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清晨,江迟一开门,脚步微微停顿。
门前的青石板上,躺着一只肥硕的死老鼠。
两米外,小院中间坐着只脏兮兮的橘猫,挺大一只猫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江迟:“......”
“你礼物送错人了宝贝。”
江迟习以为常,用烧火的铁钳夹起地上的死老鼠,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余鹤屋门前,转身跟那只长得委委屈屈的大橘猫说:“平时喂你的是这哥们儿L,我没喂过你。”
余鹤特别喜欢猫,在悬崖村住的几天,把整个村里有人养的、没人养的猫全都喂了一遍。
猫是懂得报恩的,偶尔会抓些老鼠啊、小鱼之类的报答余鹤。
曾经有只狸花猫叼着只大老鼠,放在余鹤脚边,还用爪子拨了拨,示意余鹤趁热吃。
那老鼠还没死透呢,猫爪子一拨‘噌’地动了一下,尾巴那么老长,余鹤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吓得差点没原地去世。
从那以后,悬崖村猫圈可能就传开了‘余鹤不喜欢吃活老鼠’的消息,野猫们再给余鹤送礼物,送的就都是死老鼠了。
在座的几个人,除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姚惊雨,都不太能直视老鼠这个物种,无论是死是活。
就连江迟也只能做到用烧火钳夹这玩意,根本不敢伸手碰。
不过小猫们送得多了,脱敏效果还是很好的,江迟如今已经已经不会对忽然出现的死老鼠大惊小怪,反而镇定自若,熟练地把小猫送错的死老鼠放到余鹤门口。
江迟洗了手回屋:“院里来了只橘猫,把送给余鹤的老鼠咱们屋门口了,这都第几次了,真是个小笨猫,怎么还能认错人啊。”
秦晏换衣服的手微微一顿:“认错人很笨吗?”
江迟:“......”
秦晏往窗外望了一眼:“没准它也发现不对劲了,但是每次都能自己说服自己。”
江迟翻身上床,一把将秦晏压在身下,一手撩开衣摆顺着往上探:“揶揄起我来没完了是吧,欠整治。”
秦晏按住江迟的手:“别!一会儿L他们都该起了。”
江迟呼吸微重:“那你小点声啊,他们不会进来,节目组的人也不会.......谁敢扰了咱们秦总的清静?”
秦晏动了一下:“不行,你不是说院里有只猫吗?猫的耳朵可灵了,它能听见你做坏事。”
江迟低头吻在秦晏唇角,小动物似的轻轻舔吻着那双薄唇:“这叫做坏事吗?”
秦晏张口和江迟交换了个吻,却又浅尝辄止,趁着江迟失神,从江迟身下钻出来跑了。
江迟转身看向秦晏:“......好的不学,就跟傅总学怎么糊弄小孩。”
秦晏整理着衣领:“你是小孩吗?还要我糊弄?都说了小猫在听,你也不想明天一早,艳闻就忽然传遍整个悬崖村野猫圈吧。”
江迟靠坐在床边没动,看着秦晏换衣服,
顺便冷静冷静。
等秦晏收拾妥当,二人一起出了门。
大橘猫趴在院墙上,听到动静起身在院墙上徘徊两圈,在清晨灿烂的阳光下打了个哈欠,匍着身子伸了个懒腰。
江迟迈出门槛,在路过余鹤房门时,看着门口的死老鼠,脚步微微一顿。
伸懒腰的小猫、放在门口的老鼠、面无表情的秦晏......
刹那间,江迟灵光一闪,福至归灵。
江迟看了看院墙上的橘猫,又看向身边的秦晏,略显犹疑地问道:“秦晏,你是不是......也喂小猫了?”
秦晏:“.......”
在秦晏犹豫的瞬间,江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根本不是大橘猫送错了老鼠!
那老鼠本来就是送给秦晏的,所以才三番五次出现在他们屋门口。
余鹤放在墙角的猫碗总是满的,原来都是秦晏早上五点去倒的。
秦晏的动作很轻,江迟偶尔醒过几次,只以为秦晏是去卫生间了。
原来他是去喂猫了。
秦晏居然在所有人都没看到的地方偷偷喂小猫!
而且还不是喂了一次!
这也太可爱了。
江迟只要想想就觉得萌炸了!
“你的物竞天择呢?”江迟一把抱住秦晏:“我说这老鼠怎么总出现咱们屋门口,原来我们家里也有一个好心人。”
秦晏故作镇静,不知道江迟激动个什么劲儿L,他偏过头,避开江迟过于炽热的呼吸:“余鹤起得太晚了,小猫一直叫,我就顺手倒了点猫粮......”
