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禦獸宗
    烏雲沒說的是，黃小姐給他的感覺太危險。
    貓貓蟲們太小了，只要稍有疏忽，就可能遭受意外，放在他這裏不太安全。
    并不是所有的動物都是友善的。
    也不是所有對他友善的動物，對其它動物都友善。
    他之前忽略了這一點，多少有些自以為是了。
    顏昊擡了擡手，卻看到自家太後正盯着他們倆，頓時手就規矩地垂下，眼神詢問：幹嘛？
    江念波白了他一眼：蠢貨。
    随即，她就對烏雲笑道：“小烏別舍不得。小李是給自己和孩子們找了個好人家，以後也不用再流浪了。你要是不放心，過兩天阿姨帶你去他們家看看。”
    “啊？這就不用了。”他知道很多動物的……原生家庭，對領養人的情況比較不放心，想要盡可能給毛孩子們找個好人家，盡可能确保毛孩子們能夠得到妥善的照料，但是很多領養人其實不喜歡別人對自家的情況指指點點。
    有點類似養孩子，誰家父母願意別人家的父母對自己怎麽養孩子過多幹涉呢？
    而且像小李一家這種本土貓，很多人存在歧視，不容易找領養。
    烏雲其實已經做好了砸幾只在手裏的打算。
    反正他現在住在農家樂，地方足夠大，還能帶貓上班。
    農家樂也需要捕鼠小能手。
    江念波一眼就看出他的顧慮，但她做的是另外的打算：“聽我的。她頭一回自己養貓，到時候你給她指導指導，免得她瞎胡鬧。”
    話說到這個份上，烏雲也只能同意。
    江念波那邊跟顏昊擠了擠眼，轉過頭又一本正經地對烏雲說道：“你沒事就先提早下班吧，還得回去收拾貓的東西，給婉婷送過去。晚上我們再一起吃飯。”
    “哦，那我先走了？”烏雲有些遲疑地看向自己老板。
    老板的娘讓早下班，老板認不認？
    老板認，且綁架貓質和鳥質：“嗯，你先回去吧。大白和紅英跟着我，一會兒我也過去崔姨那兒。”
    “也行。”烏雲看着被顏昊抱了好久的大白。
    平時大白對他沒這麽長時間抱抱的時候，只有他睡覺的時候喜歡趴他胸口。
    娘倆站在院子門口，看烏雲走了，才對視一眼。
    顏昊不理解：“幹嘛讓小烏去崔姨家？崔姨家有什麽好的，不直接把人請我們家？”
    江念波擡手就拍了拍他的後背，發出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傻不傻？你要是能把小烏直接請回家裏，還用我來開口？”錘完兒子，她伸手就探向大白，聲音瞬間就夾了起來，“大白~媽媽抱抱~”
    大白的看着江念波，眼睛滾圓，在她的雙手伸過來的時候，猛地踩着顏昊的肩膀，直接跑走：“喵嗚！”好吓人！
    顏昊看它們直接往烏雲的辦公室裏跑，沒追：“你幹嘛這麽吓貓？”
    “啧。老娘想抱個貓怎麽了？”她自己不耐煩養貓養狗，但是不反對周圍的人養，給她親親抱抱就可以了。
    現在烏雲養貓，只要她蠢兒子加把勁把人拐回家，那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她有貓了嘛。
    “你崔阿姨家是不是離我們家不遠？到時候你下午帶他去你崔阿姨家看小貓，順便不就把人帶回來吃晚飯，順便不就住一晚？反正他又不是沒住過我們家，一回生二回熟嘛。”想到上次烏雲被兒子帶回來，她竟然錯過了，就扼腕不已。
    但也許是好事。不然在兩人關系沒确定的時候，她怕自己表情得太熱情，反倒讓人小朋友尴尬。
    顏昊覺得媽媽說的有道理：“嗯！”
    “對了。小烏是不是休息日都要坐高鐵回家啊？”
