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霸淩
    同學們一起出去玩,唯獨不帶一個人,這不是霸淩是什麽?
    沈深說完,頓時就住了嘴,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烏雲倒是習以為常:“哦,許建茗吧,常規操作。他就是那樣的人。”
    身邊聚集的也是差不多的一群貨。
    上次許建茗過來這裏可是鬧了個不愉快,這次來農家樂二刷,不就是想着聚衆看自己笑話嗎?
    當了四年室友,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接下來烏雲就準備給大貍子嘎蛋蛋,把沈深趕出手術室。
    沈深也不敢多待,畢竟當着老板的面,利用公司資源給自己家的貓嘎蛋蛋什麽的,太嚣張了不好。
    等貓翻着白眼吐着舌頭出來,他就把貓裝進籠子裏,趕緊提溜走。
    顏昊只是随便掃了一眼。
    出去玩兩天,他基本沒怎麽看工作上的事情,現在積累得有點多。
    唉,誰讓烏雲是周三周四休息,不是周末休息呢?
    不過農家樂的工作性質擺着,他總不能為了讓烏雲方便周末陪他玩,就硬生生改他的工作時間。
    他不能當家人工作上的絆腳石,都已經當了壓薪石了。
    想想烏雲現在幹副業的收入,都比獸醫工資要高,他要是敢亂折騰,別說将來的老婆了,現在的男朋友都得分。
    漲工資什麽的,操作空間說小不小,說大不大。
    畢竟公司說是他一個人的,但員工可不是一個人。
    薪資保密這種事情,也就是說說。
    人事、財務、總經理,這條線上多少人,真想要打聽,怎麽打聽不到?
    要是他無緣無故給某個人漲工資,那他不就是跟原來潘珍真的時候一樣?
    底下的員工會怎麽看?
    覺得只要跟老板搞好關系就能漲工資,而不是工作做得出色才能漲工資?那誰還有心思腳踏實地做事?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跳開公司的框框,在外面找理由給烏雲花錢。
    像是改善他的住房條件啦,覆蓋掉烏雲的日用啦,但這些都是小錢。
    他也不能直接給烏雲買一套房子,以烏雲的性子肯定不能接受。
    “唉……”送禮是一門學問啊。
    顏昊在工作之餘,略有些小憂愁,不過很快忙碌的工作就沖淡了他的情緒。
    甄元恺那小子兩天時間也不知道在幹什麽,竟然留給他這麽多事情。
    改天他得把公司股權轉給他一點,死小子不願意當老板,就是在這兒等着他呢。
    甄元恺開心極了,帶着狗子搞起了寵物外交,和五六個同行且養狗的人一起找了個狗狗公園在玩耍,“順便”談點小業務。
    他覺得談生意談合作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連他這種社恐(?)都能輕松搞定。
    “我家在高新區也新搞了狗狗公園,有興趣可以一起去玩啊。”他就很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亂哄哄的什麽事情都談不成。
    其他人要做生意,要維持交往,欣然同意:“好啊。”
    有知道多一點的,就問:“距離馬場遠嗎?”
    “不遠,就在馬場邊上。現在還沒正式對外營業,沒什麽人,設施都是全新的。最近小火車也通車了。”
    一番交流下來,他們決定明天就去狗狗公園玩,還拖家帶口。
    于是顏昊周末一大早也到農家樂來,借了烏雲家的大白和貓弟弟去社交。
    “又不是不知道密碼,你自己進來就得了。”烏雲頂着一頭亂發開門,“可是大白和貓弟弟是貓啊。甄元恺他們不都是養狗的嗎?”
    顏昊嗤笑一聲,掰着手指頭給他算:“兩只泰迪、一只吉娃娃、一只雪納瑞,大白一個人就能幹死它們。”
    “你是去打架的嗎?”什麽叫大白一個人?大白不是人!
