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不管怎麽說,在折騰了一大通之後,森鷗外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成功營救了那些被販毒團夥綁架的孩子,不過他沒有直接把孩子們帶出來,而是在确認了沒有孩子生病受傷之後,将買好的水和食物遞進去,然後給警局打電話。
對于他的所作所為,福澤谕吉顯得有些困惑,但森鷗外直說是他工作需要,前者也很理解的沒有追問。
而在解決了孩子的問題之後,就需要解決身邊人的問題了。森鷗外看向身旁的福澤谕吉。
“福澤閣下還是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一下吧。”
“什麽?”聽到這種發言,福澤谕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我是說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處理一下你肩膀上的傷口。”看到對方的反應,森鷗外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裏的歧義。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以前不管是在軍營還是在他的小診所裏,進來看病的人都是直接把衣服脫了給他看傷口,而他行醫這麽多年因為工作性質原因也是只看傷不問診,早就養成直接看傷口的習慣了。
而聽到森鷗外的話,福澤谕吉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他似乎還想再說什麽,但森鷗外已經把他拉近了自己的診所裏,取出了藥物和繃帶,要知道這裏離那個廢棄的圖書館并不遠。
見森鷗外已經準備好了藥物,福澤谕吉也不推辭,他脫下羽織,露出了肩膀上綁着繃帶的傷口。
“果然有些滲血了。”森鷗外皺着眉,伸手握住福澤谕吉的手臂檢查傷口狀況。
剛才他在戰鬥的時候就看到福澤谕吉揮刀時動作有些凝滞,似乎有不适感,就猜測對方肩膀上是不是有舊傷,但他記得那天在福地櫻癡家裏時人還是好好的,就斷定福澤谕吉必定是這段時間受了新傷還沒恢複,一檢查果然如此。
早知道就不賴着福澤閣下給自己當免費幫手了,森鷗外有些懊惱,要是真的因為他的緣故,導致福澤閣下的傷口二次損傷留下了什麽後遺症,那福澤閣下以後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弱點,如果福澤閣下的劍術多了一個軟墊,那晶子以後的安全就少了一份保障。
而在被森鷗外抓住手臂的那一刻,福澤谕吉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的手太涼還是因為眼神太凝重。
要知道他只是在早上和這夥毒販爆發沖突的時候被不小心劃傷了而已,他只是出了點血,甚至都沒有傷到骨頭。
不過接下來福澤谕吉感覺到自己肩膀處被血浸濕的繃帶被小心的拆了下來,森鷗外的手法很小心,尤其是對于血液開始凝結的地方。
在軍營裏的時候,森鷗外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大量出血後又在戰場上堅持了很久才下來的傷勢,它們往往代表着凝結的血塊會和衣服粘連在一起,然後帶來大量的疼痛感。
而在晶子過來之前,這樣的傷勢也往往代表着失血過多和被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而且治療時處理傷口還會造成巨大的痛苦,可以說是死都死的不舒服。
“福澤閣下還是要保重身體,尤其是在亂步君長大成人之前,他還需要你的照顧。”森鷗外邊幫福澤谕吉換好藥纏好新的繃帶邊說。
“那你呢?晶子不是也需要你的照顧嗎?”森鷗外的話原本只是出于同為‘父母’的客套話,可福澤谕吉突如其來的反問問懵了他。他茫然的擡頭,卻見福澤谕吉一臉的不贊同表情。
“如果沒遇見我,今天森醫生是打算一個人解決那個團夥吧。”
聽着福澤谕吉的語氣,森鷗外回憶了一下他最近的工作流程,雖然通過系統的緣故,他早就知道江戶川亂步和福澤閣下會因為案子介入這次綁架行動,因此一開始就打好了和他們搭個夥的主意,可在福澤閣下眼中自己還真是不自量力的單槍匹馬就過來胡來了。
“這……我有分寸的。”而面對福澤谕吉不贊同的眼神,森鷗外顯然也有些解釋無能。
而看着對方支支吾吾的樣子,福澤谕吉也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後從錢包裏取出江戶川亂步為他準備的偵探社名片遞給森鷗外。
“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接下來還有類似的工作的話,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會過來幫忙。”
森鷗外看了一眼名片上亂步畫的福澤谕吉的簡筆畫像,以及大小不一的一串數字險些笑出聲。但他還是把名片好好的保留了起來。
“感謝您的慷慨,不過我的老師說過一陣子會讓我的師兄過來擔任我的保镖,到那個時候應該就沒問題了。”