    “有時間的話就回去。不過他最近已經好幾個禮拜沒回去了。來回公交倒車挺麻煩的。”他查過路線，看得眼暈。
    “我估計你直接把人送到高鐵站不行，你把人送到地鐵站啊。你下班把人帶到我們家那邊的地鐵站，讓他回來的時候直接住我們家，早上跟着你一起到公司上班，不是很順嗎？”
    顏昊也覺得很順，但是：“小烏不會答應的。他又不傻。”只是有一點點傻而已。
    江念波又拍了他後背兩下：“他不傻，你傻。虧老娘把你生這麽帥，連個老婆都騙不到，白瞎了這張臉。”
    顏昊不想聽她說這些，趕緊轉身回辦公室：“你有空多操心操心小恺的婚事，我有對象了！”搞定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烏雲說的影響結婚的大秘密，真的是……痔瘡？
    痔瘡又不是不能治。
    他安排一次公司體檢？
    可是職工體檢項目好像不包含痔瘡？
    不不不，這種私密的問題，他應該私底下問烏雲。
    但直接問的話，會不會挨打？
    肯定的會的吧？
    烏雲那脾氣……咦？他要是通過加工資，能不能……
    江念波跟在顏昊身後進辦公室，看他站在電腦桌前發呆，拍拍桌子：“想什麽呢？沒事情，趕緊把桌子收拾了，去你崔阿姨那兒。不然烏雲要被妖精占便宜。現在外頭的那些小姑娘啊，可主動了。小烏這種一看就老實的孩子可扛不住。”
    “才不會。”小烏喜歡的是他。
    “啧，動作快點。我去外面等你。”
    她來農家樂這邊的次數不多，最近一次還是陪着塑料姐妹團一起來，壓根沒心思玩，更不會像是視察自家産業一樣，逛到獸醫辦公室這邊。
    和她刻板印象中有動物在的地方都難免有異味不一樣，這裏非常幹淨清爽，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草地也是修剪整齊，沒有任何可疑的糞便。
    明明她剛才見過貓、鹦鹉、黃鼠狼，周圍還是很幹淨。
    看來準兒媳是個幹淨勤快人。
    如果烏雲知道她的想法，只會告訴她，是保潔的功勞。
    那麽大的地方，他只負責清潔消毒自己的那些儀器設備之類的，大部分地方都是保潔打掃的。
    而且因為顏昊的辦公室在這兒，哪怕現在顏昊不是天天來，也是天天有人細心打掃，恨不得一粒灰塵都沒有的程度。他純粹是沾光。
    她慢慢在不算小的院子溜達，突然和冬青下的一雙黑漆漆圓溜溜的眼睛對上。
    小動物毛絨絨的，個頭小小，耳朵圓圓，卷成一團躺在一個不知道算是坑還是洞的樹根下，瞧着很萌。
    “黃鼠狼？”剛才在辦公室裏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好玩，近看更萌了。
    黃大仙一下就站了起來：“吱吱！”叫黃大仙，沒禮貌。
    江念波看黃大仙竟然沒有逃跑，好像還在跟她說話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你不會成精了吧？不怕人嗎？”
    黃大仙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作為一只資歷極老的黃鼠狼，它有一套判斷危險的辦法，俗稱直覺。
    “吱。”随便你說什麽，我再躺會兒，天黑了再出去捕獵，現在太熱了，老鼠也不出來。
    “還真不怕人。”江念波看得稀奇，拿出手機來對着黃大仙咔咔拍照。
    顏昊關好辦公室門出來，找了找才看到蹲在綠籬邊上的江念波：“媽，你幹嘛呢？”自家媽媽雖然偶爾會有一些少女心，但不會童心未泯蹲着數螞蟻吧？