    “不打架。寵物地位決定食物鏈地位。”
    “那人家是四只狗。奶牛貓不是奶牛啊。”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狗狗公園那裏有貓設施,正好讓大白和貓弟弟當第一批體驗用戶。”顏昊低頭啾了一下烏雲的嘴唇,堵住他的話,把兩只貓夾了就走。
    烏雲早起連牙都還沒刷,完全不知道他幹嘛那麽早就過來。
    難道霸總們早上都是不用睡懶覺的嗎?
    撓撓頭,他去洗漱換衣服。
    周末還是早點到崗,顏昊應該不至于亂來。
    反正甄元恺肯定會帶着甄英俊一起來,甄英俊肯定是在大白這邊的。
    臨出門,烏雲沖着屋裏叫了一聲:“紅英,我去上班了,你一起去嗎?”
    紅英的聲音從閣樓上傳來:“不去。我要看早新聞。”
    “那我把鴿乳和水果放冰箱裏了,你自己拿來吃。”
    “知道了!”紅英聽烏雲關門出去,把平板關掉,飛到樓下打開客廳大電視,張開翅膀往沙發上一癱,就像個小一號的烏雲,看早新聞還沒開始,就去叼了一盒爆米花放在邊上。
    這種爆米花是烏雲自己做的,沒有加糖加奶油什麽的,對于人類來說不那麽好吃,但是給鳥當零食就很不錯。
    烏雲忙了一上午,連許建茗帶着人來辦同學會的消息都沒理會,還是中午去食堂吃飯,才被沈深逮着說話。
    “你那個同學笑死了,在餐廳吃飯,指明讓你去服務知道不?”
    “能想象。”烏雲翻了個白眼,拿着餐盤找了個空位置坐下,見沈深拿着餐盤東張西望,“怎麽了?”
    沈深猶猶豫豫地坐下,小聲說道:“老板今天不是來了嗎?不過來吃飯?”咋?這麽快就和烏雲鬧掰了?
    “他在外面餐廳吃飯。今天有客人。”
    “哦。”沈深一下就安心了。
    “咪咪今天怎麽樣?”
    “挺好的,今天早上房門口三只老鼠。”
    坐在他們附近的一個人突然端着餐盤坐過來,對着烏雲擠擠眼:“小烏你還可以給寵物絕育啊?那能不能幫我們家狗也做個絕育?”
    “可以啊。你家狗公的母的,疫苗打完了沒,多大了?哦,記得帶狗證,要記錄一下。相關藥物我給你個單子,你讓采購買了,什麽時候藥送過來,就可以做了。”
    問話的這個人一下臉色就變了,他還沒開口說話,就坐附近的小趙笑道:“你家什麽時候養狗了?我記得你家不是不養寵物的嗎?照片有嗎?給我們看看?”
    小趙是個人精。
    他對公司的各種情況,包括大部分同事的情況都相當了解。
    今天他在這個時候這個位置吃飯,也是刻意的。
    這不就用上了嘛。
    養狗的同事一下就支支吾吾起來,尴尬地笑了笑:“手機照片不小心清空了。我吃完了,先回去上班了。”
    周末兩天作為農家樂的營業高峰期,所有人都是默認沒有午休時間,抓緊時間吃完飯就回去工作崗位。
    烏雲知道小趙是在幫自己解圍,做了個謝謝的手勢,又不太理解:“他家沒養狗啊?那特意問我這個幹嘛?到時候上哪兒變一條狗出來讓我做絕育?”
    小趙哼笑了一聲:“他自己不養,親戚朋友家養就行了。”頓了頓,他壓低聲音,“還可以是上司家裏養。人家領導要臉,不方便明目張膽占便宜,他就當這個善解人意的下屬呗。反正慷他人之慨,也不用他自己掏錢。做好了,你出的力氣,單位出的錢,他得的人情,領導得的實惠。懂了吧?”
    烏雲和沈深聽着都點點頭:“受教了。”
    小趙對烏雲不好說什麽,對沈深說道:“你這次做得太不謹慎了。做完手術,把貓放獸醫辦公室那邊不就行了?非得拎到自己辦公室裏去,當你辦公室裏就自己一個人,沒人進出,沒人看見是吧?”
