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熊?

    什么长了腿的船?

    什么半人马?

    格雷真的很伤心,香克斯也很伤心。

    但比赛还是要比的,格雷强忍住要为他们讲解的冲动,耐心且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么,你们更喜欢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乌塔想了想,“嗯...比起狗熊,我更喜欢马吧,所以我选右边的。”

    萨博:“长了腿的船比较新奇,我也选右边。”

    克尔拉:“我更喜欢猫,所以我选左边。”

    其实不用选了,在乌塔和萨博都选了右边那幅画后,香克斯已经开始欢呼庆祝自己的胜利。

    格雷很失望,非常非常失望。

    他觉得自己画的很传神,连乌塔标志性的兔耳朵都画出来了。

    结果居然会被看成是狗熊、变异兔子和猫???

    没天理,这三个小孩已经养废了。

    连伟大的格雷船长的笔迹都认不出来。

    此刻,是香克斯和红发海贼团的狂欢。

    此刻,是格雷的消沉和黑炎海贼团集体的心疼与绞尽脑汁的安慰。

    乌塔三人茫然不知所措,但也大概猜到这两幅画是用来比试的。

    唯一没参与狂欢的贝克曼独占镜头,简练解释了事情经过。

    格雷在红土大陆溜过一圈后,直接找过来和红发海贼团喝酒,之后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得知真相后,乌塔震惊到双手挤上自己的脑袋,兔耳朵一晃一晃的,情绪十分崩溃。

    “什么——?你说那两幅画上画的是我?!我在格雷船长和香克斯眼里就是狗熊和马?!”

    萨博和克尔拉很礼貌的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的嘴角和脸颊颤抖的肌肉都在证明他们憋笑憋得有多难受。

    贝克曼努力解释,“你在他们眼里当然很漂亮,只是他们画技很差。”

    “我居然是狗熊和马......”

    乌塔已经听不进去了,在狗熊和马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最后一气之下挂断了电话虫。

    “呜——我讨厌格雷船长和香克斯!”

    模仿完最后一句话,电话虫陷入睡眠。

    喝嗨了的海贼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乌塔已经长大,现在就是在气头上说几句狠话,之后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毕竟就连路飞小时候画的那幅葫芦草帽,都被她当成衣服上一个固定的装饰

    物了。

    愿赌服输。

    在红发海贼团一众人的起哄下,格雷很干脆的喝光了巨大酒盏里的朗姆酒。

    酒这种东西,不管什么时候喝、哪个世界喝,都是难喝的。

    格雷长叹口气,把酒盏放回旁边的空地。

    缓了会儿,酒劲就上来了。

    他很清醒,不仅是头脑还是表情都和平时毫无变化,连脸都不会红。

    理智的格雷船长在众目睽睽下,向自己的大副要了支笔,随后便在自己画的那张乌塔一角签上名字,递向香克斯。

    “给,虽然画的不好看,但作为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有些安静下来的宴会上,响起小声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止是红发海贼团,连黑炎海贼团都有些惊讶。

    船长第一次喝醉就是上次在雷德·佛斯号上,说了没几句话就回船舱睡觉了。

    再就是这一次,众人都注意到,他居然承认自己画的不好看,完全没有往日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猖狂。

    难道船长/黑炎喝醉以后的副作用,就是降低自恋程度?

    香克斯下意识接过格雷签了名的画作,因为惊讶,声音里带了几分飘忽。

    “不、不嫌弃......其实你画得不错,至少我能看出画的是乌塔...真的!”

    “是嘛,你喜欢就好。”

    格雷顿了顿,被橙红篝火染映的睫毛扇动两下,墨色双眸隔了层醉酒后的迷蒙,定定落在香克斯脸上。

    “那你画的这张,可以送给我吗?”他轻声问道,模样看着还有几分可怜和委屈。

    香克斯猛拍胸口,“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可以再画很多张。”

    那倒是完全不必。

    格雷顿了顿,情绪都有点不太连贯。

    不过没关系,反正喝醉酒以后,人就是会迟缓一点。

    “我只要这一张就够了......你愿意在上面签个名字吗?”

    他不介意为了偶像的签名伪装一点无害、牺牲一点色相——好看的脸也是有力的武器,不用实在太浪费了。

    香克斯毫不犹豫的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给!你还想要什么,不用和我客气。”

    “喂......”贝克曼额角一跳。

    这种承诺是真的能脱口而出的吗?