    江念波對他比劃了一個小聲的動作，又招招手，指給他看黃鼠狼。
    顏昊一看就認了出來：“哦，黃大仙啊。”
    “還真是大仙？”
    “不是。小烏給起的名字叫黃大仙。農家樂裏還有一家黃鼠狼，媽媽叫黃三姐。”偶爾還有一些別的黃鼠狼過來，和烏雲特別熟。
    “大白，紅英，過來上車。”
    不知道跑哪兒去的貓和鹦鹉一下就蹿了出來，熟練地跳進後座。
    江念波覺得像是在聽童話故事似的，道別了黃大仙，跟着兒子上了車：“小烏是不是有什麽特異功能？”有點想和貓貓、鹦鹉一起坐後座。
    顏昊都懶得回答。
    什麽特意功能的，明顯是小說電視看多了。
    與其想特異功能，不如想怎麽把一些不良資産盤活了，或者幹脆找人接盤。
    江念波本來只是随口一說，但是越想越覺得是，擡手又想拍兒子，但看他在開車，就放下了手，身體微微前傾：“你想啊，小烏有異能，而你只是個長得好看的麻瓜。你們之間是在兩個次元，所以小烏才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就像七仙女和董永，屬于仙人兩隔。”
    “你別太過分啊。”竟然說自己
    兒子是麻瓜。
    “啧。我這是在跟你嚴肅分析！”江念波拍不了兒子就拍拍自己的包包，“你想啊。和貓貓狗狗親的人倒是真有，但是和野生動物那麽親，你覺得正常嗎？對了，除了黃鼠狼之外，他還養了貓頭鷹？”
    “不是他養了，是我們農家樂有一窩草鸮，臉長得跟黃桃似的那種。小烏管它們叫徐玉玉。”
    “長得像黃桃？不是像貓？”江念波的注意力差點一下又被拐走，但她馬上又拐回來，“你看，小烏還給它們起名字。你覺得這正常嗎？”
    “……”好像是不太正常，但是，“像小烏那樣的人又不是沒有，他還有個同學，在動物園直接撸老虎，給沒麻醉的老虎看牙。”
    “那肯定是那個同學也有問題。說不定獸醫只是他們的掩護，實際上他們的身份是魔法師？”
    “……魔法師不是西方才有嗎？”
    “也對。”江念波從善如流地換了個本土稱呼，“那就是禦獸宗！”
    她回頭去看後座上的鹦鹉和貓，越看越覺得兩只毛絨絨人模人樣的，兩眼放光：“這是兩只靈獸啊！”
    智商更高懂得更多的紅英不安地在座位上左右挪動了一下腳步。
    這位女士的目光充滿了期盼，是不是它該做出一點回應：“喵嗚？”
    不知道說什麽，就喵一聲吧。
    喵一聲應該不會錯的吧？
    江念波激動：“靈獸說話了！”
    顏昊面無表情：“它是只鹦鹉，它會說的可多了。它剛才只是學了一聲貓叫。”
    說起來，烏雲還給這只鹦鹉買了兒童啓蒙讀物什麽的。
    難道真的是靈獸？
    不不不，小烏這樣的小朋友才看奇奇怪怪的小說，他這樣成熟的老板是不會看那些的。
    啧。
    他昨天已經追平了那本寫麻雀主角修煉成朱雀的小說，作者竟然已經斷更三天了！
    這種作者，要被扣工資！
    顏昊胡思亂想，很快就把車開到了住宿區。
    崔婉婷留宿，當然是住在小木屋。
    說是“小”木屋，但大部分小木屋都是套房，配置裝修和普通住家差不多，面積絕對不小。
    崔婉婷和兩名助理住在一棟小木屋裏，還有一間配置齊全的辦公室。
    烏雲還是第一次進到這裏，感覺上次讓他爸媽應該也住小木屋的。
    雖然住宿舍省錢，但小木屋多舒服，還能自己開夥。
    顏昊抱着有些社恐的大白，肩膀上站着一點都不社恐但不太喜歡人類的紅英，跟在江念波身後進到屋子裏。
    客廳中間是一張地毯，一群人連着裝貓的紙箱都圍坐着。
