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温年至今历历在目。
幸在这些年都没怎么遇上过大病,小病小痛的她能忍则忍。
“你要是不下来,我上去找你。”
宋心慈在,温年不愿两人再碰面,权衡之下:“我现在下来。”
乌云密布的天,绵雨淅沥沥,惹人心烦意燥。
这个季节的海港,雨水最多了。
银灰色的保时捷panamera停靠最近的车库入口,海港牌照,一个a带四个一。
程晏生的车牌很好认,且全海港独一份。
开了整个上午的会议,腰酸肩疼,调整好座椅。
他看着温年慢悠悠走近,短到二三十米的距离耗费六七分钟。
她步调慢得像个老太太。
头顶晃着把黑色的伞,将脸部遮挡无遗,身上的裙子在风中飘扬凌乱,裙摆沾上路面泥渍。
黑裙子,黑伞。
程晏生只觉眼前像一道乌云滚过来,眉宇涌蹙。
他身高腿长,跨下车替她拉门。
雨势绵绵渐大,他西服肩膀,头顶的发丝淋到雨。
温年至始神情压着一股愠怒,随声:“非去不可吗?”
换作以往,程晏生是不会有半点耐心的。
他迟疑片刻,语气还算和善:“最好是去一趟,你也清楚妈的性格,她疑心重。”
她去酒吧跟人打架,是她的责任。
温年很清楚自身清白,可在别人眼里,真相模棱两可。
“走吧!”
连续几日都提不起胃口,刚到医院,对消毒水自然的生理反应,强烈袭来。
她捂住嘴发呕。
吞了几口气,温年缓过劲来:“没事了,进去吧!”
程晏生只当她是恐惧医院,并不知这是人流术的后遗症。
程家有权有势,更有专门的医疗通道。
温年来看病,无需跟人抢破脑袋的挂号排队,一系列检查顺通无阻。
在取白带的过程,医生喊:“把腿张开点。”
她咬牙照做。
“再张开点。”
第8章 分房睡
许是她连续几次都没达到好的效果,医生手法不太温柔。
那股痛感,滋得温年头皮麻痹。
医生看她是真疼得紧:“好了,赶紧下来吧!把一次性的垫布取走,丢进垃圾桶。”
温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呆滞许久。
她想起很多不堪的过往。
良久回神,给联系的秦先生发了条短信,把见面时间推迟到下午五点。
才从取样床上翻身爬起来,医生扫眼时睨到她膝盖骨的伤,红得瘆人。
“你这气血不太好,少熬夜,那方面也不要太频繁,尽量养血补气。”
“呕……”
温年刚拿开垫布,翻涌而上的干呕。
医生问:“怎么了?”
“没事,季节性反胃。”
医生看她一眼:“出去等结果吧!”
程晏生在门口等着,埋头在敲电脑,他架住笔记本的双腿,长而笔直,垂直坐形的缘故,西服裤被拉伸得特别紧贴。
更加显现出腿部结实力量感。
温年拉门声很小,还是惊扰到他。
男人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满是倦意:“好了?”
她应得轻如蚊鸣。
要不是医院安静,程晏生再好的耳力也听不清。
上次来医院做人流术,还是谢青竹陪她一起,如今身边换了人。
温年走过去,伸手挽起自己的包:“回蓝水湾吧!”
蓝水湾是婚房,当初董暖亲自替两人挑选的,算是这海港城最昂贵的房子。
谢青竹总说程家豪,大概就是房子大厅的中央摆着一尊比人还高的雕像。
温年问过人,那是远久盛名的古董。
程晏生花重金拍下来的。
但温年这人俗气,她不喜爱收藏那些瓶瓶罐罐,只认眼前的道。
而且那尊海东青雕像,令人不寒而栗。
每回程晏生跟她做时,温年都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两人前后脚进门。
其实她很少跟他同进同出,温年显得几分局促,站在玄关处拖鞋时,动作自然加了速。
从玄关入厅有条宽敞,三四米的廊道。
她摁亮壁灯:“我准备去上班了。”
程晏生沉默。
温年表情不变,出声说明:“想回以前的学校不太可能,而且学校薪资也低,我现在做私教。”
“为了还钱,想着早点离婚?”
程晏生拉开袖口,挽动下腕表扣,把手表拿下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矜贵斯文,慢条斯理,让人联想不到恐惧。
唯独配上那张脸,令人寒颤。
“耗着总归不是办法。”
他似笑非笑:“这么说,你是妥协了?”
深思熟虑了一夜,她攒钱需要时间,程晏生也需要时间解决合作案的事,只要不触及底线原则,温年可以忍。
今天回南水湾,谈的就是此事。
“我给你时间,也给自己时间,等我凑够这笔钱,会再找你谈离婚。”
她顿了下。
咬牙继而出声:“程晏生,这段时间,你碰我必须做安全措施。”
闻声后,程晏生一声不吭,抿紧好看的唇瓣,看她的眼神有股刺骨的凉。
暗自调节呼吸。
温年开门见山:“除了这些,婚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