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黃大仙跷jiojio
    黃鼠狼是非常優秀的捕鼠能手,曾經在國內的自然分部非常廣。
    如今不少城市把當地已經野外滅絕的黃鼠狼引進投放,來控制老鼠的數量。
    黃鼠狼也确實能适應城市環境。
    但,一下子看到那麽多黃皮子,作為一個身上有一半東北血脈的人,甄元恺無異于遭受了一次精神系禁咒攻擊。
    要是有血條,這會兒甄元恺已經只剩下一點血皮。
    甄英俊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兒。雖然它還沒意識到黃鼠狼有多可怕,反正它爸爸害怕,那肯定是非常可怕,“嗷嗚”一聲就腿一軟癱倒地,眼看着就要翻白眼。
    只是想展示自己沒白拿工資的烏大夫:“別暈,我是獸醫,不會救人!”
    顏昊也很驚訝,但沒害怕,轉頭沒好氣地看着已經矮了半截的表弟,連人帶狗往外面的車上趕:“去去去,你們自己去玩。我這兒上班呢。”
    甄元恺趕緊跑了,姿勢無限向他的狗兒子看齊。
    耽擱了這麽一會兒,陳總也過來了。
    陳總說是農家樂的負責人,但目前農場這塊的管理權并不明确。他是在盡力争取,畢竟誰也不想卧榻之側多一個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負責宣傳的幾個同事,當然也少不了農場的工作人員和負責倉庫的人。
    另外還有湊熱鬧的包括單健強在內的許多老員工。
    飼料沒有好好管理,這事情要說是誰的責任,也不好說。畢竟硬件條件放在這兒,現在也沒有正經專門負責管理倉庫的人,連申請的捕鼠籠,上面也一直沒批,最後就成現在這樣了。
    但陳總的責任是逃不掉的。
    他想要管理權,相應的,也不能逃避責任,平時一張笑呵呵的臉也嚴肅起來。不過他天生微笑唇,就算板着臉,看上去也是笑嘻嘻的。
    現在農場在認證綠色有機的标志,不能使用一些具有有害殘留的藥物,生物防治顯然是優選的辦法。
    不過辦法人人都知道,但是沒有烏雲,誰能想得到抱着一群黃鼠狼來打工呢。
    瞧,還有童工。
    未成年童鼬跟在黃鼠狼媽媽們身邊,對彼此之間并不好奇,而是一個個對着堆得高高的飼料袋探頭探腦。
    有沖得快的,被黃鼠狼媽媽嚴厲地咬着後脖頸叼到門口,進行一番教育。
    老鼠可是很兇的。
    大耗子可不會講江湖規矩,派童軍來對(喂)付(飽)童軍。那麽大數量的老鼠,成年黃鼠狼也得小心着點。
    一群人和黃鼠狼保持着一段距離,看着他們的獸醫和領頭的一只黃鼠狼說了幾句話。
    那只毛色黃得泛油光的黃鼠狼,就直起身對着一群成年黃鼠狼叫了一聲。
    黃鼠狼們就像是一支軍隊一樣,猶如離弦之箭一樣蹿進了飼料堆放區。
    “嚯!好快!”有人忍不住驚叫。
    也有人注意到烏雲,問:“小烏,你幹嘛呢?”
    烏雲把三輪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随口應了一聲:“機會難得,一會兒我給它們都洗個澡,打個疫苗。回頭抓到的老鼠還得無害化處理。”這些主要是處理老鼠的東西。洗澡還是回他辦公室吧,那邊設備齊全。
    老板批的經費得用完。
    時間進入五月之後,天氣一下就熱了起來。
    中午的陽光比什麽烘幹機都厲害,到時候洗完澡直接曬就行了。
    幾個年紀和烏雲差不多的同事,看着他的眼神都要冒綠光了,特別想問當代德魯伊的生存現狀。
    顏昊看着烏雲這幅樣子,倒是想起來他家小八哥和動物們也很親近。
    他走過去幾步,看他忙碌,順便對一些圍觀但不幹活的人說道:“好了,無關的人別圍着,回去做好消毒。”他待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也想走了,剛想跟烏雲說一聲,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不确定,再聞聞。
    烏雲看着越靠越近的顏昊,不好問他靠這麽近幹嘛,就板板正正地彙報工作計劃:“上午讓這些黃鼠狼幹活,估計一上午抓到的夠它們吃了。下午我去鎮上找一些貓過來。晚上讓徐……讓草鸮一家過來。”他去接貓的時候,還可以讓小游夫妻倆過來,完美。
    保證讓鼠鼠家族經受全方位全時段無差別攻擊。
    這是一場戰争!
