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她急了又欲挥出去,小太监忙道:“诸位别打了,皇上候着呢!”

    “让他候着!”朝瑰才不管那些,挥手又打出去,一鞭子抽在白栖岭胳膊上,心中的气消了些许。白栖岭拉住那马鞭,将她向前带,三下两下便将她捆起来,向小太监方向一推,口中说道:“我可不管你是谁!”

    言罢扯着花儿向里走,终于走到花儿曾趴在墙头远远看过的院落。花儿知晓衔蝉住在这个院子里向阳的那间屋子里,她看到衔蝉的门口,贴了一副无字对联。而她的窗子外面,则插了一枝花。

    “里面请吧。”小太监又伸手,将他们请进了衔蝉的屋子。

    此刻的娄擎正斜倚在塌上,而衔蝉则耷拉眉眼坐在一边,手中握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进门后娄擎要衔蝉抬起头来看他们,见衔蝉面无表情他冷笑一声:“将你白二爷都忘了?不是白二爷将你带到京城的么?”

    “二爷好。”衔蝉道。

    “对你二爷这样冷淡?”娄擎又阴阳怪气道。

    花儿在一边跪着,始终没有抬头,可单单听到衔蝉道声音,就教她又心酸又亲近。

    衔蝉不再理会娄擎,又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娄擎则指着衔蝉问白栖岭:“依稀记得你与当日的七皇子相交甚密,那你一定比别人更了解娄夫人,她,像吗?”

    白栖岭答:“各人有各人的芳华。”

    娄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太监上前为他捶腿,被他一脚踢开,反而看着跪在那的花儿:“既是你抢来的,想必也是一时兴起,于你而言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让她来给朕敲敲腿。”

    白栖岭上前一步挡在花儿面前,看着娄擎,而一边的朝瑰则大剌剌坐下,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切。

    “真让你平身的本意,并非是让你忤逆。”

    白栖岭不言不语,只是站在那不动。花儿却从他腿边向前爬了几步,到了娄擎的脚边,将他的腿搬到了自己膝头放着,轻轻捶了一下,而后仰脸问他:“皇上,力道是否适中?”

    娄擎不理会她,只一味看着白栖岭,跟他长久地对峙。娄擎想杀白栖岭是由来已久,只是这几年被他屡次三番逃脱。如今他的兵器师傅死了,娄擎原以为他会因着急露出马脚,可他竟还像从前一样。

    娄擎原本想就此杀了他,可今早,却有人来报,市面上有了一个新的巧夺天工的兵器。这兵器叫不出名字,只知晓它厉害,在城外喷出一块巨石,砸倒了一棵百年老树,就连冬冻的大地都被砸出了窟窿。

    蹊跷的是,它不知何时在那,又来自于哪,只是那般吓人。

    娄擎便想试一试白栖岭究竟如何,可此刻他姿态比往常还要猖狂,已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了。

    娄擎恶意丛生,不,他原本就满腹恶意。那白栖岭抢来的女人此刻正低眉顺眼给他按腿,力道不轻不重,速度不急不缓。娄擎对这女子倒有几分印象,可他又实在想不通,为何白栖岭大张旗鼓抢的是这一个。

    诚然,他调查几番,都说女子出身小门小户,随父亲在镖局谋生,后父亲去世,便被送去卖艺杂耍,结交了几个同道中人,从杂耍班相约离开,来到了京城,以谋一个富贵。

    偏偏是她,白栖岭抢的偏偏是她。

    娄擎眯着眼睛,手中那把镶着宝玉的文扇向前伸,抬起了花儿的下巴。这女子额头好生饱满,那白栖岭总不会是因着这额头抢她的。

    “这人,朕要了。”娄擎道:“朝瑰公主一心想嫁白二爷,白二爷家国大义,想必想通了就娶了。”他话音落了,门外便有了刀光剑影。那一个个暗卫都露出了头,静待一场杀戮。

    无人敢讲话,白栖岭与娄擎进行一场生死存亡的对峙。

    有人轻“嗤”了一声,众人都看向衔蝉,只见她撇撇嘴,笑了。

    第91章 春闺梦里人(二十)

    起初衔蝉只是一声轻笑, 手指捏着绢帕轻掩唇边,眼落在娄擎的腿上,接着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便大笑出声。

    娄擎哪里见过她这般, 终于停止跟白栖岭的对峙, 看向了她。她笑够了,抖了抖肩头, 学着院内那唱戏的伶人的腔调, 叹了一句:“肉身~苦~~哇!”

    娄擎问她:“你在发什么颠?”

    衔蝉则道:“你说我发什么颠!我好生生的午觉被你搅了,弄了这么一屋子人来, 又在我门口刀光剑影。好端端的清净被你扰了!”

    娄擎便抽回自己的腿, 走到衔蝉面前。衔蝉一直忤逆他, 今日他也不意外。他只是不喜欢她发笑的时机,分明是在为人解围。

    他还未伸手,衔蝉却软趴趴倒在了地上,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她倒在地上,目光刚好与花儿相接,看到她垂首藏着的担忧,便对她眨眼, 要她安心。

    果然, 娄擎只是用脚尖磕了她腿一下,要她起来。

    “不起。”衔蝉道:“肉身好苦,起来更苦。起来也没有清净, 要听家国大事, 谁抢了谁, 谁又要强行嫁与谁。索性躺着听罢!”

    她如此绵软, 丧失了斗志, 反倒叫娄擎没了主意。他本意是想以衔蝉为要挟,要白栖岭与朝瑰成亲,可衔蝉自己已然先行放弃了自己,将她对生死的态度以这样的方式陈情了。那白栖岭何等聪明,自然也就懂了。

    娄擎始终知晓衔蝉聪敏刚硬,她那一副柔软的身体之下是一颗杀打不怕的心。

    果然,白栖岭重新接起了话茬:“不娶。”话音落了,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地面都随之一震。这巨响恰到好处,将朝瑰吓得站起来,问:“什么响动?”

    白栖岭看向娄擎:“皇上知晓。”他话不必多说,娄擎杀他的兵器师傅,以为砍断了他的双手,想趁机砍死他。他适时送他份大礼,要他把戾气收上一收。

    见娄擎瘫回塌上,便上前将花儿扯起来,顺道训斥她:“你倒是会找靠山,皇上身边那么多天香国色,又能看上你这等糙妇了?”

    “比你强。”花儿抬头看娄擎,再看看白栖岭:“皇上龙颜天成,比你这个粗人强!”

    “你们休要吵了,赶紧走罢!”衔蝉捂着自己的头:“我头痛,还我个清净罢!几年不见二爷竟添了些毛病,如今倒是学会抢人了!”

    “今日不给我个交代,都不许走!”朝归抽出自己的软鞭指向衔蝉:“你休要搅和!你这个贱婢!”

    衔蝉叹了口气,坐回去,讲话不软不硬:“朝瑰公主既知民女是贱婢,又为何与我生这样大的气呢?莫非是这屋子里的人公主都欺负不来,于是就盯上了我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那可不成,民女就算要被抽鞭子,也是被皇上抽,岂能轮得到公主动手呢?就算民女愿,皇上也未必愿<div class="ex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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