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敲门进来时正好看到贺总刚才在打字。在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刚要出去，就听见贺总开口：“下午再预约一次心理咨询。”
再预约一次？
贺总精神又不好了？
秘书心里一惊，连忙把下午的心理咨询安排上。
贺聿臣不知道自己的话吓了秘书一跳，瞥了眼自己新给乔雾改的昵称，心满意足。不过蛋糕……
在下午工作了一天之后，他只吃了两口。
无论什么时候，他果然还是吃不惯这种甜腻的味道，也就只有乔雾估计才会喜欢。
他眉梢略松了些，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压下了口中的甜味。
乔雾不知道贺聿臣在诋毁他的蛋糕，今天在医院了一天，总算是把书本上的东西都背完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打开灯，但是却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对了，答应了贺先生晚上不能熬夜的。
乔雾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伸手关了灯。外面查房的司机看到台灯关了，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再向贺总提醒。
贺聿臣晚上刚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就看到了司机的消息。
“乔先生已经按时睡了。”
发了一张紧闭的病房门，里面一点光都没有透出来，叫贺聿臣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今天找医生心理咨询，将昨天的事情略过不好意思提的地方说了一遍。叫贺聿臣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好像每次见了妄想对象之后睡的都不错。
心理医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想了想还是给出了解释。
贺聿臣平常神经一直紧绷，在见到妄想对象之后因为无意中的想象而放松了下来，所以晚上才能休息好。
这也和贺聿臣自己想的差不多。
不过，贺聿臣想到这儿也有些头疼，昨天晚上是因为乔雾晚上不睡觉他才去医院的，总不能天天晚上和乔雾睡在一起吧。
贺总脸色只是平静了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额角。
在将贺总送到公寓之后秘书就走了，贺聿臣打开家里的灯，看到卧室后这时候莫名又想起了医院里的那张病床。
不出意外的，晚上又是一晚上没睡着。
贺聿臣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眼底的痕迹，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而这时候，乔雾却睡的很好。
他调整作息一向很在行，为了维持第一名每天忙的不行，所以晚上一倒头就能睡着。在关了灯之后没多久就呼吸均匀了，一直睡到了早上八点。
要不是记得今天要出门一趟，他还起不来。
是的，要出门，乔雾在住了一两周的院之后今天终于要出去了。
他前几天特意想要尽快的复习，就是为了留出一天的时间来出去看看。在医院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剧情，虽然猜测现在可能在一个内测副本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游戏系统突然发布什么他不知道的任务，打的人措手不及。乔雾还是得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提前从内测中发现什么。
只不过叫他有些意外的是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司机却有些为难的样子。
“乔先生，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能不能为难你帮个忙？”
这两天司机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听见他的话，乔雾当然不会推辞。
“可以，什么事情？”
司机松了口气，将手里的卡交给乔雾。
“这是贺先生一处房产的门禁卡，之前一直在车上放着，今天好像要用，让我送过去。”
“只是我这会儿拉肚子完全走不了。”
“可能要麻烦乔先生跑一趟了。”
啊，给贺聿臣送东西？
乔雾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事，只是送东西而已，他正好也要出去撞任务，于是就点了点头。
“只是小事，没关系，我顺路拿着吧。”
他接过门禁卡来，还有些担心：“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司机摇了摇头：“刚才买了药已经吃了，应该过会儿就好了。”
“对了，乔先生知道路吗？”
乔雾迟疑了一下，他印象中好像是有个很厉害的贺氏企业，但是具体在哪儿脑海里却没有地图。
虽然身为NPC，但是游戏系统一点儿水也没有放。像他们这些游戏人物想要到什么地方去根本没有什么一键指路之类的，只能自己走。
乔雾这时候也只能坐地铁了。
司机不没意外乔先生不知道，在告诉了乔雾路线之后就没有忍不住又去了洗手间。
乔雾摇了摇头，顺着电梯下了楼。
……
贺聿臣要门禁卡是因为之前有个报表落在了那个房产那儿。他虽然常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但是有时候回老宅一趟，路上来不及还是会就近住着。
那个房产他之前只住过一次，当时落的东西也不重要这几天就忘了。不过今天忽然想起来了。
他让司机送过来，就放下东西继续工作了。
因为没有睡好，贺聿臣今天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着冷冷的。贺氏大楼里大家气都不敢多呼一声，一直到一个带着卫衣帽子的青年走了进来。
新内测的剧情里，地图和乔雾之前的地图没有什么区别。在三号线中间下了车之后，乔雾按照司机说的找到了贺氏的大楼。
一个高挺巍峨的大楼出现在眼前，乔雾眨了眨眼，想到自己记忆里并没有这栋楼，应该是内测剧情新加的吧。
他心里猜测着，走到前台的时候乖乖的问了声好。
“您好，我找贺先生。”
办公楼里只有贺聿臣一个称呼贺先生的，前台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找贺总的，有些诧异。
“有预约吗？”
还要预约啊，忘了没让司机打招呼了。
乔雾摇了摇头，有些为难。
“要不我打个电话吧。”
外面这会儿有点热，晒的人不舒服，乔雾就把卫衣帽子戴了上来，看不清脸，只留了一点下巴在外面。
前台的工作人员往乔雾身上看了好几眼，猜测着他要给谁打电话。结果没想到乔雾打给了贺总。
贺聿臣刚转过头就看到了乔雾的号码，有些意外。
“怎么了？”
乔雾看了眼楼层：“司机先生说你东西没拿，我顺路给你送过来了。”
“需要给你放在前台吗？”
乔雾看贺聿臣好像在忙，也没打算进去，只想着把门禁卡放在前台就好了，应该就有人下来拿吧。
贺聿臣没想到乔雾居然过来给他送东西了，怔了一下回过神来。
“你先等等。”
什么意思？
乔雾有些茫然，只能看着电话先挂了。
想着等等就先等会儿吧。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乔雾一个人站在这儿忍不住开口。
“这位先生要不坐在沙发这儿等吧。”
“喝不喝果汁，我去给你倒杯橙汁。”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青年，前台小姐姐就忍不住心生好感，看乔雾一路过来站着就有些不忍心了。
乔雾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他坐地铁来因为人挺多的，没有座位一直站着，这会儿确实有些累了，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谢谢了。”
这个NPC姐姐人美心善的，没有趁机找他截图拍照，应该不是玩家。
乔雾心里点了点头，彻底放松下来。
青年声音也很悦耳，听得前台工作人员表情更加和蔼。
“不客气，不客气。”
“橙汁是公司福利，喝完还有。”
乔雾接过冰镇的橙汁，舒了口气喝了口，只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大夏天的一整个热气都被这一口果汁冰住了。
贺聿臣安排完工作刚下来就看到乔雾拿着门禁卡，乖乖坐在沙发上喝橙汁的样子。
这人坐在室内还戴着帽子，转过头去和前台接待的几个人边说边笑，不知道在聊什么，完全没有发觉电梯打开了。
贺聿臣看了眼前面，微微皱了皱眉。
他记得之前还有人投诉过他们公司的前台太严肃，他看着和乔雾一起说话的人脚步一顿，大庭广众之下在公司里笑嘻嘻的，哪里严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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