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唐尧?”
    陆沉都不知道唐尧究竟喝了多少的酒,只是看着他瘫软在沙发上的样子,连忙推了推他的肩膀。
    对方蹙起眉头,却没有睁开双眼,含糊地发出了几声无意义的声音。
    “啧……跟你说了别喝那么多,我真服了你了……”
    嘴上虽然抱怨着,但陆沉最终还是出于多年交情,亲自将喝得烂醉的唐尧送回了家。
    浓重的酒精味瓦解了唐尧往日身上的矜持。
    就连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陆沉觉得很是新奇,唐尧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变成这副模样。
    将人随手扔在卧室后,陆沉看了一眼唐尧,无奈地摇摇头,准备离开。
    哪知步伐刚要迈出,他却被唐尧死死拉住了胳膊。
    “又怎么了,唐大少爷?”
    陆沉几乎是连哄带骗地把唐尧从酒吧里带回天鹅湾,已经很是头疼。
    眼下自己都要走了,又被拦下。
    唐尧含糊不清地开了口。
    “给我站住……”
    “我明日还有工作。”
    陆沉烦躁地看着唐尧。
    以往喝醉,唐尧也不是这个样子……
    但话音刚落,陆沉又觉得自己和一个醉鬼如此正经地说话很是无聊。
    稍稍用了点劲儿,陆沉将唐尧的手指逐一掰开。
    胳膊落下的那瞬间,唐尧忽然又唤了一声,“南潇……”
    “人家已经结婚了,别想了。”
    陆沉的声音很淡,虽然知道和一个醉鬼说这些没用,也知道等他醒来之后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
    回应他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
    三日后。
    陆沉这几日都没联系上唐尧,有些疑惑。
    难不成自己把他丢在卧室,他出了什么事情?
    眼下陆沉正好有个投资需要和唐尧商量,下午他抽空去了一趟天鹅湾。
    按下门铃,开门的却是高瑞。
    “陆总,唐总正在洗澡,请稍等片刻。”
    陆沉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哪曾想,往日向来一尘不染的客厅,散落着大大小小、价值不菲的酒,几乎是空了一半。
    钟点工正在打扫,一侧的垃圾袋里已经装了不少的酒瓶。
    “这是怎么回事?”
    陆沉朝着散落一地的酒瓶抬了抬下巴,询问高瑞。
    “都是唐总喝的……”
    “这三天时间喝的?!”
    顿时,陆沉的脸上显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这么多的酒,连喝三天,唐尧真的不怕酒精中毒吗?
    “是。”
    高瑞点点头,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担心。
    今早唐尧主动给高瑞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来天鹅湾收拾。
    像是准备结束这一切。
    十几分钟后,唐尧穿着浴袍走出了卧室。
    他湿润的发尖朝下滴着水,胡子已经剃了干净,但却没有一丝清爽的感觉。
    唐尧眼睛里的红血丝配上略微憔悴的脸,令陆沉忍不住蹙眉。
    “唐尧,你——”
    话还为说出口,唐尧冷漠地一瞥,阻止陆沉发表自己的感想。
    “找我什么事情?”
    一贯清冷的声音,和往日没有不同。
    “想找你讨论投资的事情而已……不过看你这样,我还是找个时间再和你聊算了。”
    唐尧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让陆沉觉得,他此刻需要好好睡一觉。
    “不必,就现在。我晚上飞机回京都了,之后可没时间了。”
    “今晚就走?为什么?”
    三日前他还在酒吧喝得不省人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三天他又在家中喝酒,大抵今早才彻底清醒过来。
    而刚请醒来,就要立马离开南城?
    “我没什么要留下来的必要,为什么不回京都?”
    唐尧冷声回应,很是理所当然。
    陆沉眨眨眼,这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仿佛三天前在卧室喊南潇名字的是另一个长着和唐尧相同脸的陌生人。
    “行,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随后,唐尧带着陆沉走进了书房,就投资的事情讨论了起来。
    逻辑清晰,条例明确,丝毫没有喝酒后留下的任何不良反应。
    “这是放纵了自己三天,而后决定结束一切了?”
    商榷完毕后,陆沉看着唐尧面无表情的模样,沉声问道。
    唐尧淡淡地望向书架上的书,有一本护理书格格不入。
    是南潇曾经住在这里的时候留下的。
    “早在她结婚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这几日,不过是唐尧给自己克制太久的感情找一个发泄口。
    发泄完毕后,一切终究都要走上正轨。
    唐尧起身抽出那本书,冷漠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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