江迟环着秦晏,额头抵在爱人肩上:“秦晏,你怎么总是能让我更爱你?”
秦晏轻咳一声:“余鹤也更喜欢喂猫,你也爱他吗?”
江迟声音满含笑意:“宝宝,你这一害羞就爱扯别人出来垫背的习惯,还真是始终如一。”
秦晏抬肘撞了下江迟胸口,不满道:“江迟!”
二人正在院中起腻,隔壁余鹤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余鹤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好险没一脚踩在死老鼠身上,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这一退正好撞上身后的傅云峥,余鹤反身一跳,两条长腿夹着傅云峥的腰,跃进爱人怀里。
“有老鼠,好可怕。”
余鹤把头埋在傅云峥肩窝中,趁机用鼻尖蹭了蹭傅云峥脖子。
傅云峥怀中托着好大一只鹤,见怪不怪,淡然自若地绕过地上的死老鼠,对院中的江迟、秦晏二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见笑了。”淡淡道。
江迟&秦晏:“......”
好在现在节目组还没来,否则这一幕要是播出去,弹幕又该疯了。
*
几人吃过早饭,又继续前往老宅拆迁。
中午将收集的瓦片的跟节目组兑换了2000南山币,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全花了。
春日午后阳光正好,吃饱以后谁都不想动,就靠猜拳抉择出由哪对情侣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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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和运气有关的游戏,余鹤必然是能一胜到底,根据运气守恒定律,本期运气最差的选手则是江迟无疑。
于是其余两组纷纷回房休息,江迟和秦晏二人一同前往老宅继续拆房子。
江迟和秦晏头戴安全帽,在荒草丛生的荒宅里独处了一整个下午。
傍晚时分,工程进度仍旧为0。
余鹤跟监工似的来转了一圈。
来时,秦晏正坐在院墙上,把玩着江迟用抛光机给他磨出来的竹棍。
十几天的山村生活,磨去了秦晏身上好些矜贵,乍一瞧居然也有几分疏宕不拘。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果然很大。
余鹤看着工程进度,连连摇头:“干不完活可没有饭吃哦。”
江迟说:“放心吧,材料我都准备好了。”
余鹤疑惑道:“你准备什么了?又有什么绝活是不是?”
秦晏转着手中的竹棍,挽剑般挽了个剑花:“江迟说晚上给我放烟花看。”
余鹤的目光瞬间被秦晏手中的竹棍吸引:“好漂亮紫竹棍,借我玩玩呗。”
秦晏随手一抛,很大方地说:“赏你了。”
余鹤单手接住竹棍,爱不释手道:“谢谢秦老板!”
见状,江迟忍不住笑:“你俩玩的还挺好。”
余鹤很得意:“当然,我和秦老板很有缘分的,不仅同一年出生,而且连星座都一样。”
江迟很愿意秦晏多交些朋友,尤其是洪子宵、余鹤这般性格开朗的。
秦晏表面上性格冷漠,其实是有点慢热,被开朗的人一带,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入进来。
“那你俩玩去吧,”江迟一伸手,秦晏就从墙上跳下来,正正好好落入江迟怀里:“先去玩吧,晚上7点过来,我放烟花给你看。”
秦晏其实是想跟江迟一起待着的,但余鹤热情得像一只欢脱的拉布拉多,连拉带拽地把秦晏托走了。
三月的天,河水还很凉,但余鹤毫不在意,挽了裤腿下河摸鱼,和裴允珩在河里打水仗,还抓了一缸小蝌蚪带回家养。
后来,蝌蚪最后孵化出水缸癞蛤蟆,六个人逮了下午才把□□捉完。
但那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话说回来,晚上七点,所有人都回到需要拆迁的老宅中。
节目组工作人员严阵以待,旁边还停着辆消防车。
除了知道江迟要玩什么的秦晏,只有傅云峥反应过来,拽着余鹤往后退了退。
有些见多识广的观众,已经猜出江迟要干什么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放烟花吗?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玩这么大吗?真的假的?]
[江迟是工程师!他有证啊!而且节目组也准备好了,消防车都来了,合理的!]
也有不明所以的弹幕连连追问:
[啊?什么呀?]
[江迟要干吗?]
[我怎么看不懂了,脑袋好痒,要长脑子了?]
在观众疑惑与期待中,江迟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遥控器递给秦晏。
江迟说:“给你玩吧。”
看到遥控器的刹那,裴允珩瞬间懂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迟哥,你在老宅地下埋了雷.管?你要把这里炸掉?”
