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得晚,早晨我还在迷迷糊糊之中,被冯丹这一嗓子吆喝,直接嚎得魂都差点吓丢了。
我第一反应是丁显成不会自寻短见了吧,这尼玛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他站在某个高楼上往下一跳,我怎么脱得了干系?
所以我一下清醒了,问是什么事儿。
冯丹就跟我讲,说丁显成冲到了集团总部,到集团的内控合规部大闹,见东西就砸,把天都要捅破。
“陈彬,你们昨天干什么了?我们见面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失控到这个地步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雷鹏程是个六亲不认的人,显成这是逼着雷鹏程把他送监狱去……”
我一下懵逼了,我这个时候才想到昨天喝酒的事情,我妮玛做梦都想不到丁显成还真敢去集团闹事啊!我和他喝酒喝嗨了吹牛皮,酒醒了这事儿理应就作罢了。
我想稍微有经验的人都明白,喝酒吹牛是不能当真的,谁都不会把酒后说的话当真话。
尤其是丁显成说要去扇雷鹏程的耳光,这种话简直就是意淫,就好比他说对麦当娜有感觉,要去米国把人家给那个啥一样,听着就很扯。
但是就是这么很扯的事情,硬是照进现实了,丁显成一夜酒醒之后,他还真把这事儿干了。
这尼玛的,我怎么解释这事儿嘛,只能说这是丁氏的血脉作祟,姓丁的人都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我安慰冯丹:
“冯总,不要慌!事情已经做了,你干脆就先别管,这事儿我过来处理!我本来想着晚一点再去找雷鹏程的,既然现在契机出现了,那我就去会一会他!
你放心,我和显成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如果把三哥搞不出来,那我也就步他的后尘,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摊牌!”
我挂了冯丹的电话,起床简单的洗漱,甚至都来不及回去换衣服,身上还有酒气,我就直奔纵横集团总部。
到纵横集团总部就不比去纵横投资,我没有身份证明,保安都不让我进去。
我给冯丹打电话,费了九牛二虎总算进去了,到了内控合规部的外面,迎头碰到了丁显兵。
“陈彬,是什么情况啊?搞得这么大的阵仗?”
我苦笑道:
“二哥,都是酒惹的祸!三哥昨天醉酒了,估计是早上起来酒还没有醒,这不就搞出事儿来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情况,二哥知不知道?”
丁显兵道:
“搞得不成体统,显成把雷总的办公室都给砸了!几个女孩子吓得哭爹喊娘,就算有什么恩怨,也可以单独沟通嘛!男人之间要决斗,外面什么地方不可以约?非得要在公司内部搞事?真是乱弹琴!”
丁显兵看上去很生气,其实全是装模作样的,我看得明白,这家伙心里应该是爽得很,虚伪啊。
我道:
“行了,二哥,这事儿我去处理!你和三哥是兄弟,再说了,你级别这么高,雷总还以为你是以身份压他呢!我去和雷总谈谈,说不定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丁显兵道:
“你和显成是同学,关键时候你还是够义气!你好好把握,如果有困难给我打电话!”
丁显兵拍了拍我的肩膀,态度十分亲昵,其实我明白,他和我根本就不是偶遇,他就是在这里等我过来滴。
有丁显兵给我通报情况,我对丁显成闹事的规模也有了相当的了解,应该说三少爷没有让人失望,他昨天喝酒说要大闹一场,今天真的说到做到,就大闹了一场。
我到了内控合规部,几个接待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我坐在会客厅,好整以暇的抽烟,反正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刚开始来了一个人姓汪,叫汪平,他问我:
“陈总,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完全知道吗?丁总已经严重逾越了公司内控合规的红线,这样的事情肯定要严肃处罚……”
我一笑,道:
“汪总监,这么大的事情,你跟我谈,你能不能帮雷总做主?是这样的,我听说三哥打了人耳光,他打了你耳光没有?”
汪平嗫喏道:“这个……没有!”
“那你谈什么嘛!让挨揍的过来谈,当事人过来我们把事情讲清楚,该赔偿的赔偿,该处理的处理,跟你谈什么?”
汪平立马就怂了,灰溜溜的走了,我又一个人抽烟。
我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门再一次开了,我看到了雷鹏程脸色非常阴沉的走进来。
他坐在了我面前,道:
“陈彬,今天丁显成大闹内控合规部,是不是你背后的指使?”
我一看进来的除了雷鹏程之外,内控合规部还进来了三四个人,一个个如临大敌。
再看雷鹏程,脸上还有淤青的痕迹,这分明就是巴掌印啊。
我实在是没有憋住,一下笑出声来。
我这一笑,跟着雷鹏程今天的有个女孩子,估计不到三十岁,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还这么年轻,心机城府和这些老东西差距还比较大,她硬是没有绷住,我一笑,把她给带笑了。
这场面就尴尬了,本来一个如临大敌的场面,我先笑了,对方也有人没憋住笑了,这事儿还怎么严肃起来?
我们勉强坐下了,我一个人坐在一边,雷鹏程一行人坐在另外一边。
我道:
“雷总,你可以想一下,我何德何能,能够指使三哥干这么出格的事情?如果三哥能被我指使,我肯定让他干更轰轰烈烈的事情,我让他把股份转给我,我和他携手一起,集团还怎么对我搞内控审查?不可能是不是?”
我这话一讲,我看到冯丹不动声色的进来了,她的脸色有点不善,很显然,她也觉得是我把丁显成当枪使了。
会客厅的气氛重新变得凝重,因为事情闹得大,集团赫赫威风的内控合规部成了整个集团的笑柄,雷鹏程在自己的办公室被人抽了耳光,该有很多人觉得痛快 。
我也觉得痛快,心情真的愉快,丁显成是一条汉子,有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担子我和他一起担了。