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女人在这里,小孩也在这里，怎么样，满意你看到的吗？男人！”
五条樱娇羞一笑,目光扫过宿傩此刻的脑躯，语调微扬：“哎呀,好像叫错了,你现在不是男人呢，宿花~”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杀意便牢牢锁定这片空间,以极快的速度凭空生成的斩击行成密密麻麻的网格向五条樱压来。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与我说话？”
低沉的男音包含怒火，在空旷的忌库里行成回音,眼看攻击[bi]近，而眼前的女人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它赤红的眼中满是即将看见血腥场面的兴奋。
五条樱表情一变，飞速后退与斩击网拉开距离,皱眉斥责：“小花,你太令爸爸我失望了！”
“既然如此，从此刻起，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不允许你再用咒术攻击任何人。”
爸爸？不允许？宿傩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咒力越发沸腾，正要攻击,自身咒力突然失去控制，仿佛有无形的线将他束缚，线的另一端被眼前这个女人牢牢握在手里。
先前打出的斩击因为失去咒力的供给，明明已经冲到五条樱眼前却烟消云散,两面宿傩愣了一下，接着放声大笑。
“这到底是个东西是什么？式神？咒灵？容器？都不是。有趣，真是有趣！”
‘统儿，我不理解，它怎么这么嚣张？’
【两面宿傩不就是这种[xing]格吗？】
五条樱：‘不，我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人比我更嚣张！’
于是宿花笑，五条樱也笑，而且笑得更大声，一时之间一人一脑的猖狂笑声如同[jiao]响曲般响彻高专忌库，给刚刚抵达现场的五个人类造成强烈冲击。
其中以从没见过五条樱的夜蛾正道、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尤甚。
三人完全呆住了，剩下的两人里，就连五条悟都没忍住放缓了步伐。
夏油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显然是某人给他造成的心理[yin]影太过深刻的缘故。
唯有真人对此接受良好，加速助跑、一跃而起再落地，起身的同时从地上捞起宿花，凑到眼前捏了捏。
“这就是两面宿傩吗？果然像樱说的那样，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两面宿花冷笑，张大嘴巴一[kou]咬向真人的手指。
真人不躲不闪，甚至在牙齿落下前拼命把指头往他嘴里塞，一直塞、一直塞，正当他失望地以为宿傩不会有人类一般的干呕反应时，终于在牙齿落下的那一刻，得到了迟来的反馈。
五条樱兴致勃勃地凑过去，观察着真人被吞没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宿花的舌头，惊叹：“竟然像人类一样，连受了刺激的咽喉反应都有。好神奇！”
已经对这位新同学的[xing]格有了初步认知的夜蛾老师：“……”
当时就是眼前一黑。
你们五条家，还能不能出一个正常人了？
*
【记录2006年4月东京咒术高专忌
库】
【事件概述：一年级新生五条樱利用咒灵闯入忌库，用特殊咒灵将两面宿傩受[rou]，并公开其术式与二年级的夏油杰相同，为“咒灵[cao]术”
（注：二人是否有血缘关系？待考证）
经测试，确定两面宿傩被受[rou]身体影响，受五条樱控制。
……
经总监会议定，拟定五条樱破格为特级咒术师。】
*
“说不通，按照烂橘子们的[xing]格，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这个把柄？”
高专二楼的走廊里，五条悟抱着胳膊站在窗前，看着正在[cao]场上跑圈进行体能训练的三个一年级新生。
烂橘子们：谢邀，我们自顾不暇。
五条悟：“连大魔王真正的术式都不知道，竟然就授予特级的头衔，真是要笑死老子了。”
夏油杰不觉得五条樱隐瞒术式有什么奇怪之处，换位思考，如果是他有那种术式，肯定也会选择隐瞒。
他从自动贩卖机里取出两罐气泡饮料，把其中一罐丢给五条悟，同样走到窗前。
“那毕竟是被称作诅咒之王的存在，被评为特级也没什么让人意外的吧。”
他笑笑：“两面宿傩的手指这样的咒物一旦封印松动，被普通人撞见的话可就危险了，现在这样也挺好，只要将散落的手指回收，普通人就安全了。”
五条悟勾开易拉罐，吨吨吨干掉半罐冷饮，瞥了身侧的人一眼，撇撇嘴：“又是你那套正论？”
“弱者生存，强者要保护弱者，咒术师要保护非术师，这本就是社会应该有的形态。”
五条悟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姿势。换来夏油杰渐渐锐利的眼神，他一[kou]干掉手里的饮料，把易拉罐空瓶揉皱成一团丢掉。
正在[cao]场跑圈的三位一年级听见一声巨响，齐刷刷地抬头，看见二楼正对着[cao]场这侧的教学楼被打出一个不算大的洞，隐约能看见一只奇形怪状的咒灵从洞里探出大半个身体。
