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拿着蚊帐和驱虫药回住处,心情畅快。

    晚上可以让崽睡中间了。

    想着,她不知不觉已走到房子前,抬眸就和郁落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祁颂轻咳一声,“我去找村民借了蚊帐和驱虫药,这样你能住得自在一些。”

    郁落过来牵住她的手,回以温柔的夸赞:“老婆好贴心。”

    桃桃也蹦蹦跳跳地过来抱她的腿,“妈妈好棒!”

    祁颂应下这些夸奖,忽略掉某人暗暗挠她手心的动作。

    驱虫药似乎没什么用,撒在墙角后,两只虫在里面钻着玩。

    祁颂无奈地把药放在一边,和郁落一起捣鼓蚊帐。

    免安装式的蒙古包展开就能直接使用,两人一起将床褥放进蚊帐中。

    郁落正俯身把床单拉直,便听到身后一道“嗡嗡”声临近,有什么重量稳稳降落在她的背上。

    她浑身一僵,整个人一动不敢动。

    呼吸不稳,开口嗓音都发颤:“祁,祁颂,我背上有虫子......”

    祁颂一顿,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便赶过去。

    “好了。”她把虫掸开,虫子“嗡嗡嗡”地往角落飞走了。

    “......嗯。”郁落缓缓站直,脸色苍白。

    祁颂犹豫一下,伸手拍拍她的肩,“没事了。”

    郁落语气几分虚弱:“我现在就去洗澡,今晚都不要从蚊帐里出来了。”

    祁颂心头一动,故意说:“我还以为你讨厌蚊帐呢。”

    至于为什么讨厌蚊帐,两人心知肚明。

    “......”郁落幽幽看她一眼。

    经过虫子的教训,郁落发现先前的想法很是天真。

    晚上抱着睡固然诱人,但被虫子近身是要命。

    她在行李箱里翻出睡衣,问蹲在远处墙角的崽:“崽崽,妈咪现在要去洗澡,你要一起还是晚点洗呢?”

    正在观察蜘蛛织网的桃桃抬起头来:“妈咪我晚点洗好不好,想看一会儿虫虫。”

    “好。”郁落拿着睡衣,路过祁颂时把人也捎带上了。

    祁颂不明所以地被她牵着走,迟疑地问:“怎么了?”

    这女人该不会要以怕虫的名义,拉她在浴室里陪护吧?

    所幸,郁落只是让她排查一下浴室是否有虫,然后请她坐在浴室门边的凳子上。

    “老婆,辛苦你帮我盯一下。”郁落认真交待,“不要让虫子从门缝进来了。”

    房子里的浴室装修得相对认真,地面铺了瓷砖,但也仅此而已。这里空间极小,没有做干湿分离。浴室门底下也有条较宽的缝,虫子可以轻易钻进去。

    祁颂能理解她的担忧,没多想地点头应下。

    顿了顿,郁落又说:“对了,你的麦需要关。”

    说完,抬手就替她关了。

    祁颂不解:“为什么?”

    郁落说得格外有理:“这里墙和门都没什么隔音效果。而且浴室太小,我在里面实际上也离你很近。”

    “你能清楚听到我洗澡的声音,麦自然也能录到。”

    她像是在解释,更像是在强调。

    而祁颂尚未意识到这点。

    她坐在门边,认真把守浴室门缝,不让虫子有机可趁。

    身后浴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攀上祁颂的耳朵。

    祁颂本不会对此上心。然而郁落方才说的话在她脑海回转,引着她不自觉地注意到这件事。

    于是呼吸一滞,心跳蓦地变快。

    郁落褪去衣服,赤足踩在浴室瓷砖地上,伸手拨动开关。

    热水从花洒里喷出,游走在饱满的弧度间。

    她睫毛尖沾了莹润水珠,偏头看了一眼浴室门,眸光清幽。

    水汽氤氲,一点点从门缝溢出去,勾缠在祁颂的身侧,又消失不见。

    片刻后,水声停了。

    沐浴露泵被挤压,液体在手心搓出泡沫,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揉散开。

    从上至下,一处不落。

    那声音几乎是撵着祁颂的耳朵,细腻的、缓慢而清晰的。

    不需要想,都能由声推形。

    祁颂无措地深呼吸,边机械地盯着门缝防止有虫子爬进去,边努力回忆穿书前所有让她悲伤的事。

    渐入佳境时,“咕叽”一声,好不容易转移开的注意力又被拉回来。

    鼻间缭绕着带了热气的沐浴露香味,格外馥郁。

    -

    郁落推开浴室门,便见她家“护卫”坐在岗位上,十分敬业投入。

    只不过那耳垂红欲滴血,表情无辜又隐忍,活像被迫让狐妖吸着精气的纯情书生。

    像极了几年前她们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祁颂第一次被她撩拨后的模样。

    这人......真的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郁落睫羽下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犹带热气的雪白指尖点在祁颂殷红的耳垂上,清泠的嗓音也在沐浴后染上潮意,轻轻道:“想什么呢。”

    祁颂回过神,下意识地站起来,紧接着后退一步。

    几分慌。

    郁落跟着凑上前,身上沁人的幽香也一起缠着祁颂。

    祁颂心跳如擂鼓,视线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虽然Omega身上的亲子睡衣款式保守,但她无端觉得非礼勿视。

    郁落抬手揪住祁颂腰间衣料,踮脚在她耳畔轻轻问:

    “我刚刚洗澡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女人说话间,热意喷洒在她本就灼然的耳廓上,语气压低,格外暧昧。

    “......我帮你把守着门缝,不让虫子进去。”

    祁颂开口微哑,清了下嗓子又继续语气正直地说,“能想什么?”

    “哦。”

    郁落明眸流转,洗过的长卷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勾唇笑得撩人:“可是我刚才洗着洗着,突然闻到一点栀子花香。”

    她状似不解:“但我没见这附近有栀子花。而且,现在也不是栀子花开的季节。”

    信息素是栀子花味的某Alpha:“......”

    祁颂一边暗自唾弃自己,一边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合理的解释。

    她最终一本正经地说:“大概最近快到易感期了,信息素不稳定”。

    “唔。”郁落随意将湿发撩至耳后,露出纤长莹白的脖颈,动作间自带几分风情:“那需要我安抚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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