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吻碎一触即离, 却依旧令纪和玉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一阵眩晕,意识都渐渐迷离起来。
年少生涩的身体根本禁不起撩拨, 哪怕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而且,一想到这里是车库,虽然是私人车库, 但也不是没有人会来, 纪和玉就觉得面上一阵发烫, 脊背也僵硬了起来。
“别怕,和玉,”云澈怜爱地在纪和玉眉心落下一吻, 接着便将人一路抱回了家里, “不会有人来, 我在这里, 不会有人来。”
“别怕,我带你回家。”
云澈明显感觉到,被他搂住的腰轻轻颤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而细碎战栗。
全身血液往某处奔涌, 身体陌生的感觉令纪和玉很是不安,哪怕被云澈抱在怀里,纪和玉也半点没有安全感,无意识地小幅度挣扎了几下, 非但不曾浇熄体内渐渐燃烧的野火,反而令身上的不适愈演愈烈, 仿佛折磨着他的神志。
胸口的起伏愈发剧烈,连带着额角都渗出些细密的汗,沿着纪和玉精致漂亮的下颌线一路下滑, 坠在白皙细腻、偏又泛着淡淡的粉的颈项间,挂着漂亮的锁骨上,显得尤为勾人。
“难受……”纪和玉嗓音带上了几分哭腔,浑浑噩噩间,竟然恍惚想起了当时世青赛赛后,与云澈一道回国时,自己发起了热,也是被云澈这样一路抱去医院的情形。
那时他意识亦如现在这样朦朦胧胧,那段记忆始终蒙着一层薄纱让他看不分明,但现在“旧事重演”,一下子就唤醒了纪和玉的身体记忆。
抱着他的人是很能给他安全感的云澈。
那、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如同新生的幼鸟想要寻觅安全感,纪和玉下意识地将头往云澈怀里又凑了凑,直到耳边被云澈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占据,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他虽然在害怕些什么,但既然云澈就在身边,仿佛,也没有那么怕了。
“我又发烧了吗?”纪和玉昏昏沉沉,嗓音亦有些沙哑,“好热,好晕,好难受……”
少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此时写满了茫然无助,一层朦胧的水雾将他的瞳仁都隐隐遮蔽,愈发显得脆弱可怜,能够轻而易举地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云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一触即离的、落在纪和玉唇瓣上的亲吻,竟然会让纪和玉起这样大的反应,望着这样的纪和玉,云澈难免生出了几分心疼,在心底暗暗唾弃了自己的举动。
如果,不是他没能守住自己的心,也不至于叫纪和玉沦落至如此境界。
他的少年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更加生涩敏.感,连一个普通的吻都遭不住,尚未彻底长成的身体根本经不得一点折磨。
云澈不禁开始思考,是否是自己逼得太紧,在纪和玉还未做好准备时就在他身后猛地推了一把。
可、可他也没做什么啊……
上苍有眼,他分明只吻了纪和玉几个呼吸的功夫,甚至连舌头都没伸!
在云澈走神的功夫,怀里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那细碎的幅度,就仿佛是纪和玉在小声哭泣。
云澈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原来,他的感觉非是错觉。
纪和玉真的在哭。
其实,纪和玉也觉得自己这泪水来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怎么也弄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明明受伤最严重的时候他没哭,在赛场上被人刻意刁难排挤的时候他没哭,为华国赢下金牌开创历史的时候他也没哭——
怎么如今只是身体有点烫有点痒,怎么就眼泪止都止不住?难道真的是太久没训练了,身体逐渐变得娇气?