    顏昊也假裝認真聽取下屬貌似很離譜的工作計劃,一本正經地同意:“嗯,這方面你看着辦。”正好一陣風從烏雲的方向往他這裏吹過來,果然有一股玫瑰香氣,和小八哥的味道一樣一樣的。
    高阿姨給小八哥準備的洗澡水裏天天玫瑰花瓣玫瑰精油,把好好一只男鳥養得都嬌氣了,怪不得打架不太行。
    隔壁周燦燦也是的。自己養個女狗,就把小八哥也要往花裏胡哨的方向打扮。
    瞧瞧他家小八哥,現在就知道珠寶首飾,對屬于男子漢的血性都不感興趣了。
    顏昊心裏面嘀咕,對烏雲身上的玫瑰香氣更嘀咕,但也不好問他一個男孩子怎麽洗澡用玫瑰香型。本來他還以為是烏雲蹭了他家小八哥的味道呢,但只是抱一抱什麽的,氣味應該不會那麽明顯。
    烏雲看顏昊像是真的只是說了一聲就走了,還帶走了一大批人,最後就幾個宣傳部的同事留了下來。
    要說現在烏雲跟哪個部門的同事關系最好,肯定是跟宣傳部,還是宣傳部的人捧着他,平時小零食什麽的一堆一堆往他這裏送。盡管大部分零食也不是同事們自己出的,而是單位的,也得看烏雲自己能不能拿得到。
    烏雲一個實習生,不是正式員工。
    他進來還是頂掉了關系戶,又把原本的人事給開掉了,但單位裏又不是只有這一個關系戶。
    他的辦公室還不是跟其他同事在一個地方。
    更有一些類似單健強這樣,自诩是老臣的,在背後傳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什麽小老板上任要組建自己的嫡系團隊,什麽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把老員工發配邊疆一類。
    烏雲也是和宣傳部的同事們混熟了,才知道原來在農家樂工作,平時會發蔬菜水果。像烏雲這樣的單身漢,幾乎不用再去買。
    他在農家樂工作了大半個月,除了五一節禮那次,別的可一次都沒拿到過。
    蔬菜水果什麽的不值什麽錢,會拿來發給員工的,要不就是品相差了點,要不就是當天沒賣出去的。這點小事情,別說是顏昊了,就是陳總也不會管。
    烏雲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方面的問題,不過他覺得這次農場鬧老鼠的事情,未必是一件壞事。
    具體怎麽操作,他還得再想想。
    以前他家開養豬場的時候,就自己家的那麽幾口人,還一天天的矛盾不少呢。
    農家樂這麽多人,有矛盾才是正常的。
    矛盾多也是正常的。
    不過搞事情的前提是,他得把自己分內的工作都做完做好。
    烏雲看打黃鼠狼們抓了幾只小老鼠,給自家童鼬練習捕獵之後,就跟宣傳部的同事們以及黃大仙招呼了一聲:“你們忙,我去鎮上找貓。”
    貓是非常具有領地意識的動物。
    哪怕是家貓,也是等級森嚴——一屋之內,只有一個老大。
    鎮上流浪貓和散養貓的數量不少,烏雲不太想跟有主人的散養貓談生意,目标對準了流浪貓。
    能夠繼續流浪的群體,都對人類保持着很強的戒心。
    白天哪怕在一些小區的投喂點,也很少能夠看到流浪貓。
    親人的流浪貓多半已經被收編了。
    烏雲也是在晚上的時候和流浪貓有過少數幾次短暫的交流,過程都不太友善。
    他想給流浪貓拆彈,流浪貓想拿他下菜。
    他還是問了黃大仙,才知道鎮上的貓王是一只黑尾巴的大白貓,俗稱雪裏拖槍。
    名字裏都帶着槍了,簡直就是天生帶煞。
    烏雲問了兩只狗三只鳥,才在一家小飯館後院的圍牆上,看到了正在曬太陽的大白。
    小飯館養的小黑狗在轉角處狗狗祟祟地看着,尾巴夾緊,後背弓着,耳朵貼到後腦勺,整一個大寫的慫。
    “大白,找你商量個事兒。”
    大白是個大圓臉,聽到烏雲開口叫它,才勾了勾尾巴尖,表示聽到了。
    烏雲就說了抓老鼠的事情。
    大白這才打了個哈欠張開眼睛,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烏雲,就往他三輪車的後鬥裏一跳:“走。”
    烏雲被它眼裏的殺氣震得心都抖了抖。
    他把後背對着大白,不會被鯊了叭?
