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令纪和玉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然十分危险。

    云澈定定地凝视着纪和玉眼眶里不自觉地积聚的一汪水雾,没忍住在对方茫然而生涩的目光里, 轻轻俯身下去。

    轻柔的吻落在纪和玉左眼眼尾那颗殷红泪痣之上,湿润的触感轻轻蹭过他的肌肤, 激起一阵酥麻电流, 才刚长成的身体怎么禁得住这样的折磨,只不过一个落在眼尾的亲吻, 那明明覆盖着一层漂亮腹肌的、核心力量发达到可以完成不少高难度动作的腰.身登时就软.塌了下来, 若非被云澈一把捞住,恐怕要顺着墙面滑落下去。

    云澈将他的少年搂紧了些, 唇瓣仍旧贴在那里,有意无意地吻过纪和玉纤长的眼睫, 甚至能感受到主人不受控制的细碎颤抖,如轻轻巧巧的小刷子, 一点一点扫过他的心。

    好痒。

    “唔……”恼人的厮磨令纪和玉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哭腔,这样的纪和玉,简直与在大众视野里那个年纪虽轻但十分可靠的天之骄子判若两人,只有他自己能瞧见。

    大概是年纪轻, 于情爱之事上实在懵懂的缘故,不过一个落在眼尾的吻, 都会激起他这样大的反应,将来若是还有些别的什么, 他又该如何自处?

    “别动, 让我抱一会儿。”年长者和上位者的身份是他接近纪和玉的利器,同时也是没法抛却的一道枷锁,时时警示着云澈三思后行。

    自制力经受着巨大挑战, 云澈无奈地轻叹口气,不敢当真将人撩得狠了,轻轻退开了些,只是揽在纪和玉腰间的手仍不曾松开,甚至不由分说地将纪和玉的头按进了自己怀里:“一会儿就好。”

    虽然不明白云澈为什么忽然这样,纪和玉还是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受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小声道:“哥,我在节目里看你的那一眼,你瞧见了?”

    “当然,所有人都能看见,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云澈失笑,“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真想把你困在家里,不要那样看着别人……”

    “好。”

    “……你说什么?”云澈将他放开了些,不可置信道。

    “我说好啊,”纪和玉不敢抬头看他,避过云澈直白的目光,声如蚊蚋道,“不是答应了要跟你回家吗?这段时间,都是你的。”

    如果不是顾虑到这里是公共场合,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来,云澈真想直接将纪和玉拦腰抱起,就这么一路抱回家去,但现在也只得目光幽邃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意味不明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和玉。”

    云澈还没“威风”多久,很快就在纪和玉清澈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哭笑不得道:“偶尔也要怕一怕我吧,还是说,你就是吃准了我舍不得伤害你。”

    “不是说要回家吗?”纪和玉拉了拉他的衣角,无辜地说。

    “……行,我们回家。”

    很久没有见到纪和玉,云澈原本还想跟他好好“温存”一番,但两人才回了家,纪和玉就从箱子里掏出了复习资料,一个人进了书房。

    虽然纪和玉没有锁门,他随时都可以进去,但纪和玉在做的事情着实太“冠冕堂皇”,云澈实在迈不过自己内心那道坎去打扰他复习,只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最后乖乖切了份果盘端进去,而后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天大地大,高考最大,他可不敢当这个恶人。

    纪和玉一直在书房里待到晚饭都准备好了也不见出来,云澈只好亲自进去叫人,就见桌子上多出了许多做过的试题,一看就是纪和玉今天下午复习的成果,他学习非常专注,直到云澈默默站在桌边,帮他整理了一下摊开的资料,阴影投射在桌面上,这才吸引了纪和玉的注意。

    “先吃饭吧,晚上再学,嗯?”云澈有些心疼地伸手替纪和玉将一缕散乱的发丝撩到耳后,“累不累,飞机上是不是一直没睡,眼睛都熬红了。”

    “还好,从枫叶国回来总要倒一倒时差,不能倒头就睡,”纪和玉站起身来,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宽松的T恤随着他伸手的动作向两侧散开,隐约露出一截细腻的肩颈,以及其下隐秘的风景。

    云澈不动声色地避开目光,在纪和玉拉开了椅子准备跟他一块去吃饭的时候,才上前半步,替他将散开的领口重新掩好:“别太辛苦了,我会心疼。”

