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季荞也被凌霁抓着看,她多次抗议:“我这比高三生还努力呢,即使我不整天看也能考上大学。”
凌霁此持保留态度,总好言好语地哄她:“还有几个月就高考,胜利在望,来,再做张卷子。”
一他长得养眼,二他的讲解透彻明了,季荞一听就懂,这样她才能坚持学下去。
但是他还要求她跑步锻炼身体。
这个极度自律又丧心病狂的人会在大早晨又抱又哄把她从暖呼呼的被窝里弄出来去跑步。
早上跑步回来,俩人一块在家属院里,经常会有人跟季荞打招呼。
说在跟她打招呼,视线却往凌霁身上漂移,眼中透出掩饰不住的惊艳。
凌教授身姿修长笔挺,俊的侧颜笼罩着清晨淡黄的微光,帅的不得了。
为什么在厂里这么久才发现厂长的二儿子长得这么俊啊,肥水流到季荞这个外来户的田里啦。
看着前工友羡慕的眼神,季荞滋滋。
凌霁说:“你人缘可真好。”
季荞笑道:“你没看跟我打招呼的都女同志吗,哪儿我人缘好,她们明明借着跟我打招呼看你呢,毕竟你现在厂里的知人士,会修机器长得帅,大家的偶像,大家都想看看你长什么样。”
凌霁不置可否,说:“太夸张了吧。”
“以前我当厂花的时候都没这么多人跟我打招呼。”季荞说。
她趁机撺掇他:“咱们把晨跑取消,这段时间少在家属院动。”
凌霁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得挺,以后别想了,你又打金又学习,肯定要有个好身体。”
“早上多睡会也能有个好身体。”季荞仍在挣扎。
凌霁嘴角含笑:“,你年纪小,需要多睡眠,等你高考结束跑不跑步就随便你。”
“好吧。”季荞无奈答应。
季荞觉得自己绝被他的貌蛊惑,一再妥协退让,又学习又锻炼的。
——
凌跃进最近也都住在家里,别人家的年货不过冻带鱼、豆腐花生瓜子糖这些,他弄来了新鲜的鲤鱼,冻虾,牛羊肉,整筐的国光苹果,桔子,香蕉往家里搬。
为了刷存在感,他总显摆:“多亏了我吧,都我有门路,要不我你们能吃到这些?不得抠抠搜搜地过年。”
田慧芳做了肉皮冻、炸酥肉、炸丸子、粘豆包这些吃食,凌霁裁了红纸拿了毛笔墨汁联福字,季荞在一旁看着,说:“凌教授的毛笔字写的真漂亮。”
果果袋里装满了糖果,嘴巴更甜:“二叔写字漂亮。”
他的字跟他的手一样好看,刚劲有力又不失洒脱飘逸。
凌霁刚扬起唇角,又听她说:“每年都让二叔写,可以省钱。”
小夫妻俩带着果果拿着联福字在屋里楼外贴得红彤彤一片,年味儿立刻扑面来。
年夜饭更丰盛,除了必备的扣肉跟红烧鱼,有四喜丸子、红烧鸡块、
酸菜炖粉条等等一大桌子菜,另外有甜滋滋的桔子汁喝。
吃饭的时候,凌志国没忘教育三儿子,说:“不管你做什么生意,跟什么人来往,你记住,不能违法犯罪,不能跟做违法勾当的人来往,要有识人之明。”
他又凌胜利跟凌霁说:“你们俩,不管谁,有空给老三讲讲法律。”
凌跃进觉得扣肉都不香了,说:“知道了,可为啥在吃饭的时候教育我?”
凌志国说:“别的时候我能找到你吗?”
“那为啥只教育我一个。”凌跃进不服气。
“你睁大眼睛看看,在座除了你谁用教育。”凌志国说。
“果果,当然果果最需要教育。”凌跃进试图将战火引到小豆丁身上。
可果果听懂了,嘟着嘴巴奶声奶气地说:“三叔,三叔需要教育。”
“果果。”
“三叔。”
“果果。”
“三叔。”
宋义兰给果果夹了个丸子说:“果果好好吃饭,你看你三叔都多大人了一正行都没有。”
饭后,大家聚在客厅里看迎春晚会,凌志国给他们发了压岁钱,果果、凌朵、季荞跟田慧芳每人五十块。
季荞很惊喜:“我也有压岁钱啊。”
她自己的父母已经很娇惯她了,公婆人也都很好。
宋义兰说:“拿着吧,在我们眼里,你们永远都孩子。”
季荞也给果果十块压岁钱,小家伙又抱着二婶吧唧连亲了好几下。
“果果最喜欢二婶。”
“二婶最喜欢果果。”
凌朵说:“果果,你看你二叔吃醋了。”
凌霁从楼上下来,手里拿了一本塞到凌跃进手里,说:“爸让你都背下来。”
凌跃进手上一沉低头一看,好家伙,厚厚一本刑法典,马上抗议:“你们要我有信心,我用不着看这个,我本分人,不会做违法的事儿。”
凌霁语气平静:“爸说让你背诵,他要考你,惊喜吧。”
凌跃进:“……”
为什么大家都在看电视,他要背刑法啊!