    沈深向來看不上小趙,覺得這個人急功近利,但現在不得不說小趙批評得對:“是我疏忽了。小烏,你一會兒給我開個賬單,我把錢交到財務去。”
    他光想着不想在老板面前瞎晃,忘記了提溜着貓上班是多麽惹眼的事情。
    那麽大一個航空箱,不瞎的都能看見。
    不
    說他們辦公室裏好幾個人,就是樓裏進出平時就走一個大門。
    他上下班時間又沒和別人錯開,差不多全單位的人都看到了。
    “行。”
    沈深擔心他開個超低價,到時候還是有一堆人過來占便宜:“記得把人工費算上。”
    他其實壓根沒想着占便宜,只是一來家裏有他爺爺奶奶看着;二來鎮上沒有寵物醫院。兩個原因導致他不能帶着貓長時間外出。
    “好。”
    烏雲給大貍子做絕育也是順手的事情,聽小趙這麽一說,才知道自己想法單純了。
    他吃完飯,上樓回宿舍看了一眼,發現紅英不在家,午飯倒是吃了,電視機關了,冰箱門也關着。
    看了一眼定位,在狗狗公園那邊,就發了條消息給顏昊:“看到紅英了嗎?”
    顏昊回複很快:“看到了,在騎狗呢。”
    他不知道甄元恺特意帶了那個有站杆的背帶,更不知道甄英俊一穿上那條背帶,就有鳥落了上去。
    葵花鹦鹉很禮貌:“你好,小顏。”又招呼其他人,“各位先生、女士,大家好。”
    “哦!”一群人嘆為觀止,紛紛起哄鼓掌。
    很多鹦鹉和八哥、鴉科都會學人話,但口齒清晰的少,能夠正常交流的更少。
    葵花鹦鹉是非本土物種,本來就很少見,在網上流量也高。
    顏昊簡單說了一下紅英的來歷,引來一波讨論。
    怎麽說呢?救助一只鹦鹉說明不了什麽,但至少顏昊作為生意對象,人品起碼沒有很壞。
    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別的交往,不管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正常人都更願意和好人交往,而不是一個人品低劣的人。
    由于狗狗公園目前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今天來玩的就這麽幾個人,帶來的寵物也不單單是狗,也有兩只貓。
    大白迅速取得了領導地位,成為頭狗(?)。
    有人注意到顏昊回信息的時候,臉上格外膩歪的表情,半開玩笑地問道:“顏總是和女朋友聊天呢?今天怎麽不把人一起帶來玩?”
    “他還要上班呢。”
    “這麽拼啊?周末也不休息?”
    “嗯。他是獸醫。”
    “哦,那沒辦法了。別人休息,他們忙。”
    “調休的話也不錯,出門不用跟人擠人。”
    “那倒是。這次我們去徒步,就沒什麽人。”
    一群人聊着天,突然有人來找顏昊。
    顏昊就讓甄元恺招呼,自己站起來,跟着來叫人的小趙走:“怎麽了?”
    小趙說道:“小烏的幾個同學在辦同學會,借酒裝瘋,要讓小烏過去給收拾盤子。”
    涉及到未來老板娘的事情,肯定要告訴顏昊。
    顏昊跟着他走:“跟小烏說過了沒?”
    “我這邊沒有。”
    顏昊明白了,肯定有人會直接告訴烏雲。
    果然他到的時候,烏雲已經到了。
    餐廳包廂裏兩個大圓桌,裏面男男女女坐了十八個。
    但場面和顏昊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
    烏雲站着,十八個人坐着。
    烏雲站得像蛇鹫,十八個坐得像鹌鹑。
    一個字都不用說,小趙都能感受到鹌鹑随時要被蛇鹫踩死的恐懼。
    看到他們進來,烏雲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喝多了,醒醒酒就好。”
    “嗯,那你忙,有事叫我們。”
    “好。”烏雲看他們關上門出去,轉頭就板着臉訓話,“說說自己錯哪兒了?”
