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沐的拉丁舞巡演完美落下帷幕,多家港媒争先恐后的想要拿下她的私人访谈,但都被她婉拒了。
休息日,年鹤声开车带着颜以沐去了医院。
年氏旗下的医院,全港仅此一辆的柯尼塞格One1一停到门口,院长便带着一众精英骨干跑来迎接。
驾驶座上的男人下车后,绕到副驾驶旁亲自拉开了车门。
颜以沐把手搭到年鹤声递来的掌心上,下一秒,两人默契的十指叫握住。
颜以沐仰头笑着下车,年鹤声另只手护着她的头顶,“慢点。”
“嗯。”
她应答,一到外面看到一旁穿着白大褂等候的医生护士们,她用手指在年鹤声的手指上抠了下。
年鹤声捏她的手指用了点力,淡声道:“今天只是带未婚妻一起来做婚前检查。”
不是集团领导来下察探访工作,不必弄出这么大的迎接阵仗。
院长年过半百,操着港普点头说好:“早就为年总和太太准备好了,请进……”
和年鹤声一起出席各种场合,颜以沐被叫颜小姐的称呼居多,“太太”这个称呼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女孩耳尖有点红,跟着年鹤声一起走进医院时,小声问:“他怎么叫我太太?”
年鹤声低声为她解惑:“在港城,对已婚小姐的尊称,就是太太。”
入乡随俗,但颜以沐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听起来怪别扭的。
坐电梯来到体检楼层,年鹤声和颜以沐先去做了空腹的体检项目,还有一些基本的测量。
颜以沐抽血的时候,她让年鹤声在门外等,没让他和自己一起。
护士动作很快,娴熟的为她抽了一管后,又贴心的帮她用棉花按压,看着颜以沐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年总能陪太太一起来做婚前检查,真是贴心。”
婚前检查是对一段婚姻负责任的表现,但这个观念在现当代并不算普及,甚至还会有人拿着这一点去放大,上升到伴侣对自己的不信任。
而年鹤声这样的身份,在他们看来其实很难和婚姻这样象征着结束单身生活的事情挂钩。
年纪轻轻便已坐拥年氏大权,无论是样貌、财力、还是权势都是港城最顶尖的存在。
这样的男人流连风月在他们看来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但他却选择了英年早婚,还肯为未婚妻来做婚前检查,这样的细心周到,深情
行径,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心生艳羡。
颜以沐弯了弯唇,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的未婚夫,“是啊,他很贴心的。”
会来婚前检查,也是年鹤声提出的,不然颜以沐也想不到这一点。
待伤口的血完全止住后,颜以沐放下袖子,又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对护士说:“麻烦你把装血试管的台子放在下面一下。”
护士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颜以沐再三看过四周,见再没有和血有关的东西,这才去拉开门,拉着年鹤声一起进来。
年鹤声在抽血台前坐下后,颜以沐伸手摘了他的眼镜放进包里,然后从后面用双手捂住年鹤声的眼睛。
这样俏皮玩闹的一幕落在护士眼里,让她只觉得这位年太太还是孩子心性,但即便是未婚夫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好比老虎头上拔毛的事情,只能说明年总的确够宠他太太。
但一向在人前优雅得体的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有年鹤声自己清楚。
颜以沐示意护士,“麻烦你尽快抽一下吧,他胃不太好,现在还没吃早餐。”
“好的!”
护士没再多看这对年轻未婚夫妻的亲昵日常,迅速抽了一管血装好。
颜以沐用另一只手按住年鹤声伤口的棉花,“年鹤声你再等等。”
年鹤声从鼻尖里嗯了一声,回应她。
她揭开棉花一角看了看,见血全都止住,这才把棉花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松开遮住年鹤声眼睛的手。
年鹤声的视野模糊了几秒钟,等再清晰时,便看见颜以沐站在他身边,低着头为他将衬衣袖子一点点重归原位,用手指捋平那些折痕。
“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颜以沐做完后,抬头看向年鹤声,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在看他。
他一双凤眸生的狭长,眸色漆黑似黑曜石,不带任何情绪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让人觉得冷还会感到畏惧。
但此刻显然他这双眸子里,含着一些别样的情愫,深沉的竟让颜以沐一时之间没有看懂。
“怎么了?”颜以沐一脸关切,“哪里不舒服吗?”