    大白一口禦姐音:“走啊,不着急嗎?”
    沒錯,大白是一只母貓,經常能夠看到它把公貓打到起飛。
    烏雲頓時擺正了自己小弟的位置:“您再多叫幾個幫手呗?”
    大白沒多猶豫:“行。”
    然後大白指揮着烏雲開着三輪車,沒一會兒就從鎮上拉了一車五花八門的貓到農家樂裏。
    大白可是小鎮頂流,幾乎整個鎮的人都見過它。
    作為一只流浪貓,它體型很大,貓不用說,很多狗看到它都逃,小區裏的路從來都是走正中間,畫風獨樹一幟。
    等烏雲帶着流浪貓軍團到農場的時候,對大白的稱呼已經變了:“白姐,水碗在這裏。一會兒您忙完了,我給做個驅蟲再打個疫苗。明天我再給您洗個澡,您看怎麽樣?”
    大白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喵,帶上身後的一群貓,就撲向了剛喂飽黃鼠狼的鼠鼠們。
    上午吃到撐的黃鼠狼們,已經被烏雲帶去了農家樂。
    烏雲看這邊不需要他照看,就回去自己的辦公室。
    黃鼠狼們占領了獸醫大院,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哈士奇給自己在院牆一角刨了個坑卷成一團。
    烏雲先去把哈士奇撈出來:“英俊,你怎麽一個狗在這裏?你爸呢?”
    “爸爸被人叫走了。”甄英俊夾着尾巴緊緊貼在烏雲的腿邊走,“壞人大伯也被叫走了。”
    烏雲看甄英俊怕成這樣,真擔心被吓出個好歹來,就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那英俊先待在這裏,我把門關上,你睡一覺?”
    至于狗這一身的土,暫時沒空弄。實在不行,他晚上加個夜班。
    甄英俊看烏雲要走,哪怕關着門,一個狗也有些害怕。
    烏雲就給他放動畫片,也不管狗能不能看懂,反正就是熱鬧一點。
    甄英俊很好哄,馬上就趴着看了起來,雖然一點兒都看不懂,但看着一個個小東西跑來跑去吱哇亂叫的,就覺得很有意思。
    烏雲就出去給一群黃鼠狼洗澡打針。
    黃大仙看到烏雲打針就叼起一只老鼠:“烏大夫,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過來。”
    烏雲看它打包的老鼠比它都大了,問了一聲:“要不你在這兒待着吧,反正這幾天都得去那邊上班。你們待在這兒,我可以每天接送,不然來來回回的多麻煩。”
    黃大仙一想也是。而且現在大白天的,外面那麽多人,确實有點不太方便。
    主要是被人看到的話,尖叫聲吵得它耳朵疼。
    烏雲看勸住了黃大仙,剩下的黃鼠狼們就更好管理了。
    讓“黃家軍”給他多打工幾天,等鼠患清除之後,他只需要消毒這一塊地方就行。
    黃大仙上午吃得很好,現在肚子還明顯凸出來一塊。
    它這會兒不走了,就趴在圍廊上,看烏雲頂着大太陽,帶着塑膠手套洗它家大大小小的崽。那動作手勢看着非常眼熟,它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跟它看到過的人類搓抹布的動作一樣一樣的。
    上次烏大夫給它洗澡的時候可不這樣,動作很輕柔,還帶按摩。
    果然輩分高就是不一樣。烏大夫平時對它瞧着一般,實際上可尊敬着它呢。
    自覺長輩的黃大仙,也不好幹坐着不動,看烏雲洗完一個崽,就叼起來往圍廊的欄杆上一晾,跟曬什麽鹹菜一樣。
    烏雲只顧着低頭洗黃鼠狼,壓根沒注意到那邊,倒是聽到外面有說話聲,才擡起頭看了看,果然是顏昊和甄元恺過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看到甄元凱“卧槽”一聲,一個平地摔五體投地跪在地上。
    他趕緊脫掉一個塑膠手套,走過去想把人拉起來:“怎麽了?地上有坑?”難不成是甄英俊已經進化到能刨得動水泥路了?