江迟把安全帽扣在秦晏脑袋上,转身对众人说:“别太紧张,爆破这方面我也很专业,调配的炸.药比例绝对安全。”
余鹤十分羡慕,一头扎进傅云峥怀里:“我靠,傅老板,他给秦总搞了遥控炸.弹玩,我也想玩!”
男人对于武器的崇尚是血脉里的东西,暴力与征服是隐藏在性格最深处的原始欲望,他们天生就喜欢枪炮,喜欢军事,喜欢武侠剧,喜欢具有对抗性的电竞游戏。
能亲手引爆炸.弹,对每一个男生而言,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与此同时,直播的屏幕上方弹出温馨提示:
【专业操作,请勿模仿。】
弹幕已经疯了:
[还请勿模仿,我拿啥模仿啊!以为谁都能和江迟一样徒手搓炸弹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炸啊!]
[难怪一下午都没给江迟这边镜头,原来江迟在搞炸.药。]
[牛逼,现在告诉江迟能徒手搓原子弹我也信,粉了,粉了。]
[江迟表面温润谦和,实际上一搞就搞个大的,上回那个造型暴力的翻转犁地机,还有这次的炸.药,巨大的反差谁懂啊,有种斯文暴徒那味了。]
[我以为的烟花:迪士尼五彩缤纷的烟火。江迟口中的烟花:把这个房子炸上天给你玩。]
[这就是工科生的顶级浪漫吗?]
[尸体有点不舒服,我先下了。]
直播现场:
秦晏掂量了下手里的遥控器:“那我按了?”
江迟:“按吧。”
秦晏拇指一压,遥控器传播的无线电波被炸.药接收,转化成引爆信号,产生一道微不可察的电火花。
那道火花瞬间引燃炸.药。
一抹橘色的火光如龙,冲天而起,即便站在足够安全的距离,仍能感受到强大的气流劈面而来——
扬起烟雾与灰尘朦胧了视野,那是只有在电影特效中才见过的场景。
也是属于江迟送给秦晏最独特的烟花。
*
晚上,六个人围在炭火边烤肉、聊天。
今天的直播暂时告一段落。
导演说:本期节目录制即将结束,明天晚上将举办联欢晚会,欢送他们结束录制。
刚来到悬崖村那天,总觉得两周的录制时间很长,这一路他们遇到了很多困难,也经历了很多从前没经历过的事情,几乎每个人
都产生过‘去他妈的,老子不录’了的想法。
但当这段旅程真的结束,六人心中都难免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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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三组情侣早已建立了深厚情意,而今分别在即,即便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气氛还是有些寥落。
导演鼓舞道:“欢送晚会上也有很多隐藏任务,你们的情侣的KING还没有抉择出来,现在好兄弟似的难舍难离,到时候可不要为了隐藏任务打得头破血流。”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
导演关了摄像机,又有工作人员端上几坛酒,介绍说:“这是本地特产的名酒‘瑶台琨光’,明天算是最后一天录节目,下午三点开始集合化妆,今晚我把所有摄像机都撤走,你们就放纵一晚,不醉不归吧。”
姚惊雨有被节目组坑着买鸡的心理阴影,又因为裴允珩太能吃,他从节目组那里买吃的不知被坑了多少钱。
他看着眼前的青瓷酒坛,谨慎地问:“这不要钱吧?”
导演大手一挥:“我请了!”
余鹤欢呼道:“导演大气!”
导演笑呵呵地摆摆手:“小意思。”
余鹤拍开酒坛,将酒杯满上,亲自端给导演,小嘴跟抹了蜜一样,把导演夸得五迷三道,给他们添了好几道菜。
待节目组的人收拾设备离开后,南山居再一次安静下来。
只是与第一晚尴尬不同,六个人围坐在炭火旁,在柴火的‘哔啵’声中,气氛宁和融洽,静好从容。
几只野猫闻着肉香过来,既贪恋炭火温暖,又有些怕人,不远不近地蹲坐在院中,等余鹤扔肉给它们吃。
姚惊雨用烤肉夹夹起铁网上的牛肉,依次分给众人。
傅云峥从姚惊雨手中接过烤肉夹,说:“小姚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
姚惊雨受宠若惊,连声道:“不用,不用,我来就行。”
余鹤说:“这些天一直是你给我们做饭吃,今天我烤给你吃,你就歇着吧。”
闻言,姚惊雨便坐了回去。
秦晏不爱吃烤肉,他坐在廊下,用小竹竿做成的逗猫棒逗小猫。
江迟就用一边的电煮锅煮面给秦晏吃。
悬崖村的特产酒‘瑶台琨光’异常醇香,余鹤招呼秦晏过来尝尝。
秦晏说:“我很少喝酒,尤其是白酒。”
这话一出,在场五个人都很诧异地看向秦晏。
连江迟都没想到,不过仔细想想,他还真只见过秦晏喝香槟,没见过对方喝白酒。
余鹤举起酒坛晃了晃,说:“还挺香的,你要尝尝吗?”