在他进来之前,她有让护士把血台藏起来啊。
年鹤声长睫翕动,淡声说没事,拉着她走了出去。
休息室内一早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颜以沐把咸口的先推到年鹤声面前,才去挑自己喜欢的甜口。
年鹤声没动筷,
就侧目看着颜以沐。
她夹了一个乌金流沙包,咬了一口,小口小口的嚼着,吃相很好,唇角还有一点浅浅的微笑弧度。
“很好吃?”他问。
颜以沐点头,“还不错,流沙没有很腻。”
年鹤声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颜以沐放下自己没吃完的乌金流沙包,又夹了一个新的,刚要喂给年鹤声,他却说:“不吃甜的。”
颜以沐不解,“那你要我喂你干嘛?”
还以为是他心血来潮,想要尝甜口的早茶。
年鹤声眼神落在颜以沐咬了半口的乌金流沙包上,“太太咬过的,尚可一试。”
要吃她咬过的,还叫她太太。
颜以沐心跳漏了半拍,又重新夹起那咬过的那个,喂到年鹤声唇边,嘟囔道:“……年总真难伺候。”
她特意把自己没咬过的那边对着年鹤声,没想要他却故意吃她咬过的那个地方,慢条斯理的咀嚼之后才缓缓咽下,“太太吃过的,才够甜。”
一个乌金流沙包,被他吃出了珍馐的味道,末了那凸起的喉结还在脖子上轻轻滑动,似是回味无穷。
颜以沐看的脸颊发烫,筷子上还夹着的半个乌金流沙包让她吃也不是,丢也不是。
年鹤声伸手摸了摸她绯色的脸,“脑子里想什么呢?”
想什么?想他刚才吃流沙包的动作太性感,就像是在……
“……什么都没想!”
颜以沐止住自己脑海里的浮想联翩,正好外面有医生敲了门,替她解了围。
年鹤声说:“进。”
医生把一部分体检报告先拿给他们,“年总和太太的身体各项指数都很健康,比我见过的二位同龄人要好的多……”
他们两个人,一个常年练舞,一个常年练拳击,想不好都难。
“尤其年总不抽烟,肺部比许多成年男性可干净太多了。”
颜以沐和年鹤声换着看对方的报告,看年鹤声肺部的检测结论,确实很好。
“年鹤声,你是不是长高了?”颜以沐看到他身高那一栏,赫然写着189。
年鹤声答:“那时候184。”
颜以沐的猜想得到验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他:“你有没有发现我也长高了?”
年鹤声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眼,似乎像是没有发现她的成长。
颜以沐不满道:“我也有长高五公分!”
年鹤声翻到她身高的那一栏,上面赫然写着165.5,的确是比上学的时候高了五公分。
“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发现啊?”
他们中途分开了好几年,如果对方有变化,应该是能看出来的。如果年鹤声没有发现,是不是说明,他记忆里的她,其实也没那么清晰?不清晰是不是就代表不那么重要?
不是喜欢她很久吗?怎么连她长高都没发现呢?
颜以沐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年鹤声一眼洞穿,轻笑着说:“我看你的时候从来不是按照尺度去看的。”
“那你用什么看的?”
“视线的位置。”年鹤声摸了摸她的头,“还有你头到我胸膛的高度。”
他收回手,在自己肩膀齐平的胸膛比了一下,“你不穿高跟鞋,身高就到我这里。”
“还有,这几年是你和我各自都长了五公分。”
所以,即便是再重逢的第一眼,年鹤声看颜以沐的视线和位置也一如从前。
还说他不在意她,但他却连颜以沐的身高到他哪个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颜以沐心下触动,想要做点什么转移,鬼使神差的将那个她和年鹤声都咬过的乌金流沙包吃到了嘴里,回过神来时已经咽了下去。
对上年鹤声似笑非笑的眼,她连忙转过脸,喝了一口自己的牛乳。
总裁和太太不再打情骂俏,医生这才继续说话。
“两位用完早餐之后,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检测项目。”
颜以沐好奇:“什么项目?”
