的几个人,沢田纲吉和蓝波以及狱寺隼人会合。
紧张起来了。
胃痛。
疼死!
入江正一连连后退,没注意脚下的水池,呱唧一下掉进去了。
他一边胃痛,一边紧张得很,一时间没游出来,白兰和安安很快过去,刚想拉他上来,白兰就被安安推了下去。
“快救小正。”
白兰:“……”那你推我干什么?
好狠心的女人。
水并不凉,白兰游过去将入江正一捞了起来,安安道:“看,我做的是不是很棒。”
结缘系统沉默两秒,【是,是的……】
话说,这也行嘛。
算了,宿主能想起来自己是个红娘就不错了。
看热闹的见他们上来,认出白兰的也不敢多做什么,让开路让他们回去。
白兰和入江正一回去换衣服。
尽管天气不错,但这样还是很容易感冒。
安安想了想,去入江正一那边给了他一瓶胃药和姜汤,预防感冒。
白兰,呵,白兰就算了吧,看他也不是会感冒的人。
她没有再去宴会。
今天和沢田纲吉的交流,让安安安心了很多,至少这个时间点的大家不用担心,沢田纲吉自己可能写了剧本,用不着她,她只要等十年前的大家过来,和六道骸一起做二五仔暗地里帮助大家就行了。
她坐在窗前,看宴会散去,大家一个接一个离开。
人都走了后,安安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的时候,白兰没有敲门,直接进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说:“安安,我好难受。”
安安这才注意到他脸颊的不正常,过去试了试他的温度。
“……你发烧了?”
赶紧去做核酸!
“唔,难受。”
其实也不怎么难受,至少处于他可以忍受的状态,他就是想吵吵她,他睡不着她也不能睡。
安安叹口气,“去床上休息吧,我去拿退烧药。”
白兰乖巧的去床上躺下,还对安安眨眨眼睛。
安安:……”
你睡得是我的床!
看他情况真的不太好的模样,安安也没多说他,他睡了自己的床就睡吧。
安安去房间外,入江正一揉着鼻子走过来,她问:“小正,你感觉怎么样?有难受吗?”
“鼻子有点痒,没事的。”
安安本来想把白兰丢给入江正一,看他这模样,担心等下传染给他,交给别人更不靠谱,只怕一会白兰就要生气。
“那你好好休息。”
“嗯,啊,好。”
入江正一笑笑,目送安安离开。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将杂七杂八的东西甩去。
他和彭格列十代目的合作,应该没有被白兰发现吧。
今天看到他们,入江正一一紧张,胃就很痛。
她送来的药效果很好。
安安又去煮了点姜汤,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害白兰的罪魁祸首,她把白兰踹进水池,谁知道他这么脆弱嘛。
再进来,白兰脸上多了更多的不正常的潮红。
有这么严重嘛,他不会是诓自己吧。
白兰感冒发烧但不是诓安安,也不是装的,他外表看上去无比的难受,实际上还能忍受,只不过他看到安安柔和下来的目光,就不想说明了。
“来吃药。”
“不想喝。”
“喝不喝。”
“安安喂我。”
行,我是罪魁祸首,我应得的。
安安将药放一边,又去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退烧药是冲剂,冷了一会,安安端过去,他真不愿意喝,巴巴的看着她。
只好一勺一勺喂她。
她垂眸吹吹勺子里的药时很漂亮。
白兰以前没欣赏过一个女孩子长得好不好看,他也看过非常多长得好看的人,他能看到平行世界,看的就更多了。
可是没有哪一幕比得上眼前。
她真的很漂亮,独一无二的气质,让人忍不住靠近留恋。
哪怕认识的时间不长,白兰也忽然意识到,无论是不是好奇,他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都太长了。
“苦。”
“苦死你算了,喝不喝。”
她说的话不怎么动听,但语气是温和的。
白兰轻轻笑了笑。
他在她面前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想吃。”
“不许吃。”
“唔……”
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明天再吃,你吃了药,捂出一些汗,明天起来烧退了再吃。”
“要吃安安做的。”
“
嗯,喝完吧。”
安安将勺子递到他嘴边,他乖巧的喝下去,拉拉被子。
真的很苦。
能不苦嘛,安安找的最苦的药。
白兰苦着一张脸喝完药,想走,被他拉住,“陪我啦。”
“我困了,想睡觉。”
“一起睡。”
“我不想被传染……”
说是这么说,安安无奈的再次坐下,“行行行,我看你睡下再走可以了吧。”
“好吧。”
白兰说:“那你等我睡着再走。”
安安点头,“睡吧,白兰先生。”
白兰合上眼睛。
安安掖了掖被子,在旁边开始玩手机。
和沢田纲吉交换了联系方式,可以找他了。
但安安没有找他,她是找一些自己想看的东西。
见白兰睡着了,安安轻手轻脚的离开。
这回白兰没搞她,没有继续烦她,实际上没有睡着。
他睁着眼睛看了会天花板。
被子里有属于女孩的味道,她睡了一段时间,很好闻。
头有点疼。
他是真的生病了。
半晌,白兰从床上下来。
走到柜子前,踮起脚从上面拿了个什么,从兜里掏出耳机,摆弄片刻,戴上耳机听。
开门的声音。
“沢田先生?”
