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的私生活非常单调,在成为顾青竹的情人前,她长年累月实验室和?家两点一线,只有少部分休闲时间,会抽空去曾经居住多年的福利院做义工。
    没有不?良嗜好、没有过于亲密的亲朋好友,生性沉默,但待人善良而真诚。
    她的履历好的像一幅纯白无瑕的画,让人即使想发泄的泼下一笔浓墨,也舍不?得?真正动手。
    在顾青竹重见许应前,二?人早已相识七年。
    这样?漫长的时光,真的不?够一个人,看清另一个人吗?
    盯着那些字样?,顾青竹唇齿发白。
    她踟蹰、犹豫,她想到了卫胥言。
    如果作为许应的生母都?不?怀疑应许,并甘愿与她亲近。
    自己却在除去合同?、借债外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怀疑、憎恶、谩骂应许,甚至将她当作一件工具,取之即用。
    那么,这么多年来,她到底在做什么?
    从没有一刻,顾青竹产生这样?的茫然,大地银装素裹,风雪仿若也包裹了她,让她浑身上下,只感觉“冷”。
    好一会,她端起只剩杯底的水,张开唇,强行将一片片药塞进了喉舌。
    药物根本治愈不?了任何疾病,反而会加重她的情绪。
    为了保持清醒,顾青竹很少吃药。近几天被梦中应许的脸逼疯,她不?得?不?逼迫自己吞咽下难以忍受的药片。
    她开始反胃,恶心,药片抵在喉间,难以吞咽。她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喉咙,反复几次,直到脱力,方才将一切解决。
    在越发急促的呼吸声?中,她推开了窗。一双幽深的瞳注视着雪地,目光沉沉。
    纵然借由这些讨厌的东西入睡,眼前不?再出现应许,却又会有另一张过分熟悉亲昵的脸在她身边。
    许应会注视她,用温柔的语气问询“怎么还不?走?”;又或只是?停驻在她身边,凝神倾听她的话,沉默少言;而更?多时候,她只在顾青竹身前,直到顾青竹轻晃她手臂,女?人方才看她一眼。
    门外,佣人不?知何时敲响了门。
    顾青竹忘记最后?的场景里,许应对她说了什么,但她的指尖仿若还残留着女?人肌肤的温度。那与这个冰冷的世界截然不?同?,就在这一刻,回忆起那一幕的顾青竹一切思绪仿若都?漂浮在空中,连身体都?是?轻盈的。
    但人本来就是?世界的负担,或许消失化?成风中,才符合存在的意?义。
    她眸光终于动了动,指尖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按键,耳边,轻柔的音乐响起,那是?许应很喜欢的一首歌。
    如果许应还活着,现在在做什么?
    顾青竹盯着那片湛蓝的天空,尽可能将自己的思绪控制,只去思考一个问题。
    可入目满是?蓝色,只会让她想到一个人。
    耳边,是?女?人温柔的——
    “我不?会怪你。”
    水流阵阵,顾青竹闭上眼。
    假意?的怜悯,虚伪的面皮,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一切都?是?假象。
    她又想起言笑浅浅的许应。
    或许只有对方在的地方了,才能让她感到一点温暖。
    这真是?……
    好冷的一个冬天啊。
    第25章
    车辆在?公路疾驰。
    应许走的太急, 没有佩戴耳机,刚点开?语音,盛秋雨委屈的声音格外刺耳:“你不在吗?你为什么不在?你去哪里,见谁了?”
    音调很高, 宛若一根针, 让应许本就糊作一团的思绪越发混乱。
    “开?快一点。”她调小了音量, 言简意赅, 回复盛秋雨的话语也难得敷衍了起来。
    【我有些事要处理,晚一点联系你。不用担心】
    司机应了声, 却还是悄然抬头, 偷看了一眼前视镜内的女人。
    应许没有做任何伪装,那张过分显眼的脸太有辨识度, 司机不免心内嘀咕,好奇她的目的地?, 是否与网友揣测的一样。
    手机持续震动, 应许不想再看留言,干脆关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浑身都格外的冷, 显然是顾青竹真?的做了什么疯事,牵连了她。
    袖下,指尖掐住小臂的指尖骤然用力。肌肤迅速红肿,疼痛让应许清醒起来。
    她也曾犹豫过,是否要和顾青竹割席, 拒绝完成任务。在?这种前提下,女人失去精神支柱, 在?疼痛的折磨下,很可能?一心求死。
    但最终, 应许还是没有将路走的太死。
    如今看来,当初的选择格外正确。如果彻底离开?顾青竹,转而与盛秋雨一起,依照Omega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再让应许与顾青竹有所接触。
    顾青竹是死是活,状况如何,应许再也不会清楚,她只能?在?盛家偌大的家中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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