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玥眼眸闪烁如星,觉得他多此一问,做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偷偷摸摸,她都快紧张死了。

    谢鹜行抬指拂过她泛红的粉腮,愈加不解,“怎么脸还红了?”

    若有若无的指触让雾玥心尖儿起颤,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之前习惯的事,现在一件都不对了,她甚至不敢直视谢鹜行的眼睛。

    雾玥动了动唇瓣,小声道:“快点呐。”

    早些解决,早些回到正轨。

    谢鹜行轻抬眼梢,快?这事怎么快?

    烛光将小公主娇嫩的容颜照得鲜艳欲滴,指腹贴着她细嫩的脸腮滑落,轻落在唇角,没有像头两次那样欺入,而是极缓的沿着雾玥下唇的唇线描摹。

    唇瓣是怎么被同样的柔软含住,又是怎么被蛮横吞吻,这些记忆一下涌进脑中。

    身体的反应来的比思想更快,雾玥几乎在瞬间就感到了难以呼吸,翕开一小道唇缝,艰难轻\\.喘。

    谢鹜行眯眸盯着那两片唇瓣间,带着极度诱\\.惑,引着人沉\\.沦的窄缝。

    摩挲的动作变得更缓,指腹微微施力,如同碾玩一般看着它在指下变得越来越红艳。

    开口嗓音轻也沉,“公主今日去见皇上了?”

    “嗯。”雾玥脑袋晕乎乎的,问什么答什么。

    谢鹜行接着说,“皇上近来时常头疾发作,喜怒无常,公主还是少去为好,免得哪回一个不慎,惹得皇上动怒。”

    雾玥垂低着眼睫,注意力全在谢鹜行的手上,唇也被他揉的敏\\.感至极,咽了咽发干的嗓子,虚虚点头。

    谢鹜行轻笑,“乖。”

    宠溺的喟叹让雾玥耳朵烫极,一直不敢抬起的眼不受控制地朝他看去,幽暗的瞳仁里映出的自己一点都不好,脸颊飞霞,眸含湿意,启着唇微微喘\\.息。

    怎么能如此羞人,雾玥被自己的模样吓到,想要退的时候,谢鹜行低头慢慢朝她压来,她这才没有动,滚烫的气息停在离她极近的距离。

    “对了。”谢鹜行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口,将唇移到雾玥耳畔,“我来时路过莲塘,里头好些莲枝已经接了花苞,就等着开。”

    每说一个字,他就将唇靠近一分,而每一次雾玥都以为他要亲到自己的时候,又乍然落空,一颗心就这么上上下下,像放在火上煎,口中的燥意更是让她恼羞成怒。

    “你说完没有。”

    “公主不想听。”谢鹜行薄红的唇叠在雾玥唇角,堪堪碰到一点,开口时也恰好能衔到一点,若有似无的撩拨。

    雾玥气息全乱了,唇瓣更是干得想要被润泽,“你亲,亲完再说呀。”

    “知道了。”

    忽然沉哑得声音让雾玥心口发紧,紧接着唇就被紧紧贴上。

    雾玥不记得吻了有多久,她只知道分开时自己一下就空虚了下来,捆缚之后的骤然放松,反而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脆弱,身上涔涔汗的贴着紧衣衫,更为

    刺痒难忍,而且不是再表层,是从身体里透出,丝丝缕缕得空乏被放大到所有感官。

    她无助的仰头看向谢鹜行,黑眸微阖看不见神色,除了眼尾有些红,怎么瞧都比她要好得多。

    “你怎么样?”

