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命令对这些人而言犹如天籁,也没人管地上的死尸了,人们忙不迭的便往林外逃去。
不过这次这些人都学精了,谁都不肯掉队,而是聚集在一起走。
直到他们走出老远之后,赵崖才从一棵树后现出了身形,然后摇了摇头。
本来还想着再趁乱袭杀几个人的, 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不过这样也好,估计已经吓破胆的他们再不敢在山林之中逗留了。
待过了今晚,明天一早自己便能带着宋佩婉返回舞象城。
赵崖又搜了搜那两个倒霉蛋的尸体,除了在邓贵身上找到几张金叶子外,其他啥也没有。
不过赵崖也不意外,因为这种情况才是常态。
毕竟能加入青竹岭当盗匪的就没几个是正常人, 有钱就花,有乐及时享都是基本操作。
至于功法秘籍什么的对一般江湖人来说更是想都别想。
赵崖转身钻入黑暗之中,等回到山洞中时, 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赵崖满身霜雪,头上冒着袅袅热气,正在喝着烫好的酒。
丫鬟小满细心的为赵崖清扫身上的霜雪,宋佩婉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你说青竹岭的人都退走了?”
“嗯,都已经退了,现在我们安全了。”
说着赵崖将剩下的酒全部饮下,温热的酒水滑过食道,流入肚腹之中, 令人舒服的只想睡觉。
宋佩婉有些讶异。
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本来穷追不舍的青竹岭贼人居然甘心退走。
可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都跟这个少年有关。
“你们都睡觉吧, 我来值夜, 看这天气, 估计这雪得下一夜, 明天一早若是大雪没有将路彻底封死的话,咱们便动身返回舞象城。”赵崖说道。
宋佩婉也没坚持。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赵崖的命令,所以她十分乖巧的领着小满去山洞深处睡觉了。
赵崖守在洞口,时不时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这山洞的洞口很是巧妙, 外面的寒风吹不进来,但从里面却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虽然青竹岭的人是不可能来了,但山林之中处处都是危险,所以赵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而借着这个时间,他又拿出那本金身诀研究起来。
“先以气血滋润肌肤,然后再以外力捶打,令这些气血渗透表里,慢慢改变肌肤状态……。”
赵崖一边看一边总结,这算是金身诀的入门诀窍。
不过说起来简单,但如何捶打,以及用什么方法能最大限度的激发气血却是最主要的奥秘。
金身诀上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也是最为详细。
赵崖不知不觉的便看得入了迷。
天光渐亮,宋佩婉早早的便醒了过来,然后便来到了洞口处,却见赵崖正低头研究着什么,心中不由有些感叹。
怪不得能在这个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光是这份勤勉便远超常人。
她轻咳一声,然后来到了火堆旁。
赵崖早已将金身诀收起, 刚刚是在脑海中思索各方面的注意事项。
所以听到轻咳声后,他只是微微一抬头。
“这么早?”
“嗯, 睡不着了!”
说着宋佩婉也坐到火堆旁, 看着洞外的景色。
“雪停了吗?”
“嗯,停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了!”
“那今天能走吗?”
“估计可以,这场雪并不算大。”
闲聊两句之后,洞中又陷入了沉默。
赵崖是单纯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跟醉儿他的话比较多外,对其他女子,他还真没怎么说过话。
宋佩婉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对这个少年简直太好奇了,但又怕直接开口问的话过于冒昧。
毕竟在江湖之上,对他人的秘密刨根问底乃是大忌。
良久之后宋佩婉才说道:“这处洞穴是你什么时候布置的啊?”
“之前我在镖局的时候没事就进山打猎,这洞穴就是那时候弄的,算是个临时落地点。”
“这次……多谢你了!”宋佩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这样说道。
赵崖闻言一笑,“不必如此,我拿的你们家的俸禄,自然要帮你们做事,更何况……我跟青竹岭也有仇。”
昌隆镖局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宋佩婉也听说过,因此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外面已然天光大亮,小满也醒了过来,三人用洞里的物资简单的做了顿早饭,吃完之后便离开了洞穴。
刚一出洞口,宋佩婉主仆二人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毕竟跟温暖的洞穴相比,这外面的温度可是太低了。
赵崖却没什么感觉。
跟昨晚相比,现在的温度可称温暖,至少风停了。
极目望去,山川林木尽皆穿白挂素,大地一片白茫茫,令人心旷神怡。
赵崖深吸一口这清冷甘冽的空气,辨认了下方向后便说道:“走!”
三人在雪地里跋涉前行。
与此同时的宋家,却已经闹翻了天。
大佛寺被大火焚毁,所有人都被青竹岭的贼人屠灭,大小姐下落不明。
这几个消息犹如重磅炸弹,让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为之惊惶不安。
家主宋霖清听到消息后气得连摔了三个茶碗,然后便红着眼准备带齐人马去洪家质问,却被几个族叔给硬拦住了。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万一不是洪家做的怎么办?
就算要跟洪家硬碰硬,也不是现在,至少得等联络好杨家之后,集两家之力才能跟洪家一决雌雄。
否则现在杀过去无异于自取其辱。
宋霖清虽然满心不甘,却也知道这些话都是实情。
他只是实在过不去心中这个坎罢了。
他跟宋佩婉乃是亲兄妹,如今妹妹生死未卜,很有可能已经落入贼人之手遭受欺辱,这如何能让他放心得下。
可实力比人强。
哪怕再心有不甘,他也只能强自忍耐着,派出人去四处打探消息。
谭自望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这个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老头便沉默了。
谭东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爹,现在可怎么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行了老二,你就别添乱了,父亲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啊!”谭斌叹息道。
“我能不急吗,要知道赵哥可就在这次的护卫之中啊,现在他也生死未卜,万一要真出点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去跟醉儿嫂子说?”谭东声泪俱下。
正在这时,外面一个柔弱但却坚韧的声音传进屋中。
“谭伯父,小崖哥到底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