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来。”
她怎么提,人就是不肯起。
温年心里藏着事:“我现在不能带你回去。”
宋心慈加重哽咽声,眼泪说来便来:“我和你爸离婚,他人走后,你大哥就一直记恨着我,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待我?”
“妈,我在帮程晏生夺权,你回去只会成为累赘。”
宋心慈一怔,吓得不敢说话了。
比起主动去送人头,被儿子排挤便也显得没那么不堪。
半天,她从幽幽的挤出一句话:“你有把握吗?”
“不好说。”
看似老爷子站在程晏生这边,人到底病重卧床,程青想要做点什么,轻而易举。
宋心慈看着温年惆怅的脸,问:“年年,你办完事,程晏生会不会给你一笔离婚赔偿?”
“不知道。”
宋心慈捏住她的手指,眼神期盼:“你找他要一笔钱,我们出国生活。”
程晏生刚开门,站在门口的玄关处,迎面传来这句话。
清城下起大雨。
他跟温重堇没去成,车开到半道又掉头往回赶。
半小时前,他还与温年在微信电话里绵腻,装模作样的给温重堇看。
脸色黑沉往下压。
压到一定程度时,起了反弹作用。
物极必反,怒极反笑。
程晏生原地不动,发丝沾了水有点潮湿,他面目没有怒意,淡到根本没把屋内的两人放在眼里:“妈,我回来了。”
闻声,宋心慈整个人惊蛰般。
脸唰地一声擦白。
反观温年,平静得像一面湖水:“我大哥呢?”
宋心慈清楚两人关系,她也没必要跟他装和谐。
“去车库停车了。”
一边说着话,程晏生换鞋往里走,随手抚起鬓角的几缕散发,动作干脆利落:“刚才你在跟妈商量和我离婚吗?”
“没有。”宋心慈本能回应。
程晏生是内双,他压着眼皮时,眼皮很难看出内双形状。
高挺的鼻梁,脸廓棱角分明,而此刻那张优越得过分的脸上,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是吗,那刚才是我听错了。”
宋心慈都不敢去看他:“你们淋了雨容易着凉,我去厨房煮点热茶。”
说完,起身往厨房走。
程晏生的目光游而直直的转向温年。
她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眼底深处,冷意微微渐起。
他走过来,侧弯腰抬眸仰视她:“离婚想要多少钱?”
温年猛然提起口气,后背一片凉,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下一秒,男人的手掌抚在她手背上,一冷一热的交融,裹得她很难受,呼吸急促。
硬着头皮,她说:“我妈说得也没错,离婚我总得拿一笔钱吧?”
温年不是那种贪图的人。
但这三年,她尽心尽力,忽然就觉得特别的不值得,凭什么空手而走?
温年笑着:“程总觉得,一个女人的三年光阴值得多少钱呢?”
程晏生手指松动,她把手抽出来。
嫌弃的拿纸擦了两下。
男人身姿后仰,靠在沙发后背处,双腿修长笔直,深深陷入在沙发中,冷静又饱含质问的声音发出:“你觉得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
“耍我玩吗?”
这个男人的执拗,强势而与生俱来。
一个眼神就让温年不敢乱动半分。
笑了,她说:“五百万。”
程晏生回得很快:“好,我还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呢!”
“对你狮子大开口,我不是自找死路吗!”
五百万不是随口说的,当年她怀孕,董暖逼着她流产时,提出的条件就是五百万,可惜当时的她一心悲拗,一分钱没要。
如今想想,可笑至极。
程晏生挨过来,准确说是挤过来的。
他单手搂紧她的腰肢,女人腰细又软,唇瓣抵住她耳垂,说起悄悄话。
温重堇进门,看到这一幕。
他迅速撇开了脸:“咳咳……”
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温年的双手攥紧成拳,程晏生往她嘴角轻啄了一口。
他笑声得意:“大哥,妈在厨房煮热茶。”
温重堇都没意思抬起脸去看人,搁下衣服,径直去厨房,更没机会去留意温
年满脸的不自然跟局促。
煮好的热茶端出来,各人一小碗。
程晏生盛了一半碗给温年:“你也喝点,对身体好,最近不是总说晚上脚凉吗!”
她这是流产后,落下的一些小毛病。
夏季还好,一到冬天就难受。
接过来,温年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笑:“谢谢。”
她就是看不到,也知道这笑有多难看。
程晏生细吞咽几口:“大哥,反正我这次来这边,也打算住一个礼拜,总有时间去见你朋友的,咱们再约吧!”
温年神色淡淡,没有插嘴。
“也行。”温重堇说完,眼睛无意的扫到她:“年年,怎么了?”
这一个下午加上晚上,她不是在出神,就是在出神的路上。
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程晏生要在这待一个星期,那她必定又得跟秦让去请假,说是好好教书,结果三天两头因为各种原因,耽搁进程。
她心里堵得慌:“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