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一声，万砺的信息发来。
    【现在方便过去吗？我给你带了点药膏。】
    姜江看到信息，没立刻回。
    祁泽言没想偷窥她的隐私，只是不经意瞥见而已。
    他也没做声，只当做没看见，默默地帮姜江敷了敷腰，开口说：“万珊那边已经处理过了。”
    姜江没反应过来，“万珊是谁？”
    “上次找你麻烦的女人。”祁泽言说：“没把她怎么样，她怎么对你我怎么对她而已。”
    姜江点头，“谢谢嗷。”
    祁泽言握着毛巾的动作轻柔，眼眸轻垂。
    “你要是觉得这样的程度不够的话，可以再跟我提。”
    “没有啊。”姜江微微侧身，祁泽言覆在她腰间的毛巾骤得一松，手指不经意擦到她的肚子，软软的，皮肤很细。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指，附身再次热了热毛巾。
    姜江说：“我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要不是我当时动不了，那你说的那个万珊，肯定也是要尝一尝我吃的苦的，你能帮我出这口气，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不满的。”
    祁泽言垂眸，没说话。
    姜江看了看他，“我知道你心里内疚，但你又不是施暴者，我也犯不着跟你要求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不可能不顾及后果，这里不是榕城，你能无责伤她一次，难道还能无责伤她第二次？还是那句话，你帮我出气，我已经很知足了。”
    祁泽言垂眸，神色莫名。
    说实话，他所说的让姜江跟他提要求，说的是他自己能给姜江的其他补偿，这份补偿并不包括再次向万珊讨债，并且，以他现在跟姜江的关系来看，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够。
    真要论起来，他跟姜江，也只是有点来往的普通朋友关系，他心里自以为拎得清，只是在听到姜江如此通透的发言之后，他心里反倒有些不舒服。
    是更多的愧疚。
    当然，也有欣赏。
    他拧干毛巾，敷上姜江的腰，笑着说：“算我欠你一次。”
    “你已经在还了啊。”
    祁泽言手一顿，抬眸看向姜江，两秒之后才似笑非笑的开口：“以前没看出来，你心底还挺善良的。”
    “那当然。”姜江哼了哼，“天生的。”
    祁泽言嘴角轻轻勾起。
    姜江瞥了瞥祁泽言的脸，沉默了两秒之后又说：“你也别想多了，我上次把你弄医院还欠你一次呢，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当这次还我。”
    “那不行。”祁泽言直接拒绝，“我得留着，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姜江立刻用一副我就知道的眼神看他，祁泽言笑笑，姜江眼见他低落的心情峰回路转，不再关注他，手机消息再次响起。
    万砺：【睡了吗？】
    姜江想了想，还是给他回，【没，你过来吧。】
    万砺：【到楼下了。】
    掐掉手机，祁泽言额头长眼睛似的开口：“待会儿我直接出去，不会让他进你房间的。”
    姜江也不矫情，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这边绝对不让给他搭一丝=线。”
    祁泽言点头，轻笑道：“好。”
    约莫三五分钟后，祁泽言隐隐约约听到门口有对话声，他慢条斯理的收起毛巾，帮姜江穿好腰带，提着小红桶进到浴室倒水，做完这些之后，跟姜江打了个招呼出了房间。
    打开门，没理会神情激动的饶雄，转身对万砺说：“她让你直接进去。”
    万砺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推着袋子推门进了房间。
    房门关上，饶雄热切地看向祁泽言，“祁总……”
    祁泽言眯了眯眼，“你是？”
    饶雄脸色一顿，而后有些尴尬的回：“祁总，我是饶雄啊，我师父是章也华，咱们之前还在一个饭局见过，你忘了？”
    祁泽言思索两秒，然后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是饶副导，失敬失敬。”
    饶雄讪笑两声，而后说：“应该是我失敬才是，不知道祁总也住在这里，没提前准备礼物。”
    “饶副导哪里的话，咱们朋友来往哪有动不动就送礼的。”
    两人热拢的打着招呼，皆是一副没把之前见面又关门的尴尬放心上的样子，饶雄眼见祁泽言如此好相处，一时间也上了头，直接挑明了自己有个剧想要祁泽言投资。
    祁泽言也很给面子，说道：“进我房间聊吧。”
    “欸，好。”
    祁泽言掏出房卡，开了门，率先进去，饶雄屁颠屁颠的跟上。祁泽言打开套房里的冰箱，头也没回的问：“饶副导想喝什么？”
    “都可以。”
    祁泽言从冰箱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
    饶雄握着水瓶，瓶盖都没拧，就沉不住气的喊，“祁总，那个……”
    祁泽言笑笑，“先坐。”
    “欸，好。”
    饶雄局促的坐在祁泽言对面。
    祁泽言打开瓶盖，喝了口水，眼睛不着痕迹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片刻后抿好盖子，慢条斯理的问：“绕副导之前说的项目，是什么项目？”
    饶雄的背挺直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激动起来，“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在筹备我的处女作，需要一千万左右的资金，想请祁总帮帮忙。”
    祁泽言脸色未变，说：“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作品，商业定位如何，市场回报率预计如何？”
    饶雄脸上一变，含糊其辞的说：“这个东西，不能用平常的眼光来看……”
    “文艺片？”
    “算是吧……”
    祁泽言眼底闪过一丝轻嘲，语气却是调侃，“绕副导，你别不是把我当冤大头，丢给我一个不赚钱的项目给我做吧？”
    “祁总，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你看现在市面上赚钱的作品，也有不少是经过时间沉淀才翻红赚爆的精品，作品卖不卖座，跟运气也是有关的……”
    饶雄的话颠七倒八的，说来说去也没个什么花样，祁泽言听得不耐烦，面上笑意不减，说道：“既然这样，饶副导先给我写个策划案看看吧。”他调侃道：“一千万虽然不多，但怎么也是项目对不？该有的流程咱们也还是得走一走的。”
    饶雄听到祁泽言这话，呼吸都急促了，连忙起身，说会准备好策划方案的。
    祁泽言淡笑，递给他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事就跟他交涉就好了，别的不相干的人也不顶事儿。”
    饶雄被他这么一点，干咳一声，接过名片，又像是要找回场子似得，笑着打岔道：“之前在酒桌上看祁总跟小姜总关系亲近，还以为你们……”
    话没说完，祁泽言眸光已经冷了下来，他噙着笑打断饶雄，“饶副导还是回去琢磨琢磨策划案怎么写吧，先说好，我要求可是很高的。”
    饶雄讪讪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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