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太宰那家夥又去哪裏了?”武裝偵探社內,國木田獨步嘗試尋找太宰治的身影,“港口黑手黨的尾崎幹部說他今天沒有去上班,他有來偵探社嗎?”
    正在不遠處整理西服領帶的織田作聞言搖了搖頭。
    最近一段時間他和太宰相處的時間不算很長,他們兩個似乎都一下子變得很忙很忙,他繼續在武裝偵探社工作,偶爾去異能特務科處理一些安吾遺留下來的東西,晚上回家照看孩子們。而太宰則去了港口黑手黨大樓,然後一整天悶在那裏。
    但他們每天晚上還是會去lupin喝酒,就像是安吾和中也還在那時一樣。除了能說的話變得越來越少以外似乎沒什麽改變。
    “不僅是太宰先生,亂步先生似乎也不在,他們好像去商量什麽事情了。”泉鏡花走過來分發等下追悼會要用的花束,她昨天晚上曾經聽到這兩人似乎在商量什麽,然後他們今天真的沒有過來。
    “啊,果然是因為那件事吧,說是要想辦法找到把那兩個人送過來的那個組織。”織田作回憶,“我記得昨天喝酒的時候太宰好像提到過。”
    “也真是的,明明追悼會都已經要開始了,非要在這個時候嗎?”國木田沒有像往常一樣因為太宰種種不着調不配合的行為而發火,他的抱怨顯得很是疲憊和無力。這除了失去家人還有加了幾天班的緣故。
    “先別管他們了,他們沒準已經過去了也說不定。”與謝野晶子幫夢野久作整理好了西裝的領口,“話說你真的要穿着這件毛衣去追悼會這麽正式的場合嗎?”
    和其他人西裝革履,襯衫領帶的打算嚴嚴謹謹的向死者表示最後的尊敬和哀思不同,國木田獨步穿的是他往日工作時常穿的常服,只不過裏面配上了桂正作臨走前給他織的毛衣。
    這樣的穿着打扮在今天十分正式的追悼會上肯定會顯得特別顯眼,也和國木田往日裏一絲不茍的狀态反差較大。外加國木田最近又有了一些反常行為,也曾經引起過很多人尤其是社長福澤谕吉的擔憂。不過後者覺得這種事自己不好現在出面,于是派與謝野晶子過來,看看人的精神狀态怎麽樣。
    “嗯,我都想好了。”國木田整理好毛衣使之上面沒有一絲褶皺,“就是覺得上次桂來見我的時候我沒有穿着毛衣給他看看很可惜,這次如果他還會回來的話,正好可以給他看看。”
    相比起太宰治神神叨叨的打算耗上的後半輩子去找那個将那兩人送過來的組織不同,國木田獨步自從那天在愛麗絲口中得知桂正作的鬼魂曾經回來之後也一改之前的狀态,從以前的不是很相信,甚至很害怕鬼魂,直接變成了開始神神秘秘的閱讀一些超自然的書籍,甚至到昨天鄰居打電話過來說他貌似在嘗試招魂,不過似乎并沒有成果。
    大家推測,他的這些行為很有可能只是過度思念桂君造成的,而且現在也并沒有對自己或者他人造成危害,所以他們打算在觀察他一下,如果過段時間還沒有好轉的話就要嘗試去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了。
    與謝野晶子在心裏無奈嘆氣,其實看起來國木田的行為還算安靜無害,太宰那邊的動靜才更讓人擔心。
    因為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某處海邊別墅的地下室裏,太宰治将‘書’安置在架子上,嘗試用異能使其産生特異點。
    “快到時間了,我們還是先過去那邊一下吧。”站在門口處的江戶川亂步抱着雙臂,看着眼前太宰的行動,“我們總不能連葬禮都錯過吧,那樣以後會被森先生罵的。”
    這話似乎獲得太宰的認可,他将臉上的繃帶拆掉了一些,換了身幹淨的白西裝。
    在先前大戰的時候,為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書’被太宰分成了三份,其中一份在長谷川楓操縱福地櫻癡襲擊敦和芥川兩人時被敦用來吸引人注意扔到了海底,而文職成員和太宰各自拿着的那份則得到了保留。