秦晏想,左右有江迟,自己就是醉了也不碍事,便端起酒盅抿了一口。
不愧是悬崖村名酒,果真不符瑶台琨光的盛名。
这白酒入喉醇香而不辛辣,暖暖的像是吞了块融化的琨玉,从喉咙滚下去,一直温到胃里。
秦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很好
喝。”
余鹤举杯和秦晏一撞:“难得秦总这么好的兴致,这么白眉赤眼地干喝多没意思,咱们行酒令吧?”
秦晏心中是有几分风雅的,欣然道:“掷骰划拳,难免抡拳奋臂,叫号喧争,太吵。你想个文雅玩法,大家一起玩。”
要论玩,在场诸位还真没有玩得过余鹤。
余鹤想了想:“秦总要赋诗填词,那我不会......我们就玩‘我有你没有’怎么样。”
常看综艺的都知道这个小游戏,姚惊雨和裴允珩也都会玩,纷纷说可以。
傅云峥自然是随着余鹤玩闹,没有不陪的道理。
江迟跟秦晏解释:“‘我有你没有’,就是大家轮流说一件只有自己做过,别人没做过的事,若是这件事场上有其他人做过,那就算输,别人都没做过,就算赢。”
余鹤说:“咱们一共六个人,就玩的简单些,只由没做过的人喝酒,做过的就不必喝了,怎么样?否则一人赢五人喝,没一会儿L就都醉了。”
姚惊雨摩拳擦掌,撸起袖子:“行,那就傅总开始吧。”
傅云峥在六个人里最为年长,众人皆无异议。
几人轮流发言的顺序是:傅云峥、余鹤、江迟、秦晏、姚惊雨、裴允珩。
江迟在秦晏耳边说:“听他们说几个,你就会玩了。”
余鹤给众人酒杯里斟满酒:“傅老板请说。”
傅云峥淡然道:“我有11位数的资产。”
众人:“......”
秦晏说:“我也有。”
于是除了秦晏外,其他四个人都举起了酒杯。
余鹤刚要喝,傅云峥就按住他杯口:“你喝什么?”
余鹤满脸迷茫:“我......我没有11位数的资产啊。”
傅云峥言简意赅:“我们结婚了,婚后收益是夫妻共同财产,不然我为什么说11位不说12位?”
余鹤恍然大悟:“嘿嘿,那我不用喝了。”
秦晏:“这么算的话,江迟也有。”
裴允珩和姚惊雨顿时不乐意了:“那我俩喝呗。”
傅云峥微微颔首,正大光明地欺负小孩:“喝吧。”
裴允珩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嘀咕道:“第一次见到有钱人结婚不签财产协议的,这根本不合理。”
余鹤靠在傅云峥身上,懒洋洋地说:“对呀,谁让我有软饭吃呢,是吧江迟。”
江迟忍俊不禁:“是,软饭好吃。”
裴允珩:“行吧。”
下一个发言的人轮到余鹤。
余鹤想了想:“我有医师资格证。”
对于余鹤的医师资格,众人自没说的,心服口服地饮下一杯。
江迟本想说他博士有学位证,但转念一想,他不能光说自己有的,否则秦晏也得陪着喝,故而说选了他和秦晏都有的。
江迟:“我有硕士学位证。”
秦晏
&余鹤:“我也有。”
剩下三人喝了一杯,轮到秦晏。
秦晏已经明白该怎么玩了:“我有私人飞机。”
裴允珩和姚惊雨已经连喝三杯了。
听到这儿L,裴允珩忍不住举手发言:“秦总、傅总我觉得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俩那么有钱,一会儿L有飞机,一会儿L有轮船的,那我和我哥得喝死。”
秦晏一听也有道理,毕竟这也不是炫富游戏,随口改了答案:“好吧,那我有哥哥。”
江迟:“我也有。”
其余四人都没有兄长,又喝了一杯。
终于轮到姚惊雨了,他和裴允珩俩人连喝了四杯,已经有些上头了。
他揽过裴允珩的脖子,意气风发道:“我有世界冠军,这你们总没有吧。”
余鹤激动地站起来:“我有,我有!全球中医药大赛第26届冠军。”
江迟很低调:“世界机械物理杯冠军。”
秦晏剑眉微蹙,仰头喝了一杯,显然是想起他少年时失之交臂的滑雪冠军了。
江迟捏了捏秦晏的手,秦晏回勾过去,朝江迟笑了笑。
姚惊雨自以为说了个厉害的,结果居然没报复成功,场上就秦晏和傅云峥喝了酒。
他在裴允珩耳边小声说:“交给你了,弄他们。”
裴允珩从小就是个乖小孩,连着几杯酒下来已经有点醉了,迷迷糊糊的,脑子都不转了。
他呆呆地看向姚惊雨:“什么?”