家人们!
这什么独特待遇。
——
看了会儿电视回到房间,季荞把五十块压岁钱有锁在保险箱里的钱都拿出来数。
大部分十块、五块的纸币,有块八毛的,凌霁看她坐在桌前数钱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财迷。
等钱数好,她拿出一大部分递给他,说:“这你的钱,个保险箱,有借的启动资金,相机你说送给我的,我已经赚够了钱,可以你了。”
有心痛,敲敲打打好几个月的收入变成了个保险箱跟一堆工具。
凌霁瞧了一眼她肉痛的表,把钱接过来,数了数,说:“,个保险箱一千零六十,我借你七百,这里一共一千七百六,正好。”
看他把厚厚一叠钱往信封里塞,季荞说:“你就不客气一下,
说不用了吗?”
凌霁唇角微弯:“为啥要客气,给我这么多钱我当然要拿着,我担心我一客气你借坡上驴就把钱拿回去。”
这不够,他盯着她手里的钱,说:“你不剩了好几百吗,都给我,我给你存着,以后你挣了钱都交给我。”
季荞紧紧捏着那一叠钱:“为啥你给我存着,在别人家不都媳妇管钱,男人把工资上交吗?”
凌霁唇角扬得老高:“你过了年才十九吧,正树立正确的金钱观、价值观的时候,这么多钱留在你手里没有好处,再说谁知道你会不会结识不靠谱的朋友劝你花钱劝你做买卖,咱们家我比较靠谱,你把钱上交给我更合理,每个月你把赚的钱都交给我,我都给你存起来,存折写你字。”
季荞:“……说白了你就怕我带着钱跑了。”
凌霁看向她,神多少有严肃,说:“其实,我更担心你不拿钱跑,不敢想象你跑到外地去,身上又没有多少钱。”
他很想说你真要想跑就在家里翻箱倒柜找找,带上钱,不过那样好像鼓励她往外跑一样,他就没说。
他的语气很真诚,带着明显的担忧,季荞感动极了,忙保证说她绝不往外地瞎跑。
“我现在安分过子并且准备考大学的女人。”季荞说。
凌霁神松弛几分,说:“我相信你。”
季荞想了想,她凌霁有足够的信任,再说她懒得往银行跑,于把钱递了过去,问:“那我花什么?”
凌霁她的乖巧配合很满意,把这些钱也都装进信封,说:“一个月给你十块够吗?”
“我挣那么多就给十块零花?”季荞没想到他的抠搜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凌霁理直气壮地说:“咱们吃饭都爸妈花钱,又不用你买菜,你又没有抽烟喝酒这些不良嗜好,十块不够么!”