    烏雲已經把宿舍裏小李的育嬰用品全都搬了過來，跟崔婉婷一一說明：“這個八角籠，等小貓大一點了就用得上了。再過個三五天的，它們會探索新世界，到時候紙箱就關不住它們了，這個能把它們圈起來。不然這麽小的貓，什麽角落縫隙一鑽就沒影了。”
    崔婉婷拿着紙筆記錄，還用便簽紙貼在物品上，免得拿回家就忘了。
    大白看到熟悉的紙箱，就從顏昊懷裏跳了下去，和從紙箱裏探出頭的小李碰碰鼻子。
    崔婉婷看着心都快化了：“大白，你有空經常過來看看你女兒和外孫啊。”
    大白已經習慣了人類經常對它說一些它聽不懂的話。
    它以前還碰到過對着它跳了一晚上舞的，哭倒在它面前的各種奇形怪狀的人類。
    顏昊很自然地盤腿坐在烏雲身後：“還沒說完？”
    見人過來就給他們倒茶的助理乙，一看兩人這幅樣子，頓時了然。
    原來如此，她說她這麽可愛漂亮一女的，怎麽被人這麽兇巴巴地瞪。
    切~自己男朋友就直說啊。幹他們這行的見得多了，又不會怎麽樣。
    安頓完貓，一群人又一起吃了個晚飯。
    然後崔婉婷他們留下是有工作的，晚上要去實驗螢火蟲，江念波和顏昊也要陪着。
    烏雲這個沒事人就先回去了。
    到了樓下，大白和紅英就跳下車，轉身往門外走。
    烏雲不理解：“你們去哪兒啊？”
    大白：“貓嗚~”去打架。
    不是退隐江湖了嗎？“還打什麽架？”
    大白坐下舔舔爪子，“喵嗚喵嗚”叫了幾聲，不太耐煩地解釋：“有個新來的小子不太服氣的樣子。”
    公元2023年7月，白帝退位，奶牛帝登基。
    奶牛帝為白帝幼子，極肖母，年輕力壯，身富力強，極善武藝，又熟兵法，統領群貓，氣勢如虹更甚白帝在位時，眼看就要東出西進南下北上，怎麽還能有貓不服？
    烏雲不理解：“那它們打它們的，你去幹嘛？”
    沒誰打仗的時候，還要出動太皇太後的啊？
    大白：“我去鎮場子。”去看戲。
    行叭。
    烏雲又問紅英：“那你不回家幹嘛呢？”雖然天還沒黑，但時間對于一只鳥來說已經不早了。
    紅英：“我去果園摘個桃吃。”最近果園裏的桃子熟得太快，都來不及賣，有一部分幹脆就不摘，放在枝頭，長得特別好吃。
    烏雲不太放心紅英一個鳥，就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
    紅英就乖乖等他：“好。”
    烏雲很快就變成了烏鴉飛了下來，跟着紅英去果園摘桃子吃。
    他發現果園裏的鳥并不多。
    奇怪，他們這邊為了認證綠色有機标志，用藥什麽的都有嚴格标準，怎麽會沒鳥來吃呢？
    他吃過，很好吃的啊。
    紅英顯然知道其中的門道：“吃膩了。周圍一片都是。”
    烏雲一想也是。
    在來H市之前，他其實壓根就不知道H市有什麽農産品，連H市農村都不清楚。但他大學就是H市的農大，在郊區，周圍稻田、菜園到處都是。
    現在農家樂周圍幾個鎮的範圍，到處都是果園。
    像沈深家這樣的當地農村人，幾乎家家戶戶都種了不少果樹。
    這個季節葡萄進入尾聲，各式各樣的桃子陸續上市。
    果肉軟的、脆的，形狀圓的、扁的，顏色白的、粉的、紅的、黃的，各式各樣。
    麻雀都快吃成桃子的形狀了。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最高處的桃子太難摘，留給鴉鴉吃。
    桃子太大了，鴉鴉吃了半個，打包了半個。
    紅英吃完就犯困，倒是沒再想着繼續去浪，在鴉鴉的護送下，安全着陸，自己回到客廳去。
    沒一會兒，客廳裏就響起了新聞聯播的聲音。