    一开口,嗓音里虚软辗转出的春\\.情,让雾玥自己都愣住了,羞耻直冲上心。

    谢鹜行调息着躯体里四窜的欲\\.火,他总比小公主能控制些,也知道掩藏。

    睁眸笑笑,一语双关,“更好了。”

    雾玥有些不确定看着他,那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好,闪烁不定的目光移到谢鹜行异常红润的唇上,她竟想他再碰碰自己。

    念头一起,浑身都起了颤,雾玥仓皇把头埋下,呼吸纷乱。

    谢鹜行十分善解人意的继续诱哄着她,“许是公主人小瘾大,多试几回,就好了。”

    怎么可能会好,一旦开了这扇秘境的门,只会和他一样掉入无休无止的渴\\.求之中。

    被极度的饥饿逼到崩溃边缘,再交融相合,该是怎样的激烈畅快,光是想到,就让谢鹜行舌根发麻。

    *

    谢鹜行从照月楼离开已经是深夜,仲九从暗处走上前,低声道:“掌印。”

    谢鹜行嗯了声,迈步走在前头。

    仲九跟在后面轻声道:“探查的人有消息送来了。”

    谢鹜行目光轻动,“说。”

    “暗卫一路查到了当初给谢家夫人接生的产婆家乡,人早就死了,子女也根本不知道过去的事。”

    仲九不知道掌印为何查谢家的事,他也是从查得消息中得知关于当年的零星旧事。当初谢家是在一夜间覆灭,除了当日进宫的谢夫人,一个都没逃脱。

    那时谢夫人已经怀胎十月,在离宫回谢家的路上,突然发作,因此转道去了就近的产婆家中,这才有了逃走的机会,至于现在是死是活,无人知道。

    谢家,掌印也姓谢,仲九垂下眼不敢多猜。

    谢鹜行脸上看不出情绪,接生婆死了,那就是说唯一确认无疑,曾见过小妹的人也没了,想要找一个出生时就走丢,甚至可能已经死了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无妨,找不到就不算死,就慢慢捞吧。

    “从京城到淇县,所有年龄在十六七,且并非父母所亲生的女子,都给我查。”

    *

    雾玥就这么将信将疑的被哄着傻傻的试了好几回,每当她被弄得心潮迭起,开始不确定的时候,谢鹜行就会笃定的告诉她,是因为还不够。

    一直到这夜,她从梦中惊醒。

    屋内没有点灯,稀微的月色隐约照到床上,雾玥披散着长发呆呆坐着,小手揪紧着被褥,浑身满是涔涔的汗,双腿更是并拢的极紧,眼里满是乱晃的水雾。

    她竟然,竟然梦见谢鹜行把吻落到了她身上,看不见的藤曼挑开衣襟,湿腻腻的攀沿,腿被勾折起,藤曼也缠了进来。

    雾玥连忙把瑟颤的腿并的更紧,脸红的像要滴血

    。

    偏还分出一缕思绪想,

    难怪是看不见的藤曼,

    因为宦官残缺。

    呸呸呸,雾玥连忙打住,现在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梦到自己与谢鹜行……

    雾玥被吓得不轻,就这么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人就只有贺兰婠,除了表姐外她是一个人都不敢透露,所以也只能去找她。

    而另一边,贺兰婠想着回宫好些天,也不知道雾玥那边怎么样了,正想去找,结果人就自己来了。

    她忙拉了雾玥进屋,关上门说起悄悄话。

    “可是来跟我说好消息的?”

    雾玥直把头摇,哭丧着脸,“更糟了。”

    贺兰婠心里顿生出不妙,让她快说。

    雾玥头也不敢抬,几乎是嘟囔着说完的,至于那个梦,她实在难以启齿,忍着没说。

    贺兰婠听完只觉得喘不上气,抽出腰上的鞭子就要去找谢鹜行算账。

    “表,表姐。”雾玥见状慌忙拉住她。

    贺兰婠恨铁不成钢的拿手指戳她的额头,“那死太监骗你占你便宜呢!”

    还解念头,她摘了他的头!

    贺兰婠杀气腾腾要去找谢鹜行拼命的样子,把雾玥吓得更不敢松手了,“是我主动的。”

    “而且,他是宦官,也不算占便宜吧。”

    听雾玥还在给他找借口,贺兰婠眼前黑了黑,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她娇娇嫩嫩的乖表妹竟然被太监占了便宜,可把她心疼坏了,“你就是被他哄着掉进圈套的。”

    雾玥也不知道是不是圈套,鼻音重重的呜咽了一声,“那都掉进去了,现在怎么办?”

