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秦煙染此時并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看菜單的時候就知道這店裏的菜貴的驚人，等菜上來，她發現不僅貴，分量還少得很。
    她吃了一兩口，味道還是不錯的。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亮了。
    謝珊珊：染染，你覺得這個男的怎麽樣？
    這個問題差點讓她把食物吐出來。
    秦煙染瞥了眼她們那桌。
    謝珊珊在朝她小幅度地揮手，她旁邊的葉清許正小口地用餐，并沒有注意到她，這讓秦煙染松了口氣。
    她敲字：一般。
    謝珊珊：感覺小姨對這次相親不怎麽上心。
    如果葉清許上心的話，着急的就是她了。
    她回複：可能她沒看上。
    謝珊珊：那過兩天再換一個。
    秦煙染實在是吃不下飯了，連消息都不想回。
    她拖着腮，看着葉清許那邊。
    曾達：“葉小姐是不愛說話嗎，我話挺多的，我們剛好互補。”
    葉清許餘光看見秦煙染在看這邊，過了一兩秒，她問：“你剛才說什麽？”
    曾達尴尬極了，但是看着葉清許的臉，他就能聊下去，他笑着說：“我們性格挺互補的。”
    葉清許聞言：“哪裏互補？”
    曾達激動了，這可是葉清許向他主動提的第一個問題：“我話蠻多的，你和我聊天不會無聊，你不是話少嘛，沒關系，我們剛好互補了。”
    葉清許神色依舊淡漠：“我看人。”
    曾達臉上又寫滿了尴尬。
    秦煙染忍不住笑了。
    葉清許因為冰塊臉很容易給人高冷話少的錯覺，但事實并非全如此，高冷是假的，工作的時候，她話挺多的，她和葉清許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她無聊。
    秦煙染的胃口忽然變好了。
    她又吃了兩口。
    曾達臉色變了又變，提起唇角：“沒關系，接觸多了，就會慢慢了解我了，話也就變多了。”
    秦煙染看出葉清許完全沒興致且沒興趣後，心終于放了下來，現在成了吃瓜群衆，對方還真夠死皮賴臉的。
    葉清許：“我并不想了解你。”
    謝珊珊都快聽不下去了，小姨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曾達忍耐快到極限了：“沒關系，我可以了解你。”
    葉清許喝了口水，淡淡說：“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這話說的已經夠明顯了，秦煙染想這場相親也要結束了，她得加速幹飯，不能讓葉清許看見她。
    曾達聽了這話，臉鐵青。
    他對這場相親很期待，也是做足了準備來的，他對葉清許很滿意，無論是外貌還是家世，自認為自己條件也不差，可以說是黃金單身漢了，卻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
    曾達笑着說：“興趣是可以培養的。”
    葉清許挑眉：“我認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曾達也不笑了：“你對我是有哪裏不滿嗎，你年紀也不小了，很難再找到我這樣的優質男了。”
    秦煙染一直豎着耳朵聽的，她恨不得把手邊的水潑在他臉上。
    不管是言午還是葉清許，無論是哪一種身份，葉清許都是極為受歡迎的，她一直都在被這兩種身份吸引着，哪裏受得了別人玷污葉清許一點。
    秦煙染敲字：這男的太差勁了。
    謝珊珊收到消息，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秦煙染。
    染染好像生氣了。
    謝珊珊開始火力輸出：“你怎麽能攻擊女性年齡呢，我小姨可受歡迎了，追她的人一大把，你算什麽，而且你很優秀嗎，你還比我小姨大四歲呢，老牛吃嫩草。”
    曾達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在微信上和她聊的一直是謝珊珊，挺和藹可親的，現在完全兩個樣。
