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宅用完午饭。
    秦捷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叶盏卿跟着江澈一道站在大门外送他。
    秦捷坐回车上,一点一点升起车窗,看着外面比肩站着的两人。
    突然有些后悔把珍珠送这儿来了。
    叶盏卿能回江宅,江澈自然也是能回的。
    一来二去两人的见面机会不是更多?
    要是把珍珠养在自己这边,说不定自己还能借着珍珠的由头让叶盏卿常来看看自己。
    秦捷越想越酸。
    没想到他堂堂秦捷,有朝一日还要借着匹马的光。
    凤眸幽幽,透过后视镜扫到那如竹青年。
    总觉得两人之间靠的太近了。
    汽车一点一点驶离,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江澈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叶盏卿,“快进去吧,外面冷。”
    “嗯。”叶盏卿应下,转身抬步进了宅院。
    宅院供暖不错,甫一进去,正午日头一照,还有几分惬意之感。
    江澈跟在她身边,温声道:“爷爷让我们过阵子一起去参加小叔的晚宴。”
    “什么晚宴?”叶盏卿诧异。
    “小叔成立了一个主要用来打击非法生产,贩卖违禁药品的慈善机构,机构筹集资金将分为两大类,一部分的捐给警察厅特别成立的专项组用于支持项目的正常运转,另一部分则捐赠给那些因为违禁药品失足,家庭破碎的受害者。”江澈顿了顿,温声道:“从这点来说,小叔确实有气魄。”
    叶盏卿垂下眸,随意的应了一声,心神却激荡一片。
    常言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到了秦捷这个位置,能做的自然很多。
    可人性是不是一面平滑的镜子,他更加复杂曲折多面。
    有人身居高位却一贪再贪恨不得摘星揽月,将整个世界都彻底私有化。
    有人深陷低谷却海纳百川,忧心天下,甘愿割肉喂鹰舍身成圣。
    可秦捷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盏卿沉思。
    突然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定义秦捷。
    定义他恶,定义他善,定义他倨傲,自大。
    可秦捷就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叶盏卿现在还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清晰地答案。
    但她的脑子在此刻已经形成了一个认知——秦捷此次发起的慈善活动,会确实的帮助到很多人。
    而且,她也愿意相信,秦捷此次是真的为了解决一些腌臜事。
    叶盏卿没开继续这个话题,对着江澈问道:“您见着刘叔了吗?”
    “在茶室,爷爷身边,你找他有事吗?”江澈问。
    “我需要准备点登山工具,需要刘叔帮忙准备。”
    江澈清润的眸子微微一愣,遂即温声道:“我帮你准备就行,需要几人份的?”
    叶盏卿不太愿意让江澈插手,只是推脱道:“我记得库房里有工具,请刘叔帮忙找出来就好了,家里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是最清楚地。”
    江澈低声应了一声,没有强求着要继续帮她,叶盏卿也没再说什么,抬步同江澈一道往茶室走。
    一路上,江澈时不时的问问她的近况,身体如何,心情如何,钱够不够用。
    叶盏卿一样一样的答,言辞语气虽然恭敬,却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热拢。
    “我听说小叔前些日子将德阳收购了?”江澈问,语调平和,面容温润。
    叶盏卿答:“嗯,医院现在正在重建中,我没去看过工地,不知道进行的如何。”
    江澈轻笑一声,温声道:“现代化工程行业进步飞速,机械化已经在各行各业推行开了,同样的,机械化工程的造价也更高,前些日子我去看过一次,地基已经打好了。”
    叶盏卿来了些兴趣,问道:“那我们之前楼房被推翻了吗?”
    “保留了一部分,但门窗等其他设施都拆了,正在重装中。”江澈看着她,接着道:“有设备,有资金,一切的进展都很迅速。”
    叶盏卿点头,忽然又缓缓开口道:“有这些好用的设备,会避免不少人力资源的浪费,日复一日的做着原本可以更轻易完成的工作,太损耗人了。”
    江澈点头,“是啊,华国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勤劳能干,不管是在什么行业,都能做出一份漂亮的成绩来,还有两个月就快过年了,希望他们都能过个好年。”
    叶盏卿也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茶室门口。
    缓缓定住脚步,叩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老爷子彼时正在温杯,见两人来,微微颔首,示意两人坐下。
    叶盏卿走过去,对着老爷子问了声好,转头对着刘叔请求道:“能麻烦您帮我准备两套登山工具吗?我明天要用。”
    刘叔恭敬应下。
    老爷子给她斟了一杯茶,若有兴趣的问道:“要出去登山?”
    “嗯。”叶盏卿没瞒着:“先前小叔帮了我不少忙,我们私底下也相处的不错,约定明天一起去爬山。”
    江澈轻轻端起手里的茶杯,抿了口,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眸里神色。
    老爷子点头,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那你今天早点睡吧,被折腾晚了,现在青山公馆的事我也知道了,这是你哥做的不对,在他的地盘出了这种事,反倒让秦家那小子跟着受累。”
    “您教训的是,青山那边我已经处置了。”江澈放下茶盏,“人送去了警局,先前已经通知过盏卿了。”
    叶盏卿见提到自己,旋即接话道:“不告诉您主要是怕您担心,正阳那边死了儿子报复是正常,小叔那边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打算继续追究。”
    老爷子端起茶杯缓缓吹了一口气,“那小子会不追究?那也是件稀奇事。”
    叶盏卿没接话,心里发虚。
    老爷子抬眸扫了一眼叶盏卿,继而又扫到江澈身上,“青山公馆的事,你们私下决定了我也就不管了,但是我希望,只会有这么一次,也希望,我江家,不要发生自己人算计自己人事。”
    “我老了,管不住你们,但你们要真把我当爷爷,就好好想想我的话。”老爷子放下茶杯,老目轻抬,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悠悠道:“人老了,爱清静,不想看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跟事。”
    叶盏卿垂着眸子,乖巧应下。
    江澈端坐在她身边,信手握茶,没有出声。
    一老一少无声僵持。
    茶室气氛凝滞。
    半晌后江澈缓缓开口:“爷爷,茶凉了。”
    老爷子握着手里的茶,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孙子,江澈微微起身,将老人手里的茶杯接过,继而又给他重新斟了一杯。
    “青山公馆的事只有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发生类似的事,未来的日子,我会带着岚意跟孩子好好照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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