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嘟着唇吐出手指,呼着气去亲他,哑哑又难熬的哭, “八公主害我, 唔……救我。”
    她卷着舌抵在他唇侧, 被他很温和的吞吃入口,她舒服的眯住眸, 片晌胫衣挂到腿弯处,那件桃红襦裙下摆浮动, 她的哭泣变得娇娇腻腻,腰肢随着马车行走缓慢摇来摇去, 她的眼尾微垂,余光里看的见衣襟里显出指形。
    沈清烟那纤长的眉凝成媚生生的皱,没力气跟他哭, 他那张削薄嘴唇裹着她的唇瓣反复亲吻,她无声的在他口中说着救命,喊着表兄, 一声声, 结成网, 破碎掉他的理智,他抽出手捂住她滴着泪的水瞳, 于唇侧纠缠间轻轻嘘了一声。
    仅剩的那点细小嗓音戛然而止,一只手臂抱紧了那截细腰, 案桌上的灯火被一口吹灭。
    马车行在巷道内, 慢悠悠的回了英国公府。
    马车直接进了静水居, 停在院里越有小半刻钟, 顾明渊怀抱还在颤的沈清烟下来, 径自入主卧关门。
    雪茗贴心的将窗户放下,吩咐丫鬟们备热水。
    屋里没多大声,约莫一会儿就静了,期间要过一次水没多久就歇下了。
    院内的奴仆也各自回房睡下,仅有守夜的人在。
    近三更,屋里静谧的很,沈清烟趴在顾明渊身前睡的迷迷糊糊,仅有些微涩意,便在睡梦中挪一点身,可她没劲,并没有挪多少,反倒更艰涩了,还察觉出翕动。
    沈清烟蔫蔫的睁开眼,入目是顾明渊在望她,她瞅一眼自己,她都睡着了的,他这样好过分。
    她温软着眸光和顾明渊对视,缩起雪肩手支着他很慢很慢的坐起来,长发垂散,樱红、雪白、乌黑交映,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挪走了,可她咬着唇含泪看他,她没有一点力气,马上就要再摔到。
    她果然脱了力往下倒,这时顾明渊伸手接她,翻身滚入被中,她柔柔的泣出声,“不给塞里……呜。”
    纱帐掩动,桌边留的那盏灯灯油烧完了,扑的灭掉。
    窗外响起沙沙雨声,一场落雨下来气候凉了下来,沈清烟是怕冷又怕热的身子,屋里还没彻底换置秋物,守夜的丫鬟担心她着凉,便往屋里先暂烧了两个火盆,勉强驱散秋夜寒凉,却无端增生几分燥火。
    天蒙蒙亮时又要了次水,顾明渊下了床,手握着还揪他衣角的雪白柔荑轻松拿开放回被里,他穿好靴子,拿下衣架上的霜青色鹤氅站到穿衣镜前整理仪容衣着。
    架子床上一条白腻落印的细胳膊把纱帐挑开,沈清烟恹恹的靠在枕头上,看他身穿鹤氅,身形挺拔,又面若冠玉,恍似出尘仙人,和夜里的凶恶判若两人,他最会装了。
    沈清烟瘪瘪嘴。
    里屋外雪茗隔着门道,“小公爷,傅世子过来了,问您是否去给八公主送行。”
    沈清烟心里一悸,想到八公主今早就要被送去鞑靼和亲,照着理,顾明渊是臣,确实该去送行,可八公主昨夜那般坑害她,八公主过往也是欺辱她,怪不得顾明渊把自己打扮的这般光风霁月,原是要去见八公主!
    “你要去,我再也不理你了。”
    顾明渊刚抹平衣摆的折痕,微偏头看她,她攥着薄被依在枕头边,浓发铺满枕头,她本是置气的,拧着细眉,朱红色的唇抿紧了,顾明渊皱了皱眉。
    沈清烟心里没上没下,眼眶逐渐泛红,片时她手悄悄一松,薄被掉到一旁,虚虚盖着腰,以下白润长腿蜷张,往上她一只手抵在心口处,抖着睫眼中藏雾的与他对望,他的表情还是淡漠,好像她这般是没用的。
    “……我不理你的,”她没用的重复着,想要他还记得她是他夫人,可不能忘记他们的承诺,可他如果真忘了承诺,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顾明渊在穿衣镜前转身,就在她以为他要出去,他忽的漾出笑,再来到床前,躬身抱起她,把她放到穿衣镜对面的琉璃台上,正对着穿衣镜,沈清烟便看到镜里的自己,不着寸缕,她羞涩起来,镜里的自己也羞涩起来,她扭过脸,随即被顾明渊托起下巴,顾明渊俯着身来吻她,她控制不住的往镜里看,镜里的沈清烟张着红艳娇媚的唇被镜里的顾明渊亲的朝后倒,顾明渊伸手搂抱住她,她看见镜里的自己双手环住镜里的顾明渊,就像八公主口口声声骂她的,妖精,她像个勾引男人的妖精,她勾引顾明渊,她知道不要脸,白日里就勾着他这般,可她也不在乎的,她就想要顾明渊心心念念都是她,她才是顾明渊的心上人,她可霸道了。
    雪茗在门外等了等,里头传来细细密密的呜咽,雪茗红着一双耳朵出去。
    晨间又叫了次水,里头顾明渊就一直没出来过,还是雪茗大着胆子隔门边问了声,才得来顾明渊回答,只说沈清烟身体不适,他得陪她。
    那边庆俞自去回了傅少安。
    八公主连顾明渊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还被告知他们夫妇伉俪情深,是咬牙切齿大哭着走的,新帝还给八公主送了几个宫女陪侍,八公主在半路想自杀被宫女救了下来,之后一路平安的到了鞑靼,嫁给了鞑靼王,那鞑靼王已是七十高龄,没活多少日就死了,鞑靼有父死子继的习俗,八公主之后又嫁给了新王,其中酸楚多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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