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
温年觉得刺耳。
但她脸上是笑容和善:“程总,你好像对秦先生有很大的意见啊!”
一句话,她问得不动声色,面无波澜。
程晏生不答反问:“在这等车?”
“刚打了回酒店的车。”怕他不信,温年扬起手中的手机,点到网约车软件,给他瞧:“这个点确实不好打,打了好几趟。”
程晏生视线越过手机屏幕。
继而盯在她脸上:“不介意我送你吧?”
“程总来医院是?”
“卫宗喝多了点酒,胃不好。”
“哦。”温年委婉的拒绝:“既然是陪人来医院的,那你这么走掉,不太礼貌吧!我还是不耽误您的时间更好。”
恰时,她打的车也刚好到了路边。
女人打面前擦肩而过,身上淡淡的清香混合着血腥气,飘入程晏生鼻息。
他细致闻着。
长腿一迈,跨进温年打的那辆车后座,两人一边一个位置,坐上去还是蛮宽敞的,她怔了瞬,挑起眉眼:“程总,你这是干什么?”
温年表现得特别陌生。
“没干什么,拼个车回去。”
程晏生捋了捋衬衫的袖口,说话漫不经心。
“师傅,去奥园国际。”他说。
温年已经提前报过地址了。
司机看了两人各自一眼,眨巴眸子:“到底去哪?”
“不介意先让我回去吧?”程晏生偏过脸,对着她说道:“今天多喝了点,头疼自己开不了车,这边打车很费劲。”
这个时候,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无语成分在的。
程晏生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无赖了?
但她总不能这么耗着。
“师傅,先去奥园国际吧!”
中途,程晏生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响起沈南意娇滴滴的嗓音,具体说的什么,温年隔着点距离,听不清楚,只听男人嗓音不耐:“我现在没空,也不会。”
哪怕是外人,也听得出他语气不佳。
车厢内保持着足够的清净。
直到奥园国际,温年都没跟程晏生交涉上半个字。两个人的状态看上去,俨然一副互不相识的陌路人。
“奥园国际到了。”
耳畔响起司机的提示声。
程晏生温声道:“这边房子还挺不错的,要不要跟我上去,一块看看地段?”
同样的话,换不同的时间点,情绪都是截然不同。
若是以前,温年早就沦陷。
眼下,她也只是挑动下睫毛,掀开眼皮,淡淡无神的说了声:“怎么?程总是想要在清城买套房吗?正好我有认识的销售。”
这单生意不做白不做。
顺便给人送个人情。
况且程晏生这种男人,向来出手阔绰,买房子那肯定是一大笔钱。
纯粹捡漏。
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真诚又冷酷:“我买房是为了方便咱两,毕竟以后你总是住酒店也不成事。”
一口恶气顶到了嗓子眼。
温年卡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
男人脸上已经爬上了深层的坏笑跟玩味,等着她下车。
她一只脚垮下去,跟随着第二只。
“程晏生,不妨说说,你来清城到底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堵我。”
“都是。”
多么直白又真实的一句话,温年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去,她狠狠的压抑住胸口,以至于呼出的气息,没那么浮躁。
“你看上的房子在哪一栋?”
程晏生迈腿,几步径直跨到她跟前,他的眼睛低低的垂目,盯着她收紧成拳的手指:“这么看我不顺眼?”
温年挤出一抹笑:“没那意思。”
“温年,别忘了,你还欠我七百万。”
上次在车里,没做成不算数。
她喉咙哽了下,感觉唾沫都能把自己呛死。
眼底红红的。
温年试图仰高脖颈,挣着脸上无比坚韧的表情,说:“放心,我记在心上,什么时候需要,随时叫我。”
她那放荡不羁的口气,程晏生听得辣心。
他目光顿时冷下去:“跟别的男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那自然不是,除了欠程总的钱,我也没欠别的男人。”
程晏生想羞辱她,都找不着理由。
她说明了,自己就是因为钱,才跟他睡。
“那就现在上去还。”
程晏生像是刻意要把她困死般,这次稳稳妥妥就办了一次,可一次远比以往的几次都时间长,中途温年险些晕厥过去。
她一个女人。
哪来那么大的气力跟精力,和男人抗衡。
程晏生誓要拔掉她一层皮,那她这层皮,就注定留不住。
男人起身,站在浴缸旁。
眼眸深沉的看着她:“你这身子骨,确实得好好补补了。”
温年吐了几口浊气,把脸上跟头皮丝的水擦干捋干,卷起地板的衣服,从浴缸中站起来,她脚下打滑,差一点就摔了。
程晏生一手掐住她胳膊,将人扶稳。
她抽开,力道不大,但很嫌弃。
“用不着这么假惺惺。”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腿软。
女人绕开他走掉,程晏生站在原地没动,内心卷起的情绪万般复杂,愠怒压抑,不甘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