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就让他失控。
让他做出许多言不由衷的事来。
让他恼怒慌张。
而他能做的,唯有极力自控而已。
钟美萍看着秦捷。
在二十七载光阴的蹉跎下,年幼任性的男孩已经长成了成熟可靠的男人。
原本瘦弱的肩膀,变得宽阔伟岸。
使得这偌大的秦家压在他肩上显得不足为道。
他太优秀了。
少年时期从祖父手里接过担子,前后不过五年时间就将掌控权紧紧地攥在手里。
论手段,论智谋。
放在同辈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跟他相较媲美。
同样的,他也太骄傲了。
他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世间的一切,也轻视于世间一切。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心像是风筝线一样被别人攥着。
稍稍一点细风就为之摇摆飘荡。
他向来是绝对的掌控者。
自己带大的孩子。
钟美萍何尝不懂他呢?
他当然舍不得叶盏卿。
但他未必能认得清自己的心。
或许在秦捷眼里,叶盏卿只是他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一次悸动罢了。
“出去吧。”
秦捷缓缓道。
钟美萍点点头,缓缓退出房间。
秦捷静静的看向小方桌上的菜肴,缓缓拾起餐具,慢慢吃起来。
叶盏卿还要给他送十八天饭。
细嚼慢咽将饭菜消灭大半,手机响起来。
祁泽言的电话打来。
秦捷接通电话。
“出来玩呀。”
祁泽言道。
“你在哪儿?”
回应他的是一声汽车鸣笛声。
秦捷起身走向窗边,居高临下看见祁泽言靠在跑车边冲着他招手。
秦捷心念一动,恍然间似乎回到了幼年时期。
“等下。”
他挂断电话,转身进了衣帽间,拿了件外套,推门出了卧房。
钟美萍见他出来,脸上缓缓绽开笑意,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少喝点酒。”
秦捷低低道:“你管得真宽。”
钟美萍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秦捷转身出了别墅。
祁泽言靠在跑车门,一手抽烟一手滑动手机,时不时有信息提示音响起。
见秦捷出来,收起手机,深深吸了一口烟,“你开还是我开?”
“我开。”
秦捷话落,迈着长腿上了主驾位,发动跑车,斜看着祁泽言。
祁泽言笑了一声,扔掉烟头坐上副驾,他拉动安全带,大手扣上。
接着,没有多余的话。
秦捷一脚油门猛地踩出去。
红色车身像是一支箭矢一样猛地冲了出去,驶向主干道。
码数表的指针转向300,驱动力极强的发动机全力带给人刺激感。
祁泽言靠在椅背上,琥珀色的眸子里全是兴奋。
秦捷大手握住方向盘,压着弯冲向私人高速。
在不受限制的极限运动之下,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呜呼!”
祁泽言迎风呼叫道。
此时的秦捷像是一只发了疯的恶犬,掌握着生死的时速,仍由这让人后背发凉的快感来冲淡脑子里的杂念。
星月点缀在夜幕之上,红色的车身像是一轮落在地上的太阳。
在万籁寂静的夜里嚣张的无与伦比。
一圈又一圈,直到血管里悸动被彻底平息下来,秦捷才熄火停车。
“你开。”
祁泽言也不啰嗦,干脆的跟他换了位置,驾着车去了一家邮轮俱乐部。
甫一下车,俱乐部经理就殷切的迎了过来,祁泽言把跑车钥匙抛给他,“船呢?”
“早就准备好了,里面都安排好了,祁总,秦总,请。”
经理将两人迎去港口,恭敬的将两人请上邮轮。
邮轮很大,从上到下总共五层,通体白色,装潢大气干净。
装了室外空调的露天甲板上美女如云,个个穿着性感火辣,侍应生来回端酒,乐队主唱性感妩媚的歌声在腥咸的海风中显得格外有氛围,时不时有人笑着闹着一跃跳下海里,滑动双臂在海中畅游。
夹板上的女人见秦捷祁泽言的到来不约而同的停下手里的事情,睁着一双双妩媚勾人的眼睛朝着两人看去,或偶然不小心的展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性感身躯,吸引两人的注意。
祁泽言冲着最近的几个比基尼美女招招手,女人们娇笑着靠近祁泽言怀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腔,极力买弄着胸前的春光。
没被看上的女人着急不已,纷纷看向长身玉立的秦捷,虽动了心思,却不敢大胆上前,绞尽脑汁去“碰个瓷”,却被秦捷那双幽黑到冰冷的眼吓得魂飞魄散,然后提前退场。
“秦总,小姑娘不懂事,您请。”
经理呵呵赔笑道。
秦捷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在经理的伺候下进了船舱中心。
豪华明亮的船舱内,华丽夸张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折射出剔透绚烂的颜色。
手工编织而成的波斯地毯铺满了白玉石舱底,真皮沙发靠在落地窗边,名贵的红酒摇曳在玻璃杯中。
祁泽言揽着美女靠进沙发里,饶有兴趣的看向不远处那艘灯火通明的邮轮,慵懒道:
“谁这么大手笔,能把伊丽莎白号包了?”
经理笑呵呵道:“说起来祁总应该认识,巨像音影的荣总,明儿要办寿,今天正在筹备呢,可热闹了。”
祁泽言狐狸眼一眯,薄唇轻勾,“想起来了,他也请了我。”说着他看向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秦捷,笑着道:“阿捷要上去玩玩吗?”
秦捷面色冷淡,“不用。”
他端起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下一瞬身边递来一盘葡萄。
秦捷目光不咸不淡的看过去,梁婉莹低着头,一脸薄红的看着他。
她穿着件红色泳袍,脖子上挂着一道细细的红色吊带,黑色的波浪长发散在胸前,看上去很是性感。
“秦总……”
梁婉莹柔柔唤道。
秦捷没有留恋的收回目光,没有去拿她递过来的葡萄。
梁婉莹脸上浮现出失落,受伤的咬咬唇,将葡萄放在小茶几上,柔柔提醒道:
“秦总,葡萄解酒。”
“不用。”
秦捷冷淡道。
梁婉莹美目闪过泪花,温婉的应了一声,勉强的忍住受伤的神情,站定一边不再说话。
祁泽言将这一幕收入眼下,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慵懒道:“婉莹姐,阿捷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怪罪。”
“祁少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罪秦总呢?我……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梁婉莹咬咬唇道。
“只是秦总,看不上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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