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气氛还算不错,一群人东拉西扯,聊天侃地。
最后把话题落到了恭维祁泽言身上。
从相貌夸到出身,再从出身夸到能力。
说他才能兼备,架海擎天。
祁泽言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嘴角噙着笑:
“我不过是给我哥打打工当个米虫混混日子罢了,诸位太过誉了。”
赵权率先开口调笑道:
“是祁少您太自谦了,样貌,家世,您那样不是顶尖的,就算是混日子也比我们这群拼死拼活却只能挣个零头的小老板强啊。”
赵权这话虽说有点带酸,但意思却是没错的。
祁泽言生下来就在这个社会的顶点。
家世,样貌,人脉,随便拿出一样都能使人艳羡。
更别说组合在一起之后又有多少人眼红了。
即便他干躺着什么都不做,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钱流进他的腰包。
而反观在场的其他人。
虽然有不少是本身家庭条件便十分优渥的,但跟祁家一比,还远远不够看的。
更别说其他靠着自己白手起家的老总了。
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大多数人奋力追赶的人生终极目标,却只是某些人的起点而已。
赵权一番话,虽是恭维,却也戳中了不少人的心窝子。
祁泽言端着酒杯饮酒,嘴角噙着笑,敷衍过去。
眼见气氛有些僵,荣腾轻咳一声,敲了敲桌子,敲打道:
“好了哥几个,祁少好不容易来一趟,别太热情吓到祁少了。”
赵权笑着回答:“怪我怪我,坏了气氛,自罚三杯。”
起身,端起酒杯对着祁泽言道:
“祁少,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别因为坏了您的兴致,这杯我敬您。”
说完,一杯白酒直接下肚,缓了缓神,准备再来一杯。
祁泽言出声笑道:“赵总哪里的话,我祁泽言也不是玩不起的人,更何况您也没说什么让我不痛快的话。不过要我说,赵总真心想谢罪的话,还得对在座其他老总敬个酒,毕竟我听着赵总的意思,像是没怎么把在座人放在眼里呢。”
茶里茶气的一番话,成功让赵权脸色变得僵硬,王静坐在他旁边,不停的拉他的衣袖子,想来应该是觉得丢人了。
姜江侧目看过去,叉子上还叉着一块儿烤肉,撇了撇嘴,并不觉的奇怪。
秦阎王的小伙伴,怎么可能是朵小白花。
赵权反应很快,环顾四周,确实见着有人目露不悦,连忙笑着玩笑道:“老荣,你看看你,准备的这些美酒美菜真的香的人头晕,我都迷糊了。”
转而又举杯对在场的人说道:“哥几个对不住,咱们都是一批打拼出来的兄弟,你们也是知道我的,心直口快,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包含。”
一杯尽,场面也松快了些。
本身这件事就不是什么大事,起因也只是赵权酸不拉几的恭维,祁泽言小事化大摊上台面有意添堵,只要语态好,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赵权敬了酒,笑着坐回椅子。
身边的王静瞪了他一眼,神色埋怨。
赵权低头喝酒。
席面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赵权改变什么,一行人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
叶盏卿全然把刚发生的一切当场戏看,不喜不怒,全然无感。
直到有人开口道:“说到家世,在场除去祁少,还有一位也是尊贵无比啊。”
姜江听到徐福东的声音,眉头就轻轻皱了皱。
介于这人之前对她的态度,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当他一开腔,她就下意识的认为。
这老头又要膈应人了。
果不其然。
徐福东擦了擦嘴,放下餐帕,朝着叶盏卿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对着场上的其他人献宝似的开腔道。
“诸位别光顾着应承祁少,首宾位的叶小姐,也是个尊贵无比的人呢。”
不少人好奇的看去,徐福东笑道:“叶小姐低调不爱张扬,如果换做是我,有江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恨不能大吹大擂让全城皆知。”
“嗤。”
话音一落,一道讽刺的笑声接着传了出来。
众人看去,许悠悠正意味深长的切肉,脸上全是嘲弄的意味。
徐福东听到许悠悠的嘲弄,也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两人这幅样子,顿时让很多不知情的人,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叶盏卿脸色未变,淡淡抬眸朝着徐福东看去,再看到他身边时不时在跟他打小动作的徐升,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徐福东被叶盏卿这个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的有几分恼怒,好似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都在她眼里无所遁形一般。
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开口道:“叶小姐,您有这层身份,何必如此低调呢?”
叶盏卿闻言淡笑一声,“有什么可说的,我不过是养女。”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都安静了。
徐福东像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话,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他铁了心想让叶盏卿难堪,遂又出声道:“是吗,这点我倒是不知道,我还以为叶小姐是随母亲姓。”
徐福东这话说的委婉,但在座的人精老板稍稍一抿,就回过味来了。
徐福东为了折辱叶盏卿,揣测叶盏卿是上个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出身不干净。
想逼叶盏卿崩溃破防,让人看个笑柄。
但叶盏卿全然不如他的意,反倒是慢悠悠的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缓缓出声道:“这点你说对了,我确实是的随我母亲姓,但我母亲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对此很伤心,所以能不谈这个话题吗?”
话里话外。
无半点伤心的感觉。
反倒是显得油盐不进。
徐福东有些不甘心,又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人不会说话,冒犯了先妣实在抱歉,我只是好奇,江家一向重礼,为什么您不姓江。”
叶盏卿轻轻放下水杯,“很奇怪吗?我又不是江家的孩子,为什么要姓江?”
徐福东没能如愿见到叶盏卿的失态,不甘心的得寸进尺道:“原来如此,您是被收养的孤儿啊,我还以为您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孩子,难怪啊。”
说着上下打量着叶盏卿,笑道:“难怪您长得不像江家人,原来根结竟在此。”
“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您跟江家也是莫大的缘分啊。”说着,一双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叶盏卿说道:“说起来,您跟江老爷子还有几分神似呢,如此缘分,还真是让人艳羡。”
姜江努力控制着想要掀桌的欲望,手指紧紧的握着刀叉,冷声道:“徐总一口一句羡慕是什么意思?你也想给江老爷子当孙子吗?不过真是可惜,我这个年龄认江老爷子当爷爷正好,您可能就差点意思了,要不您退一步,当个儿子如何?”
“噗嗤。”
祁泽言笑了出声。
徐福东脸色涨红,朝着他看过去,祁泽言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笑着,“不好意思,我刚呛到了。”
说的理直气壮,可态度里全是一片戏谑。
祁泽言这么一打岔,徐福东立刻便有些露怯,说不准祁泽言会不会为了一个叶盏卿跟自己翻脸。
单说一个江家养女还好,要是算上这位太子爷,他心里一时也有几分悬。
思量间,一个女声响起。
“徐总说的对,这其中当然是有莫大的缘分在里头,旁人就算是眼热嫉妒也没用,江家一向门风严谨,像咱们这种的,只怕是连江家的门槛都踏不进去,您喝醉了酒,就别说胡话了。”
叶盏卿温声,缓缓朝着声音的主人看去,梁婉莹见她看过来,对着她轻轻眨眼。
意思是要站在她这边。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