纪和玉这副样子将云澈吓了一跳,走回家的脚步生生一顿,心里颇生出了几分负罪感。
“唔,难受……”纪和玉嗓音发颤,在云澈怀里愈发不安分地挣扎起来,像一只漂亮的猫,“哥,我难受。”
纪和玉软得快要化成水的嗓音在云澈听来简直像极了撒娇,不由呼吸一窒,将人抱得更紧,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哑声道:“和玉别怕,我在。”
说着,他将纪和玉向上托了托,同时俯下身去,在那双水光氤氲的眼眸上吻了吻,试图吻干纪和玉眼角的水痕。
但这根本就是徒劳,这个吻并未起到安抚纪和玉的作用,反而隐隐有激化纪和玉的眼泪的趋势。
纤长的眼睫胡乱打颤,像把小刷子似的,蹭得云澈唇边肌肤一阵发痒。
云澈步履极快,但这短短一段路,似乎仍走了很长时间,长到纪和玉的“发热”症状变得尤为明显,甚至险些传染给了云澈。
好在两人到底在这种晦涩不明的气氛里挨到了家里。
云澈直接大踏步进了卧室,将怀里的人一把放在了床上。
熟悉的环境令纪和玉安定不少,胸口起伏的弧度稍有缓解,只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这里是他的房间不假,但在他的房里,本该只有他一人。
不该有另一个不速之客。
云澈一手圈住纪和玉的腰,一手撑在他身侧,对着那双因为方才的轻吻愈发润泽的唇瓣俯下了身。
又是一个吻。
掌心的腰身纤细异常,带着独属于纪和玉的柔软与韧性,恍惚间甚至会给人以这根本不该是能出现在成年男性身上的感觉。
云澈的手沿着肩颈线一路滑至脊骨,顺着凹陷的脊柱沟轻轻安抚摩挲,那样的姿态,简直像是给漂亮名贵的猫咪顺毛。
安抚到底起了些作用,云澈明显感觉到纪和玉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被亲吻嘴唇的时候,身体也软了下来。
舌尖在形状姣好的唇瓣上描摹几圈,在其上彻底打上自己的标记,纪和玉被吻得晕晕乎乎,大脑的缺氧令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唇,试图汲取更多空气。
然而,在他唇瓣分开的那一刹那,濡湿的触感便趁虚而入,一条并不属于自己的舌头,肆无忌惮地闯进了他的口腔。
舌尖在柔软的口腔内壁上疯狂扫荡,汲取每一处津液,描摹每一颗贝齿,与另一条舌大肆纠缠。
晕,除了晕,纪和玉再感受不到其他,意识渐渐涣散,眼前亦是一片模糊。
年轻的身体经不得刺激,更何况是这样剧烈的刺激。
然而,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也不是是因为云澈的动作而被动开始翻动,还是舌头当真突然失控,不自主地迎合起了那侵入口腔的另一条舌,与之相互纠缠,距离近到不可思议,乃至无限逼近于零。
浑浑噩噩中,纪和玉睁开了眼,结果正对上云澈的目光。
与男人不容拒绝的动作相比,他的目光简直温柔到了极点,甚至一时间让纪和玉忘记了云澈才是他所有不堪的罪魁祸首。
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被点燃,在火热的海里浮浮沉沉,如深陷迷途的旅人,唯有身侧的云澈是唯一的浮木,那便只有尽力抓住。
一身一心全部系于一人,所有感官另由他人掌控,无所适从,无所依靠,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糟糕。
身侧之人面色一片绯红,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羞窘。
“和玉,别怕。”云澈缓缓松开纪和玉,唇瓣退开些许,给纪和玉以呼吸的机会,分离的双唇间牵扯出一道暧.昧银丝,显得无比旖旎。
接着,云澈俯下身去,在纪和玉眉心虔诚落下一吻,轻声道:“别怕,交给我。”
某个灼热发烫的隐秘地带被人精准无误地握住,纪和玉当即就失了神,从未感受过他人刺激的部位反应极大,虽然活了两辈子,但在情感经历和私生活上经验完全为零的纪和玉,根本受不了这样激烈的体验,控制不了自己达到顶点的速度。
本就滚烫的体温持续升高,直至烧得纪和玉眼前一片空白,全部感官都被封闭,唯余云澈掌心温热的触感。
好奇怪,明明自己的体温已经很高,但云澈的掌心似乎更暖更热,不然,怎么会烫得自己体温越来越高?
意识涣散的少年愈发像是一尊乖巧温软的玉雕,触手温润可亲,安静守己,仿佛可以在掌心肆意把玩。
“和玉……”云澈轻轻喟叹一声,不再刺激那可怜的地方,转而温柔地圈住了纪和玉的腰。
“嗯,哥……”恍惚之下,纪和玉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云澈没想到纪和玉竟然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记得回应自己,心里愈加胀满,环住对方腰线的动作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别怕,会很舒服的。”云澈亲了亲纪和玉眼尾那颗泪痣,接着在纪和玉后.腰垫了块软垫,虔诚地俯下了身。
温热口腔的包裹来得猝不及防,年轻的身体根本无法负荷,当即就失了守。
晕过去前的前一秒,纪和玉脑海里浑浑噩噩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他原本给云澈计划的生日怎么就这样过去了,他还有好多安排没有完成呢!<div class="ex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