    用过晚饭后,纪和玉又一头扎进了书房里,云澈也只好任命地开始处理事务。才刚打开一份财政报表,云澈就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

    【阿澈,妈妈之前给你说的事,你有没有在做啊,什么时候帮我要到小玉的签名照。他们应该比完四大洲锦标赛,刚回国了吧?】

    云澈沉默了一下,没好意思说现在她口中的小玉,就在自己家里。

    【怎么不说话呀,你不是之前和小玉关系挺好的吗?妈妈好几个朋友都很喜欢他,本来还想问你能不能多要几张签名照呢。】电话里,云母的声音明显有些失望。

    “我没忘记这事,”云澈头疼道,“妈,您就放心吧,我跟和玉关系很好,签名照要几张都不是问题,您让那些阿姨也都放心,我过一阵子就把照片寄给您。您看,您也说了,和玉他刚比赛完回国,总得让他休息几天再去找他不是吗?”

    【那就好。你说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忙工作,不想谈恋爱我们也一直没催你,但也不能总绷着一根弦呀,和朋友还是要多聚聚,别太累知道吗?】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您别担心。”云澈硬着头皮回答道。

    纪和玉在国内粉丝众多,简直男女老少通吃,据云澈所知,他母亲的不少好友,都是长辈那一辈的,都很喜欢纪和玉,完全就是传说中的“妈妈粉”,如果让他母亲知道了自己把才成年不久的纪和玉拐回了家,别说和朋友多聚聚的问题了,就连谈恋爱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云澈毫不怀疑,母亲会把他痛骂一顿。

    毕竟,自己这事做的着实不光彩,利用年长者的经验和身份将人诱入网中,在他还未真正开窍的时候,就让他习惯了自己一人的存在。

    【行,我也不逼你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等什么时候有定下来的人,记得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知道吗?】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有空了就回来看您。”云澈赶忙应下道。

    心虚地挂断电话,云澈揉了揉发涨的眉心,目光下意识地往另一间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套房子的装潢是云澈之前特意改过的,两间书房之间设置的磨砂玻璃幕墙,并不能完全遮蔽另一间房主人的动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个大致的剪影。

    在那间房里,纪和玉仍安静地坐在桌前写写画画,橘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为屋中增添了许多暖意,两人虽有着一墙之隔,也无甚交流,云澈却莫名觉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他的少年,应该也有一点把这里当作了“家”吧?

    “该睡了,和玉。”眼看着时钟就要走到深夜,纪和玉还是没有要休息的迹象,云澈终于忍不住起身去催促纪和玉洗漱。

    然而,殊不知,纪和玉其实已经“开小差”很久了,手底下的书册好久没有翻动,他一直在思考晚上究竟要怎么睡的问题。

    之前他住在云澈这儿的时候是自己住了一间屋子,但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尚停留在“较为亲密的朋友”上,现在更进一步,那是还要和之前一样吗?

    但如果、如果更进一步……

    睡在同一间屋里,甚至是同一张床上,纪和玉只要稍微一想这种可能性,就觉得脸上发烧。

    这怎么可以?

    他不是不想去休息,而是不敢,所以才拖到了这个点,迟迟没有去洗漱,越想越面皮滚烫,难以自已。

    因此,在云澈进来叫他休息的时候,他险些被吓了一跳。

    “暖气开太热了吗?”见纪和玉面颊绯红,云澈迟疑道,“但我记得我调的应该不高,再往下调,你该着凉了。”

    “咳咳咳没、没有,我不热,”纪和玉赶紧摇头,“你先去洗漱吧哥,我收拾下东西,你洗完了我就去,不用管我。”

    “不是有两间浴室,你没必要等我,东西就放在这,不用收拾,很晚了,该休息了,”云澈不赞同道,“你坐飞机回来就没休息,该早点睡,明早我不叫你,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可别熬夜了。”

    纪和玉迟疑道:“那、那我睡哪儿?”

    “你的东西就在原来的位置,你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澡就行——”云澈正说着,猝不及防听见了纪和玉这个问题,心念电转间,终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故意吓他道,“你觉得呢,和玉?”&lt;div class=&quot;part&quot;&gt;<div class="ex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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