五条樱的眼睛当场就亮了，发动术式——生效，完美！
察觉到不对的夏油杰停下打架，从洞里探出头，正对上五条樱笑着朝他挥手，无声地做出感谢的[kou]型。
夏油杰：“……”
刷地把咒灵拽回去，并用五条悟挡住那个破开的洞。
被当成砖块的五条悟：？？
“真逊啊杰，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五条悟完全不怕，就算是中了术式也需要和人做才会怀，而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当然无所畏惧！只是那双眼睛带来的消除术式的效果有点烦人。
“像被白嫖了姑娘的游廊老鸨！”
“轰——！”
这侧的墙壁彻底破开了大洞，没多久，二年级夜蛾老师的怒吼声他们在[cao]场都能听见。
“五条悟！夏油杰！你们两个又干了什么？！”
*
灰原雄仰头看着两位学长被薅走，收回目光挠挠脑袋，语气十分天
然：“明明我们这里离得那么远，却连走廊里的回音都能听见，真神奇。()”
七海建人慢慢调整着跑步后紊乱的呼吸，看向灰原雄的目光一言难尽，沉默半晌，分析道：应该是走廊的构造问题吧。⒀()⒀[()”
灰原雄点头：“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五条学长看着有点眼[shu]？其实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眼[shu]，但如果是从前碰见过，以学长这样的长相，不该一点印象都没有。”
五条樱笑着摆手：“这个问题我就不回答了吧，我肯定眼[shu]啊，我和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系统超大声，恨不得能从五条樱的意识里爬出去提醒：【当然眼[shu]了，黄金牌骨灰盒代言人啊！广告霸屏过各个资源位、被霓虹当代公认的大帅哥！！】
五条樱：‘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系统卡壳：【？什么？】
五条樱：‘你听起来像那些被脸迷惑，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悟的小姑娘。’
七海建人蹙眉，努力回忆：“其实我也觉得有点眼[shu]。”
五条樱清了清嗓子：“其实……”
两位同级转过头来看她。
第 27 章
五条樱字正腔圆，抑扬顿挫：“黄金牌骨灰盒，住过的都说好，差评率低至0%，不服来试！”
如果说五条悟的神子版广告让人想冲进去和他battle，那么五条樱的版本更加感情充沛，到了听了就想揍她一顿的地步。
【所以这就是你不肯自己上的真正原因吗？】
‘……’五条樱难得没有立刻回答。
‘其实不是，是出于一些更深入的理由。’
系统语气古怪：【深——入？】
五条樱正气凛然：‘……看看你、小孩子家家的，竟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深入浅出的？’
【浅出是你自己加的吧？】
五条·PUA大师·樱：‘我们正经人都听不懂这些。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原因的，在此之前你给我好好反思，这么正常的话题，你怎么就会往那方面去想，是不是污者见污？’
系统觉得有什么不太对，但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陷入自我怀疑。
这句广告词一出来，灰原雄当即恍然大悟：“是在黄金牌丧葬店门[kou]播放的广告！代言人竟然是五条学长吗？难怪我觉得眼[shu]。这么说，黄金牌是五条家的产业吗？好厉害。”
五条樱捂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是我的个人产业啦，也没有很厉害吧。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以后你们两个购买的话，一盒打九折，三盒打八折，五盒以上打七折，十个以上走批发价。”
“到时候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不管想要什么样子的款式，我这里都可以定制哦。”
看着快乐道谢的同期，七海建人突然有种自己作为唯一的正常人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他尽量保持平静：“可是谁会买那么多骨灰盒？用来装谁呢？”
入学不过几天，他都已经快要
() 忘了正常的人类社会应该是什么样子了，真可怕啊。
五条樱：“定制十个自己最爱的款式，等住进去的时候记得留遗言把自己分成十份分别装盒，这样就成为拥有十座房产的富豪了。”
七海建人顿了顿：“这是你刚刚想出来的答案？”
回答的太快了，快到更像早有准备。
“当然不是。”五条樱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是我们客服被询问相关问题时会给出的唯一标准答案。”
七海建人：“……”
这个企业，真的能容纳正常人吗？