    就不怕黑炎酒醉后实话实说“我要你们加入麾下”之类让场

    面极度尴尬的话。

    不过这种担忧自然是多余的。

    头脑很清醒的格雷不会说这种话。

    事实上,他只是接过那张纸,盯着香克斯的签名看了片刻。

    再抬起头时,笑容愉快又满足,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又像是长久以来许的愿望终于实现。

    “我很高兴,香克斯,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的礼物。”他郑重说道:“我会把它装进相框里好好保存的。”

    这种高兴、满足和郑重都无比真实,就连观察最敏锐的贝克曼和直觉最强的香克斯都感觉不到丝毫伪装的迹象。

    格雷是真的很高兴,就因为交换了一个......堪称儿戏的礼物?

    香克斯本还有些随意的态度顿时变得严肃。

    他觉得自己不该以玩笑的态度看待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心吧,我也会好好保存你的礼物的!”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

    宴会过后,格雷返回寒鸦号,很快就喝了杯阿丽丝提前做好的醒酒汤。

    “物超所值啊,这次真是物超所值!”金乌在餐厅桌子上兴奋的走来走去。

    普罗米修斯疑惑问道:“因为你成功拔了那只猴子的毛?”

    金乌恨铁不成钢,呸呸两声吐掉嘴壳子里残余的猴子毛。

    “怎么可能!当然是因为伟大的格雷船长终于追星成功了啊!”

    “恭喜船长成功拿到香克斯的签名!”艾布纳十分狗腿的给格雷捏肩膀,身后恶魔尾巴摇来晃去。

    因为船员们的特殊性,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格雷心情的影响。

    所以现在,格雷很兴奋,大家也都挺高兴的。

    从船舱底层快速跑上来的朱莉拿了好几种品类的木板,问格雷想用哪种当相框的原材料。

    “那还用说嘛。”格雷打了个响指,像个暴发户,“用亚当木,要个雕火焰花纹的。”

    “明白!”朱莉严肃敬礼,催促卡泽尔,“快找最近有没有亚当木拍卖。”

    洛克:“不如拆几块艾斯船上的木板,之后再用别的木板给他补上。”

    希亚:“没错,艾斯肯定发现不了。”

    “你们有点太过分了。”艾米莉亚皱眉提醒,“不要欺负我的学生。”

    汉森诚实道:“你上次还说‘我没有艾斯、路飞那样蠢笨的学生’。”

    塞壬:“真难得,汉森你居然同意他们

    拆船的说法吗?

    汉森:“当然不同意,骑士守则第...

    磐石:“我得提醒你们一句,艾米莉亚好像生气了。

    或许是船长的情绪太兴奋了,连一惯沉默寡言的威尔都在这时候掺了一句。

    “不是好像,她真的生气了。

    “哼,你们该庆幸现在是在餐厅里。

    不然艾米莉亚发誓,她绝对会一剑劈过去。

    卡泽尔翻过情报,“近期没有亚当木的拍卖,不过直接去艾尔巴夫抢一根也可以。

    ?)

    “我不管,反正把它裱起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格雷举起那张纸,将签名的部分叠到灯光下,“这就是香克斯的签名啊!

    他内心无声尖叫。

    “船长,时候不早了。

    阿丽丝温声提醒道:“熬夜宿醉可是很恐怖的,会瞬间老十岁。

    格雷快速洗了个澡,主要是冲一下身上酒气,这才贴着面膜悠悠闲闲的躺上吊床。

    结果刚躺上没一会儿,卡泽尔就来敲门了。

    “船长,香克斯来找您。

    香克斯?

    格雷想不明白对方找自己干嘛,但还是开口应了一声。

    卡泽尔推开门,和香克斯一前一后的进来。

    “格雷,我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香克斯拿起路飞的悬赏令,笑容灿烂的状态持续到看清格雷脸上的面膜为止。

    “路飞出海了,就是我送——呃......

    他的话戛然而止,眉头皱起,眼睛直直盯着格雷的脸。

    “你是......

    他有些茫然。

    格雷犯了个白眼,举起手弹了一簇黑色火焰扔到香克斯面前。

    香克斯恍然,又指着自己的脸,很惊讶,“你的脸怎么了?

    其实敷面膜的时候不是很好说话。

    格·贵妇·雷无奈解释,“敷面膜啊,看不出来吗?

    “敷、敷面膜?

    香克斯晕晕乎乎的从寒鸦号上下来,几乎没记住自己和对方介绍路飞时说的任何一句话。

    倒不是说男人就不能敷面膜。

    只是香克斯平时最常接触的船员都是些日常生活糙到极致,有时候连脸都好几天不洗的那种。

    乍一见识到这么精致的生活方式,他顿时有种......诡异的危机感。

    “贝克曼,你说......我要不要敷张面膜?

    ——乌塔房间里可能会有,虽然香克斯没怎么进去过。

    贝克曼上下打量他一眼,像在看一个陌生的外来物种。

    “发什么神经?

    副船长无情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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