医生笑了笑,“到时候太太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没再继续留下来打扰。
颜以沐又转去问年鹤声,“你知道吗?”
年鹤声把她耳畔一缕碎发勾到耳后,“你确定想知道?”
他这么一说,颜以沐又更加好奇了,可是又觉得或许答案并不是她想知道的,于是还是摇了摇头。
用完早餐过后,颜以沐和年鹤声分开,两个人各自去了不同楼层体检。
男女生理结构的差异,让他们有些项目并不能在一起进行。
又花了几十分钟,颜以沐做完自己剩下的所有项目后,上到了年鹤声所在的楼层。
手机刚好收到他的微信——
【男朋友:检查完了吗?】
【mua:检查完了,你在哪儿啊?】
【男朋友:我还没好】
【m
ua:那我等你】
【男朋友:我一个人不行】
【男朋友:要你帮我】
颜以沐放下手机,就问了就近护士站的护士,“你好,我想问一下我男朋友现在在哪里检查啊?”
护士笑着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颜以沐道了谢,刚要走过去,就被叫住:“太太,你要现在进去吗?”
颜以沐没多想,“嗯,他说要我帮忙。”
护士一愣,“哦、哦……”
颜以沐走到那间房前,看见门牌上写的三个字,脸瞬间变得涨红。
这时候,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露出后面还衣冠齐楚的年鹤声。
她刚松了一口气,年鹤声便拉了她进屋。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黑沙发和一台挂壁的电视机,角落里还安放了一个洗手台,整个布置很紧凑。
颜以沐面上的红晕却变得更盛,“……我还是出去等你吧。”
年鹤声牵着她到沙发上坐好,“不是来帮我的?”
颜以沐想到自己刚才和那个护士的对话,羞的要无地自容,“你自己不行吗?”
年鹤声俯首,凑到她耳畔,“不行。”
他好像抑了许久,说话比起平时的淡漠无起伏,尾音带了点上扬的意,让颜以沐感觉整只耳朵都变得痒痒的。
“你也可以看视频的啊……”
颜以沐埋着头去躲年鹤声喷洒出来的气息,要去帮他拿一旁的遥控器,手还没碰到就被他有些强硬的拉回来攥在掌心。
他语气也变得有几分强硬:“除了未婚妻,谁都不行。”
这句裹挟情|欲的露骨示爱,让颜以沐感觉整个人都变热了几分,两只手却搭到了年鹤声的皮带处。
年鹤声眸中欲色更沉几分,低头在她眉眼处落下吻。
他说需要帮忙,颜以沐才大着胆子主动,可是掌心里的热度烫的她想放手,根本就不需要她帮忙。
她想去戳穿年鹤声的谎言,一仰头,他的吻便更加肆无忌惮的落下来。
颜以沐被吻的脑子里的思绪也变得涣散,“你一个人……明明也可以啊……”
年鹤声掌住她后腰,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沐沐,这是你勾起来的。”
颜以沐泛着水光的鹿眸里一片茫然,“什么时候?”
他吻她唇角浅浅的弧度,动作温柔又克制:“从你在抽血室,蒙住我眼睛的时候……”
这段感情在外人看来,或
许年鹤声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
但那是他们不知道颜以沐的好。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总是在心底默默记得他的一切。
以至于,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为她付出所有,年鹤声甘之如饴。
“宝贝。”年鹤声情难自抑的喃。
颜以沐感受到他话里缠绵的情愫,迷蒙的视线里,是他那点凸起的惑人喉结。
她错开年鹤声的吻,低头轻咬住年鹤声的那点喉结。
男人发出难耐而闷哼,带着薄茧的大掌轻捧住她的脸,耐着性子教导:“bb,牙齿收起来。”
颜以沐听话的收了牙齿,年鹤声沉着嗓音继续说:“还记得怎么用吸管喝鸳鸯的吗?”
女孩绵软的唇跟着年鹤声的引导做,不多时,她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变粗了几分,“……吃舒芙蕾,奶油该怎么舔?”