    贺兰婠看她纠结拧巴的,也不出了主意,重新坐下问:“那你愿不愿意掉进去嘛。”

    雾玥没有立刻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只是固执的觉得这件事情不对,那应该就是不愿意这样的。

    她迟疑着摇摇头。

    有了回答,贺兰婠就觉得好办了,“谢鹜行不是拿什么念头说话吗,你就告诉他,你的念头也消了,这样你不就能顺利脱身了。”

    贺兰婠看她久久没说话,眼里透出狐疑,明明拒绝陆步俨的时候那么果决,现在却犹豫不决。

    贺兰婠语气幽幽:“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雾玥眼睛一闪,就像是被说中心事一样,心脏跳漏半拍。

    几乎是立刻反驳“我怎么会不愿意。”

    雾玥捏紧手指,她当然愿意,之所以与谢鹜行那样亲密,也是为了回到正轨。

    贺兰婠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除了气愤谢鹜行哄骗雾玥,是不是太监在她这里还真不是太难过的坎,看雾玥这样也没有说什么,托着腮“哦”了声。

    雾玥仿佛是为了证明一般,挺着腰板,言辞凿凿,“表姐等着看就是了。”

    *

    雾玥在贺兰婠面前表现得斩钉截铁,转身出了宫就变得迷茫起来。

    表姐说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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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也说自己已经好了,就顺理成章可以不用继续,除非她不愿意。

    可不愿意岂不是就说明她真的喜欢谢鹜行。

    雾玥捏着指尖,心绪纷乱的往照月楼走,绕过御花园,隐约听见两个宫女交头接耳的在说话。

    似乎还夹杂着掌印一字,雾玥好奇望去。

    两人没看见雾玥,越说越起劲,声音不自觉得也大了起来。

    “掌印这般好的模样,又有权势,可惜是宦官,不然得多少女子暗许芳心。”

    “怎么,刚才瞧那一眼,你心里头就起劲儿了?”

    “你不起劲儿?虽说是宦官,不过光是瞧着模样,沾沾手,心里也舒坦。”

    “我可没你这胆,等回头押你去西厂地牢挨鞭子的时候,你再好好瞧。”

    “你个死丫头!”

    听着两人的编排,雾玥眉头紧紧拧起,身后的合意立马冷咳了一声,斥骂道:“什么都敢说,不要命了。”

    两个宫女吓了一跳,看到雾玥脸色更是一白,跪地求饶:“奴婢知错,不敢再胡言乱语,请五公主恕罪。”

    两人满脸懊悔,不过嚼个舌头,怎么就被五公主撞见了,要是传到掌印耳中,还有她们好果子吃?

    出言不逊的那个更是骇的直接抬手左右扇自己的嘴,“奴婢胡言,奴婢该死。”

    “罢了。”雾玥喝止住她,“下不为例。”

    两个宫女如蒙特赦,连连谢恩告退。

    经这一出,雾玥心里更加烦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把这一切归结在谢鹜行头上,闷闷的想,等他今夜过来,就与他说清楚。

    然而一直到深夜,谢鹜行都没有出现,雾玥倚在软榻上,眼帘越来越沉。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吱呀的推门声,但她已经倦的没有力气撑眼看。

    谢鹜行一直审案到此时,是当初构陷谢家的其中之一,他全程看着施行,看着他们痛苦求饶,胸膛内嗜杀的亢奋不断叠起,直到现在还处于兴奋之中。

    看着熟睡躺在软榻上的小公主,那股激荡更是被放大了数倍,走过去,不客气的压身衔住那片柔软的唇。

    雾玥睡得迷迷糊糊,舌头被卷起的当时,身体没有防备的接纳,甚至下意识的做出回应。

    直到吮吸的力道越来越大,唇\\.舌绞缠的湿濡声腻浓的充斥在周身,雾玥才受不住的嘤\\.咛出声,只是思绪一旧没清醒,迷惘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她又在做梦了吗?呼吸好烫,粘腻在她身上,往她的每一处肌肤下钻,蠢蠢欲动的触探,使得她心上的空乏都被勾了起来。

