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雖然偶爾會對國木田的一些要求感到詫異,但桂正作和對方的同居生活還是相當愉快的。
    有人照顧且不用收拾爛攤子的日子對于一般家庭的小孩來說也許很平常,但對于桂正作來說卻是難得且舒服的體驗,而他也終于有信心放心和森先生他們說,自己可以應付一切了。
    要知道之前福地櫻癡為他提出的辦法是讓中也或者森先生他們找人把那個男人揍一頓,或者直接綁架扔到另一個國家去,只是桂正作考慮按照自己接下來職業規劃,認為自己這時候不應當和港口黑手黨産生交集,才決定忍受一段時間,并且拜托福地幫忙瞞着其他人,暫時不要讓大家知道。
    福地有些猶豫,但出于信任他還是答應了桂正作的請求,并為了準備足夠的傷藥,而桂其實也确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挨了那麽多打,警方得到的大部分信息其實都是根據他生前的設定生成的,至于身上的這些傷口有不少還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只一個月時間就好得七七八八。
    而在生活平穩下來之後,桂正作開始第一次嘗試完成任務。
    這個時候獨步先生還沒有接觸到武裝偵探社的人,說不定要求還沒有那麽多,至少什麽開車正常,不能愛好惡作劇之類的準則還沒有出現,畢竟對方也說了希望自己活躍一點,搞得惡作劇叛逆之類的不也就是不希望家裏太過冷清的意思嗎?
    雖然惡作劇這點桂正作因為常年科研本就喜好安靜的緣故而無能為力,但他還是可以給獨步先生找一個個性開朗一點的女孩的。
    懷揣着這種想法的桂正作大膽出擊,特意找到了一個和國木田獨步年齡相仿,且在公園裏看了他好幾眼的女同學立刻就上前替人相親,秉持着不成功也練練膽量和口才的桂正作不出意料的失敗了,然後他才認出來這個人正是那天遞給了國木田獨步小說,并說他是對方童養媳的女孩。
    最後桂被有些尴尬的國木田獨步領走了,對方拜托他千萬不要繼續亂說,而就在談心還沒結束的時候兩人受到了警察局的消息,說桂正作的父親腦溢血去世了。
    桂說不好自己當時是什麽心情,但國木田第一時間把他保護了起來,他出門去和警察了解情況,讓桂乖乖呆在家裏等他。
    “不用了,這孩子就先寄養在我這裏好了,反正他也挺聽話的。”從門口偷聽到國木田與警察談話的桂正作心裏飄過一陣感動,盡管自己從一開始确實是使着各種小手段想要留下,但作為一個與自己毫無交集也沒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國木田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他又怎麽能不感動呢!
    于是在國木田回家的時候桂正作沖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獨步先生是好人,我以後會更加聽話的。”他的舅舅舅媽沒有孩子,桂正作以前從來沒有過類似于兄長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和哥哥輩的相處,但只單單憑借着國木田今天說的話,桂正作也發誓會盡全力幫他完成他的理想。
    “幹嘛說這種話。”國木田面對桂正作直白的表達顯然有些适應不良,但他還是回抱了桂正作。
    “所以這就是你決定收養桂君的原因,出于同情?”可能還有同樣沒有靠譜家長的同病相憐,警官山本心想,他的老家在東京,據他所知國木田家在東京其實還是略有資産的那種家庭,只是國木田獨步這個兒子實在不怎麽得雙親的喜歡,才會孤身來到橫濱求學。
    “也不單單這樣,其實也是我一個人生活太孤獨了,可能……是我需要他更多一點。”可能是過于嚴謹認真的性格,國木田學習雖好在學校卻沒有什麽朋友,除了因為社恐不經常和他見面的好友田山花袋,也只有桂正作和他交流多一點。
    “那你為什麽一直到現在才來辦理手續呢?據我所知,哦……抱歉,聽說你們那邊是最早被混戰波及的地方。”山本警官本來想問國木田為什麽直到停到死訊兩個月後才過來辦理手續,但忽然想起那場最惡劣的黑手黨械鬥。
    “本來因為桂那幾天心情不好,我們和那邊的警察說好先辦理其他手續,然後在過來處理屍體安置以及其他手續的,可沒想到我們剛剛處理完學校的事,就在買菜的時候遇上了火拼,之後只敢躲在家裏。”
    “好了,繼續說下去吧。”山本警官清了清嗓子,示意國木田繼續。
    見狀,一旁的井上警官拉了拉他。