    随後在一切都結束後,太宰治想到費奧多爾那句‘書’可以讓人獲得穿梭平行世界的話,于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利用各種異能也能嘗試于‘書’産生特異點從而達到反追蹤的目的。
    在這件事上,橫濱的大家沒有很支持但也同樣沒有拒絕。于是太宰就一個一個的嘗試着,直到今天他意識到還是自己的異能最管用。
    “等到芥川他們新一代人成長起來,港口黑手黨不在需要我後,我再去海外試試。”太宰陰沉着臉對着鏡子整理他那條藍寶石波洛領帶,那還是中也過十七歲生日時他們一起買的。
    除卻來自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事務,太宰幾乎是心無旁骛的在研究這件事,他現在有着森鷗外作為遺産給他的‘嫁妝’以及這棟房子裏藏着的黃金的四分之一,除此之外,不日打算前往紐約的西格瑪也提出要用自己賭場每年的盈利來支持太宰的行動,在金錢上完全不用擔心,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唯一還有些留戀的就是……
    “那中也給你的那個海鮮餐廳呢?你也不管了嗎?”唯一還能讓太宰有些留戀的只有中原中也臨離開前給他留下的東西,據說那是準備在太宰二十三歲生日的時候在交給他的,只是可惜中也并沒有能看到那一天。
    現在那個餐廳已經開始投入經營了,太宰治重金挖了他們相熟的情報販子理查德和松井直人給他當經理,據說生意也不錯。至于太宰,他學着西格瑪當年那樣搬到了餐廳的員工宿舍去住,期間還吓得找不到他怕他想不開的國木田他們一路找了過去。
    而這樣作為重要遺物存在的餐廳,太宰無法放棄或轉讓,也不能随身攜帶,于是最後他也只是說。
    “我會在離開前安排好的。”
    看着太宰的樣子,亂步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地下室。看到了手足無措站在客廳裏的愛倫·坡,他的手腕上挂了一袋子粗點心。最近亂步的食欲明顯下降,對以前喜歡的不得了的點心也失去了興趣。
    這樣的行為自然也導致了他體重的迅速下降,而體重的下降也飛快的引起了作為枕邊人的愛倫·坡的恐慌。現在的他随時随地都帶着一袋子粗點心,好防止亂步出現低血糖的情況。
    哪怕是現在,他也是擔憂的撕開了一包點心的包裝,送到亂步的嘴邊用‘你怎麽不吃啊?’的眼神看着他。見亂步沒有動作,愛倫·坡又趕緊把那塊點心放回袋子裏,換了一個牌子。
    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似乎讓戀人很是不安,亂步推開了那塊點心,然後在愛倫·坡有些失落的眼神中将頭埋進對方的胸口。
    “埃德加不會離開我的吧!”他悶悶的說,随後又在坡回答前飛快的改口說,“不,是我往後一定會非常小心,一點也不敢大意的保護好你,讓你不會那樣離開我。”
    在那天承載着他們深愛的人靈魂的異能消失在海面上之後,所有人都沒有大喊大叫,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似乎也都各自做着各自該做的工作沒有變化,但他們卻也似乎都已經非常平靜崩潰了。
    森醫生曾經說過時間是一味良藥,他會帶走很多不好的東西。但今時今日亂步卻只想大喊騙子,因為他根本不覺得所有事都是時間可以抹平的東西,他們終究都會留下痕跡。
    但亂步還是很快在坡不安的眼神中平靜了下來,他們在客廳等了幾分鐘,看着将自己收拾完畢的太宰從地下室裏走了出來。太宰把‘書’放到了外套的內部口袋裏,卻拿了一張紙在手上擺弄。
    “這是……那位富豪先生留下的東西?”
