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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短暫的旅行結束，回到公司後，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
    公司在最忙的時候，還能按照規定放假已經很不容易了，複工後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
    她和葉清許之間的交流又變得只剩下了工作，連說私話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她誕生了一種那幾天是她做的一種夢的錯覺，但她明顯感知到她和葉清許之間的距離好像拉進了。
    中午只有短暫的吃飯時間，連午休的時間都被壓縮了。
    秦煙染吃完午飯，本想和葉清許說說話，眼睜睜地看着她去了藝術總監的辦公室，一句話都說不上。
    還沒來得及郁悶，手機來新消息了。
    謝珊珊：這回來也有幾天了，和我小姨怎麽樣了？
    看見這條消息，秦煙染臉蛋垮下來。
    她回複：毫無進展。
    謝珊珊：不是，那天摩天輪下來，不是挺好的，我看你挺高興的。
    她是很高興。
    因為那是她第一次和葉清許牽那麽長時間的手。
    明明連最親密的事都發生過了，她還跟個小孩似的，會因這點小事高興特別久。
    秦煙染：工作太忙了。
    秦煙染：我沒辦法和你小姨接觸。
    秦煙染：她之後還要連載新的漫畫，可能更沒時間了。
    謝珊珊：新漫畫？她本來就忙，一本漫畫更新就夠嗆，她還連載新的。
    秦煙染也不太明白葉清許是怎麽想的，更像是一時興起，新連載以感情為主也很不像她的風格。
    她記得葉清許那晚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卻讓她也莫名悸動。
    秦煙染：當時我也問了為什麽要連載新的。
    秦煙染：她說兩個人很好。
    謝珊珊看見消息有些激動，一定是她跟小姨說的那些話奏效了，不過能催動她的還是短信另一邊的人，她小姨對染染也不是沒興趣嘛。
    謝珊珊字打得飛快。
    秦煙染看見最新一條的回複愣住了。
    謝珊珊：她的意思是她想談戀愛了。
    秦煙染思考了很久，珊珊的翻譯也不是全無道理。在那樣的場景，葉清許對她說了這樣的話意味着什麽？
    她不敢去深想，害怕自己迷失在自己的妄想裏，猜錯了會很失望的。
    葉清許從厲以彤的辦公室裏回來，看見秦煙染在對着手機發呆。
    即使現在還是午休時間，但公司的所有員工已經默認利用一切空閑時間工作了，工作量實在太大，最近全公司都在加班。
    葉清許走了過去，彎腰在她耳邊說：“是累了嗎？”
    秦煙染聽見聲音，意識到是葉清許，連忙把手機給關了。
    “是有點累。”她也沒說假話，連續加班，每個人都很累。
    葉清許的手輕搭在她的椅背上：“等會。”
    秦煙染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葉清許離開了辦公室。
    等什麽？
    但她已經隐隐期待了。
    十幾分鐘後，葉清許回來了，她把咖啡放在她桌上：“給你的，手沖咖啡。”
    秦煙染意外：“你親手沖泡的？”
    葉清許點了頭：“喝了後，好好工作。”
    葉清許說完就去了自己工位，繼續幹活。
    秦煙染看着這杯咖啡，身上的疲憊一消而散，工作都有勁了。
    “組長，你給煙染泡咖啡，不給我們泡，我們也超累的好不。”辦公室裏最調皮的一個男同事玩笑似的說着酸話。
    葉清許擡眸，冷眸掃了他一眼：“就因她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徒弟，還有意見嗎？”
    男同事掐媚地說：“那我們都是您下屬，不也是您徒弟。”
    葉清許淡淡開口：“她比你好看。”
    這回男同事被怼得無話可說了，辦公室的同事都在笑，緊張的工作氛圍變得輕松了許多。
    秦煙染埋着頭，臉紅得不行。
    半個月後，迎來了游戲發售的日子，各個部門緊繃了很長一段的時間，現在終于歇了口氣。
    公司要舉行聚餐，就在下班後，還要求每個員工都必須參加。
    秦煙染看見消息時，趴在工位上，跟蔫了的鹹菜一樣，她只想回家躺平，睡個好覺。
    下班後，葉清許拍了拍桌子，提醒大家去群裏發的地址聚餐。
    “組長，能不能稍我去，省個打車錢。”
    “加我一個。”
    “我也。”
    葉清許淡漠地說：“三個位置，先到先得。”
    辦公室裏好幾人搶跑了，剩下的要麽自己有車要麽搭公交或者乘地鐵。
    秦煙染收拾好東西，慢吞吞地出了辦公室。
    工作累就算了，連位置都沒了。
    葉清許在她後面出了辦公室，和她一起乘坐了同一輛電梯。
    秦煙染原本還沒站相的，看見葉清許進來了，立即就站直了。
    葉清許：“給你留了副駕駛。”
    秦煙染淡然地“哦”了聲。
    實際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一個小時後，她們到了大飯店，公司包了一層，擺了好多桌，菜也是早就定好了的。