拜托,雇傭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是需要花錢的,而師兄不需要,反正都是同一個人,花錢當然是不能花錢的,當然還是白嫖最好。
而聽到森鷗外的話,福澤谕吉心裏莫名的有些失落。随後又聯想起森鷗外提到師父和師兄時的親昵語氣和福地櫻癡把森鷗外介紹給他相親的事,心想那位師兄不會又是森醫生的老師新給他介紹的相親對象吧。
按捺下心頭的煩悶,福澤谕吉穿好衣服禮貌向森鷗外道別。而森鷗外也很有禮貌的将他送到了門口。
看着福澤谕吉的背影遠去,森鷗外很突兀的憑空說了一句。
“人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什麽啊!早就被發現了嗎?”拐角處的陰影裏,一個一身黑漆漆的小男孩站在那裏,他的衣服雖然有些破損卻還很幹淨,層層疊底的繃帶綁住了他的皮膚和右眼。
森鷗外看了他一看,蹲下身保持和男孩一樣的高度。
“你一路跟我到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再次看到太宰,森鷗外頗有些感慨,這個和自己相處時間最長也和自己最像的孩子也曾經被自己寄予過厚望,可惜太宰過于無欲無求,有時候也過于感性,所以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性格更穩定的中也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只可惜随之而來的災難把一切都毀了,最後他死的時候,亂步和太宰還都活着,也不知那一世的他們最後都是什麽結局。
不過世界都已經重啓了,想那些也是沒用的事了。森鷗外索性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糖果,放在手心平舉着遞給太宰。
“是哪裏不舒服嗎?”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太宰有沒有脫離家庭,但看他的衣着即便沒脫離估計也快了。
“是你打擾了我的自殺之路,怪大叔。”太宰治張口就是一句令人血壓升高的稱呼,令森鷗外不僅懷疑自己今早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忘了剃胡子。
但很顯然,這家夥只是在放黑泥而已。
“被毒販一刀殺掉将是多麽舒服的死法,沒有痛苦,也沒有……”
“你想太多了,他們是打算把你們賣到實驗室去,到哪裏不會死,只會生不如死,就算你可以想辦法激怒他們,他們的首選也是給你注射毒品,然後充當一次性炸藥包,也就是說怎麽樣都不會舒服。”森鷗外當然沒有慣着他,他毫不留情的戳破太宰的幻想,并趁着對方很不高興的反駁他時走了過去,一把扯住了太宰的領子。
“喂喂喂!怪大叔,快把我放下來。”太宰在森鷗外手上拼命掙紮,“被怪大叔抓起來研究感覺也是很不舒服的死法,我不要這麽……”
太宰的話被堵住了,因為森鷗外把那塊糖塞進了他嘴裏。
“聽話。”
森鷗外把他在放在病床上,比對待福澤谕吉更小心的脫下他的上衣,又将繃帶一圈圈取下。只見在太宰單薄的後背上有着一條一條類似藤鞭打出來的痕跡。
果然沒錯,森鷗外在心裏嘆氣。他記得太宰某一次似乎提到過,在津島家,他的父親就只是一個符號,和他和他的兄弟姐妹幾乎沒有交集,而他的母親則是一個只在乎臉面的瘋子,她人前彬彬有禮優雅漂亮,人後卻經常因為某個孩子沒達到她的期望而歇斯底裏。而在所有人中,不願意服從她的太宰是她最不滿意的那個。
不知道是他的眼神還是自身的羞恥刺激到了太宰,他突然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放開我!”太宰吐掉了嘴裏的糖果,用尚且沒有港口黑手黨幹部威嚴的聲音威脅森鷗外。
而森鷗外則只是伸手在傷痕的周圍輕輕觸碰了一下。
“疼嗎?”
最後他确實放開了太宰,去給他拿藥了。
太宰本可以趁着這個機會逃跑,但他卻依舊坐在病床上呆愣着沒動,他以往一貫是讨厭同情的,但今天他意識到自己讨厭的其實是沒用的同情。
他的兄弟姐妹對他的同情是毫無幫助的,他在學校的老師對他的同情也是沒有用的,但這位醫生不一樣。
太宰看到了他殺死藍毛頭目時的手法,也看到了對方良好的醫術,最重要的是他從森鷗外眼中看到了野心,如果自己跟着他在一起,或許有機會獲得新的人生,或者至少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生命的歸屬。
太宰看了看被吐掉的糖果,又把被森鷗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糖紙拿起來塞進口袋裏。
他隐約記得這位醫生之前有個女兒來着。
目前年僅十歲的太宰登場,我覺得這個時期的太宰應該自殺的想法還沒有那麽嚴重,然後因為還很弱小從森先生看到了一點可以改變自己生活狀态的希望之後暗搓搓生出了取代晶子的念頭,不過之後因為陰差陽錯,他們兩個在森先生離開武偵之後才會再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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