    許建茗縮着脖子弓着背,雙腳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眼淚在眼眶裏轉,酒精讓精神格外脆弱,感覺自己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委屈,哽咽着說道:“我、我……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十八個人,整整齊齊坐了三排,紛紛贊同地點頭。
    “不,你們都成年了,喝吧。”
    小鹌鹑們一個個慫嗒嗒地開口。
    “嘤!雲哥,我們錯了!”
    “我們醒酒了。”
    “我們再也不喝酒了。”
    顏昊和小趙湊在門口看了兩眼,才面面相觑地輕聲關上門。
    趕着去通風報信的小趙一臉尴尬,覺得自己幹了一件傻缺事:“剛才不是這樣的。他們鬧得可兇了。”
    向烏雲求救的餐廳經理也過來,聽到小趙的話後,附和:“是的。”
    要不是實在搞不定,他也不至于讓烏雲過來。
    他不知道烏雲幹了什麽,沒打沒罵的,這麽一群人怎麽一下就服服帖帖了?
    烏雲是真的沒幹什麽。
    他把自己對鹌鹑們……同學們的震懾,理解為神獸的威壓。
    好歹他也是個金烏不是?
    他這個神獸還是有點鳥用的嘛~
    剛好老同學們都喝了不少酒,人性下降獸性上升,這不就剛好歸他管嘛~
    許建茗受到的影響最深。
    他覺得自己沒有喝多少酒,主要是想着能夠馬上把烏雲踩一腳,就興奮得不行,面對眼前的情況,落差太大,想說話又被其他人打斷,終于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來:“憑什麽啊?我長得這麽帥,讀書又好,以前中學一直都是校草,到了大學連個系草都沒混上!”
    烏雲大受震撼:“你讀書很好,考我們學校幹嘛?怎麽不去考清華北大?”
    他們學校确實很棒棒,但他們這個專業可不是學校的優勢專業。
    許建茗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原先引以為豪的東西,在別人面前一文不值,聽到烏雲耿直的發言,“嗷”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學習也沒有那麽好!”
    烏雲看着嚎啕大哭的老同學,感覺好像掌握了什麽奇特的開關,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問:“我得罪過你嗎?你幹嘛老針對我?”
    “你長得比我帥,讀書比我好……現在連穿的衣服都比我好!我嫁了個富婆都比不上你!”
    嫁?烏雲覺得老同學的自我認知還是很清醒的。
    不過穿的衣服?
    烏雲低頭看看自己瞧着沒什麽特別的衣服,知道顏昊買的不會便宜到哪裏去,但感覺也就那麽一回事,料子版型什麽的并沒有他媽給他挑的好到哪裏去。
    和鴉鴉的那些動辄織錦、羽織之類的衣服不一樣,他平時上班還是以舒适簡潔方便活動的衣服為主。不然他穿個真絲是給馬做按摩,還是給豬打針?
    許建茗顯然對烏雲的衣服更加介意,追問:“你哪來的錢,買幾千塊的T恤?”
    烏雲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理解就一件普通T恤怎麽就幾千塊了?但是他回答:“哦,撿垃圾撿的。”
    許建茗的眼神充滿清澈的愚蠢:“真的?”
    “自己想。”
    “哦。”許建茗抱頭去想。
    或許是烏雲把注意力集中在許建茗身上,其他人受到的壓力小了一點,有喝酒少的恢複了一點自主活動能力,殷勤地給烏雲搬了張椅子過來:“雲哥,您坐。”
    烏雲感受到了一點在老家念中學時候的地位:“嗯,你也坐。”
    “謝謝雲哥!”
    烏雲又問其他人:“你們跟着來是想霸淩我?”
    剩下的十幾個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喝蒙了,還是受到了神獸威壓光環降了智,或哭或笑狀若瘋癫,偏偏一個個都小學生一樣地坐在椅子上,還會按次序發言。
    “沒想着霸淩,就是閑着沒事湊熱鬧。反正有人請客。”
    “對啊,有人請吃飯,幹嘛不來?”