季荞:在别人家,这些话不应该媳妇说的吗?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张纸币:“……”
“我要买雪花膏、洗发水有衣服。”她说。
“你跟我说,我会额外给你钱,你的钱存起来,你花我的工资。”凌霁说。
季荞马上同意:“不用花我的钱啊,那可以。”
凌霁很满意:“咱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把经济大权交给我。”
季荞抿着唇笑:“我不怎么愉快,你黄仁吗,把钱都拿。”
第二天,季荞就拿到了用自己字存了三年的定期存折,利率很高,八厘多,凌霁给她补了,一共存了千五百块。
“满意吗?”凌霁问。
季荞头:“嗯。”
她觉得这好大一笔钱,让她很有安全感。
——
不过凌霁没能一直抓着季荞学习,年后他就忙起工作,不能总陪着她,看他忙,季荞马上复工,她觉得这些天在凌教授的魔鬼训练下大脑都麻木了,再学下去学习效率下降,迫切需要换换脑子。
店铺多没生炉子,进去冰冷冰冷的,她从家里夹
了块烧着的蜂窝煤过去,生着炉子,个小时候后屋的暖气才逐渐热起来。
她开门没多长时间,很快就有几个附近住的大妈嫂子拿着金银首饰过来,说要打成最时髦的款式,不给儿媳妇就给闺女。
季荞在附近也积攒了碑,大妈们也时不时来她这里聊天,没用怎么介绍她们就痛快地选好了款式。
季荞接待完她们就开始忙乎,几个大妈就坐在店铺门边晒太阳边说家长里短,很快就说到被窝里那事儿,她们觉得小媳妇脸皮薄最好逗,就问季荞他们子的夫妻生活。
“你们小夫妻俩一宿几次?”大妈绝比她更八卦,且话题涉猎广泛毫无顾忌。
季荞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事儿,绝不想跟大妈交流,眼瞅着话题就要失控,大方地笑着说:“大妈,我们的没意,说说你们的吧。”
大妈满脸促狭笑意:“你们看这小媳妇,一都不害臊。”
季荞想,凌霁长得高大,身躯强健有力,硬件条件好,就三分钟说出去谁信啊。
等大妈嫂子们八卦完满意了,季荞决定等晚上跟凌霁聊聊这件事。
晚上学习到八钟,凌霁看完她做的试卷,满意地说:“行了,背政治吧。”
趁他去厨房倒开水的功夫,季荞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浑身香喷喷地回来。
凌霁正在等她,看她脸颊脖颈都泛着好看的浅粉色,没到桌边来,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他眸光沉沉:“不学了?”
季荞耍赖:“我给自己放假。”
凌霁弯了弯唇,也去了楼下,等他回来时,季荞发现他也洗了澡,连头发都洗了,带着淡淡的洗发膏的香味儿。
他坐到床边,季荞坐直身体帮他擦浓密的黑发,凌霁说:“我也早睡。”
黑暗中季荞舒舒服服地枕着他的手臂,开:“今天有好几个嫂子大妈在我店铺门讲荤段子。”
凌霁说:“这不简单,你让街道办主任宋大妈去批评她们,她们就不会乱说了。”
季荞笑道:“不,我挺爱听的。”
凌霁:“……”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侧身朝向她,伸出手指摩挲着她小巧的下巴:“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荞说:“听大妈说,男的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方面能力最强的时候,狼似虎的。”
凌霁下巴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所以呢。”
季荞觉得夫妻可以坦诚相待,不想拐弯抹角,于说:“我觉得也许你那方面真不太行,毕竟就三分钟。”
黑暗中,凌霁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扬起身体向她迫近,几乎半个身体都压着她,他说:“荞荞,你憋了好几天了吧,你早就想说,那天早上我就看出来了,你不会担心伤我自尊心忍着不说吧。”
季荞握着他的大手,说:“我要说的重其实我那事儿也不怎么感兴趣,多长时间我都无所谓,没有都行,我们都可以恩爱夫妻。”
凌霁无声地笑,把手臂从她肩膀下撤出来,整个人直
接伏到她身上。
他脸上笑意未消,声音低沉,呼吸间的热气洒在她耳畔:“荞荞,你觉得不感兴趣因为你没感觉到乐趣,可我你感兴趣。”
他的大手热烫,呼吸也逐渐沉急。
季荞感觉到重压的同时感觉到一股充满生机的强劲的力量。
“那你不力不从心,要不咱们去找老中医看看?”季荞提议。
凌霁脸颊蹭着她柔滑的小脸,说:“你可真个体贴的媳妇,我想我应该不不行,上次我感觉到你疼,就强迫自己停下来。”
“真的吗?”