    曾達：“男人過了三十和女人過了三十可不一樣。”
    謝珊珊哼了一聲，說：“我小姨還沒過三十呢，你也不照照鏡子，三十多歲的優秀女性多着呢，你創業拿了家裏不少錢吧，一直在虧本，要不是我媽看中你的上進心，你會坐在這裏嗎？”
    謝珊珊又眯着眼睛說：“其實你這麽有耐心地坐在這裏，看中了我小姨的相貌是其次，更多的是我小姨的資産吧。”
    被揭了短，曾達臉一下紅一下青。
    這麽大了，一直拿家裏人錢，也被身邊的人笑話着。
    曾達惱羞成怒：“就她這對人的态度，沒有一個男的會看上她。”
    謝珊珊微笑：“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我小姨看不上你。”
    曾達心口被堵了般的難受，又無處發洩。
    餐廳裏吃飯人不少，他們這桌的動靜引來不少看熱鬧的。
    “這男的怎麽這樣，這是想吃軟飯嗎？”
    “啊，坐她對面的小姐姐好有氣質，真不知道這男的在自信什麽。”
    曾達受到嚴重打擊，面子完全挂不住，臉青得不能再青了，沒臉再待下去，灰溜溜地離開了。
    葉清許一直在旁邊看着她火力輸出，見人走了，問：“怎麽忽然火氣這麽大？”
    謝珊珊笑着說：“染染生氣了，我也看不下去了，這男的在這等你這麽久，一開始我還挺有好感的，沒想到挺會裝。”
    葉清許的注意力落在了前半句。
    她看向秦煙染。
    秦煙染一直注意着他們那邊，更是把謝珊珊的話聽在耳裏，她正想給謝珊珊發消息，誇她幹得漂亮，看見葉清許望了過來，連忙找手邊的東西擋臉。
    葉清許看着她欲蓋彌彰，不解。
    在簽售會，也是這樣，看見她就捂住臉，就這麽見不得人嗎。
    “小姨，這人跑了，誰買單啊，A都不A一下的。”
    葉清許收回目光：“沒關系，你還想吃什麽，我請你。”
    謝珊珊甜甜一笑：“小姨真好。”
    秦煙染見葉清許沒再看這邊，臉上也沒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樣子，應該沒有暴露。
    為了不浪費，她快速吃完，叫服務員結賬，打算離開。
    服務員很快過來，為她結賬。
    秦煙染出示付款碼付款時，手機彈出了一條消息。
    葉清許：要走了嗎？
    秦煙染愣住。
    服務員：？？
    “您好，已經付款成功。”
    秦煙染反應過來：“好，謝謝。”
    她點開聊天框，又看了看葉清許，葉清許也在看她。
    看來完全暴露了。
    秦煙染應着頭皮走到葉清許那桌。
    “珊珊。”
    她眸光轉向葉清許，到嘴邊的名字轉了個彎：“小...小姨...”
    在珊珊面前可不能直呼葉清許的名字。
    葉清許看着她，過了半秒才說：“要坐下來一起吃嗎？”
    秦煙染搖頭：“我剛剛已經吃飽了。”
    謝珊珊叫服務員把曾達用過的餐具碰過的東西全撤了，說：“染染，你就坐下來，待會吃完我們就走。”
    秦煙染差點忘了她忽悠謝珊珊的幌子，相親完一起去夜市。
    她在對面坐下，不太敢看葉清許。
    她可是跟到這來了。
    葉清許：“我今天是不是很醜，你都不看我。”
    秦煙染：！！
    就算發現對面不看自己，哪有人這麽光明正大地問出來的。
    謝珊珊疑惑：“沒有啊，小姨今天超漂亮，每天都很漂亮。”
    面對謝珊珊的彩虹屁，葉清許依舊一臉淡漠，沒什麽反應。
    秦煙染正面直視她。
    葉清許對上她的眼眸，眸色淡然，冷白的膚色讓她看上去更為冷漠。
    秦煙染對視一兩秒敗下陣，臉頰微燙：“有什麽好看的，為什麽要一直看着你。”
    葉清許聞言：“原來我很醜，不好看。”
    秦煙染更羞赧了，她沒看葉清許，聲音小了很多：“不醜，很好看，你就是想聽我誇你是嗎？”
    葉清許“嗯”了聲，沒否認。
    秦煙染臉完全紅了。
    有什麽好誇的，自己好不好看自己不清楚嗎。
    謝珊珊一言未發。她猛然發覺，小姨好像能治染染的口不對心，她們的關系是不是好的有點過分了，趁她不在，變得這麽熟了。
    飯後，謝珊珊興致勃勃地喊要去夜市。
    秦煙染不可能不答應，本來就是她提出的。