    甄元恺摔得眼淚都要掉出來,被烏雲和顏昊一左一右扯起來,直接躲到他哥背後,哭唧唧地用眼神示意:“成、成精了。”
    顏昊沒吭聲,但臉色也有點小蒼白。
    烏雲順着看過去,就見圍廊的欄杆上,整整齊齊挂着許多黃鼠狼。欄杆柱子邊上,黃大仙跟個人一樣靠坐着,還跷着個二郎腿。
    他心裏也不由得跟着卧槽一聲。
    憑什麽大家都是小短腿,他都跷不起二郎腿,黃大仙能跷起來?
    他鴉鴉的腿,不比黃大仙的長?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就把黃大仙跷起的小腳給扯直了:“幹嘛呢?誰教你這麽躺的?”
    黃大仙被扯得一懵,指指窗裏面:“我就好奇,跟着學了一下。”
    烏雲看着裏頭動物片裏跷着二郎腿的假狗,再看看已經在地上睡得四腳朝天的真狗。
    圍欄上一群正在COS自動翻面烤腸的黃鼠狼們瞧着好玩,也跟着拗起跷二郎腿的造型。
    大部分都失敗了,畢竟腿太短,但一點都不妨礙它們追逐嬉戲。
    甄元恺看得都快暈過去了。
    顏昊……顏昊打了個電話給烏雲。
    烏雲的手機揣兜裏呢,脫掉另外一只塑膠手套,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再看了看站在大門口對他招手的老板,挂了電話走過去:“怎麽了?”這麽點距離,為什麽要打電話?
    顏昊的表情中帶着微妙的嚴肅:“農家樂以後是要給黃大仙上香嗎?”
    他自己是不信這些的,但做生意嘛,多少還是有點那啥。
    尤其他還有個東北姨父,甄元恺的親爹。
    他們兩家關系很近。他姨父就跟他親爹差不多,要說他完全沒受到影響,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沒有表弟那麽嚴重。
    他知道出馬仙啊,開堂口啊,知道這些事情講究個緣分。
    現在是不是緣分到了?
    “黃大仙又不吃香,給它上香……不是。”烏雲反應過來了,“黃大仙是比一般的黃鼠狼聰明一點,不過它真的是一只黃鼠狼,只是黃鼠狼。”
    甄元恺哆哆嗦嗦地開口:“我、我覺得不是。”他看到黃大仙看過來,整個人都快炸了,“你看,它快張口說話了!”
    烏雲:“……你想多了。”算了,獸醫不給人看病,還是讓他自己的寵物給予他回複SAN值的光環吧,“我去把甄英俊叫出來。”
    顏昊保持着體面:“我回辦公室拿點東西。”
    烏雲不明白為什麽顏昊回自己辦公室,還要特意說一聲,一臉莫名:“哦。”
    最終,烏雲也沒看到顏昊從辦公室裏拿了什麽東西,倒是從他辦公室裏把甄英俊抱了出來。
    哈士奇這種中大型犬的體重本來就重。
    之前估計是有一段時間缺乏鍛煉,甄英俊有些虛胖。
    這段時間不是跟着它壞人大伯天天十公裏,就是跟在他後頭一跑跑半天,體型是明顯小了一圈,但肉是更加緊實了,摸上去肌肉梆硬。體重怎麽算也不會少于70斤。
    他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顏昊,沒想到老板這個亮晶晶體能還挺厲害的。
    顏昊經過烏雲的時候,又聞到一股玫瑰香氣,對上實習獸醫亮晶晶的眼神,耳朵根一熱,把狗先交給表弟,順口說道:“要是沒什麽事的話,你今天就先下班吧。”
    烏雲很想一口應下來,但是不行:“今天還有很多事情呢。一會兒我得去馬場,晚上還得帶草鸮一家去農場。”說好的全時段打擊,那就不能打一點折扣。
    果然自己雇的員工就是認真負責,和那些只會嘴上吆喝的老油條不一樣。
    小顏總表示滿意,順便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席總那邊的農家樂的事情,你這裏準備得怎麽樣了?還是抽空過去兩天?正好快休息了?”