“你第一次会疼,第二次应该就好了。荞荞,你冤枉我好几天。”
隔着布料,季荞都感觉到了他热烫的温度跟狰狞的力量,他不再任由她歪曲,身体力行地用事实说话。
季荞意识到她深深误解他了。
他开始时温柔的,克制的,个十足的绅士,感觉到她很享受很舒服便开始放纵,急切的,不受控制的。
季荞累坏了,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侧空了一大片,窗帘边缘灿烂的光线照射进来。
凌霁大步进来,他肯定要证明自己,昨晚使劲折腾她。
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格外好,大步到床边,坐下,语气正经:“荞荞,你那方面不不太行?就次你就累够呛。”
季荞笑出声来,他不记仇,把她质疑的话给她了。
想起昨晚他横冲直撞,她小脸红透,把头扎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嘟囔着:“谁叫你一次就要个小时。”
“会怀疑你男人不行吗?”凌霁嘴角含笑。
“好了,不怀疑你了行吗,你真的特别厉害。”季荞乌黑浓密的头发在他怀里蹭得毛茸茸的。
“腰疼吗,腿疼吗,荞荞?”凌霁温声问。
季荞觉得腿侧被蹭得太厉害有疼,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勾着他的脖子脸上笑意更浓:“你不会再说我肾虚吧。”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说:“说不定你真的肾虚。”
季荞强忍着笑:“……好了知道了,不行肾虚的人我。”
早饭给她热在锅里,不过凌霁特意给她买了肉包子。
“多吃肉,好好补补。”他说。
——
从打金店回到家属院,贾瑞雪正在路等着她,跟她八卦修机器事件的后续。
“施向东拿了瓶酒一条烟来我家跟我爸道歉。”贾瑞雪说。
季荞有积极的吃瓜精神,忙问:“贾工怎么说?”
“施向东就仗着他京城来的,父母好像有权力,他自己大学生,傲气得很,他没想到职工一边倒的谴责他才迫于压力低头道歉,道歉又不他的真实意愿,我爸没收他的东西,没接受道歉,说下不为例。”贾瑞雪说。
听她这样说,季荞马上就觉得痛快了,要接受了道歉以后一团和气才让人怄的慌呢,他说:“看来贾工有脾气的。”
贾瑞雪说:
“我爸就这样,性子耿直,脾气也又臭又硬。”
季荞说:“挺好的,换做我我也不接受道歉。”
凭什么接受道歉让方获得心理安慰!
贾瑞雪眼睛晶亮:“真的啊,季荞,我也这样想的,原来在这方面我们一类人。”
她觉得季荞真一个很好的八卦象。
——
季荞最近又在考夫妻之间那事,她觉得凌霁已经把她纳入他极其规律的生活里了,最突出的表现之一他很有规律,每周次,每次三十分钟。
季荞本来以为他们就此迈入愉快的四小时时代,没想到就第二次时间长,之后只有半个小时,一分钟都不会超出。
第二次好像因为她的质疑,特意证明他自己似的,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水平。
要寻常人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够了,他前后差距太大,不由得她不多想。
季荞想跟人了解一下这种事,没人可聊,跟婆婆、嫂子肯定不能说,至于前工友,她只跟未婚的熟,肯定也不能跟她们聊。
她只能压制关于这事儿的各种想法,似乎她的想法都逃不过凌霁的眼睛,这天在三十分钟的亲热之后,他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双臂环着她的腰,开:“荞荞,你又有话要说,咱俩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什么都可以说。”
季荞觉得可能自己的心又被他看穿,随便胡诌:“我在想我要考不上大学怎么办,为未来担忧。”
凌霁马上抓住这个教育她的好机会,说:“担心的话最好的办法就多看,多做题多背你就没时间胡乱想。”
“凌教授就会见缝插针教育人,好啦,我要睡了。”季荞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往下拱了拱,脸贴着他的胸闭上眼睛。
“我发小要请你吃饭,周一起去,荞荞?”凌霁轻声唤他。
季荞说:“干嘛叫我见你发小啊,以前你怎么不让我见,因为我们之前没亲热过,关系不密切也不稳定。一个男人不想带女人见他的家人朋友,就不认可这段关系。所以,你之前想跟我离婚。”
凌霁:“……”
他觉得自己已经摸清楚媳妇的脾气,她很聪明,说话直接,就有时候不太讲理。
“我怎么可能想跟你离婚,我领了证就不打算离婚,更不会主动提离婚,我会尽力去维持、经营家庭。”凌霁说。
季荞相信他说的,他的话让她很有安稳感。
确实,最开始人那种关系,没必要让她跟发小见面,后来他有顾虑,他跟个发小志趣相投爱好多有重叠,虽不知道他们女人的喜好,他不想让这个光棍见他媳妇。
“那为啥现在让我见?”季荞问。
“他们个用激将法,说我媳妇一定又黑又壮比虎妞彪悍,再说我要再不带你见他们,他们就会上门。”凌霁说。
“激将法凌教授也管用吗?”季荞笑道。
“嗯,不过我想让你见他们主要我们关系很好,万一我不在,你需要帮忙的话,找他们也一样。”凌霁
说。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以至于季荞都忘了最开始的话题,她说:“那好吧。”
周傍晚,他们从打金店直接去了约定好的饭店,这一家老字号,顾客盈门,俩发小提前去占了座位。
凌霁不让媳妇跟他们见面这件事,他们讨的一致结凌霁找了个彪悍媳妇,开始只说着玩,说上几遍之后他们俩都信了。
所以当凌霁攥着媳妇的手腕出现在大厅门,人眼睛都看直了。
哪里有什么黑壮彪悍虎妞,原来个看着娇滴滴的貌动人的小女人,安静娴雅,完全看不出能打得过人贩子,倒看得出的确需要辅导功课的嫩草。
俩人看上去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凌霁先发制人:“没看到虎妞你们俩都很失望吧,你们喜欢虎妞可以自己找。”
“原来凌副教授把媳妇藏起来不让我们看。”他得意的语气刺激到了俩兄弟,俩人站起来热烈欢迎季荞,给她拉开椅子,给她倒茶水。
“霁哥,怪不得每次约你都要给媳妇辅导功课,请问嫂子这样的媳妇哪里找?”公安想要告别单身的心蠢蠢欲动。
人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的眼神让凌霁又感受到显摆的乐趣。
“你们俩说过不找象,说话算话。”面个光棍,凌霁有很强的优越感。
“你偷偷先找了我们凭啥不能找!”