    她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查交通路線，需要坐好幾站的地鐵，另外還需要換乘，離這是有些遠的。
    謝珊珊看着她的手機界面：“染染，不坐地鐵，我打車快些。”
    忘了旁邊這位是千金大小姐了，珊珊在國外待太久，現在回國，因為工作，她們一起出行的次數也很少。
    “好，你打車吧。”
    謝珊珊打開打車軟件。
    葉清許：“是要去夜市嗎，我送你們，順便吃點東西。”
    秦煙染還沒來得及答應，謝珊珊在旁邊雀躍極了。
    “好啊好啊，小姨你送我們去吧。”
    秦煙染：“麻煩了。”
    葉清許：“不用這麽客氣。”
    上車後，秦煙染獨自坐在後座，她把車窗開了一個小縫，冷風灌入，很舒爽。
    謝珊珊：“這個相親男真是差勁，小姨，下次讓我媽認真給你挑個好的，看他等那麽久，我差點就被騙了呢，以為他本性很好。”
    葉清許注意着路況：“不用再介紹了，我不會再去了。”
    謝珊珊靈機一動：“小姨，你喜歡什麽樣的，我按你的要求和我媽說。”
    秦煙染有點昏昏入睡，最近很累再加葉清許相親，她的精神一直高度緊繃着，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就想睡覺了，聽見謝珊珊的這句話，她又瞬間清醒了。
    葉清許：“沒有準确的标準，喜歡就喜歡上了。”
    這個答案謝珊珊明顯不滿意，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沒有确切的标準對秦煙染來說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她精神松懈，打算眯一會。
    謝珊珊回頭看向秦煙染：“染染，你喜歡什麽樣的，我給你介紹。”
    秦煙染緩緩睜開眼，視線落在主駕駛位上，她喜歡的人就在這裏。
    “我喜歡年紀比我大的，身高比我高一點，然後好看的。”
    謝珊珊控訴：“範圍太廣了，能不能再細一點。”
    秦煙染想了想：“工作努力的，偏實幹型，人際關系簡單的。”
    謝珊珊：“再細一點。”
    “女的。”
    “還要細。”
    再細下去就暴露了。
    秦煙染：“想不到了。”
    謝珊珊努力搜尋自己認識的人裏有沒有符合這樣條件的。
    葉清許直視着前方：“這些條件我好像都符合。”
    謝珊珊一驚，還真是。
    她驚呼：“染染，你喜歡我小姨這種類型的啊。”
    真相莫名被道了出來。
    秦煙染幹嗆到，咳了好幾聲。
    她咳得臉都紅了，心跳的速度只快不減：“你瞎說什麽呢。”
    葉清許思考：“确實每條我都能對上。”
    葉清許又是以什麽樣的心境說出這樣的話的，秦煙染完全想象不到，只有完全不在意才會自然地說出這些話吧。
    謝珊珊認真想着：“我小姨這種其實不太好，外婆都說小姨工作太拼了，明明住在同一個城市，一年到頭看她老人家的次數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對待戀人可想而知。”
    秦煙染真的是要燥死了，她反駁：“我又沒說我喜歡的是你小姨這種，一切都是你們胡亂猜測好嘛，再說了，對待戀人怎麽樣，你小姨才知道。”
    謝珊珊一聽，好奇了：“小姨，如果你有對象，會是什麽樣子。”
    葉清許眼眸微沉：“沒談過不清楚，大概會很幸福吧。”
    謝珊珊想象不到，印象中她的小姨面部表情匮乏得要命，小時候她還把她當作漂亮的會說話的娃娃，小姨會幸福地笑嗎，她想象不到是何畫面。
    秦煙染看着車窗外，心被葉清許的話燙到了。
    如果能和葉清許在一起，她也會很幸福吧，每天都很幸福。
    大半個小時過去，終于到了夜市。
    天剛剛黑，攤位都擺出來了，整整齊齊的好幾條，裏面閑逛的人不少。
    葉清許找了五分鐘才找到一個停車位，她們又步行近了夜市。
    空氣中彌漫着各種香味，誘惑着來往的人，謝珊珊口水直流，拉着秦煙染游走在各種攤位。
    “染染，這個肉蛋堡好好吃，你嘗嘗。”
    謝珊珊把肉蛋堡遞在她唇邊。
