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侄!救我!”
见到祁泽言,祁长河顿时像是看到救星。
从几人中间穿出来,朝着祁泽言直奔而去,拉住祁泽言的胳膊,指着几人哭喊道:
“表侄,这群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对我就是一顿骂,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祁泽言眉头顿时一皱,“哦!真有这事?你们真一伙儿人欺负我表叔一个?”
祁长河听祁泽言话里的不悦,顿时也感觉像是有人支撑,腰背也硬气了些。
“这群人来找我谈尾款的事,几句话不对,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尤其是那个姓姜的!”
祁长河恶狠狠的开口:“就属她没教养!怎么难听怎么骂!就跟,就跟喷粪一样!”
祁长河从被骂的经验里学来这么一嘴。
祁泽言轻笑一声。
看来骂的是真脏啊。
祁长河拉住祁泽言,“表侄,咱们是一家人,打表叔的脸就是打咱们整个祁家的脸,你可以一定要给表叔做主,不要放过他们!”
姜江本来就在气头上,一腔本事都还没发挥出来,突兀被祁泽言打断,又看着祁长河这幅小人嘴脸,顿时更气。
脾气一上来顿时就不管不顾,对着祁泽言也是一顿输出。
“祁泽言,合同是你自己非得给我的,现在又搞这出来恶心我,你们礁石果然是什么人都有啊。”
祁泽言眉头轻挑,嘴角含笑,“姜小姐还真是一点就炸啊,就像我表叔说的,不问青红皂白就骂人,我还真见识到了。”
姜江冷笑一声,“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俩是一家,什么事自己私底下说好了,再拿到台面上来演,能恶心一个是一个,现在还怕说?”
祁泽言嘴角始终噙着笑,安抚性的掰开祁长河的手,拉着他进了会客室,拉开姜江面前的椅子,开口道:“表叔,坐。”
祁长河拿不准祁泽言什么意思,但看祁泽言这个状态,总归像是一副要为他出头的架势,顿时也忐忑不安的坐回了姜江面前。
祁泽言掏出一支烟,擦着手机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呼出烟雾,“说说吧,怎么回事。”
祁长河准备开腔,祁泽言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表叔,稍安勿躁,阮准。”
“祁总。”阮准恭敬应了声。
祁泽言开口:“你说。”
“好的。”
祁长河有些坐不住了,“表侄这……”
祁泽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安抚道:“表叔,稍安勿躁。”
祁长河忍住心里的慌张,坐定椅子。
“先前祁总跟姜总签订的项目在前不久完成了,但姜总收到下属反馈说礁石有意拖欠尾款。姜总听到这事想要处理,带着合同找到祁经理,但祁经理言语中的意思都是要拿回扣。”
“胡说什么!”祁长河沉不住气。
祁泽言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幽幽,祁长河胸中的嚣张顿时卡了壳,额头上渗出冷汗。
祁泽言开口:“继续说。”
阮准点头继续说:“姜总气不过不愿意给这钱,以至于祁经理不惜撒谎不在公司也不见我们,我用晟宇谈业务的名义把祁经理调出来,之后祁经理对叶小姐出言不逊,姜总才没忍住骂人。”
前因后果讲完,祁长河已经是惊出一背的冷汗,慌张惶恐的看着祁泽言,当即要起身解释,祁泽言笑了一声,把他摁回椅子上,缓缓开口:“表叔,你胆子不小嘛。”
祁长河脸上血色尽失,“表侄,表侄,你信我,没这回事。”
祁泽言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吐出一口烟雾在他脸上,转头对着姜江等人说:“尾款的事我马上就会安排,几位先请回吧。”
叶盏卿对着姜江点了点头,姜江沉声道:“那就静候佳音了。”
说完,转身就走。
祁泽言看着姜江那副小辣椒模样,轻轻笑了一声。
几人告辞,会客厅只剩下叔侄两人对峙。
祁泽言坐进祁长河对面的沙发,含笑抽烟。
祁长河看着祁泽言这幅样子,心里的恐慌到达极点,好几次准备开口,都被祁泽言那双晦涩幽深的眼逼退。
冷汗浸湿后背,心跳如雷。
“表,表侄,你……”
祁泽言起身,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表叔,我保不了你。”
祁长河心空脏停顿一秒,紧接着站起身来,急切道:“不至于啊表侄,这叫什么事?而且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不能只听他们一面之词啊!”
祁泽言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敛去,“你知道那位叶小姐是什么人吗?”
“什,什么人?”祁长河呆愣愣的问。
“江家养女,秦捷的心上人。”
祁长河顿时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满眼不可置信,“那个姓姜的不过只是个小公司的老板!”
“架不住人家命好,结识的人是榕城数一数二的权贵。”祁泽言泼冷水。
祁长河死死扣住椅子扶手,嘴上血色也褪去,难怪,难怪阮准说不要引火上身,症结竟然在这儿!
他双目浮现怨恨,阮准竟然不提前告诉他!
祁长河起身,抓住祁泽言的手,急切道:“表侄,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这回,以后你说什么表叔都绝无二话。”
祁泽言狐狸眼微敛,盖住眼底的那一抹幽深,“表叔,我说了,我保不了你。”
“不会的,不会的,表叔知道你跟秦捷走的一向很近,只要你开口,他不会不帮你的。”
祁泽言嘴角轻嘲,不做回答。
祁长河急的跺脚,一脑门的汗,“行不行你给句话啊!”
祁泽言看着他,再次开口:“表叔,我说了,这事我保不了你。”
“祁泽言你这是见死不救!咱们是一家人!我得罪秦捷对你有什么好处?损失的是咱们共同的利益。”祁长河愤愤道。
祁泽言轻笑一声,“表叔言重了,要说利益损失,表叔这些年来没找做对不起礁石的事吧。”
祁长河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分,“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祁泽言笑笑,“表叔真要我一一例举出来吗?”
祁长河不敢回话。
祁泽言眼睛眯了眯,身躯后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从我接手礁石以来,许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大家都是亲戚,有时候犯点糊涂也没关系,但显然,表叔并不把我当家人啊,做假账,吃回扣,利用职务之便潜员工。桩桩件件,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不说而已,毕竟,还没听说过有谁把亲人送局子的事儿。”
祁长河是彻底慌了,着急忙慌的拉住祁泽言,开口道:“表侄,表侄,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给你跪下,我给你跪下了。”
祁泽言轻笑道:“表叔,我说过,有些事是我不说,不是我傻,你再怎么解释,证据都在,你怎么跑得掉。”
祁长河鼻涕眼泪一通流,声泪俱下的说自己都是因为糊涂,求祁泽言放过他。
祁泽言眼底的嘲讽一闪而逝,随即幽幽道:“表叔,得罪叶小姐,在我这儿中饱私囊,哪一样追究起来,都不简单啊。”
祁长河不停哭喊,不停求饶,祁泽言都不为所动。
忽的,祁长河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着牙决定一瞬,最终还是开口道:“表侄,不,祁总,既然你也难办,那我也不难为你了,咱们都是生意人,不管做什么都讲究平等来往。你救我一次,我
我把我名下的5%的股份转给你。”
祁泽言笑了声,低头看着祁长河。
祁长河心尖发颤,开口道:“我现在反正也是惹祸了,有没有命享这个福都不一定,说不定以后还得抛出这个股份移开榕城,与其给别人,不如转让给祁总你。”
“你说,可以吗?”祁长河颤抖着开口。
祁泽言看着他半晌,接着起身,缓缓把祁长河扶起。
“表叔,你看你,动不动就下跪做什么。”
祁泽言一脸笑意,祁长河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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