    問了一圈下來,烏雲發現想着蹭飯的人是最多的。
    作為普通的應屆畢業生,經濟條件普遍不太理想。休息日在家閑着也是閑着,有人請客吃飯,還有的玩,為什麽不來?
    還有就是:“聽說能看到雲哥,我就來了。”
    “聽說班花會來,我就來了。”
    這是把這次同學會當接觸心儀的對象的機會跟着來的。
    剩下還有一種變态:“嘻嘻。雲哥長得這麽好看,哭起來肯定很帶感~”
    烏雲瞪了變态一眼,把他瞪成鹌鹑繼續縮着,自己站起來出去,然後袖子就被許建茗拉住:“幹嘛?”
    許建茗頂着一張哭花的臉嘤嘤嘤:“雲哥,你去哪兒?”
    “給你們叫醒酒湯。”顏控見不得醜臉,烏雲滿臉不忍直視,“去把臉洗幹淨!本來就長得醜,還作怪,啧。”
    許建茗“嗷嗚”一聲去洗臉了。
    還好包廂裏就有洗手間,讓他不用到外面去丢人現眼。
    等他們洗完冷水臉,喝完醒酒湯,又沒有烏雲在,過了沒多久就一個個清醒過來。
    對于剛才的記憶,他們一個個都不是很清醒。
    “烏雲剛才來過了?”
    “來過了吧?”
    “我們幹嘛坐這麽整齊?”
    “……因為喝醉了?”醉鬼幹什麽離譜的事情都有可能。
    過了半個多小時,這群醉鬼終于徹底清醒,也不嚷嚷着要去找烏雲了,而是體驗起了農家樂的各種項目設施。
    烏雲倒是下班前抽空過來送他們出去,主要是看他們有沒有鬧事。
    一群人一看到烏雲,就紛紛立正站好,跟軍訓似的,還自動向右看齊。
    烏雲看得都莫名其妙:“你們準備幾點走?”
    “這就走了。”
    “嗯,我們離得遠,早點走。”
    目前農家樂的夜生活還是比較單調的。
    夏日流螢的整體活動還在策劃中,不單單是一個螢火蟲,而是一整個夜間活動。
    說起來從八月份開始策劃已經太晚了點,不過H市的“夏天”很可能持續到十月底,還是有利可圖的。
    目前晚上的螢火蟲針對一些拍婚紗照和情侶告白的活動,需要提前預約。
    所以現在這個時間,同學們已經準備回家了。
    到底有人眼睛不瞎,看着烏雲穿得不錯,問:“烏雲,你在這兒到底做什麽工作啊?”
    烏雲板着臉:“撿垃圾。”
    同學們一噎,讪笑着和他道別。
    烏雲覺得自己這是斷送了一波農家樂的回頭客,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迎來了一個實習生。
    貴氣逼人的向夢站在許建茗身邊,笑意盈盈地跟烏雲打招呼:“麻煩烏大夫了。我們家建茗那麽多年學習下來,總不能荒廢了。他年紀還小,老是待在家裏帶孩子容易和社會脫節。我們不看重錢,就想做一些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
    許建茗笑得一臉羞澀又志氣昂揚,一副為了崇高理想而奮鬥的樣子:“放心吧,我會好好幹的。”
    跟在兩人身後的顏昊說道:“那小烏,你就帶一帶小許。我送一送向總。”
    烏雲看兩人走遠,指了指自己對面的辦公桌,讓許建茗坐下:“真的假的?你來給我當實習生?”
    沒有老婆在眼前,許建茗頓時臉一拉,想要對烏雲陰陽怪氣兩句,偏偏一張嘴就有點不受控制:“真的。”
    烏雲問他:“那你一個月多少錢?”
    “三千。”許建茗看了看烏雲今天穿的衣服。
    他一個月薪水還沒人家一件衣服貴!
    他幹嘛沒事來招惹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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