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搂实验室里,柏略先是转身，拉起奥安尼斯的两只蹼爪，让他自己堵住自己的耳鳍。
琥珀色的眼眸宛若星河流转,他对奥安尼斯做了个口型：“乖一点噢,小美人鱼。”
奥安尼斯的心跳漏跳一拍,竟然下意识“呱”了一声。柏略笑得更开心了,眉眼弯起，揉了揉他的头。
小说里的主角确实没有他家小美人鱼乖嘛！
噢，说起来，柏略忽然想起,他的字典和其他小说,还在书店老板那里，忘拿了。
他不记得很正常,但小美人鱼向来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奥安尼斯看出了柏略的想法,他维持着双爪捂住耳鳍的动作，认真道：“柏略有重要的事情，我没关系。”
柏略顿了一下,小美人鱼竟然是真心这样觉得。
布莱克的感觉很不好。
倒也不是因为柏略对奥安尼斯笑——他对柏略的感情，的确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消失了——而是因为,柏略又把奥安尼斯的耳鳍捂住！
捂他是没意见啊,但有本事捂严实啊,那条死鱼听得到听得到听得——
奥安尼斯：【嗯？】
布莱克：【……】
总之,刚刚堵住的后果，他没兴趣再承受一次……
柏略转回身来，布莱克立即警觉：“算了,我随口一说，你别开口！”
“哇，我超级难过的，alpha！”柏略向来不会听话，他二两步走到布莱克面前。
布莱克下意识就要抵抗奥安尼斯的威压，结果竟然无视发生。
布莱克：？
自己捂得那么严实的吗？那么——
布莱克恶意满满：“你哭啊！”
“那我还是比较喜欢，”柏略背对监控器，笑容灿烂，踩在布莱克的鱼尾，“你哭。”
他不会因为两条人鱼都听他的话而大意，在看到惠特利后，吞了类信息素诱导片剂以防万一。当然到现在已经失效啦，他也只是顺嘴提一提，这个药效时间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即使如此，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很弱的beta，只要找好角度——
柏略一拳打在布莱克的腹部，把布莱克整条鱼击飞！
奥安尼斯速度极快，他把布莱克被击飞的直线路径上的所有物品，都用尾巴挪动到安全位置。无法使用蹼爪，因为蹼爪需要捂住耳鳍。
“唔！”
布莱克吃疼，他卷起尾巴就要弹射反击，却看到了柏略冷淡的眉眼，那是看死人的眼神。在国道240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这个beta并不比那条死鱼好惹。
奥安尼斯笑了一下，放下蹼爪，挪到柏略的身边。
柏略双手抱胸：“现在，重复一遍你说‘不喜欢我’之前的那句话。”
布莱克：“？”
压根不记得，柏略倒也没有意外。
他转身，向惠特利走
去，问道：“我猜你们人鱼的初始设定都是喜欢我，不过现在你还喜欢吗？”
惠特利听懂了个大概，摇头又点头。
他第一眼见到柏略就有一种灵魂悸动的喜欢，所以心甘情愿听他的话。但在刚刚，看到奥安尼斯时，好像淡了一点，后来看到布莱克，就更淡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点喜欢柏略的，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深刻。
柏略明白了惠特利的意思。
“好的，我现在是真的悲伤。”柏略最后转身，对奥安尼斯说，“我还以为我的万人迷血脉终于觉醒了！”
“但我很喜欢柏略，”奥安尼斯认真道，“超爱柏略。”
“那么超爱我的小美人鱼，”柏略一只手搭在奥安尼斯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可以告诉我布莱克的信息素，刚刚是不是有变化？”
奥安尼斯顿了顿，才道：“他刚刚——”
柏略抬眼：“只需要点头和摇头就可以了。”
奥安尼斯点了头。
柏略颔首，抽了二条人鱼各一管血，丢下句“好好相处”，就带着冷冻箱去负二楼做实验了。
还用他说……
布莱克腹诽完，向惠特利游去。
比起柏略这个beta，身为人鱼的高阶mega惠特利更符合他对喜欢对象的想象，而且他在第一眼看到惠特利时，就感觉到了喜欢。
这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不像是之前喜欢柏略，虽然强烈，但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违和。
同类可以赢得布莱克更多的尊重，所以他骄矜地向惠特利开口：“布莱克，我会好好相处，和你。”
惠特利：……
“不会说话？”布莱克道，“我可以教你。”
惠特利：“…………不了。”
布莱克：“？”
奥安尼斯：【你是mega，右边那个鱼缸你单独使用，布莱克和我用左边那个。】
惠特利：【好的。】
布莱克整条鱼都笔直了：【啊？】
奥安尼斯：【他说不定才掌握这种说话技能，并没有听到你刚刚劝我八百遍要杀掉他。】
惠特利：【哈哈……】
布莱克：【………………】
但总之，大家能互相理解，就完全没有学习人类语言的必——
【柏略听不懂。】奥安尼斯游到电脑面前，转身，对另外两条人鱼说，【学习了。】
.
越是精确复杂的分析，越需要时间，虽然有高精尖设备加持，但柏略还是在负二楼的二次进化实验室里待到了天黑。
期间让人帮忙去生活区取了趟书，把字典带给楼下的小美人鱼后，还顺便和二条人鱼吃了顿饭。
他们二条人鱼相处得还可以。
饭后返回负二楼，浓雾的结果也已经出来。几种成分很常见，但问题在于正常情况下，这几种成分不可能同时出现，除非——
“怀疑人为。”
柏略在提交给程唯宁的报告上，打上了这四个字。
至于人鱼，他们的基因相似性，处在正常范畴，排除了是克隆体的可能。那么就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种族，只是一直没有出现在人类的视野里。
他们自然不可能自主地和浓雾同时出现，还没有过去的记忆。只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但人鱼如此强悍，那人是怎么制服人鱼，让人鱼做到的？
而且，还是最初的那个疑问，为什么人鱼的共同点都是喜欢他、听他的话？而布莱克又为什么在变得那么像奥安尼斯之后，就突然不喜欢他了？
一切都扑朔迷离，唯一能确定的是，从之后的几个星期，其他研究员对二次进化人员不间断的监测来看，浓雾对身体确实没什么影响。
二次进化好像就是一场恩赐，如果这是人为所致，那这个人——不求名不求利，只是单纯地降下浓雾让所有遇到的人都有平等的进化机会——可以被称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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