“弟妹菜,我们俩请客,随便,可不要给我们省着。”医生把菜单递过来。
凌霁没客气,询问过季荞意见,全的季荞爱吃的菜。
人嫉妒够呛,凌霁媳妇怎么征服凌霁这个老古板、老学究的,凌霁给她倒茶夹菜,给她系好领的扣子,看她的眼神缠绵拉丝,一定她值得他这样心甘愿为她服务。
搞得他们家庭生活也有了期待,也想找个人来照顾。
“今天一起吃饭非常愉快,我们要回去做题了,下次我们俩请你们吃饭。”凌霁到岔路时说。
他们不怎么愉快,又被炫到了。
——
回去当然做题,凌霁没想到季荞会这么配合,她今天麻利地做完数学跟英语卷子,洗过澡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他。
凌霁看灯光下她的脸漂亮柔,乌黑浓密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披散下来,双眼水润含,他也去洗澡,回来后坐到她面,大手拉好被子,简单明了:“说。”
季荞决定直奔主题,说:“为什么每周次,每次三十分钟?”
他大手捏着被角,危险的气息洒落:“你觉得我不行?”
季荞向前扑,头埋在他颈窝,笑声发闷:“能怪我乱想吗,你就第二次时间长,现在最多半个小时。你第二次超常发挥吗?”
凌霁眸光一寸寸加深,他都舍不得睡她,她又质疑他不行!
她为什么不能多背几页,整天在胡乱想些什么?
他松开被子,双手捧起她的脸,跟她分开一些,正色道:“三十分钟不够吗?”
季荞觉得他好严肃,说:
“我们俩现在身强力壮血气方刚可以时间长,难道年纪大了身材样才方感兴趣?”
凌霁:“……”他觉得身材样的话主要在说他。
他伸手刮她鼻尖,语气很正经:“像第二次那样太浪费时间,你又太累,我只能克制,每次都控制时间。”
季荞眼睛睁圆,好像自带好看的眼线,不可议地看着面前这张俊明朗的脸。
第一次听说嫌亲热浪费时间。
他顺便嫌弃她一波,说:“要不你累成那样,我也不至于控制时间,你觉得特意克制不辛苦吗。”
他说得,像第二次那样她会觉得慵懒舒适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干。
她忍不住笑:“凌教授真禁欲。”
“别笑。”他将她的表尽收眼底。
“那什么时候可以纵.欲?”季荞大言不惭地问。
反正已经聊到这儿了,说什么都不觉得难为。
凌霁看她的双眸明亮清澈,表也很纯净,好像跟他在探讨学术问题。
“等你高考结束。”凌霁一本正经地说。
他真的很有计划!