    秦煙染自是和葉清許坐一桌，吃個飯還要聽領導講話真的很無趣，特別是這個中年領導說着一口方言普通話，她更想睡了。
    葉清許給自己倒了杯酒，站了起來：“祝游戲大賣，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秦煙染拿起酒杯和其他同事站了起來，與葉清許碰了杯，一口幹了。
    這杯酒一喝完，氛圍也有了，桌上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葉清許看着她空了的酒杯：“空腹喝酒，還一杯一口氣全喝了？”
    秦煙染根本沒想那麽多，只要是葉清許在的場合，喝多少酒都無所謂，她知道葉清許不會讓她有事的，她對她有着絕對的信任感。
    她反駁：“你不也一口氣幹了嗎？”
    葉清許：“我不一樣，我是組長。”
    秦煙染聞言，關切又用不屑的語氣說：“你不知道往酒裏參點水嗎？”
    葉清許淺淺地笑了，又給自己倒了杯，卻沒喝：“我沒那麽容易醉。”
    上次在酒店喝點啤酒就醉了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空腹喝酒的确不太好，秦煙染趕緊吃了點菜，墊墊肚子。
    厲以彤端着酒杯過來：“大家都辛苦了。”
    “厲總監。”
    秦煙染一看就知道，又逃不掉一杯了。
    大家都站了起來，給厲以彤敬酒。
    厲以彤視線落在葉清許身上：“清許，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每次都是加班最晚的，你放心，你的努力公司都看在眼裏。”
    葉清許只是微微點頭，和她碰了杯。
    待大家都喝完了這杯酒，厲以彤寒暄了幾句，又去了別的桌。
    秦煙染屁股還沒坐熱，下一個領導又來了，又要敬酒，一個接着一個，不知道罐下多少杯，偏偏領導的面子還不能不給。
    大腦被酒精麻痹，秦煙染又暈又困還累，吃飯都沒力氣嚼了，好在明天不用上班，不然她要崩潰。
    葉清許留意了一下她。
    看見她小臉粉撲撲的，桃花眼朦胧，腦袋往下掉，一臉迷糊地點着頭，大概是困了。
    再這樣下去，腦袋都要落碗裏了。
    高層們聊得更火熱，聚餐結束還有好一會。
    葉清許伸手托着她下颌，她的小臉落在了她的掌心，皮膚軟滑細膩。
    同事們看見這一幕，都沒敢插嘴，在辦公室裏，葉清許只講公不講私，唯一和她私底下有聯系的也就只有秦煙染了，所以，在他們眼裏，秦煙染變成了特別的存在。
    秦煙染感覺不對勁，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大了些，看見葉清許還愣了一下，甚至沒把頭縮回來。
    “聚餐結束了嗎？”她醉迷糊了，聲音軟軟綿綿的，帶着點纏綿的意味。
    葉清許微怔，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結束了。”
    秦煙染潋滟的桃花眼直視着她：“那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葉清許點了頭。
    秦煙染彎了唇角，她終于可以回家睡覺了。
    她起身，拿着自己的包包離座。
    手心溫熱的觸感已經散去，但心中的癢意還在，葉清許握緊拳頭，跟上了她。
    她扶着秦煙染去給厲以彤打招呼。
    厲以彤也是喝得半醉不醉的：“什麽事？”
    葉清許：“她喝醉了，我帶她先走了。”
    厲以彤半眯着眼睛審視着她們，總感覺她們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她揮了揮手：“走吧。”
    葉清許扶着秦煙染離開了飯店，找了個女代駕，需要十分鐘左右趕過來。
    秦煙染實在太困了，冷風都吹不清醒的那種。
    下班時間，她放肆了很多。
    “天天加班，工資也沒多多少，累死了，葉清許，你不會累的嗎，我們一起把公司炸了好不好？”
    葉清許站得挺直，讓秦煙染好靠着她，她知道她在耍酒瘋。
    “我也是會累的。”
    秦煙染愣了一秒，然後說：“對，你也會累的，不然怎麽會生病呢。”
    她踮起腳，在葉清許的發頂揉了揉，聲音也柔得不像話：“辛苦啦。”
    葉清許身體忽然一下松懈，長期緊繃的神經因為這句話好似得到了安撫，變得松弛。
    她輕聲說：“謝謝。”
    秦煙染困得站不穩，仍靠着她：“你的新漫畫什麽時候開始連載？”
    葉清許：“還在找感覺。”
    她就說嘛，葉清許不擅長這個，肯定毫無頭緒，珊珊一定理解錯了，葉清許沒有想談戀愛，她就是一直興起，想嘗試新風格。
    越想越困，秦煙染眼睛快要睜不開，整個人都靠在了葉清許的懷裏：“代駕怎麽還不過來...”
    葉清許：“快了。”
    懷裏的人沒了動靜，估計是睡着了。
    葉清許摟着她，防止她摔了。
    秦煙染下意識地在她懷裏蹭了蹭，灼熱的體溫感知更為清晰，還伴随的酒香。葉清許垂眸看着她泛紅的臉蛋，能感覺到秦煙染對她的信任與依賴。
    她忽然有了一點戀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