姚惊雨说:“说个厉害的,他们都没有的。”
裴允珩果然说了个厉害的:“我和我的队友睡过觉。”
姚惊雨:“.......”
余鹤本来也打算喝一杯,听到这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然而实事求是地讲,除了两位电竞选手,其他人确实是没和队友睡过觉,他们甚至没有队友。
鉴于裴允珩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场上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其余几人纷纷喝了一杯,算是敬裴允珩语出惊人。
一圈玩下来,众人都生出几分胜负欲。
傅云峥依旧举重若轻:“我家里有宠物。”
余鹤为傅云峥的才智惊叹:“对,我们有猫!”
姚惊雨说:“我也有,我在老家养过狗。”
余鹤摇摇头:“不行哦,小姚同学,要养在身边的才算。”
裴允珩立刻举起手,将功抵过道:“我我我,我是我哥的狗!养在身边的!”
众人:“.......”
姚惊雨惊恐道:“裴允珩!你不要胡说八道啊!还好导演撤了摄像机!否则给我一万张嘴我都说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裴允珩还是凭借势力扳回一局。
姚惊雨和裴允珩终于赢了一次,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就差喊出那句‘我们是冠军了。’
几圈游戏玩下来,战局越发焦灼,六个人各自有输有赢。
什么‘我吃过虫子’、‘我拿过五杀’、‘我打过流氓’、‘我跳过伞’、‘我登过珠峰’、‘我男朋友187’、‘我有耳洞’、‘我小提琴十级’、‘我钢琴十级’、‘我家有NBA赛季篮球馆’、‘我家有工程机械实验室’之类全出来了。
姚惊雨无论玩什么游戏都极其好胜,此时已经杀红了眼。
“我穿过女装。”
姚惊雨说:“小时候我家特别穷,我的衣服好多都是表姐穿剩下给我的,我7岁的时候还穿过裙子。”
这个确实有点猛,而且有点惨,众人都敬了姚惊雨一杯。
余鹤见气氛有些沉闷,就说:“我在夜总会当过头牌!”
秦晏呛咳一声,震惊地看向余鹤。
余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厉害吧,你看咱这脸,那肯定是头牌呀!”
傅云峥解释道:“他确实在夜总会上过班,我把他接出来的。”
余鹤眉开眼笑,好像字典里就没有‘害臊’两个字:“是赎!其实也不是,我就跟你们实话说了吧,最开始我是被傅老板包.养的哦。”
只是不知为何,‘被包养’的余鹤得意洋洋,‘包养人’的傅云峥反而略显涩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个确实太狠了,所有人都输得心服口服。
瑶台琨光这酒喝起来绵长,后劲儿L却很大,又玩了两轮后,除了千杯不醉的余鹤,其余几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随着酒越喝越多,众人酒意正酣,每个人都很上头。
连喝了三杯酒后,江迟也开始放大招,猝不及防地蹦出一句:“我死过。”
余鹤却不甘示弱,一副要和江迟死磕到底的模样。
只见余鹤忽然站起来:“傅老板也死过!”
傅云峥:“.......”
江迟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余鹤点点头:“是我们刚领完结婚证那天,正巧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傅老板被吊灯砸伤,陷入昏迷。”
他本来想赢下一局,可讲着讲着,余鹤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天,鼻腔里都塞满了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那味道太呛人,刺得他鼻腔发酸,眼眶微热。
余鹤的声音多了点鼻音,继续讲道:“医生说他心搏骤停、除颤无效,静推肾上腺素也没反应,我看到检测仪上是一条直线,老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傅云峥叹了口气,把余鹤抱在怀里,温声道:“已经过去了,小鹤,别想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裴允珩和姚惊雨还未经过生死,不懂这故事背后的沉重。
裴允珩好奇问:“迟哥,那你是咋死的?”
江迟当然不能讲自己穿越过的事情,就说:“港口工厂爆炸,我被气波冲进海里,救我上来的那个人后来说,捞我上来时,我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是他们用除颤仪硬把我救回来的。”
秦晏眯了眯眼,冷冷看向江迟:“你、说、什、么?”
江迟:“......”
完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