    雾玥缩蜷起双腿,越来越难捱的来回轻蹭,脚尖踢到软榻的一侧围板,落到实处的感觉让她终于醒过神。

    谢鹜行的身廓沉在黑暗中,因为看不清显得尤为迫人,而她此刻舌尖还被勾着,浑身像被燎烧的颤栗还没有褪去,雾玥将脚趾蜷紧,勉强寻回一点思绪。

    她还有话要对谢骛行说,对。

    她忙伸手摸索着抵住谢鹜行的肩头,同时往回缩舌。

    “谢鹜行。”

    雾玥气息乱糟糟,努力让自己平稳的发出声音,“……我有话要说。”

    谢鹜行吻得迷醉,小公主把舌藏起,他就只舔她唇,“公主说便是了。”

    这样让她怎么说,她根本连思绪都冷静下来,雾玥想推开他。

    谢鹜行轻松抓住她无力的双手,哑着嗓子说:“我听着。”

    雾玥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她抓回不受控制的思绪,脱口迭声道:“我已经好了,我解了念头了。”

    谢鹜行停住动作,却也没有将唇离开,在黑暗中看着她。

    小公主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吧,方才又是怎样在他身\\.下,像个妖精似的辗转蹭着腿,又是怎么探着舌送到他口里,这会儿就敢说这样话。

    他回想了一下,今日小公主似乎是去见了贺兰婠。

    谢鹜行沉默不语的这段时间,雾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漫长,她勉励动了动唇想要说话,谢鹜行先她一步开口。

    “当真?”

    谢鹜行语气温吞低哑,喃喃似耳语,说罢却不等雾玥回答,吮住她的唇瓣。

    继而一寸一寸极缓慢的退离,仿佛连着血脉经络般难分难解,就在彻底分开的那一刻,所有相连在她体内的气息全部消散。

    骤然的坠空感,让雾玥不由自主的,追着向前送了送自己的唇。

    谢鹜行低低笑开,“公主分明在告诉奴才,不是这么想。”

    强烈的羞愤直冲进脑袋,雾玥不知是恼他还是恼自己,捂住自己坏事的嘴,含糊不清的说:“表姐说了,这是你的圈套,是你哄骗我让我变成这样。”

    还真是贺兰婠。

    面对雾玥略显激动的情绪,谢鹜行没有反驳,反而承认,“不然奴才能怎么办。”

    低迷的嗓音让雾玥心口一揪。

    “公主不愿意承认喜欢,那就不是喜欢,公主愿意拿奴才当消解来使,也是好的。”谢鹜行苦涩笑了笑,继续道:“什么解念头,都是鬼话假的,奴才对公主的念头这辈子都消不了。”

    雾玥没想到他承认的那么干脆,一字一句仿佛一下下的敲在她心上,让本就纷乱的心翻搅出层层涟漪。

    雾玥紧咬住下唇,那股悸颤还是不可遏制的蔓延全身。

    “可现在是公主解了念头,奴才确实再没有任何办法,奴才身份低微,又是阉人,确实配不上公主,公主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谢鹜行仿佛听之任之般等着她发落,动作却没有任何收敛,脸颊轻贴着雾玥的脸畔蹭问:“再给奴才寻个对食,打发走奴才?”

    雾玥想起白日里那两个宫女说得话,一阵发闷,跟着思绪不受控制的想,谢鹜行会不会也与旁的女子贴耳低语,像吻她一样……

    心里那股闷堵直让她觉得难受,一话不说,拿掌心“啪”的一下拍在谢鹜行嘴上。

    谢鹜行还没说出的后半句话断在口中。

    低眸看向贴在自己唇上的柔荑,视线抬起,小公主正拿一双湿眸盯紧着他,粉腮轻鼓,嘴也撅着,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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