    抓着半只桃子的鴉鴉，突然有一種不配當人的錯位感。
    他竟然還沒有一只鹦鹉努力！
    鴉鴉一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直接飛到樹屋新房，繼續裝修房子。
    沒一會兒，高慧娟就端着一碗酸奶過來了：“看到這裏燈亮了，我就知道是小八哥回來了。”
    小八哥把腦袋伸過去，讓高慧娟撓撓下巴：“姨姨~”
    高慧娟每天都會過來打掃一下，特別清楚鳥窩的進度，問他：“姨姨幫你搬材料過來？”
    “謝謝姨姨。”小八哥沒拒絕。
    他現在一只小八哥，搬麻袋什麽的确實困難。
    高慧娟就從倉庫幫他拉了一輛小推車過來，把裝滿了材料的麻袋也輕飄飄的麻袋放在底下的簡易貨梯上，按個開關就送了上去。
    烏雲沒想到不過一會會兒沒來，他的新家就步入了工業文明，頗為新奇地站在露臺上看着貨梯把東西送上來，再伸爪子把麻袋拖到露臺上放着，沒一會兒，就整整齊齊擺了三個麻袋。
    高慧娟有些好奇，在樹屋下問：“小八哥，你怎麽讓小烏給你買東西啊？怎麽不讓小顏給你買呢？”
    在她看來，小八哥是顏昊的鳥，和烏雲的關系再好，現階段也屬于“親戚朋友”家。
    再說，顏昊一個家財萬貫的富家少爺，花錢的事情肯定得讓顏昊來。
    烏雲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工資聽起來還可以，但扣掉保險什麽的，到手也就那麽點，自己花錢說不定還要省吃儉用。
    小八哥裝聽不懂，撅着屁股把麻袋打開，把裏面各種網購的材料一樣樣拖進窩裏，進行最後的裝飾。
    窩的硬裝已經完工，是時候進入到軟裝部分了。
    他可不像斑鸠那麽不講究。
    他可是伯勞親自指導的高材生呢！
    高慧娟看他不吱聲，走上來看了一眼，見他在裏面忙，問：“幫你放個片子？”
    悶頭勞動确實有點枯燥。
    小八哥：“好。”
    高慧娟就給他找了一部最近她在看的電視劇：“現在倒是能聽得懂了。”她也不知道小八哥能不能看懂劇情，說不定能和她讨論劇情呢？
    搗騰完三麻袋，小八哥飛到屋頂上看了看，沒看到亮晶晶的車，想着大概是還在折騰螢火蟲，就準備繞着領地飛一圈。
    他的羽毛已經換了一多半了，現在飛行能力恢複了一點，還是得多練練。
    他先飛到農家樂上空，果然看到星星點點的螢火蟲。
    顏昊在其中，比螢火蟲更亮晶晶。
    小八哥看得在空中盤旋了好幾圈，感覺暈暈乎乎的。
    “大晚上的，別浪了！”
    “下來捉魚啊。”
    “這個哥們不會捉魚，上次看他捉魚還弄根竿子，跟個人似的。”
    “那能捉到魚嗎？”
    “能捉到個鬼。我們見過被竿子捅到的魚嗎？”
    “我感覺那竿子應該不是捅魚的。”
    “那不然呢？抽魚嗎？”
    “哥們，別轉了，來，我教你捉魚。”
    烏雲被一群話痨圍着，也轉不下去了。
    片刻後，他雙腳有些局促地站在河邊，跟一群夜鷺排排站着，非常不安。
    夜鷺，經典黑白配色，俗稱中華田園企鵝，氣質在一群仙氣飄飄的白鷺、蒼鷺中，算得上獨樹一幟。
    夜鷺老大：“哥們，來看好了。吶，這樣就能抓到魚了。”
    鴉鴉看得兩眼放光：“666。教我教我！”
    夜鷺老大：“看好了，就這樣。”
    鴉鴉看得很仔細，然後學着夜鷺老大的樣子，“這樣”一下，一頭紮了一嘴河泥：“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