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干她眼角边的泪,装成一副伪善:“别总是哭,对身体不好。”

    她气得连呼吸都扯到喉咙痛。

    男人手指修长,带着微微的凉意,他捧住她的脸。

    像是突然感慨:“下次可别再骗我。”

    温年倔强不语。

    程晏生将她搂进怀里,掌心的薄茧磨得脸有点刺疼,他胸膛宽厚温暖,可她却感觉不到。

    “程晏生,给我手机吧!”

    声音嗡嗡的,有些含糊。

    温年眼眶发烫,还红肿了,她睁了睁眼,面前坠下来一块黑色的东西。

    是她的手机。

    一把拽住,从男人手里拿走,她不急着回复,径自塞进口袋,装得对秦让的消息漠不关心。

    “这才乖。”

    程晏生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当然,温年不会觉得这是夸奖,而是一种变相的圈养。

    他是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主子。

    而她只是一只用金笼圈养的金丝雀。

    主子开心时,会逗逗你,不开心时,在你身上无尽的发泄。

    车开进中山苑。

    程晏生牵着她下来,笑意不达眼底:“好久没过来了,这边还是一点没怎么变。”

    遥想当年,他选这块地段也是有些小私心的。

    宋心慈爱赌,那他就专门选个离市中心近,还最有钱的地方,方便她挥金如土,也更让温年欠下这一笔笔巨款,无法脱身。

    一个楼层八个电梯。

    电梯中的镜子照出她的狼狈,以及他的矜贵。

    温年压着头,程晏生故意去捧她的脸。

    他望住镜子中她那双眼睛,几秒后,云淡风轻的问:“嫁给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吧?”

    她完全的面不改色:“嗯。”

    程晏生忽然情绪破防。

    一把摁住她肩膀,把她推到了电梯墙壁上,满目锃红:“温年,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他看似很爱她一样。

    对她的话又气又恼,可温年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是狠毒冷漠的。

    程晏生用了点力道:“年年,说你爱我。”

    温年狠狠喘出几口气,她不禁疼得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第40章 逼

    温年仰起脖颈,一脸的高傲寒冷。

    嘴边端着假笑,没有任何掩饰眼中的嫌恶,她冷声说:“爱你的时候不要,不爱你了,还死乞白赖,程晏生你要不要脸?”

    “叮……”

    电梯门开了。

    程晏生抱起她,几步走出去。

    被人打横,身体悬空的瞬间,她屏住呼吸,吓得脸色都变了好几番。

    可温年倔强得,说什么都不去抱他。

    即便程晏生故意捉弄,把身子弯下去,她也只是狠狠瞪他。

    一时气涌心头,沉默片刻,待到火气渐渐下去,他无波无澜:“真不爱了?”

    “不爱了。”

    她不爱他了,那他可就真没什么把戏能牵住她,让她难受。

    程晏生抿着唇,一路走到房门前。

    “开门。”

    温年没反抗,伸出手去摁了指纹锁。

    她本就不重,程晏生抱得不算累,进门转身,用脚将门踢上。

    “放我下来。”

    他不动声色,也不回应,而是直接抱着人往卧室走。

    温年后知后觉他要做什么,想到这,一瞬被气得笑了:“你除了这点事,还有什么能让我难受的?”

    男人走得坦然又自信。

    她脸上还挂着笑,可眼神分明早冷僵了下去。

    程晏生的声音不辨喜怒:“这点事就够让你难受的了。”

    确实,她不可否认。

    温年觉得可笑嘲讽,以前她千盼万盼,日夜盼着他能回家,哪怕是不惜在床上跟他打各种配合,讨他欢心。

    程晏生那时候看都不看她一眼。

    做完立马走人,多待一会都觉得恶心。

    至从她闹着离婚,事态渐大后,温年见他的次数逐日剧增,他恨不能长在她眼皮子底下。

    她觉得男人可真贱。

    爱他的时候高高在上,不爱了他反倒贴上来。

    温年觉得累了。

    她伸手挽住程晏生的脖子,眼皮一掀,瞳孔都是雾气。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闹得脚

    步顿了下。

    “跟你说个消息。”

    温年没出声,等着程晏生主动往下说。

    “你大哥一心想回海港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之前还找了一帮农民工过来闹事。”

    闻言,她胸口泛闷。

    温年用力抽了一口气,耳畔是程晏生缓缓吐出的话:“他一直很疼爱你,你要是聪明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听着这番风凉话。

    她声音平平的,没什么波澜:“我知道了。”

    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但他话里都是威胁:“海港城不适合他,别做一些愚蠢的事。”

    在外人眼中,或许温重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温年心里,他的大哥永远那般和煦温暖,是她最坚韧的后盾。

    说话间,程晏生已经抱她进了门。

    她视线扩宽,一眼扫到阳台上宋心慈养的那盆虎皮兰,叶片开得十分壮士。

    “分神?”

    程晏生的吻落在她脖颈上,细细绵绵。

    见不得她分心,掰正她的脸,四目相对:“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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