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晚宴之后,一斗带着曜去约定的地方找冬月。
按照两人的约定,冬月在一条街以外的路灯下等着他们。
“冬月,我们来了!”
荒泷一斗一见面就给了冬月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荒泷一斗来说,能在异地他乡见到熟悉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幸苦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冬月认真的看着荒泷一斗的眼睛,让一斗觉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
荒泷一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一次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那家饭店里有什么异常吗?”
“我们吃饭的那一层,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斗对着冬月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在会场里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那家饭店一共有四层楼,我们今晚查探的只是第一层而已。”
在最后,曜补上他的发现。
一斗和曜的话让冬月陷入了沉思。
“不过我们有了新的线索。”
闻言,冬月抬起了头,看向说这句话的曜。
“樱木町29号,前三轮家,现富冈家。”
“我们的朋友富冈茑子在那里有了新的发现。”
在茑子的描述里,那一栋宅邸,包括里面的佣人,都透露着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和鬼有关。
曜觉得这样的可能有六成。
但不管怎样,富冈义博的身后一定站着人。
再加上今晚的宴会。
曜觉得他们有充足的理由去探查一下富冈宅。
“我知道了。”
从自己的思考中回神,冬月看向站在一旁的荒泷一斗。
“我们什么时候去樱木町。”
比起春日野曜,他更信任荒泷一斗。
哪怕春日野曜姓春日野也一样。
“我们和茑子约定了明天早上九点。”
“那明早九点,我们在樱木町见面。”
“好!”
约定完集合的时间,冬月就离开了,他要去紫藤花之家休整,为明天做准备。
一斗和曜则是回到了浅井三郎的所在。
浅井三郎人并不在那座宅子里,只留下了一张便条。
大意就是这座房屋可以借给他们使用,他先回老家避避风头。
这座宅子在东京西部,离樱木町有些距离,但胜在隐蔽。
曜和一斗在这座宅子里休整了一夜。
是夜,樱木町29号,富冈宅。
坐车回去的富冈茑子先用水洗掉了脸上的妆,接着散开了盘了一天的头发,把那些罗里吧嗦的首饰拆下来,放到托盘里。
还有那身华丽的和服,穿着该死的难受。
做完了这一切,她去看了看富冈
樱子。
这几天下来,富冈樱子的病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
对富冈茑子和富冈义博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手背上插着针,打着点滴。
茑子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点滴里滴落的药水,就好像是看着希望一点点流入母亲的身体里。
只要等母亲的身体好起来,他们一家就能回到那个小镇去,继续去过原本平静的生活。
“咕咚——”
“?_[(”
这声音里面满是痛苦,带着懊悔与无尽的愤怒。
“我答应过你什么?”
是一个女声。
这个声音让富冈茑子皱起了眉头。
这个声音并不温婉,相反,非常的尖锐,有点像山洞里的蝙蝠。
“我问你,要命还是要妻女?”
“妻女!”
“要命还是要妻女?”、
“妻女!”
“记住你的选择,滚吧!”
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茑子选择在她父亲出来之前飞速的撤退。
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人才会住在隐蔽的密室里?
还有那个不知名女人和她父亲的对话。
一些联想让她感觉好像有一条蛇爬上了她的脚后跟,又沿着脊骨爬上了肩膀,在她耳朵边“嘶嘶——”
“——?”
不久,门开了。
来的人是她的父亲。
“你妈妈她好点了吗?”
“还是老样子。”
她盯着躺在床上的富冈樱子,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
她怕她脸上的不安与惊恐被她父亲看到。
但是她的异常还是被富冈义博注意到了。
“茑子,你怎么了?”
“晚宴好累,那套衣服穿在身上好难受!”
装作抱怨的样子,茑子尽可能地不和自己的父亲对视,所以她本能的转移了话题。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果不其然,富冈义博沉默了下来,把茑子抱在了怀里。
“很快了。”
“可是爸爸,我真的好累,我不喜欢东京。”
这句话是茑子的肺腑之言。
她讨厌东京,东京让她觉得窒息,就好像一只精致的鸟笼。
半晌,富冈茑子察觉到父亲抱着她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我们会回去的。”
又在富冈樱子的卧室里呆了一阵,把茑子送回房间之后,富冈义博就离开了。
看着富冈义博离开的背影。
茑子不知道他是回房间还是又去找一楼那个隐蔽的女人。
她知道的,她的父亲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和母亲。
深呼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一堆白纸来,她开始折纸花。
明天一早,她会把这些纸花摆上她的窗台。
曜跟她科普过一些鬼的基本特征。
她记得的不多,但是有一点,她记下来了。
鬼怕光,几乎是见到光就死。
不然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人才会住在密室里。
再加上管家奇奇怪怪的态度。
她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栋宅邸里,住着一只鬼。
……
第二天一早,把折好的纸花放在窗台上,茑子正准备去往富冈樱子的卧室。
“笃笃——”
她的门被敲响了。
来的人是那个讨人厌的管家。
“茑子小姐,我在一楼挂画那里打扫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茑子小姐的。”
管家的话让富冈茑子脑中的
警报狂响。
她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借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什么东西?”
“一只耳环。”
富冈茑子的呼吸停了半拍,不过随后就反应过来。
面前这人在诈她。
她昨晚卸首饰的时候就仔细数过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包括那对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耳环。
她生怕弄丢了要赔,所以收的格外仔细。
“敢情是副耳环就是我的了不成?”
“喏,那些首饰就在那里,你自己去数数,是不是少了一个。”
“你自己慢慢数,我要去我母亲那里。”
富冈茑子说完就抬腿走出了房间,把那个吓死人的管家留在了房间里。
路过门口的镜子的时候,她下意识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然后她在这个管家背在背后的手里看到了一把刀。
这个发现让她的脚步乱了一瞬。
但是她还是强压住内心的恐惧,走到了走廊另一边,富冈樱子的房间。
被留在原地的管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梳妆台上摆放整齐的首饰,又看了一眼窗台上摆放的纸花,随后关上门离开了。
……
早上九点,一斗和冬月一行人准时到达了樱木町29号,
“所以哪个是茑子的窗户啊——”
这栋宅子实在太大了,窗户多的让荒泷一斗有些抓狂。
“仔细找找,窗台上摆了纸花的就是。”
曜一边细细观察着每扇窗户,一边熟练的顺着有些暴躁的一斗的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冬月有了新的发现。
“你们看这里。”
“二楼左侧的第二扇窗户。”
“上面有你们要找的纸花。”
“哦,让我康康!”
一斗兴高采烈的转过头去,然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扇几乎放满了纸花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