“好吧,一言为定。”季荞说。
很难想象凌教授真正纵.欲的样子。
“今天晚上做了张卷子呢,要不加一次?我选服务模式,凌教授可以吗?”她乖乖躺下之后,声音甜甜地说。
就她侧躺着毫不费力的模式,她能在半途中睡着。
凌教授:“……”
——
距离高考有一个半月,凌霁又跟她商量把打金铺子关掉集中精力复习。
“不差这时间打金。”他郑重提议。
季荞算明白了,表面上看,他事事依她,哄着她,顺着她,可在大方向上,他有明确的规划,都按他的路。
她也乐得这样,毕竟他简直个为她量身定制的领路人。
于这次没有让他费多少唇舌,她就把所有首饰交活儿,痛快地把打金铺子关了。
时光就在复一的枯燥复习中溜。
八十年代参考高考需要先通过预考,预考为了降低高考压力,提高高考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四十的通过率。
季荞跟凌朵都顺利通过了预考,接下来就填报志愿。
他们参考的类似报纸的招生简章,所有学校的招生专业都密密麻麻写在上面。
季荞先看北城大学,所有的文科专业都看下来,在末尾看到历系下设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就说:“没有啥感兴趣的专业,要不就报考文物专业吧。”
凌霁也觉得文科专业中选择不多,他说:“以前学校没有这个专业,这第一年招生。”
第二天傍晚凌霁下班回家告诉季荞文物专业的况,说:“这个专业确实首年招生,只招收四十个学生,这拨学生毕业分配后能够满足各单位需要,以后可能不再招生。”
她说:“就招一届挺好的,省得培养的人才过剩。”
季荞
知道后学文物专业不太好找工作,现在不一样,现在可包分配。
“荞荞,你喜欢这个专业吗?”凌霁问,“你要考虑你的兴趣跟就业方向。”
季荞说:“当然感兴趣,我希望以后能做金属文物修复师。”
凌霁也觉得报考这个专业挺好的,最重要的原因,作为冷门专业,文物专业录取分数线最低的专业,他季荞期望不高,随便哪个专业,能考上大学就行。
凌朵跟季荞一样,第一志愿都北城大学,她报考的中文教育专业。
这年夏天特别热,高考时间也因为天气原因从七月七号开始推迟到七月十五号。
凌朵考试地在她所在的高中,季荞作为社会考生考在家附近一所技校,凌霁本来有工作要忙,可他坚持每天接送季荞。
“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季荞说。
凌霁手握车把,大长腿支地,说:“吧,我送你,坐公交车太挤。”
五门课他坚持接送,这几天家里的伙食也格外好,有鱼有肉给个考生补脑,等到五门课考完,回家路上,凌霁终于问:“你考得咋样啊。”
为了不让她绪波动,三天时间他都忍着没问。
季荞语气轻松:“有凌教授给我辅导功课能不行吗,我想应该能考上。”
她下午当然要补觉,不过下午五钟,她被凌朵从被窝里拽起来,凌朵满脸兴奋:“我们学校出答案了,我了答案,按往年分数线,应该能考上中文教育专业。你记得答案吧,你也去。”
季荞本来不急,可凌朵比她急,于人骑车去了凌朵学校。
考试题目跟答案都贴在阅报栏,很多学生挤在那儿答案。
季荞站在人群外围等了好一会儿才挤进去,按照记忆从数学题目开始答案,把答案都了一遍花了一个多小时,算完分数,季荞又挤出人群说:“我报考的专业分数线最低,应该没啥问题。”
凌朵说:“你怎么能这么冷静,我可冷静不了,希望咱们俩都考上,一个学校上学最好了。”
回到家时晚饭都快好了,凌霁后脚到家,本来他也想给季荞答案,听说她已经过答案并且有把握,这才信了她的话。
毕竟之前她总自信心爆棚,说话也夸张,听她说已经核过答案才放心。
高考她人生中的大事,她的人生会有重大影响,所幸应该能有个好的结果。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季荞跟他商量说:“我想按照历年录取分数线应该能考上,趁着这段时间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妈,顺便跟我大姑学花丝跟錾刻。”
凌霁说:“时间短的话你跟你大姑也学不到多少东西,我可以给你找个师父。”
他才发现常相处,季荞在她心中慢慢渗透,在他心中已经占了很大一块儿位置,想到要好长时间看不到她,突然觉得心空了一块儿。
季荞说:“主要想见见家人,再说我有些别的大事儿要做。”
“有啥大事?”凌霁问。
“我想看看我个哥哥有没有做正经生意。”季荞说。
她有时候觉得她就原主,血浓于水的亲割舍不断。
凌霁伸出双臂环住她,想了想说:“等我三天,等我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处理一下,我跟你一块儿回去看父母,顺便把车票买了。”
季荞大喜,说:“好啊,我爸妈肯定愿意你也跟着回去,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