颜以沐被年鹤声的话音蛊惑着走,白嫩掌心里传出的温度越来越湿热,她似触电般慢吞吞的想要松手。
头顶传来男人沉闷的音:“不准松。”
女孩的樱桃唇已经有些酸了,她松开那点已经被她磨红变湿润的喉结,娇嗔:“你好慢……”
一抬头,年鹤声克制的神情便落入她恍惚的小鹿眼里。
那张深邃冷峻的脸庞,在此刻仿佛覆上了一层水泽,额头与两鬓之间沾染了几滴汗珠,一向淡漠的黑眸里欲色浓厚的似长夜,性感中带着几分难以自抑的凌乱美感。
人前从来高高在上的男人,优雅从容、冷静自持才是他的代名词。
没人见过他如此刻一般,陷入情|欲,被折磨的快要失去所有仪态。
颜以沐心中生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就好似是她把年鹤声从那高不可攀的高位之上拉了下来,让永远不动如山的男人,也为她落了一次凡。
她忽然仰起小脸,在男人的薄唇轻咬了一下。
酥麻痒意刺激的年鹤声眯了眯眸,唇畔泄出一声难抑的声。
颜以沐手心一片湿热,呆呆的望着年鹤声那一瞬失焦的黑眸,原来她的猜想是真的。
年鹤声很快从余韵之中缓过来,低头也轻咬她鼻尖,好似是回敬她刚才那一下突击,“bb学坏了。”
他身上那股清淡的冷香,在此刻变得比平时更加强烈了几分,一下子侵入颜以沐的呼吸里。
她怔怔发问:“年鹤声,你不抽烟是不是因为……”
年鹤声顺着她未完的话往下:“因为有个女孩,从以前就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所以这么多年,即便游走于名利场间,他依旧未沾染香烟分毫。
冷淡的香气,让颜以沐从少女时代就欲罢不能的香气。
她很喜欢,也好喜欢这股香气的主人。
年鹤声抽出随身的方巾,为颜以沐擦拭手上的东西。
听见她说:“年鹤声,你身上有没有这股冷香,我都会喜欢你的。”
年鹤声动作一顿。
颜以沐看到墨蓝色方巾上的白色,脸色微红,“这个……还能用来检测吗?”
他淡淡:“不能。”
“那怎么办?”
方巾被年鹤声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托着颜以沐的腰,将女孩按在沙发上,单手结了自己衬衫的两粒扣,“再来一次。”
……
?)
检测报告,第二天便送到了港城半岛的别墅。
彼时颜以沐正软绵绵的靠在床上补觉,年鹤声从医院回来后,便跟不知道什么是累一样的缠了她整夜。
年鹤声拿着报告进卧室来找她,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半身靠在他怀里,又将他自己的那份报告原封不动的放到她手心里。
这是示意颜以沐看。
颜以沐困的草草翻了几下,嘴里还配合的敷衍:“嗯,很健康……”
年鹤声捧起她小脸,语气少有的严肃,“认真看。”
颜以沐只好强打起精神,顶着他的目光,慢慢的翻看他的报告,翻看完后,也学着他认真语气:“看完了,很健康。”
年鹤声被她这副学他的模样逗笑,“最底下的再看一眼。”
颜以沐又只好翻出来,一看到上面写的报告标题,睡意一下子全无。
她烫手似的把报告丢给年鹤声,“上面一堆专业数据,我又看不懂。”
“可以问我。”
颜以沐玉白似的耳尖都变得通红,吞吞吐吐的说:“有什么好问的,你那方面比谁都正常……”
不然也不会怎么折腾,都是她累。
年鹤声唇畔噙了点笑,“医生说,我们俩的情况不用备孕。”
颜以沐不解,他又接着说:“就是说,随时可以生。”
颜以沐不假思索:“那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换来年鹤声微愣。
颜以沐见状精致的眉心微蹙,“你拉我做婚前体检,难道不是为了和我去领结婚证吗?”
年鹤声失笑,“是。”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比他更积极。
“那就赶快领嘛。”颜以沐撒娇似的搂年鹤声脖子,“你上次不是和我说随时吗?”
“7月12号才最特别。”
他低头,吻她睁圆的小鹿眼,“在你出生那天领证,对我来说才是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