“抱歉,我似乎迷路了,安安小姐。”
“从这边走到那边可以下去。”
“多谢。”
“沢田先生,您的衣服脏了,需要进来洗一下吗?”
“啊,多谢,失礼了。”
接着是两人走进来的声音。
水声。
“安安小姐失忆了吗?”
“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某天一睁眼就出现在某个地方,什么都不记得了。”
“名字呢,是白兰先生取得吗?”
“不是,我只记得这个。”
“这样吗,安安小姐想想起来吗?”
“随缘好了,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就算了,沢田先生,好了。”
“啊,好,抱歉,失礼了。”
“没关系,应该的,沢田先生看上去认识我,是认识我吗?”
“安安小姐和我一个故人有些像。”
“原来如此。”
“今天多谢安安小姐了,我先离开了。”
片刻后,声音归于平静。
白兰摘下耳机,潮红的脸上看不清多余的神情。
他的确看到沢田纲吉的衣服上湿了一块。
所以怎么回事呢,安安真的不认识他?真的失忆了?
他也的确在平行世界没有看到过她。
因为发烧,白兰脑袋有些迷糊,他将东西捏碎,回到床上。
“安安……”
青年轻轻呢喃了一声安安的名字,随后合上眼。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还有沢田纲吉今天说的事。
很有意思,竟然想用戒指换尤尼,沢田纲吉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关系,来什么都好,他的计划不会失败的。
征服世界啊,听上去多酷。
他有这样的能力。
其他人做得到吗.jpg。
次日一早,醒过来的白兰看到床头放着的,目光飘忽了两秒。
他从安安的床上爬起来,立马给安安打电话。
安安跑去和尤尼睡了。
虽然尤尼不说话,但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真棒!
“安安~早安,快点过来。”
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
白兰已经起来,看上去烧也退了,安安目光中松口气的模样被白兰捕捉的很清晰。
他感觉很开心。
“我们过几天要离开,回家。”
“回家?”
“是的,回我们的基地喔。”
“知道了。”
“安安。”
他又靠过来,被安安无情拨开。
不知道怎么,好想和安安贴贴。
之后的几日,安安总算做了些秘书的活。
因为要回去,白兰有一些事要处理,她就在他旁边整理文件,泡泡咖啡什么的。
感觉他相信自己了一些,弄这些东西完全没有背着她,有时候有人过来找他汇报事情,他都让她一起听了,还会问她的意见。
几日后,白兰处理好这边的事,领着一些人回到了杰索家基地。
之后又去了新准备的基地。
入江正一回到了实验室,又只剩她一个应付白兰。
几日后,安安和白兰请假。
“请假?”
“嗯。”
“做什么?”
“我要去霓虹一趟。”
“欸欸,为什么?”
“想去散散心。”
其实是她想回云雀家看看。
她想妈妈了。
想去看看爸爸妈妈的身体怎么样。
还有哥哥……
“我也要去!”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我会很快回来。”
安安再次无情拒绝白兰,白兰只好答应她。
她办好签证和护照什么的,去往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