    “前輩,我們為什麽要一直聽他在這裏講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井上的語氣有些着急,“枝子現在跟着那名偵探還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如果真的有危險的異能者在行兇,她豈不是很危險。”
    “這是江戶川偵探的要求。”山本警官裝作很有些的眯起一只眼睛,語氣中卻帶着不易察覺的嚴肅,“我們目前的工作就是不動聲色的拖住他,現在這位國木田先生的處境很危險。”
    “危險!”井上險些驚訝的叫出聲,但他還是及時控制住了自己壓低聲音問,“怎麽會有危險,這不就是個筆錄嗎?”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要配槍開展這次筆錄。”山本此時的表情多少有點皮笑肉不笑,“江戶川偵探已經說了,國木田獨步是這起連環案兇手的下一個目标。現在他要去阻止那個兇手犯下下一起案子,但如果他沒有成功或者沒有趕上時間,我要保護平民的就是我們了。”
    聽到這些話,井上當場住了口。而坐在他們對面的國木田獨步因為想事過于認真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繼續回憶道。
    “那段日子我其實很慶幸有個人能一直陪着我……”
    在那天被抱了之後,國木田表面教導桂正作作為男孩子要堅強一點,實際卻覺得抱住他沖他撒嬌的桂正作沒有了平日裏的小大人模樣,居然意外的可愛,他有點想再看一看對方撒嬌的樣子,但不知道是他那天說話太重了,還是桂那天只是一時激動并不是愛撒嬌的性格,而第二次撒嬌的機會居然意外的再也沒有出現。而混亂起來的城市,也讓國木田沒了想任何事的心思。
    通訊已經斷了,他和自己的父母也已經聯系不上了。如果沒有桂君的話,自己說不準要緊張成什麽樣子了。
    在客廳看報紙的國木田總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集中在廚房裏忙碌洗碗的人影身上。畢竟他已經是做了監護人的大人,不能在小孩子面前露出恐懼的表情來。
    不過說起來他也應該提一下讓桂暫時搬到自己的房間裏來睡了。這幾天天天聽着遠處的爆炸聲和槍聲,半夜醒來後看不到桂正作的國木田總覺得心裏非常不踏實,但他又不好說是因為自己害怕才讓對方搬到自己房間來,那樣太丢臉了。
    好在這個理由國木田并沒有找太久,幾顆打碎廚房玻璃的子彈讓桂正作不想換房間也不行了。而國木田也喜提了人生中第一次哄人睡覺。
    因為家裏經濟條件不錯有保姆的緣故,國木田連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是沒有哄過的,也沒有任何經驗。但好在桂正作不是嬰兒,他還挺好哄的,在國木田嘗試用自己母親的方式抱着人哄睡的時候,對方也沒有掙紮。
    只不過按照第二天醒來的記憶來看,自己沒準才是兩人中更早睡着的那一個。而桂正作也沒有掙紮,就這樣乖乖的被自己摟着睡了一宿。
    想到這裏國木田又忍不住開始感到尴尬,但這回他沒有像之前看了小說之後臉紅到被桂看出來,因為桂正作自己房間的玻璃全部碎了的關系,他這回不得不搬進了國木田的房間。而在房間地方不大,又沒有足夠被子的緣故,他還是還是睡在了國木田的身邊。
    “把被子蓋好,冷的話就抱着我一點。”國木田緊張的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他明明知道現在是大夏天。
    “我知道了。”但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桂正作顯然比他更緊張,他甚至都沒有質疑國木田的話,只是時不時的瞥一眼窗外的方向,似乎還在擔心外面的那場戰鬥什麽時候停止以及會不會波及到他們這邊。
    看着桂正作這幅樣子,國木田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在對方又因為害怕開始神游不睡覺的時候伸手把他摟進懷裏安撫一下。
    “我們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整場火拼結束,大概半個月後,那種天天槍戰的日子結束了,學校通知我們回去上課。”那次之後國木田執意和桂正作換了房間,讓對方住進自己小但是更安全一些的房間裏,而自己則在修好窗戶之後搬進了桂的房間,方便随時注意到危險。
    “你們這樣的相處方式,也難怪被人亂說。”聽完國木田和桂正作在戰争中的經歷,山本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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