    已經連續工作超過七天的烏雲,當着老板的面都想變臉,勉強維持表面的心平氣和:“席總那邊的事情趕早不趕晚,我跟他聊過之後,已經推薦我同學過去了。”
    顏昊一聽就下意識問:“上次那個翟夜?”莫名的,他對那個翟夜就是很介意。
    烏雲倒是沒多想:“不是,是我學姐,也是上次來幫忙的朱歡欣。”在畜牧養殖方面,朱學姐才是專業的,和動物的親和力也很高。
    顏昊還是皺了皺眉,一方面覺得烏雲和那兩位同學聯系得是不是過分緊密了一些,另外一方面又覺得誰沒幾個合得來的同學呢?
    顏昊還想說什麽,就見那只個頭比其它黃鼠狼要大一圈的黃鼠狼跑了過來,順着烏雲的褲腿爬上去,很熟練地倒在烏雲的臂彎裏,把後腿一蹬。
    顏昊:“這是怎麽了?”果然是要上香對吧?
    黃大仙:“給我按按腳。”
    烏雲:“想讓我給按摩呢。”他把黃大仙提溜着後脖頸往地上一放,“自己玩去,我忙着呢。”沒大沒小的,跟誰說話呢?當自己是白姐嗎?
    甄元恺和甄英俊父子倆緊緊相擁:“哥,咱們回去吧?”
    甄英俊:“唔嗯唔嗯唔嗯~”回去吧?
    顏昊只能帶着沒出息的表弟父子先回家。
    烏雲收拾完院子,給黃鼠狼們劃了活動區域,就帶上必要的東西去馬場。
    這些天假期,每天都有人來馬場。雖然這些運動量對于馬匹來說在合理範圍內,但他還是需要注意突然增加的人群,會不會給馬匹帶來一些身心方面的影響。
    馬場裏的工作人員很多,烏雲一來就被帶到頭馬那邊去:“烏大夫,你看看小紅花到底怎麽了?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小紅花名字十分幼稚可愛,但本馬卻是一位暴躁老哥。
    棗紅馬剛到馬場沒多久,就迅速确定了領導地位,并且要求所有馬匹都講維語和漢語,也對烏大夫提出同樣的要求。
    烏雲看到這匹滿臉寫着老子不好惹的伊犁馬:“怎麽啦?”
    棗紅馬一腳把馬廄的門給踹開,低頭咬了烏雲一口:“臭死了!跟老子出去走走!”
    馬咬人是能夠咬掉人耳朵的。
    不過小紅花咬烏雲的力度很輕,類似熟人之間打招呼的時候拍一下肩膀。
    烏雲跟着它往外走,對一邊的飼養員詢問:“今天進來馬廄的人很多?是不是還沒打掃?”
    飼養員苦着臉:“小紅花在生氣,我們不敢打掃。”
    以前他們、清潔工、包括教練,看到烏雲天天來馬場,都覺得有些煩。尤其是烏雲時不時還提出一些指導意見。
    他們嘴上不說,但誰會歡迎自己增加工作量呢?
    尤其意見還是來自于一個連大學還沒正式畢業的實習生。
    要是再算上隐形的工資歧視的話——“你一個月入三千的憑什麽安排我一個月入過萬的人工作?”
    當然,他們承認烏大夫是有本事的,只不過到了小紅花來了之後,他們才發現烏大夫是有大本事的。
    農家樂德魯伊不是江湖傳言,是真的厲害。
    走出馬廄的小紅花,并沒有其他人想象中的暴躁,反而很安靜,還配合着烏雲的步伐,走得很慢。
    烏雲就跟它說起今天一天的事情。
    小紅花原本安安靜靜地聽着,等聽到大白的時候有了點興趣:“哦,那只貓還挺厲害的。不過它也就厲害這兩年。”
    烏雲倒是不為大白擔心:“哪天它打不過別人了,應該會找個好人家退隐江湖。以前我們學校的貓老大就是這樣的。”厚顏無恥的大黑貍子誘騙了一個懵懂無知的大一新生。
    跟小紅花散步聊天完,烏雲又安排了徐玉玉一家,才有空自己去吃飯。
    今天他是沒力氣做飯了,但是時間耽擱得比較晚,員工食堂已經關了,琢磨着是不是去老板家蹭飯吃,就看到大白往他身前一倒。
    大白:“喵~”懵懂無知的小夥子,白姐看好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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