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宾客如云,许康量照顾着霍印怀,招待宾客工作落在了许知天跟徐东海身上。
许知天姿态高,看不上徐家,除了自己的同僚,其他宾客都只是随意应付应付,所以主要的面子工程还是徐东海负责。
而徐东海也努力跟场上宾客拉关系,一上午下来,跑上跑下的,比的新郎官还要忙碌,但这份忙碌并没使他收获什么,相反,吃了一肚子的憋屈。
徐升心里不是滋味,没空去安慰自己父亲,陪着老丈人许知天的应付那些个榕城的权贵。
娶许悠悠的目的是为了徐家,但他此刻的境地,却像是入赘改徐姓许。
许康量带着霍印怀坐在鲜有人来的二楼,望着底下的徐家两父子,心里十分的讽刺。
真当许家的门槛是耍几个花招就能安然踏过的吗?
霍印怀靠在窗边,望着布置的奢华会场说:“还是年轻人会安排,多热闹。”
许康量顺着话道:“徐家那小子有心,不想委屈了我家悠悠,只是我看着花里胡哨的,不简洁,比不上咱结婚那会儿。”
霍印怀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说:“许老说着话是专戳我肺管子?我打了快三十年的光棍儿了。”
许康量哈哈大笑,“我的错,我的错。”
霍印怀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这次来的不算低调,没有刻意遮掩过自己的行踪,住在许家的这几天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偶遇的,特地来拜访的,都算是见识过了。
靠在椅背上,双目睨着整个会场,目光巡视一圈,却怎么都瞧见那位风头正茂的冠局长。
听人说他最近执行清药计划的时候受了点伤,一直在医院修养,受伤倒是其次,最让人揪心的原因是因为误吸药品。
许康量给霍印怀递了支雪茄,“徐家那小子准备的,我老古董抽不习惯,您尝尝。”
霍印怀眼皮子抬了一下,看着老头熟练的剪去雪茄头,点燃之后递给他。
接过雪茄抽了一口,吐出烟雾,笑了声,“什么洋玩意儿,花里胡哨的。”
在这几天的相处下许康量对于这位中年将。军豪放不羁的性格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也明白他不是刻板的老古董,住在他家的这阵子两人更是吃吃喝喝相谈甚欢。
可这并不意味着许康量就全心与他交好了。
霍印怀这人在年轻时跟秦家的死鬼老爷子有些交情,这么多年来虽然跟秦家没什么往来,但总体关系还是十分暧昧。
单冲这一点,许康量就不可能不防备。
只是霍印怀住在他家,就算他想做点什么,也无力。
嘴角扯了扯,说道:“您要是喜欢,我让那小子再准备一点。”
“算啦。”霍印怀把雪茄摁灭,从外套里兜里掏出一包中华烟,抽出点燃,“我还是抽这个,得劲儿。”
许康量嘴角压死。
叶盏卿跟着卡着点到会场,目光瞥见会场四周各点围了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跟上次‘请’她去喝茶的是同一群人。
会场除了婚礼策划团队,没有其他摄像,宾客之间也都在交谈,没有人在看手机,江澈带着她跟几个相熟的领导打完招呼,两人直奔东道主。
“又见面了,叶小姐。”徐东海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跟江澈,脸上的表情有些暧昧:“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璧人呢。”
江澈听出这人话里的暗讽意味,眸色冷了下来,嘴角扯了扯,“徐先生说笑了,我们兄妹今天是专门来恭喜徐家结了许家这么一门好亲事。”
话是事实,落在徐东海耳朵里却是十足的讽刺,他盯着江澈,目光森冷,嘴角扯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两位自便。”
拂袖而去。
江澈眸光冷淡,为叶盏卿拉开椅背,“先坐。”
叶盏卿颔首,目光注意到从二楼下来许康量跟霍印怀两人。
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会场,不肖一分钟,周边就围的水泄不通。
叶盏卿江澈也顺势起身,两人站在距离霍印怀不远不近的位置,但两人的长相实在是太过优越,以至于霍印怀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人,对着两人轻轻颔首,脸上带着慈爱的笑。
众人顺着霍印怀的目光看过去,见是江家两个小辈,心下狐疑,又纷纷让开道儿。
江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了叶盏卿一眼,叶盏卿气息平稳,神态自若,带着江澈缓步上前。
“霍叔叔,您好。”
全场哗然。
几十双探究的眼神落在叶盏卿身上,这小妮子跟霍印怀还有交际?
霍印怀瞥见叶盏卿身边的江澈,笑呵呵问道:“这是你哥哥吧,你俩长得还挺像的。”
像吗?
江澈容貌清隽温润,叶盏卿清冷大气,虽然都是一等一的惹眼,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相像的影子啊……
周围一干人等皆是不明白霍印怀到底为什么说出这么一句话,不敢去提醒他叶盏卿是被江家捡去养的。
江澈眼底闪过一丝莫名,对着霍印怀问好,“霍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霍印怀挥手笑,“言重了,我不过是个半老头子而已,说什么久仰不久仰的,咱们啊,都是过去式了,未来的天都得靠你们这群年轻人撑呢。”他说着直接抬眼看了看叶盏卿身后,问“那小子呢?”
霎时间,叶盏卿脸颊发烫,听到这话脸上的镇定差点维持不住,窘赫道:“他忙。”
霍印怀哈哈大笑。
江澈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胸口发闷。
许康量则是双目晦涩的扫过两人,老态龙钟的开口:“叶小姐还真是瞩目啊,不管走到哪儿都受人欢迎。”
叶盏卿心下冷嘲,许徐两家还真是看她不顺眼,哪怕在这今天这个场合都要刺她一刺。
对着许康量神情淡淡的开口:“许老说笑了,还没来得及恭喜许老孙女出嫁,也提前恭喜许老在几个与后就会添孙子,双喜临门。”
许悠悠未婚先孕名声败坏,是许家的污点,其他宾客祝福时都会润色一番,到了叶盏卿这里就是直言不讳,许康量脸色阴沉,双目森冷。
“叶小姐客气了,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能喝上叶小姐的喜酒,据说叶小姐行情好的很啊,咱们榕市可是有不少青年才俊都心仪叶小姐。”
叶盏卿淡淡一笑,对于许康量明褒暗讽的话并不介怀,“许老过奖了,我也不过中人之姿,受人抬爱才在榕市出名,相较于名冠全城的悠悠小姐还差的远。”
许康量面沉如铁,“叶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
“您过奖。”
两人一来一回,无人敢插话,气氛凝滞间还是霍印怀打圆场让人入席。
众人打着哈哈回了自己的座位,眼神还流连在两人身上。
心里暗嘲许康量这人实无容人之量,跟一个小辈较什么劲儿。
会场灯光暗下,优美的音乐声响起,酒店那扇紧闭的大门敞开,新娘许悠悠身着一身华丽的婚纱登场。
叶盏卿看过去,许悠悠脸上没有笑容,在看向台上的徐升时,一双眼睛里藏着深深的不忿。
伴娘陈岚意跟在她身边,仔细小心的帮她提着裙摆,腹部隆起。
许康量扫到陈岚意,顿时火冒三丈,压着怒气转问许知天,“这伴娘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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