此时此刻，曾被折磨到几度崩溃破防的孔时雨，与七海同学跨越十余岁年龄差的代沟，和上百里的空间距离，产生强烈共鸣。
*
系统万万没想到，得到“宿主为什么不亲自录制广告”这个问题答案的那一天来得这样快。
今天是一年级第一次出集体任务，坐在辅助监督的车上，五条樱坐在副驾驶，随手翻翻手里的资料，仅仅是看了第一段的介绍，就唏嘘着把资料扣上并丢进副驾驶前头的箱子里。
正准备接过资料的七海建人：？
她转头，非常诚恳地对坐在后排的两个男生解释：“好巧不巧，这个咒灵跟我有点关系，但是出于某些难以表述的原因，最好不要提前看资料。虽然是一级咒灵，但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共享视角，同样看清资料的系统：【……难以表述的原因是要保护他们的[jing]神健康是吧？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还有一个人的[jing]神急需保护？】
‘人？哪里有人？你是说辅助监督？’
系统：【……】
自高专入学的短短时间，七海建人已经对两位五条脾气秉[xing]有了相当深入研究，此刻面对她这种流于表面的诚恳不为所动，但耐不住灰原雄总是很轻信。
“是会有什么惊喜吗？有关系的话，难道是像真人先生那样的咒灵？”
七海建人表情严峻，他对这个所谓的“惊喜”并不看好。
真理1：两位五条，不论是哪一位，他们的“惊喜”，往往是别人的“惊吓”。
五条樱摇头：“虽然都是有关系，但这只一级咒灵和真人的情况很不一样。”
灰原雄探头：“说起真人先生，他去哪了？是被收进存放咒灵的地方了吗？”
五条樱：“还在高专啦，除了每天早晨和晚上要去硝子学姐那接送宿花，啊，也就是脑花版的两面宿傩，白天的其余时间他都是自由活动。”
说话的时间，几人已经到了要祓除咒灵的地方，并非像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想象的那样是什么偏僻的深山老林或者荒废宅邸，而是……
周围早已被安排做了清场，辅助监督布置好“帐”就离开了。七海和灰原看着头顶巨大的广告牌上五条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陷入沉默。
屏幕上的“五条悟”突然低头，仿佛在透过屏幕看着地面上的三个人，这
是广告里根本就不存在的动作。
不()，不是仿佛?()?[()，是就是在透过屏幕看向三人。
他仍在尽职尽责地念广告词，甚至达到了五条悟本人从没有达到过的水准——脱稿！
“让您走得舒心，睡得放心……不服来试、来试、来试……”画面像接触不良一般扭曲起来，发出断断续续的滋滋声，又诡异地不断重复着着最后一句。
周遭弥漫着让人极度不适的咒力气息。两个男生紧绷着神经，被那种在背后恶意窥探的视线搞得汗毛倒竖，又因为周遭越发浓郁的咒灵气息，后背渗出冷汗。
七海建人握紧了手里新得到没多久的武器咒具短刀，眼睁睁地看着全场状态最为放松的五条樱把手伸进[kou]袋里。
是要掏什么武器了吗？可是咒灵[cao]术需要什么武器为媒介吗？
这样的疑惑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逝，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kou]袋里掏出一只手机。
“这是被改造过的手机，能拍下咒灵。”她举起手机摆正，“我出手的话，你们就白来这一趟了，所以你们先上吧，有危险的时候我会及时出手。”
话音刚落，广告里的“五条悟”露出一抹带着[yin]森恶意的笑。
下一刻，无穷无尽的蟑螂自地下涌出，巨大的黄金骨灰盒从天而降，咧开大嘴猖狂大笑，朝三人的方向扑来。
并高呼[shu]悉的台词：“你们逃不掉的！我的肚子就是你们最后的归宿！”
【这广告是不是串了？一个是骨灰盒，一个是杀虫剂，跨度明明这么大。】
‘可以理解啦，同属一个公司。迪o尼角[se]都经常联动呢，我们也搞搞联动这不是很好吗？没想到啊，这诅咒还挺有商业头脑。’
系统看着狼狈的七海和灰原，同情道：【你的两位同学可能并不觉得好。】
*
同样在出任务的五条悟[kou]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声高亢而嘹亮的尖叫。
被特别备注成这种声音的只有一个人。
他随手一发“苍”解决眼前的咒灵，掏出手机，下载对方传输的一堆图片，再打开，陷入沉默。
一只长着他的脸的咒灵，被大魔王抓着脑袋从广告屏幕里拽出半截身体的瞬间。
还是那只咒灵，一脸不情愿地被拽着强拍的合照。
依旧是那只咒灵，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总之竟然哭出来的模样。
……
已知：能拍下这几张照片，大魔王必然是对其发动了术式。
再已知：长着他的脸的那玩意是咒灵，中了大魔王的术式是真的会怀孕。
得出结论：这只咒灵必须亖！就今天、就现在！！
他从照片里辨别出他们出任务的地点在新宿的一个商业区，“啪”地一声把手机扣上，直接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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