    秦煙染很自然地咬下缺口的地方，味道确實很不錯，肉很厚實，外皮還有點脆，口感很好。
    葉清許看着謝珊珊給秦煙染投喂，默默移開了目光，眸光轉向各色的攤位上，聞着很香，她卻沒什麽胃口。
    謝珊珊：“小姨，你要不要嘗嘗？”
    葉清許垂眸，看着她手中的肉蛋堡，上面有兩個緊挨着的缺口，她甚至能分辨哪裏是秦煙染咬過的地方，她淡淡說：“不吃。”
    謝珊珊露出了個不識貨的表情，自己三兩下啃完了。
    她拉着秦煙染走在前面，葉清許默默走在後面。
    攤位多的實在琳琅滿目，她們都吃過晚飯，很多都想嘗試，奈何胃承受不了太多，買了兩三個就是在吃不下了。
    謝珊珊蹲在路邊，喝了口水：“不行了，我休息會。”
    秦煙染和葉清許站在她的兩邊，一左一右地守着她。
    謝珊珊擡頭看葉清許：“小姨，你一份都沒買，就沒想吃的嗎，我和染染都吃飽了。”
    葉清許垂眸看她：“你們小女生都是買一份一人啃一口嗎？”
    謝珊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說：“一份吃完就吃不了別的了，我和染染分着吃，能嘗到更多的東西，而且我和染染都習慣這樣了。”
    葉清許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秦煙染聽見這個提問，想的比謝珊珊多。
    她這樣和珊珊吃東西完全沒什麽，可對象一換成葉清許，就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澀感。
    謝珊珊又笑着問：“小姨，你是不是沒有和朋友這樣吃過東西，有和季姐姐這樣過嗎？”
    葉清許：“沒有過。”
    謝珊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要是你回答和季姐姐這樣吃過，我說不定還會生氣呢。”
    葉清許不解：“為什麽？”
    謝珊珊不假思索：“她是我女朋友，要是看見她和別人這樣吃東西，我會吃醋的。”
    葉清許聽了她的話，淺褐色的眸子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原來這是吃醋。
    葉清許：“季桐看見你和秦煙染這樣吃東西，就不會醋嗎？”
    謝珊珊一驚：“染染，待會買東西，我不能和你分着吃了。”
    秦煙染好笑：“好，不吃就不吃。”
    休息來會，謝珊珊站了起來，手機剛好來了電話。
    她揚唇一笑：“我女朋友打來的。”
    秦煙染看了葉清許一眼，她忽然很羨慕珊珊有女朋友。
    葉清許察覺到視線，側目看她。
    秦煙染立即轉身，假裝在看攤位。
    謝珊珊打了幾分鐘的電話，說：“季姐姐聽我在這，她也要過來，我們等她過來再一起逛逛吧，還有很多攤位沒逛到呢。”
    葉清許：“好。”
    謝珊珊眼巴巴地看着秦煙染，她知道她對季桐是有點意見的。
    秦煙染：“她要來，跟我又沒關系。”
    謝珊珊抱住她：“染染最好啦。”
    葉清許輕飄飄地說：“這樣好嗎？”
    謝珊珊連忙松開，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得和身邊人保持距離，哪怕沒什麽，讓季桐看見吃醋就不好了。
    秦煙染感覺葉清許有點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季桐所處的位置離這很近，不到一刻鐘就來了，沒有讓她們等太久。
    季桐一來，謝珊珊連笑容都含蓄了很多，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面。
    季桐笑着說：“吃飽了嗎？”
    謝珊珊搖頭。
    季桐牽着她的手：“那我們慢慢逛。”
    秦煙染看着她們并肩走在前面，有說有笑着，她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葉清許：“想吃什麽？”
    秦煙染：“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不是沒吃嗎？”