    亂步還記得這頁沾着血的扉頁,那是A在危險來臨的前夕寄給太宰的東西,而還沒等他們搞明白這東西的具體用處,A也死在了災難中。
    “是啊!我用‘人間失格’嘗試和這頁紙産生特異點,卻發現并沒有反應,或者說它本身似乎已經産生了特異點,只是我們沒弄明白它是做什麽的。”
    太宰用食指在扉頁上的那四個字上撫過。
    A作為從小生活在異能實驗室,拿這類東西當小玩具的人。太宰實在不覺得他會無緣無故給自己寄這種血淋淋的東西純當紀念品。而且這四個漢字,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名字,而且是筆名之類的東西。
    勉強壓制住自己一腦子的想法,太宰将紙頁重新夾在了整本書裏,再去見小蛞蝓他們最後一面吧,往後再見到的就只有墓碑和照片了。懷着這樣的心情,他們前往了晚香堂,也不知道社長是怎麽想的,居然要把辦理追悼會的地點定在那裏。
    當太宰三人趕到時,追悼會正好進行到了一半。
    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這次的葬禮沒有繁瑣的步驟和演講詞,大家将鮮花送到遺照前鞠躬在一起懷念一下過世的人就可以。
    而且因為等下還要就三刻構想接下來的發展談論的緣故,來的人也并不多,異能特務科只來了種田長官和泉鏡花的父母,而比較有意思的是绫辻行人和辻村深月居然也到了現場,據說兩人中前者也是安吾多年的好友,見一面還是有必要的。
    軍警這邊獵犬的全部成員外加布萊姆也都在場,算上還在港口黑手黨的立原,原本的隊伍七零八落,也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麽走。
    而港口黑手黨這邊人就要多多了,偵探社比較熟悉的面孔幾乎都在這裏,他們是為了森鷗外和中原中也過來的。
    除此以外還有西格瑪這個兩邊都不靠的人,他明天就要離開了是特地趕過來和幾人告別的。
    而太宰他們一到,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也算是來齊了。晶子把花挨個塞到三人懷裏讓他們趕緊去告別。
    也正是在這時,太宰懷裏的那頁紙突然抖動了起來。
    “葬禮嗎?還真是令人傷感的東西。”一個似乎更偏向于女聲的聲音出現在了所有人腦海裏,衆人驚恐的環視四周,又對上了周圍人同樣驚恐的眼神,才知道不是幻覺。
    “襲擊嗎?”織田作本能的護住在他身邊的十五個孩子,将手/槍從槍套裏拔了出來。
    “好像不是真的葬禮。”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頭頂上的燈光一閃,再次亮起來是房間正中間的桌子上已經坐了一個矮個子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魔術燕尾服,臉上帶着微笑面具,配了一定黑色魔術高禮帽,手裏把玩着一束白花,正是晶子先前塞給太宰的那一束。(1)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福澤谕吉警惕的将手放在了劍柄上,上次遭遇這樣的存在,他們已經損失了不少重要的人,這種事絕對不能在發生第二次。
    “我是誰?不是你們把我召喚過來的嗎?”帶着面具的女人伸手一指不遠處的太宰治。
    這時的太宰也反應了過來。
    “你是那個被寫在扉頁上的名字,你就是那個‘青梅樹下’?”
    “回答正确!”那人手腕一轉,一本有着白綠兩色封皮的‘書’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可以許一個願。”
    緊接着她随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只中性筆,在‘書’的最後一頁寫上了一行話。與書頁動作一同發生的還有一陣劇烈的震動,期間不少站立不穩的人摔倒在了地上,房間內的所有家具擺設不翼而飛。
    待到震動結束,房間裏已經沒有了那個女人的痕跡。太宰似是有所感悟,他伸手拉開了晚香堂的大門,只見外面已經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了。
    大量夾帶私貨行為。
    (1)那個打扮是我十七歲在漫展上cos漆黑子彈裏蛭子影胤的照片,當時是坐在桌子上拍的,當時的發言臺詞還很中二。
    有關A的禮物,就是把‘我’,即‘書’的主人召喚出來,讓太宰他們跟‘我’協商。因為我是他們目前的幹媽嘛,所以很大方的直接讓他們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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