    葉清許眼眸轉向她：“可你吃的不都是珊珊喜歡的，我問的是你想吃什麽？”
    秦煙染眸光微微晃動，心湖泛起點點漣漪，她加快腳步：“我想吃的，自己會買。”
    拉開幾步距離，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臉上的緋色還未散盡，差點被葉清許撩得說不出話來。
    她看見有攤位在賣烤冷面的，要了一份加芝士的。
    這家買的人有點多，需要等一會。
    她往回看，沒有看見葉清許，頓時有點慌張。
    剛剛還在她後面的，怎麽轉眼就看不見人了。
    她拿出手機發消息，沒有得到回複。
    珊珊和季桐在前面的攤位等待着，兩人親密地貼着，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擾。
    老板：“你好，你的烤冷面好了。”
    秦煙染接過，熱騰騰的，上面撒了沙拉醬，賣相很好。
    她一口沒動，忽然沒有吃的欲望了。
    葉清許不在，她連食欲都沒有。
    秦煙染又往後看了看，沒有看見她，手機也沒得到回複。
    難道是回去了？
    也對，葉清許只不過是陪她們過來的，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秦煙染吃了一小塊烤冷面，繼續往前走，看見謝珊珊和季桐親密無間的模樣，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她要不也回去吧，電燈泡可沒什麽好當的。
    秦煙染轉身往回走，夜市的攤位很多，兩邊滿滿當當地排了一長條，天色已黑，閑逛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她邊走邊吃着，穿梭在人群中，嬌嫩的臉上面無表情。
    手腕忽然被拉扯住，秦煙染回眸，桃花眼裏閃過一抹錯愕。
    葉清許站在她身後，黑色的長發被晚風吹得微微淩亂，臉蛋清潤白皙，淡漠的眸子凝視着她。她手中拿着好幾個小吃袋，在人來人往的夜市裏，沾染上了不少煙火氣息。
    “葉...葉清許。”
    葉清許“嗯”了聲，又說，“我買了很多，找個地方吃吧。”
    秦煙染：“好。”
    夜市裏基本沒有提供座椅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提供餐椅的攤位，基本已經坐滿了。所幸的是剛有有客人剛吃完，老板娘麻利地收拾好了桌子，她們才坐下。
    葉清許又點了些店裏的烤串，把買來的小吃都打開了。
    “一起吃。”
    “好。”
    她買的烤冷面還沒吃完，還剩很多塊，秦煙染用竹簽戳了一塊吃着。
    很奇怪，和之前一個人吃的時候，味道完全不一樣，當時她嘗不出味道，現在覺得是好吃的。
    葉清許兀自吃着，路邊的小吃都被她吃出了一種高級餐廳的錯覺。
    可能是之前和謝珊珊一起吃太多了，現在一份小小的烤冷面，她都有些吃不完。
    葉清許冷眸看向她：“我能嘗嘗你的烤冷面嗎？”
    秦煙染：“當然可以。”
    她把烤冷面往前推了推。
    葉清許沒動。
    秦煙染：？？
    是要她喂嗎？
    秦煙染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吓了一跳。
    葉清許幽深的眸子凝視着她。
    秦煙染用竹簽挑了一塊遞到她唇邊。
    葉清許薄唇微張，咬住了，含進嘴裏，細嚼慢咽着。
    秦煙染視線閃躲，不敢看她，這還是她第一次投喂葉清許。
    她別扭又傲氣地說：“你不是有筷子嗎，還要人喂，而且我喜歡的是女孩子，珊珊和我一起吃同一份的時候，你還說季桐會醋，我們這樣也不合适。”
    葉清許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訝然，她認真地說：“我們不都是單身，沒有人會吃你的醋，我們也沒咬同一個地方，不是嗎？”
    怎麽，你還想咬一個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